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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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地老天荒。 車燈的光束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公路路面上,路面行駛的三輛車和來時截然不同,車速慢得就像是蝸牛在爬行。 最后一輛車車里不時傳來男人提醒司機的聲音:開慢一點,她在睡覺。 年輕的司機心里嘀咕著,已經很慢了,慢得不能再慢了。 一邊嘀咕著一邊透過車鏡去看后座,女人在男人懷里睡著了,貓也睡著了,本來之前貓是在女人懷里睡著的,可現(xiàn)在—— 現(xiàn)在貓在副駕駛座位上睡著,可憐的小家伙,被安全帶勒成了一團。 ☆、第99章(北京.終) 曲卷著膝蓋諾丁山眼睛直直盯著電視機,一個聲音驟然來到她耳畔,問:電視節(jié)目好看嗎? “好看。”諾丁山做出反彈式回答。 她的回答因為那極為安靜的周遭而顯得有幾分的空洞,電視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關掉,而程迭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蓋上筆電,眼鏡擱在筆電上面,他在看她,眼神帶著若有若無的觀察意味。 透過他肩線條的是落地玻璃窗,落地窗外是北京大片大片的夜。 這已經是諾丁山回到市區(qū)的第三天,她和程迭戈一回到市區(qū)就住進他的住處,這三天里他們足不出戶。 這三天里諾丁山做的事情是吃飯睡覺看電視,而這三天里程迭戈做的事情也是吃飯睡覺陪著她看電視。 回到這里的第一個晚上程迭戈就自動和她分開睡,他負責一日三餐,一日三餐都是炒蛋飯和番茄湯,她看電視時他會在一邊處理朱美寶定時送來的工作。 在程迭戈的注目下諾丁山冷著臉想去拿遙控機,現(xiàn)在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產生不自然。 剛剛握在手里的電視遙控被拿開然后重新放回原來的地方。 “諾諾,我們談談。”他握住她的肩膀。 輕微的掙脫著配上略帶不高興的聲腔:“程迭戈,我不是說我需要安靜想幾天嗎?” “可是,你太安靜了,諾諾告訴我,是不是發(fā)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問。 雖然程迭戈問這話時表情顯得很淡,但眼神灼灼。 身體往前傾,頭擱在他肩膀上,垂下眼睛:“我的中文老師給我講的第一個中文故事叫做狼來了,故事說的是喜歡撒謊的孩子等到有一天說真話了反而沒有人愿意相信他,程迭戈,是不是我現(xiàn)在在你心里變成了那個愛撒謊的孩子?” “我 只是心里難受而已,自始至終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如果你不說的話,那么是不是意味著我一輩子都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蕎姨對于你來說是那么重要的 人,我也想要親近她,即使不能做到討她歡心,你也起碼得給我一個機會站在她面前和她說一聲謝謝,而你的所作所為把我好像變成了一個懵懂無知的人。” “對不起,是我不好。”他和她說著:“過幾天我就帶你去見蕎姨。” “嗯。” “見我蕎姨之后就去見我爸爸。” “嗯。” “諾諾。” “嗯。” 沉默——大片大片的沉默,她的頭繼續(xù)擱在他肩膀上,目光無意識的聚焦在某一個點上,思想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聽到他提高聲音叫了她一聲“諾諾。” “怎么了?”她問他。 “……沒什么。”他沒有告她剛剛和她說了一些的話,比如問她喜歡的教堂,喜歡的婚紗設計師。 重新打開電視機,等電視機發(fā)出聲音時諾丁山在心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程迭戈也繼續(xù)處理他還沒有完成的工作。 差不多十一點,程迭戈把一杯熱牛奶放到她手里,目光依然盯著電視機那杯牛奶就要往著嘴邊送,程迭戈叫住了她。 頓住,她這才把目光從電視機移到程迭戈的臉上,又問了一句怎么了? 程迭戈從她手中接走牛奶,牛奶被擱放在一邊。 站在她面前,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著她,這次不是“諾諾”而是“諾丁山!” 那句即將說出口的“怎么了”硬生生的被改成了“你又不相信我了?” 他搖頭:“諾丁山,你說你現(xiàn)在在生氣,在難受?” 諾丁山點頭,她現(xiàn)在心里的確很難受。 “如果你現(xiàn)在在生氣的話,那么,伸手,手往左邊。” 居高臨下的程迭戈不管是從氣場乃至聲音都達到了一種不容反抗的的意味,就這樣諾丁山按照程迭戈說的那樣手往左邊,手剛好到達擺放在沙發(fā)插幾上的那杯牛奶,做好動作諾丁山望著程迭戈。 “握住那杯牛奶。” 諾丁山握住了杯子。 “握著它站起來。” 握著杯子諾丁山站起來。 “要么把牛奶往我身上潑,要么把牛奶往地上摔,把所有的情緒趕到手指尖上。” 握著牛奶發(fā)呆著。 程迭戈提高聲音:“不是說你在生氣嗎,不是說你難受嗎,可我好像看不到屬于你任何的不滿,你所表現(xiàn)出來的就像是一個嬌氣的芭比娃娃,整天就只會說嗯,好,我知道了。有人這樣表達生氣的嗎?” 