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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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熙那異常精美的馬車在夾道口停了下來。 送她過來的是禁軍統(tǒng)領顧凌云。 顧凌云扶著趙熙下了馬車,見來迎接趙熙的是一個清艷嬌美頗為柔弱的小姑娘,便拱手行了個禮,目送趙熙與那小姑娘手挽手在丫鬟嬤嬤們的簇擁下進了內院。 賀瀝陪著顧凌云自去前院喝茶等候。 顧凌云是永泰帝的親信,素來不肯結交朝臣,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巴結的機會,賀瀝才不會放過呢! 這一天梔梔和趙熙過得開心極了。 她們倆一起讀書,一起摘花玩,一起調制脂粉,一起散步,還帶著各自的丫鬟在后花園玩捉迷藏。 中午用過午飯,她們倆又一起睡了午覺。 睡醒后,兩人又去一樓敞軒喝茶吃點心,倚著靠枕坐在錦榻上閑聊,實在是相見恨晚。 趙熙與梔梔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古代人寫的一些筆記,譬如唐代牛僧孺所著的《幽怪錄》和宋代孟元老所著的《東京夢華錄》等。 梔梔很感興趣,道:“《東京夢華錄》我讀過,《幽怪錄》卻沒有讀過呢!” 趙熙隨手一伸手,她的貼身丫鬟立刻把一盞溫度正好的茶水遞了過來,看得梔梔直笑。 喝罷茶水,趙熙接著道:“《幽怪錄》又叫《玄怪錄》,全是些鬼狐故事,你若是喜歡,我下次從宮里給你拿出來。另外還有幾本,譬如南朝劉義慶的《幽冥錄》,我下次來都給你帶過來!” 又道:“我聽我大哥說了,八月二十八那日,阿佳哥哥要帶你去嵩山別業(yè)探望我爹娘,等我稟明長輩,我八月二十七那日就過來陪你,到時候就把書都帶過來,然后八月二十八我們一起去嵩山!” 她并沒有說明所謂的長輩便是永泰帝。 李梔梔最喜歡看這種書了,可惜坊間沒有賣的,當下便握著趙熙的手連聲道謝:“好妹子,謝謝你!” 她笑嘻嘻把自己剛剝的砂糖橘喂到了趙熙嘴里。 趙熙含著砂糖橘,笑得眼睛彎彎的,挨著梔梔歪在榻上。 因為身份高貴,永泰帝又格外疼愛,平時京城中的閨秀對她都巴結得很,背地里卻說她“不是公主勝似公主”“擺什么公主的譜兒”“她又不姓穆”…… 如今有了梔梔,趙熙真是喜歡極了。 等到顧凌云來催了第三回,趙熙這才依依不舍告辭而去。 趙熙離開之后,李梔梔悶悶不樂,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下了。 尚佳與趙然一起陪永泰帝前往城外金明苑圍獵,一直到天黑才回了家。 到家后尚佳先去看了母親,陪母親用了晚飯,這才回了自己的東院。 他一進東院,小廝谷雨便稟報道:“大人,老大人在外書房里呢!” 尚佳近來忙碌得很,除了上朝,好幾日沒見父親了,也頗有些思念,因此抬腿便去了外書房。 尚天恩讓人在尚佳外書房地板上鋪了衾枕,在旁邊放了燭臺,正躺在鋪蓋上讀書呢! 見尚佳進來,他抬眼看了一眼,又繼續(xù)讀自己的書。 雖然已經把紅姨娘送走了,可是只要他呆在他的書房里,董姨娘和他那些通房丫鬟依舊不讓他消停。 尚天恩如今上了年紀,美人恩漸漸成了負擔,尚佳這守備森嚴的東院外書房成了他的新去處,他在這里讀書喝茶睡覺。 尚佳因為太忙,一直在城外軍營忙碌,極少過來,這里便成了他的安樂窩。 尚佳陪著父親喝了一會兒茶,正要起身,卻被尚天恩叫住了:“阿佳,我給你介紹個幕僚吧!” “不是和父親您一樣的人吧?”尚佳狐疑地看著父親。 