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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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還年輕,又生于皇族,有點脾氣才正常,還不都是您寵的。”懷良琢磨出意思,立刻賠笑。 元德帝的笑意卻忽然斂去,在燈火中忽明忽暗,“可你不覺得他太完美了么?” 懷良一怔,“這……完美?” “他總是壞的合朕心意……朕時常懷疑他究竟是太聰明還是太放縱?”元德帝嘆了口氣。 懷良干笑兩聲,“奴才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斗膽點評一句,那是個聰明的,然這宮里出生的人,誰又傻?所以那也就只是個聰明的孩子罷了,謀謀人,想……謀政……差、之、萬、里。” 靜了半晌,元德帝重新展顏。 “陛下這一開懷,奴才的心里也如沐春風(fēng)啊!”懷良笑嘻嘻,“可惜奴才不識字更不通君子之道,要是劉大人在便好了,陪陛下殺個三五回。” “十七也不錯。” 對對,郡王的棋藝也高明。懷良笑著吩咐小內(nèi)侍傳韓敬已。 年輕人沖動來得快,去的也快。晾了韓敬已個把月,他又活蹦亂跳。起先元德帝還繃著臉,然殺幾個來回,沉郁便xiele道口子,一掃而空。 元德帝問他還遺不遺憾? 遺憾總會有一點。韓敬已一面思慮棋局,一面道,“從前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現(xiàn)在呢?” “高山仰止,但觸不可及,希望沒了,我還努力什么。”韓敬已看中一步,落子,橫掃一片,抬眸道,“所以我現(xiàn)在也沒那么討厭沈肅,他這般快刀斬亂麻倒免去我不少麻煩。有時候念想真能害死人,既不讓得到,又讓我心存希望,長久如此,譬如永州的洪波,一夜沖垮石閘。” 元德帝心神大震,目如利劍,但從韓敬已清澈的眸中只看見兒女情長。 數(shù)日之后,通政司擬詔,授五皇子韓琦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tǒng),以繁四海之心。懸念落定,元德帝希望諸位皇子高山仰止,止于觸不可及。 消息傳到韓敬已耳中時,他正負(fù)手登高,“不過如此。明著勸他則是不臣之心,讓他自己決定了便是不受他人轄制的帝心難測。”真真兒的愚不可及。他俯瞰長安城下的繁榮,遠(yuǎn)處山巒浩渺,煙波凌云,正是秀麗河山。 ****** 永州報平安的家信令小姚氏母女三人歡喜不已,此外劉涉川還單獨寫了一封送至威寧侯府。 劉玉潔坐在窗前翻閱,唇瓣含笑,手邊是做了一半的布衣。 每思及囡囡,甚為惆悵,猶如遺失寶珠明月,如今嫁做人婦,愿嬌寵如故。 阿爹不止會哄女人,更會哄女兒。劉玉潔心里似吃了蜜一般的甜,忙要綠染磨墨,伏案回信,這一寫便寫了密密麻麻兩頁紙,全是瑣碎小事,譬如她住在聽松苑內(nèi)院,園子和外院一樣大,草木葳蕤,繡球如云;山耳貓還是那么大,但更結(jié)實;府里的下人都敬重她,其實勢利小人也沒什么不好,只要自己得勢,拿捏的就是這種人。諸如此類,哪里還像與父親聊天,更類似閨蜜。 生活步入正軌,她前世最為渴望的似乎唾手可得。 沈肅邁入,便看見這幅歲月靜好的美人圖,仿佛一支輕悠悠的蘆葦掃過心田,頓時暖意融融。 停筆發(fā)了會呆,再抬眸赫然發(fā)現(xiàn)磨墨之人換成沈肅。劉玉潔輕眨羽睫,“你走路怎地沒聲?” “有聲,是你太專注。”他瞥那做了一半的布衣一眼,“兵馬司有正規(guī)軍服,何必總為他縫衣?”九安今年十三,分明是半大小子,又想到潔娘十四,沈肅心里便不是滋味兒。 “哪里總為他縫衣,這才是開春第一件,總不能休沐也穿軍服啊!”劉玉潔不讓沈肅碰布衣,唯恐針腳被他弄松。“再說嬤嬤眼睛不好,做不得針線,他又沒媳婦,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他沒媳婦你就上趕著照顧,哪有這樣的道理!沈肅氣的說不出話,半晌才道,“那我呢,你就不能給我也做件!” “你又不缺衣衫。”劉玉潔都要笑了,他這種人,夏天就有人做好皮襖,冬天便趕完春衫的,會缺衣服? 是不缺。“但你是我妻子,總要做兩件拿出去讓人看看,證明……證明我們恩愛。”