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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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彭氏又生起氣來,要砸屋里的東西,紗兒簡直忍不住想哭。 彭氏一個月就五兩銀子的月錢,縱然有彭五太太偶爾背著兒媳們補貼她一點兒,也十分有限,當年她的所謂“嫁妝”也只是一些布匹首飾,且就那么幾樣,哪里經(jīng)得起她今日打砸一通明日打砸一通的?再任由她打砸下去,下個月她們院里的人只怕連冷飯剩菜都要吃不上了! 紗兒只能繼續(xù)壯著膽子解勸彭氏:“姨娘,太夫人雖不向著您,二爺心里卻是有您的,還有五小姐,五小姐心里也是有您的,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便打發(fā)人來告訴您太夫人的打算了,這親的終究是親的,無論誰,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是改變不了的。您別生氣,且先趁太夫人還沒將新人賞下來之前,想一個萬全之策,如此即便太夫人賞了新人咱們也沒什么可怕的了,等您趕在夫人之前生下兒子后,太夫人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如今做錯了。” 只是這一次,彭氏卻沒有被她勸得漸漸消氣,反而因她提到顧葭,想來了顧葭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冷淡,悲從中來,哭了起來。 原來顧葭自那日在顧蘊的接風宴上,想給顧蘊難堪不成反被顧蘊斥責了一通后,滿心不忿不甘之余,倒是將顧蘊那句‘這事兒你不該問我,該問祖母,不然問父親或是你的好姨娘都成,就怕他們沒臉跟你說’記在了心里,次日便逼問起自己的奶娘,顧蘊為何會這樣說來? 她奶娘本就是家生子,自然知道原因,可又怎么敢告訴她?然而架不住顧葭一再的相逼,甚至連她不說就要將即刻回了彭太夫人將她一家都發(fā)賣出去的狠話都說了出來,奶娘沒奈何,只得吞吞吐吐的把當年的事大略與顧葭說了一遍。 顧葭這才知道,自己這個本已低顧蘊一等的庶女,竟連府里另一個生母只是婢女出身的庶女顧芷都比不上,她根本就是一個jian生子! 她氣得當即便將自己屋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然后便躲在屋里,再不肯出來見人,尤其是見彭氏,后還是彭太夫人讓粗使婆子將她的房門撞開,摟著她“心肝兒rou”的哄了好半日,又承諾將來定不會委屈了她,才漸漸將她哄得肯出房門了,卻仍不肯見彭氏,更不說與彭氏說一句話。 今日打發(fā)人來給彭氏通風報信,已是她這些日子以來與彭氏打的唯一交道了,彭氏照理該如紗兒所說,因為女兒心里終究還是向著她而高興與慶幸的。 可想起自己懷顧葭時的種種艱難,想起當年她為了保住腹中的顧葭所做的犧牲,——當然,她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當年愿意做妾至少有一半是為了顯陽侯府的富貴榮華的。 再對比如今顧葭對自己的冷淡甚至是嫌惡,還有她如今那與富貴榮華一點邊兒都沾不上的屈辱生活,彭氏又如何能不悲從中來?也就難怪一夜無眠了。 只不過她的一夜無眠除了紗兒以外,連她院子里其他服侍的丫頭婆子都不在乎也就是了。 卻說顧蘊雖一晚上都沒睡好,卻也不能因此改變自己一早便定好的計劃,是以用過早膳后,她便帶著卷碧劉婆子幾個坐車出了門。 今日她讓劉大約了盛京城最有名的瓷器私窯年氏的二掌柜談事情,當然,她只躲在屏風后旁聽,一應(yīng)具體事宜都交由劉大與年氏的二掌柜去談,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將來便捷幕后老板是自己之事,能一輩子都是秘密。 一時到得約定的地方,顧蘊早早便躲在了以一架十二扇松鶴迎客紫檀木燒玻璃屏風隔成的內(nèi)室里。 年氏的二掌柜見多識廣,一見劉大穿著打扮雖不俗,卻難掩臉上局促的樣子,再看劉大定的雅間還有一間以屏風隔成的小間,便知道劉大不是能做主的人,真正能做主的人在屏風后面。 