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女爭夫唐欣家與機場的距離要近的多,所以當出租車開到她家門口時,兩位漂亮的女孩子首先笑吟吟的下了車。由于b市只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地級市,而楊華與唐欣又是家住在一起的小學同學,所以在兩位美女下車之后,出租車只不過又走了五分鐘便停在了楊華家樓下。

    昨天晚上得到楊華的電話之后就一直盼著兒子回來的楊父與楊母兩位老人一看到停在樓下的出租車,立刻就喜氣洋洋的從樓上趕了下來。

    楊華的父母一個是一家國有企業里的小科長,一個是就在隔壁街的眼鏡店里的售貨員,都拿著足夠維持生活,但也不算富裕的工資。所以與大多數平凡人一樣,他們就是一對在小城市里過著十分悠閑的生活,等著退休在家里抱孫子的老一輩工薪族。

    就與所有住在小城市里的工薪階層一樣,楊華的家也一樣是落在在一棟六層高的樓房里。當時單位分房的時候,楊父分到的是三樓的一間。房子的面積大約六十幾個平房,擁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和一個不不大不小的客廳,廚房與衛生間一應俱全。在幾年之前,楊華到大學里之后,楊父還曾經找過一家關系單位對屋子進行了簡單的裝修。

    初見到已經有半年沒見的兒子,兩位老人都高興的笑個不停。兩人圍著楊華不停的噓寒問暖,甚至連他所說的那個“女朋友”并沒有跟在他身邊的情況也忘了問。

    一直到三人提著箱子回到楊華那個熟悉而溫馨的家里之后,楊華的母親才好奇的看了看楊華身后,然后帶著滿臉期盼的笑容問了句:“哎?華仔(這個字在父母稱呼子女時都念‘zi’音,與朋友稱呼時念的‘zai’音不同),你不是說要帶個朋友回來嗎?她人呢?”

    由于楊華小時候倒霉的經歷,所以他的父母從小就一直比別的父母要更疼愛這個很懂事的兒子。雖然在某些方面——比如學習成績——他依然挨過不少教訓,但是總體來說,楊華的童年在充滿了悲慘和痛苦之余也有不少溫馨。所以在父母面前,楊華說話要比在朋友面前還直白。聽到母親問起,他立刻笑著說:“媽,我跟雨瀅還沒發展到那份上。這次唐欣……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小學一直都跟我同桌的那個女孩子……她也跟我一起回來看她父母,所以就先讓雨瀅住她家里了。”

    “啊?那多不好意思!”楊父一聽立刻埋怨道,“你跟人家熟嗎?讓女朋友住別人家里?”

    他和楊母都是最樸實的那種老人,平時在家里唯一的娛樂就是找一些年紀差不多的老朋友一起來打打麻將。家里雖然放著電視和電腦,但是兩人卻很少碰那些玩意。即便要看電視,也頂多是看看肥皂劇和新聞聯播。對娛樂新聞,兩人當然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楊父楊母雖然聽說過唐欣,也在電視里見過她,可是還真不知道那個在《第三種人類》里演主角的漂亮小姑娘竟然就是楊華的小學同桌。

    “沒事。”對父親提出的埋怨,楊華笑了笑說,“唐欣跟雨瀅也是好朋友。雨瀅住她家也是她們兩個好朋友住一起嘛,沒事的。”

    “哦,那就好。”楊父一向相信楊華,聽到兒子這么說,他立刻笑呵呵的放心了。

    “那……她什么時候?”楊母對楊華笑呵呵的說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話雖然只說了半句,可是母子之間嘛,不用說的太多也能明白的。

    “唐欣說,先帶雨瀅到她家去見了她的父母,晚上跟雨瀅一起過來吃飯。”楊華這才笑嘻嘻的對母親說,“唐欣現在可是大明星了,媽你要做點好吃的招待人家才行。”

    “還用你教我?這孩子!”一聽到齊雨瀅晚上就來吃飯,楊母這心里立刻比吃了蜜還甜,立刻笑吟吟的瞪了楊華一眼,喜滋滋的到廚房里準備飯菜去了。

    看見母親這就進了廚房,楊華立刻一愣。他抬頭看了看家里墻上的石英鐘,立刻摸了摸鼻子。才下午三點,他老媽竟然就進了廚房!一看架式,楊華就知道這頓晚餐肯定簡單不了。

    不過無論如何,母親高興就是最重要的。看見楊母一副樂的嘴都合不攏的模樣,楊華也笑著洗了手幫母親擺弄起那堆菜來。

    “對了!爸,我最近寫了一部劇本,可能能掙不少錢。我覺著自己一個人也花不完,不如還是把錢給你們幫我管著吧。嘿嘿,也讓你們提前享受下小康生活。”楊華一邊幫母親洗菜,一邊就對站在廚房門口笑呵呵看著這母子兩人的父親說道。

