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指揮使大人已經(jīng)在等你了?！币粋€小旗上前，“這邊走。”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準(zhǔn)確來說，減去錦衣衛(wèi)接他往返的時間，應(yīng)該是五刻鐘左右的時間錦衣衛(wèi)們就搶到了劉成載遇刺的處理權(quán)，甚至得到了劉成載的尸體。

    左容評估著這個時間，走進了陰暗的地下室。帶路的小旗守在外面，而陰暗的地下室中只有火把散發(fā)著光源和熱源。左容的腳步聲帶起了一絲回聲，她不疾不徐地走到了走廊的最深處，左轉(zhuǎn)敲門。

    “進來。”

    安靜的房間里面?zhèn)鞒雎曧懀笕萃崎T而入。相對于房間的安靜，這里面站著的人顯得格外的多。他緩步進去，回身關(guān)門。

    “左容，你休息有些日子了吧。”錦衣衛(wèi)指揮使毛蔣見他進來就淡淡開口，“也該回來了?！?/br>
    “大人，”左容上前見禮，緊緊抿著的唇角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大人說笑了，回不回來不還是大人一句話的事情。”他似乎沒有看到橫陳在中間的那具尸體一般，眉眼之間都透著化不開的冷意，“毛大人這次相召，屬下不是立刻趕來了嗎？”

    “你的忠心我自然是明白了。好了，看看尸體吧?！泵Y點頭，顯然是習(xí)慣了左容冷漠的樣子加之事態(tài)緊急這會兒并沒有跟他閑聊太多，反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尸體，“從運來之后就沒讓人動過，你看看?！?/br>
    左容帶上一旁準(zhǔn)備好的手套，掀開了劉成載身上的遮羞布露出下面的尸體。

    “一刀致命，死者甚至沒有感受到太大的痛苦。”左容低頭翻看著尸體上的傷口，腦海中回想到的卻是他假冒劉成載要見的人約他到后院天井處，趁他不備動手的情形。

    劉成載是成名多年的武將，縱然這些年在京城之中酒色掏空了身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若不是他和衛(wèi)霖這些年里一直暗中調(diào)查，利用錦衣衛(wèi)的資源掌握了他生活中可能連他本人都沒有注意到細(xì)節(jié)，也不可能這么容易一擊得手。

    左容翻開尸體的口，然后檢查了死者的唾液。

    “死者生前就已經(jīng)被下了藥，反應(yīng)遲緩。這也是對方能夠一擊擊殺劉成載的原因之一?！彼卣f，“兇手的身手不必高，但是必然是熟悉劉成載的人?！鳖D了一下，又補充，“又或者說，他知道劉成載今日會去白雀樓，甚至?xí)c什么樣的點心?！?/br>
    “劉成載身中迷藥，反應(yīng)變緩……”左容繼續(xù)說，“這才讓對方得了手。只是這藥發(fā)作緩慢，兇手時間計算得很是精準(zhǔn)?！?/br>
    他調(diào)的藥，無色無味，衛(wèi)霖偷偷混入了白雀樓上給劉成載的點心中。時間算得剛剛好，甚至劉成載在下樓赴約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異樣。只有在他準(zhǔn)備發(fā)力的時候，才意識到力不從心。

    而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刀直接割開了他的脖子，噴涌出來的血全部被左容身上套著的罩衫給阻攔，身上未著一點血跡。

    “這個罩衫……”左容檢查完尸體，這會兒回頭就查看在附近找到的贓物?！翱雌饋恚@絕對不會是一次突如其來的刺殺，兇手早有預(yù)謀。至于丟棄在一旁的兇器和罩衫，只怕也不會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左容很快就看完了現(xiàn)場搜集回來的這些東西，起身抬頭看向毛蔣，“我建議著重調(diào)查一下約他見面的人，也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他說著微微勾起唇角，“我能見下從白雀樓帶回來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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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ejie，你說什么？”林童按照林小碗的吩咐鎖了內(nèi)外的門，結(jié)果一進屋就聽到林小碗丟下了一個驚雷?！皠ⅰ瓌⒊奢d那個jian賊死了？”

    林小碗有些木然地點了下頭。之前在街上的時候她需要想的事情太多，而如今等到這些事情都沉寂下來，她所想的只有一個。

    劉成載死了。

    她的感覺大部分是木然，除了意識到她要殺死的人的名單上已經(jīng)莫名的少了一個人之外，大部分的心思都分給了不在這里的左容身上。不得不說，左容的掩飾很成功，可是她莫名的多了一些女性的敏感。

    她一直覺得左容不像她所認(rèn)識的那么簡單，而有些不怎么明顯的線索夾雜在一起時，她腦海中又忍不住浮現(xiàn)出左容在街上保護她時的樣子，認(rèn)真、緊張而且全神貫注不想讓她遭遇一點點的沖撞。