他也不點出來,言笑晏晏的與劉大寒暄了幾句后,便開門見山的說起正事來。 本來在沒摸準劉大背后主人來歷背景的情況下,年氏的二掌柜是不肯給劉大邀約他機會的,實在是劉大說的那種做生意的方式太新奇太別致了,讓他委實抗拒不了,一旦這筆買賣大獲成功后,指不定他頭上那個讓他已頂了十幾年的“二”字就要換成“大”字了,叫他如何舍得放棄這樣難得的機會? 所以一場生意談得是出奇的順利,不過一個時辰不到,劉大就笑容滿面的送走了同樣笑容面容的年氏的二掌柜。 顧蘊一直在屏風后面,自然將劉大與年氏二掌柜說的每一個字都聽了一清二楚,待劉大送客回來后,她因笑說道:“劉大叔再歷練幾個月,就可以給我當大掌柜了,讓你只做我的侍衛(wèi)保護我,委實太大材小用了。” 劉大不好意思一笑,道:“小姐且別取笑我了,若不是小姐事先一字一句教了我怎么說,我就是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那些話來。” 劉mama在一旁笑著附和道:“小姐您不知道,為了今日這場會面,他可接連好幾晚上都緊張得睡不著覺了,您要是真讓他給您當了大掌柜,他只怕一輩子都別想睡一個好覺了,他呀,天生只能是吃下力飯的人!” 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劉大道:“小姐,這會兒離吃午飯還早,且這里的飯菜實在不怎么樣,我選中這里,也是為了這里離年氏二掌柜家近,您看我們是先回府去呢,還是怎么著?” 顧蘊一晚上沒睡好,才在來的路上已是打定主意,午膳后要好生補個覺了,自然是愿意回去,因說道:“這些日子咱們出府也出得夠頻繁了,今兒便不在外面多逗留了,且早些回去罷。” 眾人都應(yīng)了,劉大便叫來小二結(jié)了賬,然后引著顧蘊下了樓梯,從后門去了專供女眷們上下車的后院。 就著劉mama和卷碧的手上了馬車后,顧蘊已是忍不住打起哈欠來,待二人也跟著上了車,她便吩咐劉大出發(fā)。 渾沒注意到,就在他們的頭頂上,有三個人已將他們主仆的行蹤都瞧在了眼里,而且這三個人里,有兩個都稱得上是他們的“熟人”。 “……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嗎?”顧蘊的車簾甫一放下,冬至便迫不及待問起他旁邊一個著天青色袍子,身材頎長,面容俊朗的男子來。 那男子聞言,皺了皺眉頭:“我還不到老眼昏花的年紀,自然看清楚了,不過就一個比尋常人漂亮一些的小姑娘而已,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嗎,難道你素日見過的美人兒還少了?況就算那小姑娘再美,你又算不得男人,與你何干?” “季東亭,你一天不戳我?guī)椎叮憔蜁朗遣皇牵俊倍链笈w起一腳便往說話的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季東亭身上踢去。 季東亭卻一閃身輕松的避開了,道:“死倒不至于,就是會活得很不舒坦。” 冬至越發(fā)氣得半死,還要去踢季東亭,但腳還沒踢出,自己倒先笑了起來,哼哼道:“你知道那小姑娘是誰嗎?她漂亮不漂亮是與我無關(guān),卻與爺大大有關(guān)……” “與爺大大有關(guān)?什么意思?”季東亭不待冬至把話說完,已急聲打斷了他。 冬至卻拿起喬來,雙手抱胸鼻孔朝上的道:“你很想知道罷?可我偏不告訴你,你咬我啊!” 這會兒氣得牙根直癢癢的輪到季東亭了,他先看了一眼一臉傲慢的冬至,又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看不出喜怒,只是不疾不徐吃著茶的慕衍,心知要從慕衍口中是問不出什么來的,只得“忍辱負重”的給冬至賠禮道歉說起好話兒來。 直至被他奉承得渾身舒坦了,冬至才終于開了“金口”:“那就是顯陽侯府的顧四小姐!”他們爺兩次栽在人家手里的人,當然,第一次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們也算不得栽,第二次他們爺可就真是栽了個徹底了! 只不過后面的話,冬至很識趣的沒有說出來。 “顧四小姐?”季東亭就張大了嘴巴,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你說剛才那個生得嬌滴滴,指不定風大一點就會被吹倒的小姑娘是顧四小姐?怎么可能,你騙鬼呢!” 