尚天恩善于作詩寫文章,也算是大周永泰一朝有名的詩人了,只是尚佳心里清楚得很,他爹擅長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清談,連永泰帝都喜歡跟他閑聊;作為常代陛下擬旨的翰林學士,他爹尤善屬文,堪稱倚馬可待下筆千言,但落到實事上,他爹卻是一樣都不會做的。 聽了兒子的話,尚天恩老臉微紅,道:“怎么可能?” 他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這才道:“你還記得孫詩雨么?” 尚佳聞言,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是四年前上疏永泰帝彈劾鄭太尉的孫詩雨么?” 尚天恩點了點頭。 尚佳簡直詫異極了,桃花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看向父親:“爹爹,你居然會認識孫詩雨這樣的正人君子?” 孫詩雨可是極有本事的,只是因為得罪了鄭太尉,又不肯投靠趙然,結果因母喪報了丁憂,回鄉(xiāng)里居守孝。孝期滿了,人卻被朝廷給忘記了。 尚天恩老臉微紅,道:“我們曾是老友……”只是志不同道不合而已。 尚佳當即道:“父親,孫先生如今在哪里?我明日就去拜訪他!” 尚天恩雖然荒唐,卻知兒子志向遠大,意在安國濟世,和自己不同,當即道:“我明日帶你去尋他。” 從外書房出來,尚佳一想到居然能得到孫詩雨這樣的人才做幕僚,不禁心神激蕩,久久難以平靜,便換了便裝,帶著景秀散步往賀宅而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有了心事便渴望與梔梔分享。 ☆、第 99 章 李梔梔睡得太早了,連晚飯都未曾吃,結果她居然被餓醒了。 這個時候其實才到亥時,大部分人都還沒睡,只是不好去打擾前面大廚房的廚子,因此梔梔讓小櫻在內院燒茶的小閣子里給自己下了一碗雞蛋青菜素面。 吃完面,她重新漱口擦牙洗澡忙活了半日,又精神起來了,索性拿了本書歪在床上讀。 按照梔梔的吩咐,丫鬟都睡下了,只有小櫻在一邊做著針線陪著她。 夜涼如水,燭光搖曳,可是因為有書讀,有小櫻陪伴,李梔梔覺得溫馨無比,手里拿著書,心里樂悠悠地想著:等成親之后,每晚伴著我讀書的便是阿佳哥哥了。到時候我和阿佳哥哥一起看書,看累了一起睡下,想想都覺得美好呢! 此時的李梔梔還沒意識到,她真是把婚后生活想得太純潔了…… 尚佳一行人到了賀府。 賀瀝已經睡了,他明日還要進宮輪值,因此晚上早早睡下了。 聽小廝回報說尚姑爺來了,賀瀝還以為尚佳有什么急事,忙披上外袍出來迎接:“尚佳,怎么了?” 尚佳見賀瀝睡眼惺忪,似乎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忙恭謹地先道了歉,然后方一臉靦腆道:“二叔,我有些擔心梔梔,過來看看她。” 賀瀝:“……” 他低頭生了一會兒氣,片刻抬起頭面無表情道:“梔梔怕是睡了。”與尚佳生氣的話,梔梔心里會難受,算了,忍了罷了! 尚佳察言觀色,厚著臉皮道:“二叔,要不我就在樓前看看?若是梔梔睡了,我就離開!”言下之意是梔梔若是沒睡的話,他就上去看一看。 賀瀝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尚大人,一則這是我的家,梔梔有我保護;二則你都越俎代庖安排景秀常駐我家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尚佳就是想見到梔梔,因此也不生氣,臉上依舊帶著靦腆的笑:“二叔,我就去樓前看一眼!” 