    現(xiàn)在林童興奮的低聲嚷嚷也在分散著她的注意力，林小碗干脆放棄了整合這些東西，笑著道：“是啊，他死了。不管是誰動手殺死了他，總歸是幫了我們大忙。”她起身，活動了有些僵硬的四肢，道：“今天我們做些好吃的，慶祝一下！”

    “廚房里面的東西可能不夠了。”林童說，“我還沒來得及去買東西。”

    “我們一起去！”林小碗說：“帶上銀子，我們今天做個糖醋鯉魚，然后再燉些排骨。我記得你喜歡吃雞爪子的，咱們買些回來一部分鹵了做成鹵味，再留下來一些做成泡椒口味的。順帶再買一整只雞回來，我記得之前有帶回來一些干香菇的，咱們燉個雞湯……”

    “你是準(zhǔn)備做整桌大餐嗎？”林童抿唇笑著：“我都不知道，你去周王府這些日子竟然學(xué)會了這么多的東西？”

    “呃……”林小碗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然后才笑著道：“為了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嗎？”

    聽到“目標(biāo)”兩個字，林童的臉上帶上了一些陰郁?！拔覀儠瓿傻?，對不對？殺死那些早就該死的人，喪心病狂……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我的家人、親人甚至是族人都不會死……”

    “是的，如果不是他們我們肯定過著跟現(xiàn)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林小碗低聲說，“我們會做到的。讓那些死去的人安息，然后好好的生活下去?！?/br>
    林童抬頭看著林小碗，眼中帶著淚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扯動唇角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

    “而劉成載只是第一個……”

    “是的，周王會是第二個?！绷中⊥氡ＷC，“我們能做完這些，甚至把當(dāng)年的真相都挖出來。我保證，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仇人的。”

    ☆、第18章 婚事繼續(xù)

    劉成載的死讓林小碗和林童小小的慶祝了一番，第二天去周王府的時候，林小碗看著清晨有些蕭瑟的道路，還有來去匆匆的行人這才意識到了劉成載的死給京城的氣氛帶來的變化。

    不過，周王府的內(nèi)院卻像是桃花源一般。這里的人關(guān)心的是今天穿什么，戴什么，吃什么又要做什么。

    林小碗一到廚房就被田嬤嬤和李嬤嬤、張嬸三人一起拉到了一旁，然后示意她看看。她低頭一看，只見桌面上擺著幾樣飯菜，幾乎都沒有動多少。

    “王妃……胃口不好？”她微微皺眉，“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不然的話，依照王妃養(yǎng)生的習(xí)慣，早晨決計不會吃這么少的。

    這個時候就凸顯出了李嬤嬤的消息靈通了，她扯著唇笑了下，示意林小碗靠近，這才壓低了聲音道：“王妃那邊擺膳的丫鬟透出來的信兒，說是擺膳之前王爺去了一趟，出來的時候還帶著怒容?！?/br>
    這就明白了。

    林小碗了然，接著就聽到田嬤嬤又道：“早膳才撤，王妃就讓文清姑娘過來傳話，說是讓廚房午膳多準(zhǔn)備一些。三位姑娘都要在正院那邊用午膳……”

    她說著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林小碗，“午膳的事情，小碗你有什么想法嗎？”

    府里人口眾多，早膳是天不亮就開始準(zhǔn)備的，午膳差不多這個時候也該準(zhǔn)備起來了。林小碗看著早膳退下來的這些紋絲不動的飯菜，想著王妃在周王離開之后召了三個女兒過去陪著用膳的舉動，隱約有些明白她是要做什么。

    之前周王曾經(jīng)提過想要把三姑娘朱玉菱說給劉成載的兒子，而昨日劉成載身死，這剛說了個開頭的婚事……難怪王妃沒有胃口吃早膳了，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周王想要把朱玉菱嫁到劉家去并不是看中劉家的家風(fēng)好，或者是劉成載的兒子不錯?？粗械漠?dāng)是劉成載的身份地位，而如今劉成載死了……

    呵呵。

    林小碗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沉聲道：“王妃口味偏清淡，又喜歡水產(chǎn)類的東西，今日有蝦嗎？做一個一蝦兩吃，用黃瓜和口蘑做成三色蝦仁，然后再用雞蛋豆腐做一個玉子蝦仁圍邊。不管顏色還是味道都是不錯的，王妃應(yīng)當(dāng)會喜歡?！?/br>
    她這邊說著，邊上候著的人就立刻有人去挑蝦子和黃瓜、口蘑、雞蛋去了。林小碗再掃了一眼，道：“湯的話，就上一份鯽魚豆腐湯，不用一點油腥慢慢熬成奶白色，放一點點的鹽，點上香油……湯里只要豆腐不要魚rou。”