那么美麗嬌柔,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他們口中那個心狠手辣,說起要人命就跟今日晚飯吃什么一般稀松尋常的狠角色?一定是他聽錯了,對,一定是他聽錯了! 冬至滿臉的冷嘲:“瞧你那副蠢樣兒,只可惜這會兒沒有鏡子!那小姑娘千真萬確就是顧四小姐,你愛信不信!” 說完換了笑臉,坐到慕衍身邊道:“爺,我這些日子想來想去,您年紀也不小了,就算皇……就算太太與大姨娘再不愿意您成親生子,至多兩三年,您再不成親,不說老爺,就說家里那些管事們,也定會看不過去,給太太和大姨娘壓力的,屆時萬一她們隨便塞給你個歪瓜裂棗可如何是好,那可是您一輩子的大事兒,將來如果您順利接掌了家業(yè),您是可以不承認那位奶奶,旁人說起來,她到底是您的原配嫡妻,終究不美。所以我的意思,您反正都要娶的,何不自己挑個厲害的來娶了,以顧四小姐的心狠手辣,指不定太太與大姨娘都不是她的對手呢,那您可就真是撿到寶了!” 見慕衍一臉的喜怒莫辨,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意思,心里不免有些突突的,只得看向季東亭道:“你還愣著做什么,也勸勸爺啊,那可是爺一輩子的大事兒!” 本以為季東亭定要先與他拌幾句嘴,損他幾句的,不想他這次倒是破天荒的配合:“是啊爺,那可是您一輩子的大事兒,與其到時候被塞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歪瓜裂棗過來,您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自己選一個呢。那位顧四小姐旁的我們不敢說,但至少我們能肯定,她不會與太太和大姨娘一條心,而且她的家世也足夠妙,既不至于讓家里那些管事們覺得太低配不上您,又不至于讓太太和大姨娘覺得太高,變著法兒也要攪合了……” “好了!”話沒說完,慕衍已沉聲開了口:“你們兩個胡鬧了這么一會兒,也該夠了,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時辰也不早了,回去罷!”說完,當先站了起來,大步往門口方向走去。 季東亭就看了冬至一眼,見他臉上除了著急與無奈以外,半點不像有主意的樣子,不由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成日里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還得靠他出馬! 念頭閃過,他已毫不猶豫的拽下腰間的玉佩,用暗勁捏成幾塊,躍到了他們所在雅間正對著街道那面的窗戶前。 所幸顧四小姐的馬車才經(jīng)過他們的窗戶底下不遠,季東亭深吸一口氣,然后將手里的碎玉塊對著顧四小姐馬車拉車的馬便重重彈了出去。 就見那馬也不知被砸中了哪里,立時嘶鳴著發(fā)起狂來,街道上眨眼間已亂成了一片。 季東亭心里暗道著“成了”的同時,嘴里已夸張的大叫起來:“哎呀,顧四小姐的馬車好像驚馬了,這可如何是好?那么嬌滴滴的小姑娘,不知道會給摔成什么樣兒呢,就算僥幸摔不了多嚴重,只怕嚇也得嚇個夠嗆!” 慕衍其時已走到雅間的外面了,聽得季東亭浮夸到不行的聲音,他們幾個也算是自小兒一起長大的,他還能不知道季東亭打的什么主意不成? 第一反應(yīng)便是繼續(xù)往前走,才懶得理那惟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但抬出的腳卻怎么也落不下去了,顧四小姐那個趕車的侍衛(wèi)的確是個練家子,可再是練家子,也未必能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控制住受了驚的馬,護得顧四小姐的周全,萬一顧四小姐真因此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豈非是自己間接害了她? 念頭閃過,慕衍的雙腿已自有主張的折回了雅間去,也顧不得先斥責季東亭,只狠狠瞪了他一眼,人已躍出窗外,風車電掣般掠向了顧蘊的馬車。 彼時顧蘊早已被顛得是七暈八素了,她本來正靠在卷碧的身上打著盹兒,誰知道忽然間就被一陣大力甩了出去,額頭撞在了車壁上,當即鉆心的痛。 但頭痛歸頭痛,她倒不是很擔心,因為她相信劉大的本事,走鏢的人一年還能不遇上幾次驚馬不成?