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別怕,老哥兒豈會對我這么可愛的弟弟動手呢?”索性他也不吃了,放下碗筷,把弟弟抱起來:“走,去老哥兒練功房,老哥兒給你演示一遍你就不會好奇了。” “好!謝謝老哥兒!”摟著老哥兒的脖子,明楓秋開心啊!今天幸好桌子上剩下的是老哥兒,要是他今天點背問的是父親,肯定重蹈老哥兒當年的覆轍哇! 其實明楓秋不知道,當年明愛秋跑去問這個問題的時間不對,他是半夜做夢,夢到自己的木系內勁變成了火系,后來又變成了水系,夢里光怪陸離的各種功法,走馬燈一樣轉換,當時小小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 迷迷糊糊的醒來后,還想著夢里的事情,最后想不明白,索性爬起來跑去問父親好了,于是他去的那個時候,他父親正把他爹爹抱上床,本來已經剝的光光的,眼看著就要成就好事了,明愛秋這家伙就跑來一通狂敲門!三更半夜的,敲門聲都差點兒傳出二里地去,你說明景善能不生氣么?能不揍他?要不是知道自己兒子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大了些,明景善絕對不止賞了他屁股兩個鍋貼那么簡單。 而這種兒時的記憶,對于已經四十五歲的明愛秋來說,印象深刻的只有他問的問題與挨揍的事實,其他諸如時間以及當時的情景,他還真沒注意,就是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與武道有關,他都快不記得了呢。 到了明愛秋的私人練功房,乖乖坐在一邊,看明愛秋動作瀟灑的打了一通木系的藤絲手,明愛秋現在是八層內勁的高手了,自然無論是武技還是內勁都比剛剛入門的明楓秋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明愛秋欣長的身體如同一株繞樹而生的藤,一雙手臂更是被青色氣勁渡了一層,充滿勃勃生機的同時,還給明楓秋一種堅韌的感覺。 這就是木系武技藤絲手。 打完了一套武技,明愛秋跟明楓秋面對面的坐著聊天:“看到了么?其實每一系雖然內勁不同,但配合的武技都大同小異,先讓你修習內勁,是因為內勁一旦到了第六層,才能真正的由內而外發出,那樣的話,與內勁相符的武技,會發揮百分之百,而如果空有武技而無內勁,如同空殼一樣,而有內勁而無武技,則像是守著金山卻要飯一樣。” “每一個人在武道上的歷程不同,心得體會也不同,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兩個人有一樣的心得體會,所以你的想法老哥兒不會問,也不會讓你改觀,但是你要自己想好,如何起步,如何走自己的武道。” 明楓秋點頭,雖然他現在看著是小孩子一個,但不得不承認,比起嫂哥明艷對他按部就班一樣的啟蒙教導,老哥兒明愛秋的說法,更能得到他的理解和認同。 明愛秋見小弟認真的點頭,并沒有反對的樣子,滿意的笑了起來,他相信自己這個父父老來得子的弟弟,會有想明白的時候,他也是從小經歷了很多事情,也鉆過牛角尖兒,所以他現在以過來人的身份,跟弟弟談心,感覺還挺讓他得意,他終于有了一種做兄長的趕腳了。 ☆、010內勁五層! 自從跟老哥兒“探討談心”之后,明楓秋又仔細考慮了三天,這三天時間,家里人雖然都知道他有心事,卻也都收到明愛秋的話,不去干涉他。 早上起來,照常的練拳,然后去大屋里與家人吃完早飯,明楓秋邁著小小的步子,去了家里后院的書樓。 “米爺爺好!”想進書樓就必須要過米爺爺這一關,除非明楓秋會飛天遁地。 “小少爺好!”笑瞇瞇的跟小孩兒打招呼,從明楓秋降生以來,米老頭兒就心情一直好好,他守護了明家一輩子,經歷了三代家主,能在有生之年見到明家有兩個嫡系孩兒,真是死也瞑目了。 “米爺爺,楓秋可不可進去看看?”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米爺爺,希望老頭兒能給他放行。 “哦?小少爺要進去看什么?” “楓秋要看秘籍!”童言童語真的很好用,尤其是對于鐵了心裝可愛的某小孩來說,秘籍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晰特別脆! 哎呀,可把米老頭兒的心肝給萌到了! 咧嘴露出已經缺了一顆牙齒的笑容,米老頭兒問:“要看什么秘籍啊?” 明楓秋是什么人?前世那可是能進入毒窩做臥底的家伙,這臥底人員除了身手要了得,這心思也要靈活,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的超人一等。 