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觀禮
兩天后,吳家,家族中小輩的成人禮按期舉行。這簡直成了吳家這一年來的頭等大事,提前兩天全家就動員起來,各種大小事都要面面俱到。有住得遠的親朋好友提前到了,要安排妥帖,要有人接待、陪伴。 各家杰出的小輩,由長輩帶著出來。一是交好感情,二是觀摩、歷煉,長見識。一時間,村子里也跟著熱鬧起來,有參與進來觀禮的,也有受邀幫忙的。 到了正禮這一天,高家三兄妹打扮一新,跟在父親身后一起去了吳家觀禮。一路上,不斷的有人打招呼,三兄妹都顯得規規矩矩,男孩帥氣,女孩漂亮,惹得眾人是好生羨慕。 剛到吳家老宅大門口,就看見吳夢可在那里東張西望。見到高揚一行,立刻迎了上來,像高明羽和鄭芳燕問候。 “高叔叔、嬸。”然后,才拉著高語瑤向三兄妹問好。 “你爺爺還好吧!” “好著呢,謝謝高叔叔關心。” 高明羽滿意地點點頭,到了大門口,一見是吳夢可的小叔在接待,幾個人又是一陣寒暄。進入內院,只見寬大的院子中,上方的臺階上,擺了一長溜的桌子,院子中間搭了一塊臺子,四周擺滿了凳子,坐著的都是年輕人。高揚三兄妹,由吳夢可帶著,坐到了吳家弟子那一片。而高明羽則由吳夢可的小叔帶去了內堂。 這時,內堂中已經坐了十幾個人。正面上首有六個座位,此時坐了五個人,左右兩邊各排了七個座位,一邊坐了六人,一邊坐了七人。 看見高明羽進來,坐在上首吳老頭站了起來,向高明羽招呼道“明羽,來來,過來坐。” 吳老頭招呼著高明羽,坐在了自已右邊的座位。其他有年齡比高明羽大的,也沒有表示不滿。 “吳老伯,你太客氣了,請坐請坐。”雙方坐定,眾人又是一陣寒暄。 唯有坐在吳老左手邊的黃家老者不動聲色,大家都知道原因,也就釋然了。 高明羽雖然只有三十六歲,被安排坐到上位,也心里坦然,畢竟這是一個崇尚武學的世界,強者為尊。 這時,只聽得那黃老頭開口說道“老吳,你家老四家的那個閨女還沒有許人家吧?我家老三家的那個小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今年十七歲,我老黃厚著臉,今天給他攀個親,你看如何?” 黃老頭平時都是住在鎮里,今天過來,一為觀禮,二是想替自家的子孫說一門親事。他說的那兩個當事人之一,自然就是吳夢捷。 “呵呵,老黃啊,年輕人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嘛,兒孫自有兒孫福。”吳夢可的爺爺打著哈哈回了一句。 聽吳老頭這么一說,黃老頭頓時不再言語。這時,最后一個客人也到了,被安排在空位上。剛進來的老人姓汪,跟吳夢可爺爺年齡相仿,一進內堂大門就抱著拳打著哈哈。 “各位,來晚了,來晚了。吳老頭沒耽誤你的正事吧?” “汪老頭,怎么出個門,像個小老太一樣?” 眾人打著哈哈,調侃著汪老頭,調節了一下氣氛。 看著請的客人都到齊了,吳夢可小叔就請大家坐到了觀禮席上。而吳家二代的幾個兄弟,則在旁邊陪著,高明羽坐在吳夢可爺爺右邊第三個座位上。既年輕,還得高望重,自然成了今天的司儀。這個職位,在各家辦成人禮時,都會請來賓擔當,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 看到上面的長輩入席了,下面的小輩立即正襟危坐。 高明羽拿著一張名單,掃了下面眾人一眼,又轉頭征求了吳夢可爺爺的意見,才朗聲說道“吳家又一屆的成人禮,今天舉行。首先,要感謝前來觀禮的親朋好友,其次,希望各位吳家小輩發揮出高水平,不負長輩厚愛。” 吳家小輩中,這次參加成人禮的,直系加旁系一共有十六人。只要年齡在十四到十八歲的都可以參加。所有家族成員到齊,也有一百多人。在這樣的小鎮上,就是當之無愧的大家族了。 “第一場,由吳夢洋對陣吳夢江。”高明羽話音一落,從擂臺兩邊,分別走上去一個年輕人。 