    “你掙錢是你的事,我跟你媽用不著。”聽楊華提起錢的問題,楊華父親連問都沒問就笑著揮揮手,擺出一副父親教育兒子的態度說,“只要你別找我和你媽要錢,現在這日子我們過的舒服的很。每天早上起來喝杯茶,然后逛到單位去跟幾個老哥們吹吹牛。等到下班就回來吃飯,晚上再叫幾個朋友來搓搓麻將。這日子你就是給個神仙來換,我也不干!不過你要是怕自己亂花,把錢拿來給我跟你媽幫你存著。以后結婚生孩子,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楊華一家三口實際上都是差不多的個性,從來都不喜歡做強迫別人的事情。楊華也知道自己父母的脾氣,像他們這種過了大半輩子悠閑自在的生活的人,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的日子。若是強迫他們改變環境,兩人恐怕反而會覺得不自在。

    楊華想了想,感覺還是應該讓父母按照他們自己的意愿生活。反正把錢交到他們手里,到時候他們自己覺得怎么舒服就怎么過好了。于是,楊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是,知道了。”然后就沒再提剛才的話茬。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一邊做飯一邊聊著天。沒過多久,唐欣的電話就打到了楊華家里。

    “喂,楊華?”電話里唐欣的聲音甜甜的,還帶著笑。遠處也傳來齊雨瀅和唐欣父母的笑聲。很顯然,齊雨瀅很容易就討得了唐欣父母的歡心。

    “嗯,我是。”

    “你家是不是還住在原來高中時候住的那個地方?”唐欣在電話里笑嘻嘻的問道。

    “對,沒搬呢。你認識路?”

    “當然啦!那我和雨瀅一會就過去。”唐欣笑吟吟的說著,突然把聲音壓的低低,“人家以前放學的時候跟在你后面到你家門口好幾次,你都一直沒注意過。木頭!”

    話一說完,唐欣就喀喳一聲掛了電話,讓楊華拿著電話在那頭哭笑不得。他突然有種預感,今天晚上這頓晚餐恐怕吃的不會那么輕松……

    事實上,當唐欣帶著齊雨瀅出現在楊華家門口的時候,楊華就已經感覺到了無窮的壓力。楊母打開大門,看到兩個漂亮的就像仙女似的小姑娘一起站在門口對自己笑吟吟的打招呼,對著自己叫“伯母好”,她立刻就有一種腦袋有點暈暈的感覺。

    等到她再仔細的看清楚了兩人的相貌,認出唐欣就是那個她一天到晚看的那個很好笑的電視里的小姑娘的時候,她就已經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了。要不是楊華的父親還能勉強鎮定,笑呵呵的拉著楊母招呼兩個小姑娘進了屋。楊母恐怕得在兩個初次見面的小姑娘面前出個不大不小的洋相。

    兩個女孩子一進屋,立刻把手里提著的水果啊、燕窩啊之類的在中老年人中很流行的禮品都放在了桌上,然后一起帶著甜甜的笑容,用甜甜的嗓音又對楊華的父親叫了聲“伯父好”。這一陣刺激讓楊華的父親也禁不住腦袋暈乎乎起來,他趕緊對兩個小姑娘呵呵的笑了兩聲,對楊華母親說了聲“招呼客人”,然后就拉著楊華幾步進了房間。

    “外面兩個,到底哪個是你小子女朋友?”一關上房間大門,楊父立刻就拉著楊華,瞪直了眼睛問。

    “雨瀅啊,就是穿藍衣服的那個。”楊華笑呵呵的回答。實際上,楊華第一次看到齊雨瀅淡妝打扮起來的時候,也有種暈暈的感覺。所以他父母的表現,楊華感同身受。

    “藍衣服那個?”楊父想了想,“哦!那旁邊那個經常上電視的是唐欣?你小學同學?”

    “是啊。”楊華點點頭。

    “那小姑娘是不是也對你有意思?”楊父這過來人只要看見唐欣瞅楊華的眼神就知道,她跟楊華肯定不單單只是同學的交情,所以一開始他才沒分清楚到底哪個才是楊華女朋友。

    “嗯……好像……是。”楊華摸了摸鼻子,苦著臉回答。

    “嘿,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楊父嘿嘿的笑著伸出一只手指,對楊華點了兩下,然后順勢拍了一下楊華的腦袋,“出去吧,你朋友在外面等著呢!還在這里愣著干什么?”

