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姆上任(上)
馮秀潁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件衣服,她驚訝的抬起頭來,就又看見了楊華真誠的笑臉。這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哭的特別傻。找他借一件外衣不就行了嗎?我怎么這么笨呢?馮秀潁又不好意思起來。 “謝謝。”一向在鏡頭前揮灑自若,嘻嘻哈哈拿別人開心的美女記者也羞的滿臉通紅,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 “不謝,應該的。”楊華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在他看來,馮秀潁的問題其實根本就是他造成的,幫人家一把不是應該的么? 站起身來穿上楊華那件薄薄的運動衫,馮秀潁終于放下了心。無論怎么說,楊華都是個有一百八十公分的小伙子,衣服很自然的比馮秀潁大了足一圈。松松垮垮的搭在馮秀潁身上,完全遮住了她玲瓏的身體曲線。 進了警局之后,看到馮秀潁竟然穿上了楊華的衣服,負責筆錄的警員也只是用曖昧的眼光來回打量了兩人幾眼。很快,筆錄進行完畢,兩人便被允許離開。而楊華也把自己揀倒的包和錢都交到了失物招領處。 在從警局的深處走出去的路上,一直陪在馮秀潁身邊的楊華一邊繼續攙扶著她向馬路邊走,一邊驚訝的看著她說,“原來你是節目主持人啊!難怪這么漂亮。”這句夸贊楊華一順口就說了出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如果是一個普通朋友或者同學,這么露骨的話他肯定說不出口。可是對方是個和他也不怎么熟悉的人,而且還是個挺有點名氣的節目主持人,這句話就順嘴溜出來了。 從走出警局的辦公室開始,馮秀潁的目光就一直都沒有離開楊華。剛才在警員的提問中,她回憶起的一些細節和警方告訴她的一些在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讓馮秀潁對楊華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這個叫楊華的人不但運氣好到離譜,錢就像下雨一樣落在他頭上,而且自己還被他從爆炸的車里救了出來。救自己的時候,他身邊根本救沒有人看見,那如果他當時從即將爆炸汽車里拿出的是那些銀行劫匪搶到的錢而不是自己呢? 那時候汽車爆炸,地上的錢又被搶做一團。警方一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錢掉在地上被揀走了,二也沒辦法在汽車大爆炸之后找回被燒掉的錢。那他不是可以帶著數百萬的現金安然無恙的離開,而且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手里的是贓款嗎?馮秀潁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這個想法。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就連撞上銀行搶劫也能給他帶來好運氣…… “謝謝。”一邊想這,馮秀潁一邊對楊華微笑了一下,接受了他的夸獎。楊華當然不是第一個夸馮秀潁漂亮的人,而且馮秀潁對自己的長相也十分自信,如果不漂亮,怎么可能才二十幾歲就能進t市這樣的大電視臺當熱播節目的主持人? “不過可惜,節目沒拍成。”馮秀潁又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表情,“不然你今天的這些事情如果上了電視,就算不能成個明星,起碼也能成個學習榜樣什么的。” “呵呵,算了吧。”楊華笑著搖了搖頭,“我看我還是別當什么名人、榜樣了。其實我也有私心,見到錢,誰不想要?如果是有人說送錢給我,只要來路正當,我肯定也照收不誤。只不過這些橫財嘛……”楊華說到這,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橫財怎么了?”馮秀潁好奇的看這他,停住了腳步。 “我的橫財就是別人的失物,把自己的好運氣建立在別人的壞運氣上,不是很缺德嗎?”楊華坦然的笑著說,“而且我這輩子的前面二十幾年已經倒霉習慣了,所以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有好運氣。說不定我今天把那些錢帶回去,明天就被人告進牢房了呢!” “哦?你也會倒霉?”馮秀潁畢竟是記者專業出身的,對別人的隱私極有興趣。 “是啊。”楊華又笑著著搖了搖頭。 