便是她自己,前世出門去別家赴宴時,還曾遇上過一次這樣真正的意外呢,何況她身邊還坐著劉mama,她相信他們夫婦不會讓她出事的。 只是讓顧蘊沒想到的是,劉大在車轅上一連抽了拉車的馬好幾鞭,大喝了好幾聲“吁”,都未能讓馬停下來,他不得不跳到馬背上去,雙腿用盡全力夾起馬肚子來。 然而那馬依然嘶鳴著往前面橫沖直闖,所到之處,無不引起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孩兒他娘,你瞅著哪處人少些地方開闊些,便護著小姐往下跳,我怕我是控制不住這馬了,再拖下去,小姐反倒更危險!”劉大氣喘吁吁的聲音忽然傳進馬車里。 顧蘊這才忍不住有些慌了,馬車這會兒速度這么快,可劉大卻讓劉mama盡快護著她跳車,可見形式已十分危急了,她怎么就這么倒霉,偏遇上這樣的事兒?看來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賭上一把了! 念頭閃過,顧蘊強忍頭暈眼花,當機立斷吩咐劉大:“那劉大叔,你盡量把車往人少地廣的地方趕,劉mama,你看我該怎么配合你?” 劉mama白著臉道:“小姐只要閉上眼睛,盡量護住自己的頭即可。小姐不用怕,我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會護住您周全的。” 顧蘊想起卷碧也在車里,忙又道:“那卷碧該怎么辦?” 卷碧立刻顫聲道:“小姐不必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出事的。劉mama,這地兒就挺合適,你快護著小姐往下跳啊!” 劉mama大聲應(yīng)了一句:“那你護好你自己,小姐一脫險,我便回來救你!”抱起顧蘊,一個騰挪,便到了車門前,咬牙欲往下跳。 不想那馬因吃痛受驚,越跑越快,劉婆子縱已做好了哪怕自己死也要為顧蘊掙出一條生路來的決心,看著地下一閃而過的路面,依然本能的遲疑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遲疑,馬兒不知道又怎么了,竟忽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跑起來,劉婆子被顛得一個趔趄,猛地往前撲去,等她好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形,再不敢遲疑的護著顧蘊要往下跳時,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顧蘊不知何時,竟已不在她懷里。 顯然,顧蘊被方才馬兒猛然轉(zhuǎn)身那一陣大力,給生生甩下了馬車去! 劉婆子毛骨悚然,語無倫次的大叫起來:“當家的,糟了,小姐被顛下馬車去了,怎么辦,怎么辦,我們簡直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嗚嗚嗚嗚……”說到后面,已忍不住哭了起來。 彼時顧蘊也忍不住快要哭了,本來有劉mama護著她,她還能有一線生機的,誰知道她竟會被先給甩下了車呢,這不是擺明了只剩死路一條嗎? 老天爺你母親的,難道你讓我重生,就是為了讓我再死一次嗎?呸,她就算要死,也不會死在今日! 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顧蘊滿心的喜幸,立刻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劉大或是劉mama的臉,而是一張清風明月般昳麗的面孔,尤其是一雙眼睛,比之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也毫不遜色。 關(guān)鍵這雙眼睛很是熟悉……顧蘊脫口便說道:“怎么是你?” 慕衍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她頭上的珠釵早不知何時已掉光了,以致一頭烏黑的青色如瀑般隨著風飛揚,越發(fā)襯得一張小臉清麗絕倫。 他不由暗嘆了一口氣,這位顧四小姐,是真的很漂亮,也不知再過幾年,會出落得何等的舉世無雙? 兩人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個圈,總算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地上去。 