    等楊華和父親一起走出門去的時候,兩個小姑娘已經和楊母談到一起了。無論唐欣還是齊雨瀅都是很能討中老年人歡心的知書達理,又溫柔婉約的類型。兩個小姑娘全都漂亮的讓楊華母親想不滿意都難,再加上兩人都有心在楊華母親面前表現,于是兩張小嘴比抹了蜜都甜。這一下可把楊母給高興壞了,在兩個女孩子的輪番攻擊下,她真是笑的連嘴都合不攏。連飯也忘了接著做,光顧著跟兩個讓她歡喜到心里去的女孩子聊天了。

    “咳哼……”楊父看到老伴跟兩個女孩子聊的熱鬧,廚房里的飯菜卻丟在了一邊,不由走到老伴身后咳嗽了一聲,同時看了廚房一眼。

    “哦,對了。光顧著說話,忘了飯還在灶上燒著呢。呵呵,華仔,你先陪她們聊著。我去做飯。”楊母立刻也反應過來,立刻樂呵呵的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哎,伯母您歇歇好了。剩下的就讓我們來做。”一看楊華的母親站起來,兩個女孩子起的比她還快。兩人一起迎上來把楊華母親給按回了座位上,然后又笑吟吟的走進了廚房里。

    在楊華那里,齊雨瀅自然是占足了先機。可是在楊華父母這里,兩人卻還是勝負未分。老人家的觀念一般都是要求媳婦出的了廳堂,入的了廚房。兩人的容貌風度各有優勢,所以“出的了廳堂”這一項是分不出什么勝負了。那在后面這一項上,她們當然要卯足力氣。

    昨天晚上就得到了通知,知道楊華這天要帶女朋友回家,所以楊母準備的菜肴原料只能用極大豐富來形容。而齊雨瀅和唐欣來的時候,她和楊華正好只是將那些原料進行了原始加工——洗凈切好之后,還沒來得及下鍋。于是,這給了齊雨瀅和唐欣極其充分的發揮余地。

    齊雨瀅曾經一個人在外面住了三四年,在學校的時候也一個人在外租房,很少到學校食堂吃飯。雖然平時懶得動手,可她燒菜做飯的能耐當然不會太淺。至于唐欣,她曾經做過一個教燒菜的節目的主持人,當時跟在那些大廚的后面自然學了不少本事。進了廚房之后,兩人一樣是棋逢對手,比拼的不亦樂乎。連楊華的母親幾次試圖進去插手,都被兩個掛著可愛笑臉的女孩子極其委婉、極有禮貌的請了出去。

    看著廚房里一片熱火朝天外加劍拔弩張的氣氛,楊母與楊父兩人都瞪直了眼睛。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目光一起落在坐立不安的楊華身上。

    “華仔,你是怎么跟她們……”楊母緊走幾步,貼著楊華坐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跟雨瀅是在學校門口認識的。那時候正好……”楊華也壓低了聲音,把自己認識齊雨瀅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啊?那小丫頭是孤兒?唉,看不出來,真可憐呀。不過你們這也是緣分。”楊母聽著就嘆了口氣,“那唐欣呢?”

    “她?”楊華哭笑不得,“她是這么回事……”說著,楊華又把唐欣在她家里曾經對自己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對母親說了一遍。不過楊華倒是沒把后來在唐欣家里發生的那令人尷尬的一幕說出來。

    “還有這種事情?”楊母楊父聽完以后也是一樣哭笑不得。如果說楊華與齊雨瀅的偶遇是緣份,那他和唐欣這個呢?楊華以前那么多次挨別人的揍,如果說真的是每次都幫了唐欣的忙,那不是緣份是什么?除了緣分,這還真就沒別的辦法可以解釋!

    聽到這里,兩位老人家又向楊華打聽了不少兩個女孩子的詳細情況。可是想來想去,他們也還真是想不出到底哪個比較好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吧。很快,楊家的傳統思想又控制了楊父和楊母的思維,兩個老人家極其干脆的撒手不管了。

    沒過多久,齊雨瀅和唐欣就開始陸續將兩人做好的飯菜端上桌來。有了楊母準備的豐富原料,加上兩個一心表現的美女大廚全力施為,這一桌飯菜正可謂是“花團錦簇,香味四溢”。

    一行五人樂呵呵的坐在一起享受了這頓豐盛而美味的晚餐。楊父和楊母是高興的一直呵呵笑個不停,被夾在中間的楊華卻是強撐著才吃完了這頓晚餐。齊雨瀅和唐欣兩個女孩子吃的雖然很少,可是給別人夾起菜來卻一點都不含糊。能接受兩位美女獻殷勤固然是人間難得一遇的艷福,但那么多東西吃下肚去卻讓人不舒服到極點。當這頓飯結束的時候,楊華已經只能捧著肚子靠在沙發上喘氣了。