看著明顯有戲啊! 然后這家伙就開始厚顏無恥的撒嬌賣萌:“看所有秘籍!” “哈!”這回米老頭兒是真的被逗笑了:“看所有秘籍你能記住嗎?” “唔,楓秋要看!”撅嘴撒嬌,伸手扯著米爺爺的胡須:“楓秋要看秘籍么!” 明楓秋這種毫不做作的撒嬌的舉動,徹底的收買了米老頭兒的心,其實按規矩,這書樓不是能隨便進的。 一樓放的是秘籍,二樓放的是歷代明家人留下的心得體會手札,三樓則是放置的一些奇珍靈藥。 秘籍是珍貴的,更珍貴的是二樓存放的手札,這些都是前人留給后世子孫的無價之寶,可以讓他們在武道的路上,少走幾步彎路,而且偶爾還能啟迪一下后人。 “哎呦,別揪胡子啊!”把小家伙手里的胡子趕緊的搶回來,這小家伙手勁兒還挺大。 “好啦好啦,小少爺可以進去,但是不可以去二樓哦!”米老頭兒殷勤的叮囑:“只能挑一個秘籍帶走,過兩天再還回來,不可以弄丟也不可以弄壞,更不可以弄臟了。” “好,謝謝米爺爺!”趕緊見好就收,一個就一個吧,其他的等他有時間了,再來弄回去。 一溜煙兒的跑進去,看的米老頭兒搖頭直笑。 老頭兒別看這么容易就被明楓秋擺平了,其實心里清楚,這么小的孩子就讓他天天修習是強人所難,小孩子都好奇心重,前兩天還聽說,這小家伙突破了第二層內勁了呢,這么快的修習速度,的確可以稱得上“天才”一詞了,可是同樣的,他們也怕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所以都不要求明楓秋什么,哪怕這孩子想看看別的內勁秘籍呢,老頭兒也放行,只要他們多多注意,滿足一下小孩子的好奇心還是可以的。 跑到放置秘籍的書架中間,明楓秋也不知道自己要看哪一本,撓撓頭,想了想,干脆閉著眼睛抓吧,拿到哪本就是哪本了。 閉著眼睛,小手指在空中點著,嘴里還念叨著:“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 下手抓住一本書,睜開眼睛一看,上面是兩株纏繞在一起的青藤,一直繞道最頂端的位置,藤上雙葉并排長著,打開看了一下書名,上面是用工整的字體寫著:藤絲勁木系。 哎?這不是和老哥兒一樣的么?算了,好死不死的,就它了! 這一切其實米老頭兒都知道,他就住在書樓一樓的入口處,那里前半部分都是他的住處,剛才看小家伙伸著rourou的小手在空中點來點去還嘀嘀咕咕的,他就聽了個仔細,聽完后更樂了,還是個小孩子啊,竟然這么選秘籍。 “米爺爺,我要這個,看完了就還給您!”揣進懷里放好,趕緊跑出去跟米爺爺告辭,先拿回去研究一下。 “好好,小少爺好走啊!” “米爺爺再見哦!”揮揮手,跑掉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鉆進練功室,坐好,掏出懷里的秘籍,一頁一頁的細細品讀。 木系不同于火系,火系熱烈奔放,至情至性,木系更多的是幽靜含蓄,生機盎然。 秘籍沒有多少頁數,看完后,明楓秋想了想,安靜的打坐,按照秘籍修習了起來,從最初形成的一縷木系內勁,到最后經脈中,充滿生機的木系氣勁,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五層! ☆、011內勁雙修,六層! 等到第五層的時候,明顯的停止了下來。 睜開雙眼,外面已經天黑了,他是上午去的書樓取的秘籍,晚上就達到了第五層木系內勁…… 哪怕心智堅如磐石的明楓秋,也不禁吃驚,難道自己除了火系,還有木系的天賦? 只是為何都是停滯在第五層內勁上,那么明顯的停滯感覺,真讓人不爽啊!怎么辦啊? 撓頭,心煩。 最后還是打了兩遍太極拳來平靜心情,打完之后感覺好了一些,洗漱,外室已經有家里的仆人留了飯菜熱在小爐子上,吃完,漱口,回床上,睡覺。 往后的日子里,明楓秋就一直鉆研這兩系內勁,幾乎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心情煩悶的時候,他就會打太極來平心靜氣,然后接著修習。 兩個月了,還是毫無進展。 這天,同樣的修習后,還是停滯于五層內勁,有些魔障了的明楓秋,將兩個不同系的口訣在腦海里同時默念,手上下意識的比劃了開來,一手藤絲手一手烈陽掌,體內的兩股氣勁同時運行。 木系的生機火系的炙熱,兩股氣勁糾纏在一起,不停的在身體里運行,丹田里的十個氣旋也越轉越快,每一個木系的氣旋都與一個火系的氣旋相連旋轉不休。 明楓秋在雙系同時運行的時候,就立即回了神,可是卻發現,兩股氣勁現在很活躍啊! 這家伙看到此處瞬間的福至心靈,將兩種功法同時運行,內勁運行的越來越快,丹田里的氣旋也在同一時間里,旋轉的飛速。 