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一言不合
“老朽路過此地,想進來息息腳?!崩项^淡淡的說道。 馮婉秋不敢造次,趕緊說道“前輩,您能來府里息腳,是馮家莫大的榮幸。家父正在大廳里待客。請問前輩,你是想在涼亭息腳品茶,還是到大廳去……” “山野之人,天為被,地為床。老朽坐在樹下息息?!?/br> 話一說完,老頭走到兩丈外的一顆樹下。只見他取出一個蒲團,直接坐到地上,開始閉目養神。老頭走路的步伐很輕,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忽然,高揚驚訝地發現,凡是老頭落過腳的石頭上,并沒有留下腳印。可是,凡是被他踩過的石頭,全都裂開了幾條細小的縫隙。 而且,剛才老頭說的話,也很有意思。他只說息息腳,并沒有說要息多久,也沒有說息到幾時再走? 馮婉秋心里開始打鼓。她覺得這件事很古怪!難道是馮家處事不當,得罪了這位大神?還是說,這中間還另有因果? 馮婉秋不敢自作主張,對鐘文貴說道“你先陪著你的同伴,我進去告訴父親。” 馮婉秋心事重重地走了。 任巧兒輕碰了高揚的胳膊,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高揚搖搖頭,面帶苦笑,他也想不明白,這個奇怪的老頭究竟是為了何事而來。難道他是想找城主家的麻煩?看起來似乎又不象。 很快,一個八九十歲的老頭匆匆趕來,此人應該是馮家的當家人,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兩個人都是面帶焦慮之色。看來,他們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是因何而起?可是,人家已經找上門來,惹不起!就只能以禮相待。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隔了一丈遠,馮家主就停下腳步,語帶恭敬的說道“不知前輩來此,有失遠迎!還望前輩恕罪。在下,馮家家主馮莫,帶小兒馮振江前來,請前輩到大廳一敘。如何?” “馮莫,馮城主,此事因你而起,也可以說跟你無關?!崩项^動都沒有動一下,閉著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此時,在馮家作客的那些人,又有人陸續來到庭院里。他們或許是出于好奇,也想來看過究竟。到底是何方高人闖了馮家? 馮家主一聽,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些。不過,他更疑惑了,此事為何跟他有關?又跟他無關。 馮家主被弄糊涂了,陪著小心地問道“前輩,恕馮莫愚鈍,請前輩明示!” 忽然,老頭睜開眼睛,問道“今天,你家辦了何事?” 好凌厲的眼神!馮莫只覺心里一震,低下頭不敢直視,“為孫女尋了一個佳婿。” “你可滿意?” “滿意?!?/br> “不見得吧?發生了什么事?”老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最后一局,御氣中期對陣御氣后期。結局是中期勝,后期被打敗。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個后期選手有瞬間失神,可能是受到意念干擾?!?/br> “那個敗了的小子是誰?” “友人之孫。” 這幾個字出口之前,馮家主感覺很為難。說了,對不起友人!不說出來,他又承受不起這種風險。 “是誰?站到我面前來?!崩项^加重了語氣。 忽然,高揚覺得自已的心臟象是被敲了一下,突然加快跳動。任巧兒,錢鋒,鐘文貴,他們三個稍好一些,其他小輩都是小臉發白。此時,庭院里已經站著二十多個人,多數是中年人,也有好幾個老頭。 片刻,一個身形高大,魁梧健壯的老頭緩步走了出來??礃幼?,他的年齡也已經過了百歲。 老頭站到馮家主身邊,開口說道“在下姓蘇,名浩南。請問閣下,你有何指教?” “嘿嘿嘿,真是好笑!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已不知道?”老頭冷笑一聲,說道。 “孫輩受到無故攻擊,我不能查詢一下?” “可以。攻擊之人應該在比武現場,你為何要攻擊吃飯之人?” 蘇浩南語塞。不過,他還是辯解道“我查詢而已,他卻向我發起攻擊?!?/br> “你查詢過了界!”老頭喊道,聲音有些大。 “你想怎樣?”蘇浩南氣急,反問道。 其實,兩老頭的年齡相差并不大,修為究竟差了有多遠?這個問題,估計他們自已都不知道。蘇浩南只覺得自已很憋屈,對方一直在咄咄逼人,他都快要被氣瘋了! 老頭臉色一變,目光如炬。隱隱間,高揚發現自已的意念有些不受控制。突然,高揚感應到,有一股洪流正沖向蘇浩南。馮莫急忙閃身,他可不想遭受池魚之殃。 蘇浩南想先下手為強,不過他找錯了對手。他還在激烈反抗,雙方之間意念交織。不過,蘇浩南的意念卻顯得有些微弱,先攻后守。只在一念之間,他的意念開始節節敗退。 老頭的意念侵入蘇浩南的腦子里,沒有意念之力的阻擋,蘇浩南的神魂赤裸裸的暴露出來。 瞬間,蘇浩南抱頭倒地,一張老臉變得猙獰恐怖。沒人知道,在這一瞬間,他遭受了多大的痛楚。現在,他究竟是死是活?沒有人敢去查看,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螢火之光,敢與日月爭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崩项^不屑的說了一句。之后,他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好強大的意念!高揚震驚得無法言語,其他小輩更是不堪,全都是一臉的癡呆相。那些中年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有那幾個老頭還算鎮定。 看到老頭起身,馮莫微躬著腰,再次發出邀請,“前輩,請到大廳去茶敘?!?