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這一世姜氏的態(tài)度雖然好了很多,但每回聚在一起吃飯總要明里暗里的提醒她如何伺候沈肅,她雖陽奉陰違,但日子久了面子功夫多少也得做點,這樣你開心,我開心,大家相安無事,和平共處,也不失為過日子的學(xué)問。 “好吧。”劉玉潔答應(yīng)。 她將面料交給綠染做了兩套圓領(lǐng)長衫,沈肅收到后喜不自勝連續(xù)穿了四五日自是后話不提。現(xiàn)下沈肅感動不已,潔娘答應(yīng)為他做衣裳!男人本就是順毛驢,只要有心去哄,不愁哄不出花來,何況沈肅還是個上趕著的,不用哄都翻花樣,如今再得劉玉潔一句承諾,早就心花怒放,整個下午都賴在她身邊,教她臨摹袁熙志的《高山》。 這是劉涉川最為推崇的字體,且高山意境深遠(yuǎn),如能臨摹一張像模像樣的夾在回信里,阿爹定會對她刮目相看。劉玉潔急于求成,沈肅巴不得從旁協(xié)助,兩人一拍即合,但她終歸是女兒家,字體娟秀,狂放不足。沈肅教了幾遍,便自身后擁住她,輕握她沾了幾許墨漬的小手,就像教剛會寫字的孩子一樣,一筆一劃的描。 “你別用力,隨著我的力道而走。”他氣息微燙,為她粉腮的香味著迷,忽然側(cè)首視她,目光似夏日灼燙的驕陽,劉玉潔同時轉(zhuǎn)首,唇瓣險些擦上他鼻尖,她下意識的往后挪挪,卻深深落進(jìn)他懷抱。 見這番光景,綠染等人羞的滿臉通紅,垂首悄然退出。 “嘭嘭嘭”,此時的沈肅心跳幾乎要震出胸口,那么軟那么甜,只吃一口好不好,可是協(xié)議規(guī)定不能親!他懊惱的陷入了這既不敢動又舍不得后退的僵局,仿佛回門那一夜,他在黑暗中抵住她……受盡理智與愛/欲的煎熬。 “潔娘,”他面紅耳赤,“我想要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在等她的巴掌。 等了片刻,沒有挨打。 她目無表情,“我知道。” 啊,原來這么明顯。沈肅調(diào)開視線,感到羞愧。 “否則你怎會教我寫字呢。”她自言自語呢喃。這話似乎極大的傷害了他,沈肅握住她的手微顫,那挨著她腿側(cè)的東西漸漸軟了下去。 晚霞漸沉,他在夕陽中抱著她,許久之后才松開,落寞離去。 ****** “燕爾”之后,沈肅正常上衙,先去宮里領(lǐng)取三十大板。 韓敬已坐在值房品茶,值房的小內(nèi)侍都快要嚇?biāo)懒耍恢ね鯙楹我谒@地方落腳。挨完板子的沈肅路過值房,韓敬已笑道,“抱歉,新婚那日本王也挨了板子未能前去恭賀。” “殿下客氣了。”沈肅步伐很穩(wěn),韓敬已猜他其實很疼在強撐,大家都是過來人。 “咱倆為女人打架一共挨了兩回板子,也算不打不相識,識了對方另一面。”韓敬已負(fù)手來到沈肅跟前,笑容可掬。說這么丟人的事難得他臉不紅心不跳。 沈肅倒是淡定,但他身邊的禁林衛(wèi)十分不淡定,唯恐韓敬已生事。 上下打量一番,韓敬已滿意的點點頭,“甚好。” 沈肅哼了聲,并不上當(dāng)。 韓敬已誠懇道,“你的性格還跟從前一樣,她不會喜歡你,你又何必硬要介于我和她之間,趟這趟洪水呢?” “在她眼里,你就是洪水猛獸。” “哈,說的好像你是高嶺之花。” “至少我在她身邊,她不會哭。她會對我笑,你呢,看過她笑嗎?如果傷心,她還允我擁抱。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 韓敬已笑意定住。 “給你個笑臉,再給你抱一下,看把你得意的。”他說,“說的再多又怎樣,她又不給你睡。”韓敬已大笑離去。 這件事很快傳進(jìn)元德帝耳中,自立韓琦為太子他時常心神不寧,總覺得那日的心智受了韓敬已的某種暗示,如今又聽他在值房與沈肅爭風(fēng)吃醋,懸起的心才悄悄落回去。到底是年輕人,咽不下那口氣啊。 沈肅回去之后反倒異常輕松,最近他犯的事有點多,吏部不可能給他升遷,但調(diào)職……估計元德帝不答應(yīng),如此先靜觀其變,至少不用去長安大營。 “照我說你就該再跟韓敬已干一仗,說不定圣上一個惱火,今天就能擼了你的副總兵。”周明給他上藥,不懷好意的建議。 “事不過三,再打,圣上說不定想擼我腦袋。”沈肅扶著腰,“只要近兩年內(nèi)不升遷,我便安心。”思緒不禁飄遠(yuǎn),已經(jīng)兩天沒見她,不知她在干什么。雖思念,但更不想讓狼狽的自己落入她眼中…… 是以,整整一個月沈肅不曾踏入后院。 