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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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036 “對不起,對不起,韓敬已……”她被丟在床上那瞬間終于清醒,忽然想起了他曾對她做過的最不堪的畫面,劉玉潔哭道,“你打我吧,求你打我,不要這樣對我!玉簪沒有毒,我只是想離開才故意嚇唬你,我不敢殺你的,再也不敢殺你……” 她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 韓敬已詫異,“是嗎?” “阿爹找不到我一定很難過,他會瘋掉的,放我回家吧,韓敬已,我想回家……”她抱著他的胳膊哭道,卻有意無意的躲閃他的擁抱。 前世與今生不斷重疊。 韓敬已笑了笑,黑暗中兩人幾乎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所以感覺才更敏銳,他笑的氣息噴在她額頭,淺淺的忍冬香,譚記香齋十兩金一小片的忍冬香。他只用最好的香與最精致的細節(jié),卻只穿最普通的衣料。 這一世,他會更有耐心。 依然記得第一次要她的滋味,靈魂永墜地獄也在所不惜。那時她并非完/璧,嫁給沈肅近三年,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肅是個廢物的原因,玩了三年的女人,那滑膩的身子……幾乎要了他的命。 最激烈的一次,不得不對她用兩歡香,倘若不用,以她的反抗程度,很可能弄傷身子,當她從哭泣轉(zhuǎn)為毫無意識的嚶/嚀,最后渾身顫抖,他就知道他贏了,沈肅那個廢物,恐怕從來就未讓她體驗過做女人的樂趣。 “阿玉,我等著你長大……” 這如魅似惑的邪惡聲音,令劉玉潔如墜冰窟,更像是被惡狼盯上般徹骨寒涼。 她緊咬下唇。 告誡自己不要反抗,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就不要輕易反抗。 韓敬已吃軟不吃硬,前世無數(shù)次反抗的下場提醒她千萬別犯蠢,可她終是難過,不住的飲泣。 總有一天,她會將他加諸給她的噩夢,雙倍奉還。 “叫我敬已哥哥。”他噙住她的舌,又放開。 “敬已哥哥。”她側(cè)過頭,用力擦嘴。 “這才是乖孩子?!?/br> 他滿足的抱著她,動作就像她抱著家里的福氣娃娃。 “這里是永濟渠,再穿過通濟渠,我們就能到達豐水,大約需要五天時間,這期間令尊會收到我的信函,得知你在豐水,那么孫女去豐水探望祖母,誰還能說什么,相信過不幾日,劉府的馬車也將光明正大趕去豐水接你。最主要的是——我們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五天,阿玉,你高不高興?” 如果去掉最后一句話,劉玉潔承認這真是個完美的方法,完美到無懈可擊。但她寧愿冒險返回長安也不想與他在一起待五天! 一刻也不想。 其實她沒那么自信,自信這五天不會再對他下毒手。 韓敬已并未得到女孩的回答,她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也閉上眼。 ****** 潔娘……出事了…… 劉玉冉呆呆坐在小姚氏身邊,對面的劉涉川眼瞼發(fā)烏,已是兩天一夜未合眼。 劫匪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且對長安的路線圖十分熟悉,還有出城通牒,這說明背后有一個合法的身份,而不是江洋大盜或者無業(yè)游民。 更可怕的是對潔娘的行蹤也十分熟悉,那一定有內(nèi)應。但劉涉川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摸查,只能在小長房里一個一個排除,因為潔娘失蹤的事決不能讓外人知曉,否則她的名聲就完了! 