看著年輕人上了擂臺,高明羽又說道“請來賓李國文,擔任裁判。”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上擂臺,朗聲說道“家族擂臺比賽的規矩,想來大家都明白,各憑實力取勝。不得出陰招,使暗器,公平競爭。下面比賽開始。” 只見吳夢洋擺出虎拳中的虎式,而吳夢江則擺出鷹爪拳的鷹式。擂臺上,一鷹一虎蓄勢待發。 在裁判喊了開始之后,吳夢洋的虎拳是虎虎生風,威勢很足。吳夢江的鷹瓜拳則刁鉆毒辣。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擂臺下,各家小輩都在認真觀看比賽。看明白的,偶爾點評兩句,看不明白的看熱鬧。 第一場比賽,最后在吳夢洋的虎拳一式擺尾中,吳夢江被一腳踹下了三尺高的擂臺。 接下來第二場比賽是吳夢良和吳夢可。吳夢可選擇了兵器,用的是一把木質的劍,吳夢良也選擇使用兵器,是一把木質大刀。吳夢可今天穿著一身雪白的練功服,往那臺上一站,顯得英姿颯爽,亭亭玉立。看臺上的雄性小牲口們,一個個都看癡了。 隨州裁判的一聲令下,雙方刀劍相擊。吳夢良的大刀,勢大力沉,吳夢可的劍招,輕盈灑脫。刁鉆的劍招,輕盈的步態,小巧的轉位。吳家人都看明白了,這不是吳家家傳的武技。 又一次避過吳夢良的大刀之后,吳夢可一個騰挪,轉到了吳夢良身側,輕靈的木劍,終于抵在了吳夢良的腰上,吳夢良輸。 看臺上,吳家弟子那一片,吳夢捷和吳夢爽坐在一起,兩人在小聲聊天。 “姐,可可使的劍法不是我們家的吧?”吳夢捷疑惑地問道。 “我覺得肯定不是,還有那步法,你看明白沒有?” “沒有,你說她哪里學來的?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審審她。” “還用審?一定是那個家伙教的。” 說完,兩個人齊齊回頭,看向坐在他們后面的高揚,吳夢捷不憤的罵了一句,“壞家伙。” 吳夢捷嘴里雖然在罵,臉上卻帶著笑意。 坐在后面的高揚,聽見了二人的議論。看著她倆轉過頭來,又罵了一句,只是一臉的苦笑。 坐在高揚旁邊的高暢卻接了一句,對吳夢捷說道“夢捷,想學不?我教你。” “死一邊兒去。” 第三場比賽,是吳夢龍和一個外戚表兄叫鄭浩,雙方一上場就開始干口仗。 “小子,看你平時臭屁的樣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嘿嘿,今天,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你,你要小心哦,小心屁股開花。”鄭浩一上場就開嘴炮,惹得雷臺下一片善意的笑聲。 “哈哈,小子,你才要小心點。不然,一會兒打得你屁滾尿流,分不清東南西北,還要辛苦我,送你下雷臺。”吳夢龍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于是,一個是通臂拳,一個是羅漢拳,硬碰硬。雙方,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腿,不依不饒,打得很熱鬧,那種力量的碰撞很精彩,雙方都不甘示弱。半個時辰后,依然沒有分出勝負,兩人各據一方,站在擂臺上喘著粗氣,顯然,他們兩個都累得快脫力了。看來,這兩個人是勢均力敵,不分伯仲。要么耗死在擂臺上,要么算是平手收場。 “你下去”,鄭浩喘著粗氣說。 “你怎么不下去?” “我下次讓你。” “不行。” 兩人的對話,引得下面哄堂大笑,就連觀禮臺上那些老家伙,都忍不住都面露微笑,看著兩人耍寶。最后,裁判只得判了平手,才算收場。 接下來比賽平淡繼續,直到午后第一輪的選拔,終于有了結果。第一輪勝出的是吳夢洋,吳夢可,鄭浩,吳夢龍,吳夢強,吳夢爽,劉夢恒,陳曉虎,吳夢林九人取得了第一輪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