六層! 當氣旋旋轉到極限的時候,終于多了兩道氣旋! 木系與火系,同時進階六層內勁! 睜開雙眼,明楓秋笑了。 原來是這樣。 起身先是打了一遍烈陽掌,很明顯的一層紅色氣勁覆蓋在雙手上,與軍體拳打出來的感覺不同,烈陽掌可以打出體內烈陽勁時的感覺,又打了一遍藤絲手,同老哥兒的一樣,青萌的氣勁包裹著雙臂。 如果說,到達五層的時候,算是報名考試的話,那么內勁達到第六層的時候,他就是正式的考試過關,成為一名合格的武道成員,雖然是最末端的武者。 哎呀,果然解決了心事的感覺好啊! 明楓秋又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熟悉這兩系內勁,那套木系的秘訣他第二天就還給米爺爺了,省的老人家擔心么。 等到他熟悉完了,也到了年關,過了年,他就八歲了。 這里的年關跟他以前的差不多,祭祖,備年貨等等,這些都是大人們的事情,他一個小孩子,也沒人指望他能做什么。 過年有一樣好處,除了閉關突破的時候,家里人都是選擇與大家在一起的,父親和爹爹,哥哥和嫂哥帶著小侄子,難得的一家五口人,天天在一起。 大年三十的晚上,天空飄起了大雪,仆人們都開心的笑著說,大雪兆豐年,明年肯定大豐收。 屋里的大桌子上,坐在首位的是父親明景善,左手邊是爹爹,右手邊卻不是老哥兒明愛秋,而是米爺爺,米爺爺下面才是明家長子,挨著明愛秋的是他的夫人明艷。 明秋爹爹懷里抱著明子初,下邊坐著的是明楓秋。 明楓秋也是這幾年才慢慢了解到米爺爺在這個家中的特殊地位,他是父親明景善的爺爺的侍讀,從小玩到老的伙伴,生死之交。 米爺爺是十層內勁高手,今年已經有一百八十歲的高齡了,自從祖爺爺即父親明景善的爺爺得急病驟逝之后,他就一直守護著明家,那時繼承家主位置的爺爺,只有七層內勁的修為,是米爺爺鎮住了那些想趁著明家虛弱的時候,對明家進行侵吞計劃的不軌之徒。 一連三場對決,米爺爺展示了強大的實力,將那些人徹底的震撼住了,誰也不敢再打明家的主意。 之后米爺爺一直鎮守明家的書樓,而據說爺爺到臨終之時,也還是內勁七層的修為,因為他在最好的練武時節,趕上了最混亂的時期,所以無法安心習武,最終寸步未進,值得安慰的是,他的父親大人倒是年輕有為,在當時就是內勁九層的高手了。 可以說,沒有米爺爺,就沒有現在的明家。 所以米爺爺雖然在明家是老家仆的身份,但包括明楓秋在內的所有人,都視他為至親長者。 就連家主明景善,對著米爺爺,也要尊稱一聲“米叔叔”的,他和老哥兒還有嫂哥,都是叫“米爺爺”,他剛剛會說話的小侄子,就奶聲奶氣的叫“太爺爺”。 米爺爺一年之中,只有一天里的一會兒時間才離開書樓里,他的那三間舒適的房間,那就是大年夜的這一天夜晚,年夜飯的時候。 ☆、012新年比武 新年新氣象,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個值得開心的日子,同樣的,對于明家的人們來說,也是一個難得放松的日子。 不過對于已經開始修習武道的人來說,同樣是展示他們這一年來所修習的成果的時候。 在大年夜晚宴開始之前,所有明家的人都來到了院子里最大的場地上,家里負責守衛工作的人,明家會特別教導他們一些武技,雖然沒有內勁,但是起碼比普通人要厲害很多。 一百人組成的護衛隊,整齊劃一的表演了一套武技,看上去的確是讓人賞心悅目,最后關頭,表演的人徒手擊碎了身邊放置的磚頭,看的大家都報以熱烈的掌聲,這樣展示出來的保衛力量,可以讓大家都有一種安全感。 當表演完畢后,家主明景善站起來,夸獎了這些護衛人員,表示這一年來大家辛苦了,以后的一年里,也都將安危拜托給眾位了,又嘉獎了很多的錢財,眾人又是一陣歡喜。 隨后還有家里的哥兒們,都是未出嫁的人,出來表演了一個節目,別人看的津津有味,明楓秋看的牙疼不已。 哪怕來到這里快十年了,他還是無法適應男人擦脂抹粉,披紅掛綠,頭上還插花!那不是好看,那叫作妖! 等這些人表演完,是明秋爹爹站起來發言,同樣的話語,只是改了些內容,表示這一年來大家都盡心工作,照看家里,辛苦了,以后的一年,也同樣需要大家的努力幫忙,然后同樣發了紅包。 然后登上中間臺子的,是老哥兒明愛秋。 明愛秋上了臺,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善意的哄笑,明愛秋摸摸鼻子,不就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他跟明艷比武輸了么,不至于記著一年這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