付正海已經(jīng)私下調(diào)動十幾個六扇門的人沿途搜尋蛛絲馬跡,打著尋找劉府一名失蹤丫鬟的旗號。也許有人會疑惑丟了個丫鬟用的著這樣大費周折么,但一想侯門公府那些地方的事誰又說得清,反正埋頭做好上頭安排的事總不會有錯。 劉涉川的好人緣在這個時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了付正海,長安赫赫有名的鏢頭袁鐵成也安排不少高手幫忙打探,這些人常與三教九流接觸,打探消息方面絕對比官府管用。 然而潔娘依然如石沉大海。 這么久連封勒索信都未收到,劉涉川幾乎可以肯定劫匪意在尋仇而非錢財。 他已經(jīng)失去了阿瑩,若再失去潔娘……劉涉川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展開瘋狂的報復,哪怕累及無辜。 “老爺,您先睡一會兒吧,睡好了才有精神才能想到救潔娘的方法啊……”小姚氏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劉涉川點點頭。劉玉冉含淚福了福身告退。 小姚氏溫柔上前服侍他寬衣,就近躺在自己屋里的暖炕上,成親這么久,她還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什么風度,什么沉穩(wěn)和內(nèi)斂,全都因這一間可以躲避的屋子消失殆盡,他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整個人消沉又焦慮的可怕。小姚氏拉著劉涉川的手哽咽。 老爺,你別嚇我! “好了,別哭,家里的事你多cao點心,別讓他們看出什么?!?/br> “嗯,我一定管好下人的嘴,絕不漏出一絲風兒,有違者直接打死?!?/br> 她知道“他們”指誰。 ****** 這兩日劉玉冉心如油煎火燎,一面因為擔心潔娘而寢食難安,另一面還得強行打起精神為祖父的壽禮——福壽祿三仙圖做準備。 她一向是個老實孩子,不敢像潔娘那樣去杭繡鋪子隨便買一幅了事,而是親手一針一線扎出來。如今哪里還有精神做這個,回屋凈面重新梳好頭便帶著梅妝去杭繡鋪子,預定一個月之后的壽禮。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也“變壞”了。 梅妝理了理劉玉冉身后被風吹皺的帷帽,“小姐,咱們出的銀子多,杭繡的繡娘肯定能在下個月完工,讓奴婢伺候您回去睡一覺吧,可千萬別熬壞了身子。” 劉玉冉點點頭,失魂落魄走出鋪子。 馬車就停在街旁,車夫正在掉頭,她卻站在街邊發(fā)呆。 一匹疾馳的駿馬自對面飛奔而來,為了躲避掉頭的馬車不得不朝街邊避讓,眼看就要踩到一動不動的劉玉冉,梅妝嚇得魂不附體,本能就要撲向劉玉冉。 幸好有個更快的身影拽住劉玉冉胳膊,險險的避開奔馬,馬上的人回頭張望一眼,哪里還敢停下來找罵,得得得跑的更快。 這下失魂落魄直接轉(zhuǎn)為驚魂動魄,劉玉冉兩腿發(fā)軟,帷帽也掉了,兩只小手緊張的攀著一雙堅硬的手臂。 手臂的主人適才救了她,但力道過猛,扯的她撞上一堵墻似的胸膛,硬邦邦的,鼻子也好疼,淚水瞬間在眼眶打轉(zhuǎn),對方是男人! 男人! 劉玉冉渾身一激靈,如受驚的小白兔不停往后退。 梅妝似乎嚇傻了,怔怔拉著她,甫一回神趕忙去撿帷帽。 “謝謝恩公。”劉玉冉面紅耳赤,沒了帷帽遮擋,天生害羞的她都不敢抬頭。 “是你呀。”對方嗤笑一聲。 劉玉冉驚訝抬眸,呲楞呆住。 方曉恒半瞇著眼,一張俊俏的臉大約在笑,因為臉頰有個酒窩,但那笑意似乎在說“早知道是你我一定不管”。 腦子忽然蹦出“殺人狂魔”四個字,一閃一閃,耀的劉玉冉心驚rou跳。 “我,我……”她都不知該說啥了。 “你,你什么你呀?”方曉恒斜瞥她一眼,無聊。 劉玉冉憋的滿臉緋紅,眼睛都不知該看哪里,“總之……謝謝?!?