賀瀝與尚佳打了不少此交道了,知道尚佳年紀雖青,架子卻大,心眼也多,還一向愛擺出正氣凜然有理有據有禮有節(jié)的派頭來,從來都不是好說話的人,此時一向高傲的尚佳擺出如此低的姿態(tài),看來是今日鐵了心要見梔梔。 想了又想,賀瀝只得說了一聲“好”,讓人打了個燈籠,自己陪著尚佳往東夾道而去。 他晚上回家的時候就去看過梔梔,那時候尹mama便說梔梔已經睡著了。 穿過東夾道,尚佳與賀瀝并肩而立,抬眼看向前方的小樓。 小樓一樓燈火俱熄,可是二樓臥室的窗子卻隱隱透出些燈光來。 尚佳先是看向賀瀝微微一笑,露出了一點小虎牙,意思是:我沒說錯吧?看,梔梔還沒睡呢! 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了,如今已經快到子時了,梔梔怎么還沒睡? 不行,這個毛病以后可不能慣著。 尚佳看向賀瀝,希望從賀瀝那里得到一點道義上的支持,他好去管教梔梔。 誰知賀瀝卻只想快點把尚佳趕走,暫時不愿意管教侄女,反而黑著臉道:“好了,看也看過了,走吧!” 尚佳一邊把梔梔熬夜這件事記入了他心中那個小本子,預備成親之后好好教育梔梔,一邊笑了笑,道:“二叔,梔梔還沒睡啊!” 賀瀝想起自己方才與尚佳的約定,只得道:“我先讓尹mama去看一看,稍作安排。” 過了一會兒,賀瀝帶著尹mama過來了。 尹mama一見尚佳便眉開眼笑:“公子,姑娘在樓上等您呢!” 賀瀝抬眼看向尚佳:“給你一刻鐘時間,我在這里等你。” 尚佳微微一笑,拱手道謝:“謝謝二叔!” 他邁開長腿大步往小樓走去。 經過尹mama的安排,丫鬟們都在一樓屏風后面回避了,尚佳便直奔樓梯去了二樓。 梔梔聽說尚佳要來,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小櫻早被尹mama叫下去了。 李梔梔赤腳立在地板上,想起自己頭發(fā)還披散著,便要去梳頭;剛拿起玉梳,她卻發(fā)現自己身上還穿著白綢繡花侵衣;待要去換衣服吧,可是尚佳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到了最后,李梔梔索性什么也不做,穿了軟底繡鞋便去樓梯口迎接尚佳。 尚佳一上來,便看到了立在樓梯口候著自己的梔梔。 梔梔瀑布一般的烏黑長發(fā)披散了下來,身上只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白色繡花寢衣,愈發(fā)襯著小臉晶瑩如玉,大大的丹鳳眼黑幽幽,櫻唇嫣紅微腫,大概是起來得太急了,她的寢衣領口有些松,有些低,露出了一抹雪痕,那豐滿的部位隔著薄而柔軟的絲綢,鼓出了生動的輪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清媚,仿佛清艷到了極點,又嫵媚到了極點…… 尚佳立在那里,似被定住了一般。 片刻后他捂著鼻子,轉身就跑。 梔梔:“……” 賀瀝原本正候在東夾道,眼看著尚佳低頭匆匆而來,正要說話,尚佳已經一閃而過——他居然跑了! 賀瀝大驚,想要上去看看梔梔,可是又怕梔梔不方便。 想了想之后,他覺得片刻之間尚佳也做不了什么,便叫了尹mama來問。 尹mama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稟大人,我家公子只是在樓梯上立了片刻,就突然沖下來了……” 回到家后,尚佳回了東院自己的臥室。 洗澡的時候,為了驅趕洶涌而來的欲望,他開始制定針對梔梔的教育計劃——無論是誰,若是娶了個十四歲的小妻子,也得在疼愛之余,好好教育啊! 尚佳閉上眼睛泡在浴桶里,開始總結他心中那個關于梔梔教育問題的小本子。 迄今為止,這個小本子上只記錄了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