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你怎么會……啊……”彭氏驚恐得話都說不囫圇了,看向顧蘊的眼神如同白日見鬼一般,終于在顧蘊冷笑著步步逼近她時,凄厲的慘叫了一聲,暈過過去…… ------題外話------ 多謝孤獨的旅途和天空華炎兩位親親送的花花,么么噠,o(n_n)o~ 賤人神馬的,虐起來還過癮撒?o(n_n)o~ ☆、第三十一回 新居 過了平氏的三七,平大老爺與平二老爺便先離開了盛京。 平大老爺身為保定知府,一府主官,豈能長時間不在任上?平二老爺倒是沒做官,卻打理著家里的庶務,且他總要先回去將顧蘊要的人都安排好,不然屆時平家人一旦離開,身邊沒自己人護著的顧蘊,豈非就是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所以他得趕在平氏出殯前,將人都采買好,屆時一并帶過來。 平老太太與平大太太平二太太則留下了,一是為著就近照顧顧蘊,不必舟車勞頓的來回奔波,二是她們得督促著人將平氏的嫁妝全部清點出來,再將顧蘊以后住的地方敲定布置好。 二房的正房她們是絕不會再讓顧蘊住的了,沒的惡心,當然,顧蘊自己也不愿意。 所以平氏的三七過后,平老太太除了女兒逢七之日做法事時,會讓兩個兒媳領著顧蘊去靈堂給平氏敬香磕頭以外,其余的時間都花在清點平氏的嫁妝,并為顧蘊布置新居上了,并不與顧家的人來往。 顧蘊的新居已定下來了,就在侯府后花園旁邊的飲綠軒,離顧太夫人的嘉蔭堂和二房都頗遠,反倒是離大房更近一些。 飲綠軒五間兩進,足夠顧蘊住的了,卻是顧蘊自己暗地里選好,與外祖母說了一聲后,外祖母親自去向顧準提的,顧準自然再無不應的可能。 居所既已選好,接下來便該輪到鋪陳布置了,顧準一早便讓祁夫人到平老太太跟前兒表了態,顯陽侯府大庫房的東西任顧蘊挑,便是庫房里沒有的,顧蘊也只管開口,算是他這個做大伯的做給顧蘊暖房的賀禮。 平老太太卻不屑讓外孫女用顯陽侯府的東西,婉拒了顧準的好意,然后在祁夫人的陪同下,親自去了二房的上房,清點平氏的嫁妝。 平氏嫁進顧家,嫁給顧沖已六年,且不說屋里擺的大件家具俱是當年她的陪嫁,亦連各色程設擺飾都差不多換成了她的陪嫁,畢竟是她的屋子,自然要按她自己的喜好來布置。 以致平家人要搬去飲綠軒的東西,大到平氏的花梨木大衣柜黃楊木梳妝臺,小到紫砂竹節壺烏木鑲象牙筷子……林林總總的,竟不下幾百件,整個二房的上房都要被搬空了。 消息傳到嘉蔭堂,自答應了平老太太三個條件后,便一直稱病,待在嘉蔭堂里再不肯出來與平家人打交道的彭太夫人立刻坐不住了,把上房的東西全部搬空了,讓她兒子以后用什么? 倒是可以去府里的庫房挑,可平氏的嫁妝件件都是好東西,公中庫房里的那些哪里及得上? 彭太夫人因打發了齊嬤嬤過來見平老太太,并帶話:“……婷娘到底與沖兒夫妻一場,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呢,何況二人還做了六年的夫妻,親家老太太多少也給沖兒留幾樣東西做念想罷?” 換來平老太太的冷笑:“什么念想,若顧沖真將我家婷娘放在了心上,又豈會做出那等無情無義之事,親家太夫人貪圖我家婷娘的嫁妝就明說!只可惜先前親家太夫人便已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家婷娘的嫁妝全部由蘊姐兒掌著,親家太夫人莫不是想食言不成!” ‘全部’兩個字,有意被平老太太咬得極重。 