    又有人去挑了鯽魚和豆腐去了。

    田、張、李三人見林小碗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這才都緩了一口氣。不知道什么時候，林小碗已經(jīng)成為了廚房里面的主心骨了。她把中午要上的菜色過了一遍，不一會兒挑好的食材就一樣一樣送了過來給她們過目，等到確認(rèn)沒問題之后就會有專門的人處理這些東西。

    廚房里面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之前那種壓抑的氣氛似乎隨著林小碗的幾句話轉(zhuǎn)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林小碗這才得空坐在了一旁認(rèn)真的思索起劉成載的死究竟會給這個周王府的內(nèi)院帶來變化。

    三姑娘本就不愿意嫁到劉家的，就如同王妃所說她心高氣傲，然而王妃幾次施壓下去，薛氏卻是頂不住了。如今好不容易三姑娘有了些許的松動，劉成載人卻死了。這無疑是個大眉頭，若是兩家曾經(jīng)議親的事情傳出去，朱玉菱說不得還要得個命硬克夫家的名頭呢。

    這頓午膳，有心情用膳的人只怕沒幾個吧。

    也就是說，午膳之后王妃那邊可能還會提前來要點心。她想著就伸手扶額，考慮著今日的點心究竟要做些什么才好。

    甜點能夠讓人產(chǎn)生滿足感，甚至是改善一個人的心情。然而這個時節(jié)可用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林小碗就算是再全能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巧克力或者是乳酪這些材料來。

    午膳被撤回來的時候，被早膳好了些。大部分的菜色還是被動過的，有些菜看著也被吃了一半左右。廚房中的人卻不敢因此就松了一口氣，反而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說白了這些膳點就是主子們心情的晴雨表，每日里只看著撤下來的飯菜就能夠猜測得出主子們的心情如何。知道主子們心情不好，廚房的人雖然不是在近前伺候的，卻也都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林小碗有條不紊的提前開始準(zhǔn)備點心，而差不多在點心裝盤的時候文清就匆匆趕來。

    “小碗，點心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她不避嫌地進了廚房，一看林小碗這邊造型精美的點心已經(jīng)裝盤，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你這邊點心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跟我一起過去上點心吧。”

    “我也去？”林小碗一愣，卻沒有遲疑，把盤子放入食盒，取下身上的圍裙就拎著點心跟文清一起出了廚房的門。

    王妃對林小碗準(zhǔn)備的點心并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打開略微看了一眼，笑著道：“菱兒向來喜歡你的手藝，我記得上次還特意帶了一些出去招待朋友的。你平日里面伺候我的飲食，她素來孝順自然就少有吃這些東西?！彼f著合上食盒，“把這盒點心給三姑娘送去吧，也算是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一番心意?！?/br>
    婚姻大事，竟然用一盒點心就打發(fā)了？

    林小碗重新提著點心出門，朱玉菱的院子距離王妃的正院還是有些距離的。她一路走過去，等到了朱玉菱的院子門口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聽到了里面?zhèn)鱽硭け拥穆曧憽?/br>
    “我不嫁！人都死了，憑什么還讓我嫁過去？為了一個沒了親爹，哥哥還只是七品小官的人，竟然還要讓我等他守完孝再定親，憑什么？！”

    怒吼聲從屋中傳來，林小碗和迎上來的丫鬟都有些尷尬。她連忙把手中的點心遞過去，“這是王妃讓給三姑娘送來的……”還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然而，對方也不是傻子，這會兒就見食盒遞過來連忙后退了一步，笑著道：“王妃賞的東西，還是jiejie親自送進去比較好……”她說著不等林小碗拒絕就高聲通傳：“姑娘，王妃讓人送來了些點心?！?/br>
    屋內(nèi)猛然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后處暑這才上前打開了屋門。

    “林姑娘?！彼行┖畹貙χ中⊥胄α诵?，“竟然勞煩你親自跑了一趟，請進吧?！?/br>
    林小碗不愿面對朱玉菱，上次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落朱玉菱的面子，卻也沒有買她的帳。這會兒對方正是需要一個出氣筒的時候，她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送上前……

    然而，也不能就這么放下東西就走人。她遲疑了一下，這才抬頭面帶笑容走了進去。

    屋內(nèi)，朱玉菱坐在主座之上，手中捧著一杯茶。而地面上則還殘留著摔碎的茶杯和水漬，林小碗?yún)s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緩步上前，屈膝行禮后把食盒送了上去，“王妃說今日的午膳不合三姑娘的口味，記得三姑娘喜歡吃點心，特意讓奴婢送了些過來，免得三姑娘餓了?！?/br>
    林小碗不等朱玉菱說話就把食盒打開，把里面的點心一一擺放在桌子上。朱玉菱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怒意，這會兒一眼看過去，目光落在制作精美的點心上半響，突然就笑了出來。