    “楊華,我這里有幾個以前同學的電話號碼。要不要叫他們明天出來聚一聚?”等楊華稍微緩過勁來,一直都與齊雨瀅一起在和楊母聊天的唐欣又笑嘻嘻的看著他問道。

    “對啊,我也想見見你以前的同學呢。”齊雨瀅也趕緊笑著補充道。話一說完,她還丟了一個眼神給唐欣。眼神里包含的信息十分清楚:想把我甩開?沒門兒!

    “嗯,那你聯系他們。要是有時間的話,叫他們明天出來吧。”楊華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他已經發現了,如果再讓這兩個突然變成小妖精的女人跟自己一家人一起吃飯,估計用不了兩次自己就要掛了——被活活撐死。這絕對是人間最悲慘的死法之一。

    楊華回家的這天正好是周五,第二天便是周六的公休日。以前楊華的那些高中同學突然接到變成了大明星的唐欣的電話,一個個自然是喜出望外。以前在高中的時候誰也想不到,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唐欣能變成中國最受歡迎的玉女明星。

    誰不知道,高中的時候唐欣身邊根本就沒有男生追!那些不知道情況的同學心里都想著,要是那時候下手,成功率起碼有百分之五十!所以當那些同學在電視上看到清純漂亮的就如同下凡仙女似的唐欣時,一個個早就后悔的腸子都綠了。

    這時突然接到唐欣的電話,那些興奮的連聲調都有點不對勁起來的男同學哪里還有拒絕的道理?至于唐欣邀請的那些女同學,說實話,其中大部分都是《第三種人類》的支持者。能和大明星同學見面,她們當然不會拒絕。當然,借口有事不能到場的同學也不是沒有,不過他們的拒絕并沒有給唐欣帶來多少不愉快——與其見了面之后尷尬,還不如不要見面。

    總之,在打了一圈電話進行通知,再加上那些同學的互相通知之后,唐欣差不多找到了十幾位當初的同學來參加他們的聚會,其中還包括好幾位正在讀研,所以回來過暑假的同學。

    楊華剛剛回家,跟他的父母肯定有很多話要談。所以,初次拜訪的唐欣和齊雨瀅很體貼早早就告辭離開,讓楊華一家三口談些私人話題。

    在她們離開之后,楊華的父母除了噓寒問暖之外,與楊華談論的最重要的話題依然是那兩個同樣出色,同樣漂亮的女孩子。這時候,兩位老人終于有時間詳詳細細的聽楊華把全部情況都交待了一遍。當他們聽到楊華說他還在《第三種人類》里出演了一個只上鏡了一分鐘,但是卻大紅大紫的角色時,兩位老人又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起來。

    “華仔,你說的那劇我也天天看,怎么沒看到過你?”楊華母親倒不是懷疑楊華,而是擔心自己看露了,想問清楚時哪一集,好回去找找。

    “哦,是《第三種人類兩周年的特別篇》。嘿嘿,媽,你看的是國視臺的節目吧?那個是一季一季的找t市臺買片子播,跟t市臺的節目不同步的。它放的片子比t市臺慢了三個月,你想看到我出場的那集還要等兩個多月呢!”楊華笑呵呵的對母親解釋道。

    《第三種人類》這部劇在t市統計的收視率早就已經超過了極其夸張的百分之五十,不過在全國范圍的收視統計還是只能在百分之二十左右波動。這也不能不說是國視臺的播放策略造成的影響。無論視盜版光碟還是網絡下載都可以讓很大一部分人不必等國視臺播放,就提前觀看到這部劇后面的劇集。所以,這部劇的收視率還能有百分之二十,絕對是足以讓國視感到“震驚”的數據。

    楊母很快就明白了楊華的意思,一家人然后又接著聊起了楊華這半年來遇到的各種趣聞。以前在電話里,楊華已經向父母談起過不少事。不過當時楊華還并非富人,長途電話的費用并不便宜,所以每次通話當然不可能聊的像面對面交談這么盡興。一家三口一直聊天到深夜,才在楊父的主持下各自回房休息。

    唐欣和那些同學約好了一起吃午飯,然后整個下午晚上都在一起好好玩樂一番。所以第二天,楊華才剛剛吃完早餐,唐欣和齊雨瀅就早早的來到了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