齊嬤嬤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灰溜溜的行禮告退了。 回去見了彭太夫人,才小心翼翼的把平老太太的話一說,彭太夫人已是大發雷霆:“那個歹毒刻薄的死老太婆,當初同意沖兒娶她女兒真是我瞎了眼,她怎么還不去死!” 又罵老顯陽侯:“說什么祁氏是個好的,她娘家親戚一定差不了,說什么那死老太婆一個人帶大三個兒子,還個個兒都成才,女兒必定也是好的……如今知道了罷,那一家子有哪一個是好東西!你倒是一走了之了,扔下我們母子處處受氣,都快要被逼死了,我上輩子到底造的是什么孽!” 說著,想起這陣子的焦灼與屈辱,終于沒忍住哭了起來。 齊嬤嬤見狀,忙將屋里服侍的都打發了,好言勸了彭太夫人一回,彭太夫人方漸漸止住了,沒好氣的問起彭氏來:“這些日子她都瞎忙些什么呢,成日里連個人影子都見不著,果真她以為她已進了門了,以后便沒有靠得上我的地方了?” 進門也有十來日了,彭氏卻只來過嘉蔭堂一次,就是她剛進門的次日,她被顧蘊嚇得暈過去,又醒來之后。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慌慌張張的往嘉蔭堂跑,想把顧蘊方才說的話說給彭太夫人聽,讓彭太夫人立刻請人來做法驅邪,顧蘊那樣子,擺明就是中了邪了,不然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怎么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可還沒跑到嘉蔭堂,她卻猛地想到,那些話當時只有她一個人聽見,萬一顧蘊不承認怎么辦?就算顧蘊承認了,平家人還在呢,以平家的人強勢,豈能眼睜睜看著彭太夫人說顧蘊中邪了卻不管不顧? 最可怕的,還是顧蘊那句‘她這一胎一定會生女兒’,姑母可一心盼著抱孫子,若不是看在孫子的份兒上,先前根本不會花那么大的代價保下她,一旦讓姑母知道她這一胎是女兒不是兒子,她不必再等七個月,豈非當下日子就要過不下去? 彭氏在心里權衡了一番后,見了彭太夫人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抽抽噎噎的哭了一場,讓彭太夫人知道她的委屈后,便行禮告退了。 接下來的日子,則一直老老實實的在靈堂里給平氏守靈,就怕顧蘊又出什么幺蛾子,她如今是真怕了她了,對自己以前的輕敵和沾沾自喜更是大為后悔,顧蘊妖孽成這樣,也許早在很久以前,自己已落入了她的彀里?可事已至此,她就算悔青了腸子又是什么用! 齊嬤嬤見彭太夫人問起彭氏,忙道:“表小姐……彭姨娘這些日子一直在靈堂里守靈,聽說她去守靈的第一日,平家兩位舅太太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想來她是不想再生事端,這才會委曲求全的。” 彭太夫人想起平家人的強勢,心里一陣膩煩,偏平氏的娘家人就這般厲害……對彭氏的識時務倒也頗為滿意,點頭道:“既是如此,你且傳話給她,讓她再委屈一陣,待平家人離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題外話------ 瑜的完結文《高門庶孽之步步蓮華》、《繼室謀略》、《調教渣夫之嫡女長媳》也都是宅斗種田文,親們沒看過又書荒的,可以去看看哦,o(n_n)o~ ☆、第三十二回 人手 晚些時候,顧沖也知道了平家人將平氏的嫁妝無論大件小件,都搬去了飲綠軒之事,想著這本是一早便說好的,且讓他以后再日日面對平氏的舊物,他心里也不自在,是以當時心里并不怎么難受。 