綠染和綠衣嚇壞了,唯恐小姐失寵,試探著詢問劉玉潔那日是否傷了沈肅自尊。劉玉潔想了想,是他自找的。 聽松苑西廂房,秋歌悉心縫制手里的圓領(lǐng)長衫,月白底,天青色竹葉暗紋,一看就是給沈肅做的,聽聞背后小丫頭嘀咕三爺許久未去內(nèi)院,她紅艷艷的小嘴忽然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jīng)寫到第二卷了,大家發(fā)現(xiàn)了沒 ☆、第65章 066二更 這回的打板子的人與沈肅有些故舊,下手力度拿捏精準(zhǔn),外加每日敷周明開的藥酒,沈肅恢復(fù)的比上回更快,年輕就是好,身體仿佛有永遠(yuǎn)耗不盡的活力。 因為潔娘不喜歡秋歌,冬蓮又不會打扮,沈肅便問既擅長打扮又會撒嬌的春婉,“怎樣才能讓生氣的女人迅速開心?” 春婉正指揮小丫頭打掃房間,聽見沈肅聲音立刻跑過來,嬌滴滴道,“女人不開心有兩種,不同氣法得用不同的方法。” “哪兩種?” “第一種是怪你不去哄他,第二種就是哄的力度不夠。” 沈肅的心咯噔一聲,直覺兩種都沒做到。“該如何應(yīng)對?” “第一種簡單,女孩子都愛漂亮,你買一些胭脂水粉并珠寶首飾送過去,九成女孩都會開心;第二種嘛……”春婉拿著雞毛撣子,小嘴一嘟,佯裝思考。 沈肅催促,“別賣關(guān)子。” 討厭!就你這樣還想哄女孩!春婉心里不悅,嘴上只能乖乖道,“在第一種的基礎(chǔ)上再反思自己錯在哪里,譬如上回您為何跟少奶奶吵架什么的。” “放肆,不準(zhǔn)議論少奶奶。”沈肅嚇唬她一句,春婉吐了吐舌頭,又聽他道,“準(zhǔn)你半天假。” 也就是她的回答給了他一定的啟發(fā)。春婉高興的去拉沈肅袖子搖,沈肅躲開,對她搖搖食指,“往后不準(zhǔn)對我撒嬌。” “以前都可以的。”她小聲咕噥。 “以前你小,現(xiàn)在長大了。” 沈肅帶著自己的小廝安白匆匆出府,兩個時辰后又回來,捧著一只半尺長的紅禮盒邁入內(nèi)院。聽松苑的下人,尤其是最底層的,立刻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直到被秋歌撞見,狠狠訓(xùn)斥一頓,方才立刻作鳥獸散,各歸其位。 劉玉潔這前幾日著涼,此時喝了碗藥便窩在床上昏昏欲睡,外頭傳來綠染的聲音,“少奶奶,三爺來了。” 聽綠染道她病了,沈肅嚇一跳,忙問為何不差人告訴他一聲。綠染小聲道,“每年這個節(jié)氣小姐都會著涼一次,并不嚴(yán)重,喝兩日湯藥便好,其實今天已經(jīng)好了,但大夫建議再喝一碗鞏固。這藥里有安神的方子,吃過之后容易犯困。” 沈肅這才放心,立在帷幔外,“潔娘,我進(jìn)來啦。” 忽然覺得光憑那六十九條協(xié)議根本不夠約束沈肅,就該直接寫沒事別來煩我,劉玉潔不悅道,“不準(zhǔn)進(jìn)來,有話快說。” 聽這聲音不像賭氣,態(tài)度跟平時差不多——不冷不熱。沈肅便掀簾進(jìn)去。綠染又不能阻攔,只聽里面?zhèn)鱽硪宦曒p軟的嚶/嚀,還有男子低醇的笑聲,她俏臉薄紅,急忙退了出去。 關(guān)于成親簽協(xié)議的事劉玉潔還沒敢透露給身邊人,主要怕嬤嬤傷心,所以綠染綠衣還有林嬤嬤只當(dāng)沈肅體諒她們的主子年幼才不圓房,然而不圓房不代表不能做點其他的,是以婢女們都極有眼色,一旦有什么不對都是速閃。 帷帳內(nèi),劉玉潔生氣的推開沈肅,沈肅趁機翻到床上與她并排而躺。 “你臉皮怎這般厚!”劉玉潔困意全無,杏眸怒視,“我只問你還想不想處下去?” “想。” “下去,不準(zhǔn)碰我的床!” “你怎么這樣啊,上回你還睡我的床!” 新婚那幾日,她天天睡他的床,用他的被褥,還讓他睡榻。劉玉潔一時語塞。“那是非常時期。” 怎樣你都有理。沈肅翻身側(cè)對她,“別起,也別氣,我有話跟你說。” “說。” “你看這是什么……長安最好的胭脂和水粉還有你最喜歡的茉莉花膏,你涂了肯定好看。”他獻(xiàn)寶似的將一只只精致的還沒有半個手掌大的檀木盒擺在兩人之間的被褥上。 劉玉潔哼笑一聲,“我不涂脂粉。”除了特殊場合,她從不用這些,并非不愛美,而是皮膚實在太好,臉上連顆小芥子都找不到,哪里用得上這個!沈肅這是何意,難不成覺得她皮膚不夠好,這可犯了女人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