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十分冷靜,冷靜地不像楊厚鄴,甚至十分紳士體貼地帶她離開和上車,單獨看每個行為,都讓她不禁認為楊厚鄴已經改變,但整體來看,仍覺渾身發毛。 一直到帶她上車后,才再次開口,“但是尹夏,這一個案子,從他們黑侯爺的服務器開始,到侯爺回擊,再到此時侯爺放棄回擊,損失當真不小。怎樣,對侯爺有什么獎勵?侯爺如此聽話。” 尹夏深深吸了口氣,當真無法習慣楊厚鄴這模樣,皺眉道:“你還是別裝了,我不習慣,你擺回之前的臉吧,說什么都行,我不會生氣。” 果然,下一刻,楊厚鄴猛地將車停到街旁,一腔怒火大爆發。 側過身子,打開內燈,憤恨地盯著尹夏。 “侯爺忍了那么久都沒去找你,憑什么秦禹就去找你了?” “你向不向侯爺求情,跟他秦禹有屁關系?他還管得著侯爺的決定了?” “尹夏,你知不知道侯爺想你想了多久,各大車站和機場都安排了人,就等你回來,結果你讓我看見的是什么?跟個男人勾肩搭背?!” 楊厚鄴從接到柏文睿打來的電話說尹夏和秦禹是一起回來之后,怒火就已經走到了胸中,再到親眼看見他們倆跟那膩膩歪歪的你笑我也笑,笑得滿臉跟開了花似的,怒火就已經燃燒到了頭頂。 爆發到最后,楊厚鄴擲地有聲地說:“我告訴你尹夏,你要是不親侯爺一口,侯爺跟你誓不罷休!” 尹夏撲哧一聲失笑出聲,“楊厚鄴,您沒事兒吧?我走的這些天,你就被小黑給調|教成這結果了?” 楊厚鄴繼續道:“親嘴,不是親臉。” 尹夏:“……” 兩道咯噔聲響起,楊厚鄴又道:“侯爺把車門鎖上了,你有兩條路選擇,一是被我強上,二是主動親一口侯爺,你自己看著辦。” 嗯哼! ☆、第38章 太熱了 車廂里一陣石化了的安靜。 尹夏后悔地想,她方才那句話真說錯了。 “你還是別裝了,我不習慣,你擺回之前的臉吧,說什么都行,我不會生氣。”——現在收回這么草率的話還來得及嗎? 因為事實證明,并不是他說什么,她都不會生氣。 一個大男人,這么聒噪,真的好嗎? 車所停在的街道周邊是數不清的高層建筑,擋住了月光,只有被路燈和霓虹燈撐起的不真實世界,連帶著車內的場景都變得不那么真實。 門鎖被鎖上,尹夏臉上自然沒有任何恐懼,相處這么久,早知道楊厚鄴沒能渣到對她強上的程度,只用沉默細數著楊厚鄴的種種惡行。 楊厚鄴制造了這樣的寂靜后,又親自打破了這樣的寂靜。 “尹夏,我給了你兩分鐘的思考時間,現在時間到,該給我答復了。”楊厚鄴淡道,“如果面對談判對手,我可是兩分鐘都會吝嗇不給的。” 這是個豐衣足食的世界,不論是精神還是物質亦或是感情,尹夏的回應自然是——自己去開鎖下車。 作為力量型男人,楊厚鄴輕飄飄地推開了她,“想像侯爺用強的?別想了,侯爺不是打不過你,侯爺只是讓著你而已。” “你讓著我?”尹夏啼笑皆非反問,“你確定你能打過我?” “這個自然,侯爺就連全國……” 尹夏這時突然開始襲擊楊厚鄴,掌風夠勁,聲音夠狠,一聲“喝”的同時,對楊厚鄴放出具有殺傷力大招。 楊厚鄴眉間一凜,話被中斷,下意識進行迅速躲避,躲開尹夏明顯對他使出全力的勁掌。 兩人竟在這不夠大的車廂里,開展了武力斗爭,為奪回主權進行你爭我奪,一拳又一掌,毫不退讓,連車都震了起來。 若是路過的行人,看到一輛跑車竟然在進行震動,腦中定然會旋轉出島國愛情動作片畫面。 自然車里是另一番畫面,尹夏已經在楊厚鄴身上得了有效的一分,如果將兩人當做拳擊比賽的話。 “尹夏你又打我?!”捂著臉,楊厚鄴暴怒。 尹夏皮笑rou不笑地說:“你先惹我的。” “侯爺惹你?!” 楊厚鄴起初是單純躲避不還手,而尹夏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開鎖之前揍他一頓,現在楊厚鄴被打,以本能為驅使,避開尹夏的出擊,手掌迅速而靈活地向尹夏胸前襲去。 隨即兩人動作同時被按下暫停,僵持間互相怔愣。 被按下暫停的動作是,尹夏的掌心將要擦過楊厚鄴的臉頰,而楊厚鄴的大手掌,不差分毫地精準地放在尹夏的胸上。 襲胸……成功。 尹夏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說:“楊、厚、鄴!” “叫侯爺干什么,”楊厚鄴手掌在尹夏胸上重重捏了一下方才放開,隨即一臉隨你處置地張開雙手,“打吧,隨意打侯爺哪。” 尹夏發了火,徹底沒了跟楊厚鄴多說任何話的心思,轉身去開車門,但撞了幾次都撞不開。 怒發沖冠地喊,“打開!” “不開。”楊厚鄴漫不經心地啟動車子,“我叫你親我你不親我,叫你打我你又不打我,那先回我那吧,小黑出現問題,需要你解決。” 尹夏聲音驟冷,“放我下去!” “能鎮靜點兒嗎?”楊厚鄴將車緩慢停下,一邊淡道,“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尹夏簡直爆炸得不能再多,“楊厚鄴!你剛才做了什么!你摸的是我的胸!楊厚鄴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帶來多少困擾?