然等到入夜回了屋后,他看見原本布置得舒適雅致的房間里除了那張雕花拔步床以外,——便那床也是顧蘊嫌棄他睡過的不肯要,這才會留了下來,——竟是空蕩蕩的什么也沒給他剩下,連他想要喝口水,都得現讓人去公中的庫房或是彭太夫人的庫里取杯子去,他心里方不是滋味兒起來。 原來,沒有了平氏,沒有了她帶來的東西,這個家也再算不得家了! 可如今再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且即便時光倒流,他的選擇也未必會改變……顧沖甩甩頭,將這些情緒都甩出腦海,悻悻的去了彭氏屋里。 平二老爺緊趕慢趕,到底趕在平氏七七期滿出殯之前,帶著給顧蘊準備的人手回來了。 彼時顧蘊仍隨著平老太太婆媳住在客院里,飲綠軒倒是已布置得差不多了,平老太太卻只信得過如嬤嬤一個人,如何放心讓顧蘊住進去?不如仍隨著她們婆媳住的好,也好有個照應。 是以平二老爺帶回來的人是在客院拜見的顧蘊,平老太太與平大太太平二太太則在一旁替她掌眼,倒也省卻了不少麻煩。 平二老爺帶回了兩房人并四個丫頭,共計八個人。 待八人隔著屏風給平老太太等人行過禮后,他便一個一個介紹起來:“這位是劉壯士,這位是劉壯士的妻子,這位是卓大嫂,劉壯士是鏢局的鏢師,劉大嫂與卓大嫂則是鏢局的女鏢師,等閑四五個男子近不了身。這是卓大嫂的兒子,年紀雖小,嘴卻極甜人也機靈,用來跑個腿兒什么的再好不過了。這四個丫頭是我讓家里管家自家生子里精挑細選上來的,她們的娘老子都是平家幾代的老人了,蘊姐兒大可放心?!?/br> 劉壯士夫婦兩個說是鏢局的鏢師,卻是犯了錯兒被鏢局趕出來的,聽說是犯了他們的行規,在押鏢的過程中,偷偷夾帶了私貨去販賣以謀利,所以他們原來的鏢局不肯再用他們不說,周邊的其他鏢局也不肯用他們。 平二老爺無意聽人說起他們夫婦后,便動了買下他們為顧蘊所用的心思,想多賺些銀子怕什么,只要他們一心忠于顧蘊,肯拿命去保護顧蘊,他絕不會虧待了他們! 至于卓大嫂,說她是女鏢師,實是抬舉了她,她男人倒是鏢局里的正經鏢師,卻在一次走鏢的途中不幸死了,剩下他們孤兒寡母的,仍留在鏢局里靠她一份做粗使的月錢過活實在不容易。 萬幸她娘家父親也是鏢師,打小兒跟著學過幾手功夫,后又跟著丈夫學了幾手,尋常男子倒也能撂倒幾個,才蒙平家的管家看中,報到平二老爺跟前兒,將他們母子一并買了來。 平二老爺想的是,以馬大嫂的身手真遇上強敵了固然不敵,可強敵也不是輕易就能遇上的,且會拳腳功夫的女人實實不好找,說不得只能先將就著,以后再慢慢兒的尋訪了。 這些情況早在眾人進來前,顧蘊已聽平二老爺說過了,當時心里已滿意了大半。 這會兒再見劉氏夫婦俱生得老實忠厚,雙手都粗糲得裂了口,一看便知生活得極不容易,若非萬不得已,又怎么會觸犯行規?卓大嫂則滿臉凄苦,局促得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利索,顯然也是個老實的,就越發滿意了。 至于那四個丫頭,既是平家的家生子,幾輩人的身契都由外祖舅舅們握著,那就更不必擔心了。 顧蘊遂向坐在屏風外,既能看見里面情形,又能看見外面情形的平二老爺點了點頭。 平二老爺便咳嗽了一聲,威嚴的向眾人道:“好了,小姐肯用你們了,你們都先下去梳洗休整一番罷,待明日再過來正式拜見主子!” 眾人尤其是劉氏夫婦和卓大嫂的臉上便都露出幾分如釋重負的表情來,見那四個丫頭屈膝行禮,忙也跟著行了個禮,才由平二太太的貼身mama領著下去安置去了。 平大太太的貼身mama則忙與鄧嬤嬤等人一道,將屏風撤了,又給主子們都續了茶后,才魚貫退了出去。 