在諾丁山的發(fā)呆中程迭戈聲線低沉下來,低低的說出:“諾諾,你這樣我會害怕。” 原來,她這樣他會害怕啊,那么大的男人居然會因為她的不說話而害怕,其實她心里也很害怕啊。 比害怕更多出更多更多的是憤怒。 是的,是憤怒。 所有所有的憤怒抵達指尖,她想她的憤怒也許會讓她把手中的杯子捏碎,可捏碎了肯定會傷到她的手,那樣一來肯定會惹來他的心疼。 她舍不得他心疼,因為他以后要心疼的事情多的是。 拿 著牛奶杯子的手高高揚起,手腕一抖,整杯牛奶往著對面墻上摔去,杯子觸碰到墻,牛奶在墻上濺出了大塊白色印跡,杯子掉落在地上,和杯子掉落在地上時的聲音 同步的是朝著墻上飛去的遙控機,之后沙發(fā)墊,裝飾古董電話,各類客廳玻璃裝飾品,一邊摔著一邊看著程迭戈,一邊大聲說著。 “我現(xiàn)在看起來還像嬌氣的芭比娃娃嗎?” “不,你現(xiàn)在看起來更像無敵女金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他的聲音比她還要大。 很好!繼續(xù)!這次目標要大一點,聲音要響亮一點。 等到周遭所有能摔的都被摔光時,目光落在落地臺燈上,摔了那么多的東西她現(xiàn)在手都有點酸了,可那只臺燈真的很礙著她的眼。 抬起腳,把所有的力量集聚到了腿上,腳狠狠往前—— 她太生氣了。 張妙麗是騙子,是個大騙子!!! 不是說在很多很多的苦后面會是巨大的甜蜜嗎?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不是。 她的命運被詛咒了,所以,很多很多的苦之后是更苦。 她永遠就只等抽到距離幸運數(shù)字最近的那個數(shù)字。 腳狠狠的一蹬,落地臺燈笨笨往著一邊傾斜,電源和裂開的燈罩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在那聲仿佛會刺穿耳膜的聲響中諾丁山被程迭戈抱進懷里。 “現(xiàn)在,還覺得害怕嗎?”她問他。 “不了,一點也不了。”他回答,聲音愉悅。 這個男人是受虐狂嗎?手握成拳頭狀,程迭戈也不好,程迭戈也混蛋。“混蛋,程迭戈你也是個混蛋。”拳頭一下一下往著他的胸前,使盡全力。 如果不愛上他就好了,一切就好辦了。 幾 天前那個男人在度假村和她說過這樣的一番話“你曾經自殺過,不過這次你可不能再有那樣的念頭,你要是死了程迭戈會把一切事情都怪到我的頭上來,然后就會讓 我和他之間造成永久性的隔閡。”“你要想的是我現(xiàn)在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你要連他最后的親人都失去嗎?”“迭戈從小就在孤獨中長大,你忍心為了那個 不確定的因素要他獨自承受長久的孤獨嗎?”那個男人是個天生的演說家,短短幾句話就讓她心如刀割。 此時此刻,程迭戈頻頻在她耳畔“是的,我是混蛋,我就是混蛋。” 手沒有力氣了,狠狠推開他,他也沒有攔住她,就笑著和她說“這里沒有東西可以甩了。” 怎么沒有,東西多的是,目光落在電視機上,走過去,這個混蛋不是說她像是無敵女金剛嗎?或許他心里頭還在嘲笑著那個時候她提兩捆書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樣子吧? 好吧,反正都那樣了,那么她就摔個電視給他看看。 彎腰,想要把電視抱起來,可電視是嵌在墻上的,不管她怎么用力都紋絲不動,哪有這樣的,諾丁山再發(fā)狠。 背后傳來他啞然失笑的聲音。 那笑聲著實讓諾丁山感到惱怒,放開電視,站直身體嘴里警告著“閉嘴,不許笑,你……”然后回頭。 尾音如是被堵在了口腔里,身體被動往后,他的吻來得極為忽然,不讓她有任何掙扎的機會,長驅而入幾乎是抵達她的喉嚨口,把她呼出來的那口氣如數(shù)堵回她的胸腔里,和舌尖同步的是他的唇瓣,幾乎要把她的魂魄吸出來。 他把她的身體都吻成一灘水,就這樣癱軟在他身上,任憑著他的手在她胸前游離,等到手來到她的小腹上時,她慌忙拿開他的手。 “怎么了?”他喘著氣問。 “現(xiàn)在不行。”她喘著去回。 “為什么不行?”他一邊問著一邊用屬于他僵硬的所在抵她蹭她:“還在生我的氣嗎?嗯?還想安靜想一想嗎?嗯?” 他就像是在較勁的孩子讓她有點苦笑不得,于是附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也就在那個時刻,程迭戈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和她跨越長達一千五百天的時間線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他甚至于不知道她的生理期。 “對不起。”他低聲在她耳畔。 以后屬于她的一切他要一樣一樣的去發(fā)現(xiàn)。 第四天,諾丁山起得很早,她給程迭戈做了早餐,做完早餐之后她和那位還在呼呼大睡的男人說“程先生,你今天再不上班的話我們就沒有錢買米了。” 回應她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心里嘆了一口氣,諾丁山低聲再說一句:“程迭戈,我不生氣了。” 這次,他的反應極快,睜開眼睛看著她:“真的不生氣了。” 諾丁山點頭。 “找一個時間我們去挑戒指?”說這話的人表情呈現(xiàn)出緊張兮兮的試探狀態(tài)。 “是的,找一個時間去看戒指。”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我們下午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