    “母親還真是關(guān)心我呢！”她咬牙切齒，雖然唇角勾起卻滿滿的都是嘲諷之意，“你回去就說我謝過母親關(guān)心，這些點心我很喜歡。”

    知道朱玉菱壓抑下了怒意，林小碗自然不會多事找茬，連忙行禮提著食盒就退了出去。處暑親自送她出去，人還沒出屋就聽到身后“嘩啦”一聲脆響，有瓷器被摔在地上碎了個粉碎。

    處暑有些尷尬地看過去，林小碗?yún)s神色不變?nèi)缤裁炊紱]有聽到一般。兩人一起出了屋子，等到到了院門口處暑這才塞過去一對耳環(huán)，低聲道：“我看meimei也是有耳洞的，怎么也不帶耳環(huán)？這一對耳環(huán)還是之前姑娘賞我的，我皮膚沒meimei白皙自然是襯不起這樣翠綠的色澤，倒是meimei帶上定然好看。”

    林小碗偷偷汗了一個，這樣被人叫meimei實在是有些違和感。

    她倒是沒有推辭什么，收下了那翡翠的耳環(huán)低聲道：“處暑jiejie放心，三姑娘這邊的事情我出了這個門就會忘記得干干凈凈！”這話自然是騙人的，不過林小碗倒也沒有四處宣揚或者把朱玉菱的行為拿到王妃跟前搬弄是非的想法。

    她只是覺得，這件事情也許日后可以用上。

    朱玉菱性子乖張，雖然平日里面在王妃和周王跟前還算聽話，也從來不會傻乎乎的直面跟他們起沖突，卻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樣的婚事，就連林小碗本來都以為是要取消了的。如今聽朱玉菱發(fā)泄的話語，竟然是要把這門婚事做到底。

    周王或者周王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第19章 疑心漸起

    朱玉菱和劉家四子的婚事不管因為什么緣故，如今都呈現(xiàn)出要繼續(xù)下去的趨勢。林小碗自然是不相信當(dāng)初低門嫁女就是為了在朝堂上多一份籌碼的周王，如此堅持只是為了守信。更不會相信，周王妃是用“信守承諾”這樣的話，勸服了周王繼續(xù)這門婚事，把她不喜歡的這個庶女給嫁出去。

    所以，這一對夫妻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是有他們的用意的。

    朱玉菱完全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她以為這是王妃單純地在針對她。她在發(fā)火，甚至根本沒有仔細(xì)想想這樁婚事的緣由，甚至是試著從這個不合她心意的婚事中得到什么好處。

    忙完了這一天，林小碗照常在天色黑透之后才離開王府。這些日子總是在王府小門斜對面出現(xiàn)的身影卻沒有蹤影，她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后才微微搖頭啞然失笑。

    她真的是習(xí)慣了左容這些日子接她“下班”的感覺了。

    沿著寂靜的小巷，林小碗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拎著王府中帶出來的食物緩步向前。在沒有看到左容時愣了下之外，她如今就又把心思轉(zhuǎn)到了周王府內(nèi)的形勢。殺周王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昨天衛(wèi)霖回來的時候林小碗就聽到隔壁傳來的說話聲，說是劉成載死后不到一個時辰，尸體就已經(jīng)被送到了錦衣衛(wèi)指揮所。

    似乎還隱隱約約聽到衛(wèi)霖說，錦衣衛(wèi)甚至專門請了人過去驗尸。

    錦衣衛(wèi)的能量驚人，又是皇上的近衛(wèi)。死的若是周王，只怕就算皇上對周王心生顧忌已久，也是要差個清清楚楚以展現(xiàn)自己無辜的吧？

    林小碗絲毫不敢大意，更是深刻的明白了這個她所不知道的時代“國家、機器”的水準(zhǔn)。正當(dāng)她想著朱玉菱的婚事到底有什么蹊蹺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以及一聲清楚響亮的——“等等，林姑娘?！?/br>
    林小碗頓住腳步，回頭一看果然是衛(wèi)霖，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沖著他點頭打了個招呼，“這么巧？”

    衛(wèi)霖快步追了上來，松了一口氣道：“還好沒晚。”說著他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林小碗，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道：“巧？我是特意來接你的?！彼f著往前走，等走了兩步才意識到林小碗竟然站在原地沒動。

    “怎么了？”衛(wèi)霖?zé)o辜地看了一眼，“哦，大哥今天有事，特意囑咐我讓我這時候送你回去。”他說著又回身走了兩步，“林姑娘，我大哥夠細(xì)心體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