平老太太便皺眉與平二老爺道:“那兩個婆子也還罷了,規矩上頭雖差了些,調教一段時間也就可以了,橫豎也不指望她們旁的,能護住蘊姐兒周全也就罷了。只服侍蘊姐兒的丫頭,你怎么只帶了四個來,連上如嬤嬤,蘊姐兒屋里也才五個人而已,哪里夠使喚的?總不能讓她用顧家的人罷,便她敢用,我還不放心呢!” 平家乃書香門第,不似顧家勛貴出身,縱平大老爺官運亨通后,添了不少人,依然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一下子要挑十個八個既性子沉穩,行事妥帖,能照顧好顧蘊,又要與她年紀相差不多,能與她說得來的,能多服侍她幾年的,還真是不容易,就這四個,也是平二老爺再四挑選,才選出來的。 不防母親還嫌不足,知道母親是憐外孫女心切,只得賠笑道:“時間匆忙,只來得及挑這四個,別的怕不好,縱送來了也是惹蘊姐兒生氣,母親既發了話,待回去后我再讓人好好的挑幾個上來,母親親自掌過眼后,再送來與蘊姐兒也就是了?!?/br> 平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嗯,你可記好了,別渾忘了?!?/br> 平二老爺正要應下,顧蘊已先道:“外祖母,有她們四個連上如嬤嬤已盡夠我使喚了,難道旁的小丫頭子粗使婆子我會輕易讓她們進我屋里不成?就用顧家的人也不怕,況我如果用她們,自然是要連身契一并握著的,也不怕她們翻天,就不必再麻煩二舅舅了,因為我的事,累二舅舅連日來都瘦了一圈兒,難道只許外祖母心疼我,不許我心疼舅舅不成?” 說得平老太太母子婆媳俱滿心的熨帖,平二老爺更是暗暗發狠,這么好的外甥女兒,以后誰若是敢欺負她,便是天王老子,他也定要與其拼命不可! ------題外話------ 沒收藏的親們,千萬表吝嗇,一定要收藏一個哦,o(n_n)o~ ☆、第三十三回 出殯 顧蘊說平二老爺帶來的人盡夠她使喚了,倒也不全是因為不想再給二舅舅添麻煩,而是她真的這樣想的。 前世她未出閣前,身邊服侍的人,沒有等的小丫頭子并粗使婆子且不說,單有等的丫頭婆子就不下二十個,等到顧沖做了顯陽侯,彭氏做了顯陽侯府的當家主母后,她身邊服侍的人就更多了,為此還曾惹得彭氏的親生女兒顧葭,也就是彭氏腹中如今懷的這一個說彭氏偏心,與彭氏慪了好久的氣。 彭氏的賢名也因此越發的廣為人知,對原配嫡女比對自己親生女兒還要好的繼母,這世上可不多見! 然而就是這些人,在她嫁入建安侯府后,成日為她惹是生非的惹是生非,與她婆婆建安侯太夫人和董無忌的寵妾方氏互通有無的互通有無,背著她偷了她首飾出去變賣的出去變賣……讓她一度連個可以使喚的人都沒有,也讓她在建安侯府本就艱難的處境是越發的雪上加霜。 后還是她虧吃多了人學得乖了,違心討得建安侯太夫人和董無忌的好,漸漸手上有了一定的管事權后,漸次將那些人都給打賣了,方狠狠出了一口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惡氣。 所以,使喚的人再多有什么用,關鍵得忠心,在這件事上面,她堅持貴精不貴多! 次日,顧蘊正式受了劉氏夫婦卓氏母子的拜禮,分別賞了見面禮給他們后,便將人交給了如嬤嬤先帶下去安置兼調教。 至于那四個丫鬟,她則親自帶在了身邊,既是因為她身邊總得人服侍,也是因為她想就近觀察四人都是什么性子,又各有什么過人之處,以便將來讓她們各司其職,各展所長。 她還給四人另取了名字,分別叫作錦瑟、卷碧、暗香、明霞,并各賞了兩樣首飾做見面禮,端的是皆大歡喜。 將這些瑣事都安排好后,平氏的七七也到了。 