小二嚇了一跳,忙問:“要哪些干果,鮮蔬?”

    “干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咸酸要砌香櫻桃和姜絲梅兒,蜜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rou好郎君。”

    黃蓉一連串報出來,看了胡飛一眼,又繼續(xù)道:“再來八個下酒菜。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

    小二張大了嘴,胡飛呵呵的笑著,用寵溺的眼神看著黃蓉。看的黃蓉的心肝兒怦怦直跳。

    “再配十二樣下飯的菜,八樣點心,也就差不多了。那十年陳的三白汾酒,先打兩角來,對付著先喝喝吧。”黃蓉最后作了總結(jié)。

    不一會兒,菜肴一一上來。胡飛嘗了一嘗,味道不錯。黃蓉則邊吃邊談,高談闊論,談吐雋雅,說的都是南方的風(fēng)物人情,展現(xiàn)了淵博的見識。

    論見世面,胡飛哪里會輸給她。當(dāng)下也停下了碗筷,暢談古今,不僅應(yīng)和黃蓉所說的江南風(fēng)物,更談到大漠草原,雪山荒嶺等等異域景色。他巧言令色,詞語間不知覺夾帶著現(xiàn)代人的觀點和看法,讓黃蓉聽了一會之后,也放下了筷子。開始豎起耳朵,聚精會神。

    這一講,直講到落日西山,晚霞滿天。期間飯菜涼了,胡飛就喚人拿下,重新選取食材再做上一份新鮮的。

    待胡飛講完如何用“自己明”的滑雪板的感受之后,他停住了嘴。拍拍黃蓉的肩膀,說道:“小家伙,時候不早啦,快回家吧。”

    黃蓉聽的意猶未盡,輕輕皺了皺瑤鼻,可愛萬分地不依道:“你這個人好生奇怪,年紀(jì)輕輕的卻老氣橫秋的。怎么都喜歡稱呼別人叫做小家伙?好像自己是長輩似的。”

    胡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了捏黃蓉的臉蛋:“呵呵,你個翹家的小子,扮成小乞丐好玩么?哥哥也曾經(jīng)離家出走過,今天看到你就想起當(dāng)時的我,陪了你這么久,小家伙也該知足啦。”

    黃蓉猝不及防,被胡飛“偷襲”成功,心境也被胡飛攪得一團(tuán),亂七八糟。她跳起來,指著胡飛,驚怒惱羞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假扮的?!”

    胡飛朗聲一笑:“第一,你偽裝不到家。牙齒雪白,眼神靈動,脖頸無塵,仔細(xì)觀察就知道特意裝扮。第二,你談吐不俗,見多識廣。點了那么多名貴菜肴,可見家境富足。第三,你有恃無恐,對我所講的一切入迷之深,說明你少不經(jīng)事,不出門戶。再加上你周圍毫無侍衛(wèi)潛伏,一定是離家出走的小少爺了。”

    黃蓉聽了,暗暗吃驚:“想不到我自以為完美的偽裝,居然有這么多的漏洞。這個叫做胡飛的家伙真不簡單。不過,嘻嘻,這個家伙還是不及本姑娘聰明,沒有看出來我女扮男裝!”

    她初出江湖,經(jīng)驗值趨向為零,縱然天資聰穎,但是哪里會料得到胡飛行使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呢?

    “被你識破了哩。不過你給人家講講,你當(dāng)時是怎么離家出走的,好不好?”黃蓉坦然承認(rèn),毫不做作。她又坐了回來,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盯著胡飛,語氣也不自禁地帶了些許撒嬌的意味兒。

    胡飛哪里有什么離家出走的經(jīng)歷?他講這話,只不過是為了和黃蓉拉近距離罷了。

    “不講。”他搖搖頭,拍了拍黃蓉的破帽子,惹的小乞丐嘟起臟兮兮的小嘴。然后丟下一錠銀子,轉(zhuǎn)身就走。

    “哎!別走啊,我知道附近有一處大酒樓更好吃哦。”黃蓉一如胡飛所料,追了出來。

    “這可不成!今晚我還要去見我的徒兒呢。小兄弟,快回家吧,你的父母該擔(dān)心你了。看著現(xiàn)在的你,就好像看著過去的我似的。呵呵。”胡飛的表情極度寵溺和溫柔。

    黃蓉卻傷心起來:“人家沒有家啦,我從小就沒有媽,爹爹也不要我了。”

    “哦,這是為什么?”胡飛明知故問。

    黃蓉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胡飛的陷阱,一五一十地說出原因:“爹爹關(guān)住了一個人,老是不放,我見那人可憐,獨個兒又悶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給他吃,又陪他說話。爹爹惱了罵我,我就夜里偷偷逃了出來。”

    胡飛知道那個人便是周伯通同學(xué)了,便寬慰她:“你爹爹此時恐怕是想你想死了,你快些回家吧,莫要讓他擔(dān)心了。”

    “才不是呢,要不然他豈不會來找我?!”黃蓉跺腳,眼淚垂下來,沖刷掉黑煤,露出白皙粉嫩的臉部。

    “小笨蛋啊!”胡飛伸出手指頭,輕輕彈了一下黃蓉的腦門,用寵溺的語氣說道,“世間那么大,說不定你爹爹早就開始找了。只是沒有找到罷了。”

    黃蓉又被胡飛“侵犯”了一下,心中卻暖洋洋的,一想也是這個理,便破涕為笑:“說的也是。不過你竟然叫人家小笨蛋。你才是笨蛋呢!還彈人家腦門,不行!也得讓我彈回來。”

    說著伸出手型完美,卻沾滿了黑煤的手指,朝胡飛腦門上彈去。

    胡飛笑著躲過去,黃蓉不依,繼續(xù)追趕。兩人笑鬧了一陣子,胡飛看準(zhǔn)時機(jī)握住黃蓉的兩只手:“好好好,我錯了,行么?你別彈我腦門兒。”

    “不行!就不行!我得彈!”黃蓉雀躍地叫喧著。尤其是看到胡飛一臉氣餒認(rèn)輸,一副讓你,容忍你的樣子,她的心中莫名地就生出一種溫暖,感覺特別親切。

    胡飛繼續(xù)告饒:“好罷,好罷。我讓你見一對事物,你不要彈我的腦門。”

    黃蓉眼睛瞬間睜大:“是什么事物?”

    胡飛捏了一個口哨,喚來不遠(yuǎn)處的那兩只白雕從天而降。

    “哎呀,好漂亮的雕兒!我能摸摸么?”黃蓉雙眼瞬間水汪汪,亮晶晶,還沒等胡飛答應(yīng),就掙脫開胡飛的手,大膽地摸起了白雕的羽毛。

    這兩只白雕,正是胡飛托華箏之面,像郭靖要來的兩只幼雕培育而成。受到這個世界的大道氣運(yùn)滋潤,本身也可算是靈物。此時感受到主人胡飛的意念,便一動不動,乖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