顧蘊立刻便掙開了慕衍的懷抱,強忍下驚魂甫定,向慕衍襝衽行禮:“多謝公子相救之恩,小女無以為報,還請公子盡管開口,小女一定竭盡所能。” 言下之意,你是救了我,但卻別想我拿你當救命恩人待,你只管開個價罷! 早在慕衍跳窗之時,季東亭看著冬至jian笑了幾聲,對冬至說了一句:“學(xué)著點兒罷!”便也跟著跳了出去。 等他趕上慕衍時,正好便瞧見慕衍去救飛出去的顧蘊,他自然不會去搶慕衍的風頭,遂直奔顧蘊的馬車而去,幫起劉大的忙來,總算將馬給制服了。 劉mama滿心的害怕與愧悔,不待馬車停穩(wěn),已躍下馬車,直奔后面顧蘊落地的方向而去,所幸遠遠的看見顧蘊并不像有事的樣子,她方稍稍松了一口氣,飛奔上前急聲道:“小姐,您沒事兒罷——” 很快劉大與卷碧,還有季東亭也趕了過來,劉大與卷碧還罷,見顧蘊平安無事,都長出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去理會顧蘊說了什么。 季東亭的注意力卻是全放在顧蘊與慕衍身上,自然將顧蘊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當即就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了地上。 這位顧四小姐,怎么就能,呃,怎么就能特別成這樣? 尋常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遇上這樣的事,不,別說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了,就是尋常小門小戶的女子遇上這樣的事,也要嚇得雙腿發(fā)軟,渾身發(fā)抖,半日都回不過神來,這位顧四小姐倒好,除了臉色有些發(fā)白以外,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他都不知是該佩服她,還是該嘆為觀止了。 再有,他家爺不說貌比潘安,顏似宋玉,也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子好兒郎一名,怎么她就能一點兒為他所救的感激與嬌羞,甚至是芳心暗許都沒有,反而想以身外之物打發(fā)了他家爺呢? 把他家爺當什么人了? 季東亭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慕衍。 他家爺嘴上罵著他和冬至胡鬧,還說什么‘這樣的話以后不想聽見第二次’,但他若是真對顧四小姐一點兒別樣的心思都沒有,又怎么可能當街上演這一出英雄救美?他家爺可從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原本他還不能確定他的心意的,如今卻是再無絲毫的懷疑了。 可瞧顧四小姐的樣子,他家爺想要抱得美人歸,只怕還任重而道遠啊! 慕衍感受到季東亭同情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看向顧蘊淡笑道:“顧四小姐言重了,在下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并無其他想法,顧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本以為顧蘊多少還要跟他客氣幾句,堅持要奉上謝禮的,豈料顧蘊立刻打蛇隨棍上,道:“慕大人高風亮節(jié),果然不愧為公門中人,一心為黎民百姓謀福祉,既是如此,那小女就不為難慕大人了。時辰也不早了,小女就先行告辭了,慕大人請留步。” 然后扶了卷碧的手,竟就這么當著慕衍和季東亭的面兒,身姿筆挺儀態(tài)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題外話------ 太子殿下怒刷存在感,誰知道依然踢鐵板,哭瞎了有木有?o(n_n)o~ 瑜的完結(jié)文《高門庶孽之步步蓮華》和《繼室謀略》都挺肥的,親們沒看過的可以移駕一看哈,看過的就當我神馬都沒說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