/br> “沒想到你還是個結(jié)巴。” 你才結(jié)巴呢!她眼眶一紅。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手足無措立在他面前,只想逃跑,但兩條腿不聽使喚。 “幸虧你沒看上我,我可不喜歡結(jié)巴?!彼湫?。 他,他怎能在大街上說這種事,果然與眾不同!劉玉冉面色紅的幾乎要滴血,又想起他生生打死一個懷孕四個月的通房,幾乎要嚇尿了。 兩人明明才相對了幾息,可她竟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時辰。 “喲,這是要哭了?哈哈,”方曉恒夸張的笑了兩聲,“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這種性格嫁了人活不長的,貴妾養(yǎng)大的孩子果然不行啊。” 貴妾? 他嘲笑她的阿娘曾經(jīng)是貴妾,所以她才這么小家子氣。 阿娘也總是擔心她這輩子都沒能力做誰家的宗婦。 劉玉冉一張俏臉“唰”的白了,淚如雨下望著他。 他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其實轉(zhuǎn)回身,他微微蹙眉,瞧那懦弱的小樣,何必刺激她呢,不知得要哭的多傷心。走了幾步,他回頭瞥她一眼,瘦的跟張紙片似的的小丫頭肩膀一抖一抖的立在原地抽噎。 她的婢女溫柔勸哄,攙扶她離開,似是察覺了他的視線,抬眸那瞬間兩人目光碰在一起,她眼里的卑怯與哀傷令人心驚。 ****** 通濟鎮(zhèn)乃長安治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縣,依山傍水,韓敬已既然接替劉涉川部分疏浚事宜,免不了要到各地府衙交割文書。 而通濟鎮(zhèn)的縣太爺天不亮就帶著一群大小官員守在路口,浩浩蕩蕩的迎接郡王大駕。 旌旗隨風獵獵而舞,鼓樂手各個精神頭十足,勉強有幾分城里郡王儀仗的威風,但縣太爺做夢也沒想到郡王的大駕竟這般簡陋,身邊就跟著倆人,一個丫頭還有一個內(nèi)侍,連個護衛(wèi)都沒有。 但縣太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什么事情沒經(jīng)過?這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嘛,低調(diào),低調(diào)才是王道,只有暴發(fā)戶才弄得雞犬不寧,于是對師爺遞個眼色,師爺悄悄扯走那幫敲鑼打鼓的。 “微臣恭迎郡王大駕。”縣太爺搖著尾巴迎上去,象征性的翻了翻內(nèi)侍遞上的文書便交給身后的師爺。 “通濟渠如今有多少軍工?”韓敬已直奔主題。 “呃,一萬?!?/br> “怎么這么多?” 縣太爺暗暗心驚,忙賠笑,“通濟人丁興旺,人丁興旺,嘿嘿?!?/br> “人丁興旺好啊,”韓敬已笑了笑,“可別是誰家缺腿斷胳膊的也算進去湊數(shù),白白拿朝廷的餉銀。” “怎么會,怎么會,郡王言重了?!笨h太爺汗如雨下,肥胖的臉盤子一顫一顫的。 “哈哈,開個玩笑?!?/br> 縣太爺連忙賠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這位神仙似的的郡王好可怕,按理說上頭的人連軍工長啥樣都不知,又怎會明白這里頭的齷齪。 確實有不少胥吏利用職務之便,將家里的窮親戚或者老弱病殘拉進去混餉銀,這些人根本干不了重活,有的甚至連點卯都不去,反正銀子是朝廷的,不拿白不拿。 可這位郡王明顯不是好糊弄的主啊??h太爺不停朝師爺使眼色。 給郡王安排的住處乃本地縣衙,房間從里到外全部翻新,博古架上的東西皆是縣太爺這些年搜羅的最好的家當,就連屋里伺候的三名婢女也是本鎮(zhèn)最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