馮秀潁能看的出來,楊華臉上的笑容絕對不是那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虛偽的人能做出來的。那絕對是一個經歷過很多很多傷心事的人在看淡了失敗和挫折之后才會有的笑容。馮秀潁沒有繼續問楊華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她記者的第六感告訴她,即使問了,楊華也是不會說的。 把馮秀潁扶到馬路邊站好,看到警局對面大鐘的楊華立刻又著急起來。這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他的那些同學肯定得把他抱怨死。“我要先走了!衣服下次我再去找你拿吧!再見!”急昏了頭的楊華連怎么聯系馮秀潁都沒打聽就等不及坐上出租車往學校去了。看著載著楊華遠去的出租車,馮秀潁雙手懷抱前胸,用指尖撫摸著身上的運動衫,露出一個帶著七分好奇、兩分無奈還有一分羞澀的笑容。 果然不出楊華所料,等他在晚上八點多趕回宿舍的時候,幾個室友早就已經走的無影無蹤了。看著空蕩蕩的宿舍,楊華不禁嘆了口氣,把還一直抓在手里的燒餅放在宿舍正中央的桌子上,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他們學校對畢業生離校的管理并不嚴格,有不少找到了工作的學生早在一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從宿舍里搬出去了,所以楊華整理行李也沒有惹來多少人的注意。 等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楊華的室友們全都饑腸轆轆的回到了寢室。幾個人一進門馬上就想抱怨,可看到楊華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兩只皮箱,又全都傻了眼。 “楊華,你這是……這是……”還是上次的格子襯衣首先開口,結結巴巴的對楊華問道。 “我找到份工作,明天就要搬出去了。”楊華也不方便把自己找到的是什么工作告訴這幫室友,只是含糊的對他們說了句。 “啊?那真要恭喜你了!”格子襯衣先是驚訝了一會,然后立刻又高興的笑了起來。他身后的幾個人也一齊發出一陣干巴巴的笑聲,可這陣笑聲卻讓人怎么聽都覺得格外傷感。 不管之前他們對楊華的態度怎么樣,大家畢竟都是一起在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室友。突然就說要分開,以后說不定也就永遠沒有見面的機會,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很失落。 “謝謝。”楊華也對幾個室友很勉強的笑了笑。 “嗨!楊華,明天你就要走了。咱們學校又沒有正規的畢業典禮,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能見面了。我這個人很懶,所以呢,這四年一直多虧你照顧了。雖然以前也拿你開過不少玩笑,不過你給我們大家做的事情咱們都記在心里。”格子襯衣突然拍著楊華的肩膀,很動情的說了起來,“我們這里沒有沒心沒肺的人,雖然以前出去玩的時候從來就沒叫過你,不過大家每次玩的時候都會記著你,幫你出一份錢。上網的時候還有吃飯的時候,你那份錢我們一直都幫你攢著。到現在呢,一共也攢了五千多塊。咱們這破學校能找到什么工作咱們大家都清楚,你剛找到工作,想安安定定住下來肯定不容易。你家里情況不好,我們都知道。這錢你一定得收下,就當是咱們哥幾個受你照顧四年的一點心意。” 看著格子襯衣從口袋里拿出來的一張存折,楊華的鼻子也不知不覺就酸了起來。還沒等他說出拒絕的話,格子襯衣已經把存折塞進了楊華的兜里,然后振臂高呼了一聲:“今天晚上讓大款請咱們吃飯!” 隨著格子襯衣的這聲大喊,楊華的寢室里立刻一片歡騰。楊華幾乎是被他們架著拖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一群即將分離的室友們敞開了心懷的大醉了一場。楊華也喝的有些醉熏熏的,不過他還是比那些夾雜著傷心、興奮和激動的室友們要好很多。 第二天早上,楊華準確的生物鐘還是在早上七點半準時把他弄了起來。他摸了摸還有些痛的腦袋,看了看四周。寢室里的室友們都還在呼呼大睡,他昨天買的那一包和記燒餅依舊在桌子上放著。 摸到還放在胸口的那張存折,楊華心里一陣溫暖。雖然他很感激室友們的一片心意,可這筆錢他還是不能收下。 等處理完早上起來之后必須處理的個人問題,楊華還是將存折拿出來放回桌子上,然后便提著他的兩只大箱子一路來到了齊雨瀅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