七七之后,她的棺木便將被送往顧氏位于城郊以西的祖墳里安葬,她的牌位也會在那里的家廟里先供奉三年,然后再移回顧氏一族的祠堂里享受后世子孫的香火供奉。 或許是因為已經悲傷過了,母親出殯當日,顧蘊的情緒一直都很平靜,只是她看向彭氏的目光卻比先時更冷,如淬了冰一般,讓彭氏只看一眼,便忍不住不寒而栗。 平婷這生的哪里是女兒,分明就是個妖怪! 她以前怎么就會傻乎乎的以為她年紀小好糊弄,以為自己可以將她捏在手心里,讓她怎么樣便怎么樣? 除了恐懼與悚然,彭氏還覺得說不出的羞憤,說不出的難堪。 拜她進門次日在靈堂里顧蘊的“童言無忌”所致,如今顧氏族中大半的人都知道她未進門前便珠胎暗結之事了,這會兒都拿異樣的目光盯著她的肚子,盯完便與旁邊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想也知道絕不可能是好話……照這勢頭下去,不出幾日,只怕闔族上下都要知道了,她以后還怎么出門見人,她腹中的孩子以后又該怎么立足? 彭氏一想到這些便忍不住想哭,好在今日是平氏出殯的日子,她作為平氏的屋里人,本就該哭,倒也不至于太惹人側目,她索性借此機會,拿帕子掩了臉,大哭起來。 她還能以帕子遮臉,將自己與四周眾人異樣的目光隔絕開來,彭太夫人就沒這個好運了,這會兒正臉色鐵青的接受族中幾位伯母嬸娘的教誨,“……你也算是大家出身,嫁進我們顧家后更是堂堂一品侯夫人,這么多年下來,經過見過的事也不少了,如何能糊涂至廝,縱容沖兒做出那樣的事來?竟還將人趕在主母熱孝期內給抬進了門,就算親家寬厚大度不計較,你也該將孽種一碗藥打掉了,再將人遠遠的送走才是,你倒好,反將人抬進了門,難道在你心里,娘家侄女兒竟比整個顧氏一族的體面名聲還重要不成?這事兒一旦傳出去,我們顧氏一族百年的清譽,可就要毀于一旦了!” 就跟丈夫有了什么異常,做妻子的總是最后一個知道一樣,通常被人非議被人閑話的人,也是最后一個才知道。 彭太夫人便是如此,就算顧氏族中的女眷已口口相傳的將彭氏無媒茍且未婚先孕之事傳得族里大多數人都知道了,就算當日靈堂里還有不少下人也在,事后也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得闔府上下都知道了,為不觸她的霉頭,卻始終沒人敢報到她面前去,偏她這些日子又“因病”足不出戶,以致至今竟是半點兒風聲也沒聽見。 所以這會兒被族中的長輩問到頭上,她有多驚怒,可想而知。 偏她還沒法否定,彭氏的肚子眼看就要顯懷了,豈是她想否定就能否定得了的? 只得硬著頭皮道:“伯母嬸娘們誤會了,并非是我想護著娘家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是又驚又怒,第一反應便是賞一碗藥給那不爭氣的東西,再將人遠遠的送走……是蘊姐兒她,非吵著要弟弟陪她玩兒,說得親家老太太和舅爺們心軟了,這才會將人抬進了門的。如今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還請伯母嬸娘們幫著約束一下底下人的嘴,遮掩一二,不然就像您們說的那樣,一旦事情傳出去,顧氏一族百年的清譽就要毀于一旦了!” 又沖齊嬤嬤使眼色:“待會兒伯母嬸娘們家去時,你記得把我事先準備好孝敬的東西都讓各家的下人帶回去,說話間中秋節就該到了,也是我做侄兒媳婦的一點心意?!?/br> 顧氏族人眾多,雖也有幾房顯赫富貴的,但如何及得上嫡枝顯陽侯府?素日里都是奉承著嫡枝的時候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