/br> “沒時間。” 老頭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然后,他才走向高揚。 突然,高揚心里一驚,腦子里出現短暫的空白。他感覺自已的臉上一片冰涼,在他完全沒有反應的瞬間,戴在臉上的面具被人快速揭起,又迅速蓋上。 老頭已經站在一丈之外,臉上帶著笑意,神情還有些古怪。他調侃似的說道“小子,我記住你了。兩年后,你要是敢讓我空等,我就把你的臉換掉,讓你的小娘子傷心垂淚?!?/br> 高揚面帶苦笑,自己再怎么隱瞞,那點微弱的意念還是被老頭發現了!此時,高揚的表情還有些呆板,他的心里已經被震撼得無以復加。這個老頭如此強悍,他的修為是凝宮?還是太極?他的意念好強大! 高揚愣了一瞬,忽然驚醒。臉換掉?那得受多大的罪。這都是其次,關鍵是臉被換掉后,那些親人,還有心上的美人都不認識自已了。那可怎么辦? 高揚嚇了一跳,他趕緊向老頭允諾,“前輩,我去等你就是。不過,你總要給一件信物,或是告訴我你的名諱。不然,我怎么找你?” “信物沒有,告訴你名諱也沒用。因為,認識我的人沒有幾個,你想招搖也不會有人買帳。不過,我那個徒弟也會去歡樂城。到時候,看你們兩個誰能爭贏。哈哈哈!” 笑聲越飄越遠。高揚還想問個名字,老頭已經不見了影蹤。高揚忍不住在心中埋怨,這個死老頭,連徒弟的名字也不告訴我,我如何知道?管他娘的,到時再說。 此時,站在庭院里的中年人和老頭都很驚訝!他們心里冒出一個疑問,這兩個人是什么關系?同時,他們還很好奇,這倆人在打什么啞謎?一個是超級大人物,一個只是十幾歲的小子!聽老頭的口氣,他們兩個好像剛認識不久。關鍵是,老頭還認可了這個小子。 很多人忍不住在心里感嘆,這個小子的運氣真好!居然獲得這種機緣。可是,回過頭來想一想,能被這種大人物看中,這個小子必有不凡之處。 老頭終于走了,庭院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時,有一個中年人竄出來,將蘇浩南抱起急急離開。 高揚心里一證,發生了這么大的事,自已也該離開了,濟寧城也不能再呆。雖然,老頭的yin威還在,可是他人已經離開,要是有人把氣撒到自已身上怎么辦?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高揚心里想到。 高揚拍了高暢一下,拉著任巧兒轉身就走。錢鋒和其他同伴看到高揚兄弟要走,他們也趕緊起身跟出涼亭。鐘文貴有些急眼,其他人都走了,他怎么辦?剛搶到手的美人又怎么辦?還有,自己要是留下來,堂妹誰來照顧? 庭院里,沒有人敢阻攔高揚他們離開。高揚跟老頭扯上關系,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要說是好事,至少留在庭院里的這些人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為蘇家出頭。因為,剛才那震撼的場面,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要說不是好事,蘇家人會將高揚列為同寇,會將怨氣撒到高揚身上。 當然,這件事也是因高揚而起,只是其他人不知道罷了。因為高揚,一天之內蘇家連折兩人,蘇老頭還生死不知。誰能承受這種痛?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環。假如蘇家人要遷怒于高揚,也有他們的道理。不過,高揚要急著離開,也有他心虛的緣故。 出了城主府,鐘文貴將高揚一把拉住,著急地問道“你們幾時離開?” 高揚沒有回應,而是說道“你放心,你堂妹巧兒會負責帶回去?!?/br> “我跟你走?!瘪T婉秋在旁邊說道。 高揚看了馮婉秋一眼,對鐘文貴說了一句,“半個時辰,東門外?!?/br> 高揚帶著其他人直接離開。今天的大場面,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很多人到現在還是渾渾噩噩的沒有完全清醒。 出了東門,蘇家人沒有追來,高揚心里悄安,他立即吩咐道“巧兒陪著我。錢鋒,高暢,你們倆個帶他們去挑選馬匹,不要省。另外,還要再多選幾匹馬作好準備。” 高揚交待完,所有人都著急起來,趕到各家驛站去精選馬匹。 他們跟高揚是同路人,高揚受到牽連,他們也不能幸免。同時,他們還在心里埋怨那個老頭,好處沒有得到,卻被他惹了一身sao。 高揚和任巧兒站在大道上,離城門只有四五十丈的距離。任巧兒一手捏著一帖靈符,高揚已經將火鳳招出大山,他的手里同樣握著兩個真氣炸彈。 高揚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蘇家人非要怪到他頭上,大不了魚死網破,蘇家人也別想討到便宜。 時間在慢慢流逝,城門口除了來往的行人而外,沒有出現大動靜。蘇家人還沒有出現。 忽然,任巧兒輕笑道“小壞蛋,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吧?” 高揚不知錯,他還振振有詞的說道“那個可惡的老頭太討厭。他不僅給我招災,還想換我的臉。哼!下一次要是碰到他徒弟,我一定要虐得他屁滾尿流,體無完膚。” “聽老頭的口氣,他那個徒弟肯定不弱?!?/br> “用意念,我絕對輾壓他。要說手段,他有我多嗎?” “你的意念有多強?”任巧兒好奇的問道。 “至少能趕上凝宮初期?!备邠P很得意,任巧兒卻眉眼含笑。 忽然,城門口出現了幾個行色匆匆的人。高揚定睛一看,原來是鐘文貴,馮婉秋他們趕來了。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兩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 很快,二十多匹快馬,卷起一片煙塵,從濟寧城東門離開。 兩天后的下午,這二十幾個人,又風塵仆仆的出現在秦王朝帝都,洛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