你都占我多少便宜了?!” 楊厚鄴卻仍舊沒有發現尹夏已經怒火中燒,抬手往尹夏胸上又抓了一把,“占個便宜而已,怎么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喏,我又碰了一次,而我就在你面前,隨你處置。” 尹夏雙目早已猩紅,磨牙切齒地看著楊厚鄴,抬手就要抽他。 楊厚鄴卻在挨揍前突地又道:“知道嗎,尹夏,你走了多少天,我就想了你多少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就夢到了你多少次。如果每夢到你一次就折壽一天,我想我已日薄西山。” 尹夏:“……” 楊厚鄴一本正經地轉頭看向尹夏,“有了你,我希望白天也是夜晚。而若沒了你,我希望夜晚永不再來。如今每一個夜晚對我來說……” “夠了,停停停。”尹夏瞬間失去所有怒火,抬手打斷他,簡直無法再跟楊厚鄴進行任何溝通。 他不是正常人,不然哪個正常人還能在把女人氣得要死之后,還能如此誠懇地說出這些甜到膩人的好聽話?跟非正常人沒必要發火,狗咬狗一嘴毛,發火的話,她嘴上也會咬出一嘴毛。 不不不,他是狗,不代表她也是狗,什么狗咬狗一嘴毛,尹夏已經被楊厚鄴搞得精神錯亂。 “開車吧,回你那,明早我再回家,先不要跟我說任何話。”尹夏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他,偏頭看向窗外……但雙手卻抱在胸前,仍舊視楊厚鄴為危險物,好似他隨時會發射一枚導彈到她肺部,引燃她爆炸。 回憶這一天,當真是只要跟楊厚鄴有關,就沒一件正常的事,秦禹去找她,回來遇到被查身,再被他襲胸。 對了,秦禹。 尹夏問楊厚鄴,“你還沒給你公司打電話停止計劃吧?” 楊厚鄴卻只是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問你話呢,”尹夏擰眉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回擊他們的。” 楊厚鄴抬手在嘴上做了個封嘴的姿勢,“是你不讓我說話的。” 尹夏忍不住一聲大喊,完全被楊厚鄴氣瘋了,“現在讓你說話!” 楊厚鄴對尹夏微微一笑,“你看你又不鎮定了,我不會讓我員工進行喪心病狂的加班行為的,明天早上再安排即可。” 之后這一晚,尹夏都沒有再跟楊厚鄴說過任何一句話,即使楊厚鄴有事兒沒事兒總在撩撥她。 諸如,尹夏,你不先看看小黑再回房間睡覺么。尹夏,你這么晚回來餓了么。尹夏,你沒有睡衣穿吧。尹夏,你身材好像變得更好了。尹夏,世界還是太小了,不然為什么我眼中只有你。 最后尹夏大喊了一句“楊厚鄴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自殺!”楊厚鄴才算安靜下來。 鎖上門,蒙上被,尹夏徹底不再理楊厚鄴,耳根子終于清靜,這一天十二點的鐘聲終于敲響,平安度過。 而被打斷的楊厚鄴,剛睡下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是莫名的興奮。小黑小白對視后決定暫且不發表意見,靜等楊厚鄴接下來的反應。 最后,楊厚鄴平躺下來,兩手枕在腦后,兩只腳跟著音樂節奏晃來晃去,心情那叫一個舒暢。 小黑立在床頭,眼睛比它主人還要亮,小聲問他,“侯爺,夏夏答應你辣?” 楊厚鄴自信揚眉,“早晚的事。” 小白則一臉不敢茍同,“侯爺,你肯定做錯事了,不然夏夏不可能都不理我們倆,徑直回了房間,你做好再次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楊厚鄴抽出腦下枕頭向小白擲去,“放屁!” 小白輕松躲開,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侯爺,不聽機器人言,吃虧在眼前哦。” 小白輕而易舉地破壞掉了楊厚鄴的好心情,楊厚鄴總算沒有再興奮地睡不著。 同一晚,兩個房間,兩個雙人床,做著不同的夢,卻朝向同一個未來與時間一同漫步行走。或者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是如此。 ** 休息一晚過后,陽光明媚,太陽大好,楊厚鄴的心情也大好,整裝待發,精神奕奕,敲響尹夏的門。 算一算,竟與尹夏相識兩月有余,當真是荷爾蒙釋放得最濃烈時刻。 里面的聲音卻十分空曠,好似沒人。 推開門,果然沒人,被褥都被整理得十分整齊。 楊厚鄴心下立刻一慌,揚聲喊,“尹夏?尹夏?夏夏?”踉蹌地退出來,轉圈地尋著尹夏的身影,“尹夏?尹夏!” 楊厚鄴心跳如雷,手撐著墻,血流倒涌一般,迭聲繼續叫著尹夏名字,“尹夏?夏夏?” “喊什么喊,”小白磨磨蹭蹭地出現在他身后,懶洋洋地說:“夏夏在工作室,侯爺不是跟她說小黑出現問題了?現在小黑全身上下都要被夏夏摸遍了。” 楊厚鄴深深地松了口氣,瞬間從腳底直通到頭頂,全身暢通無阻,臉上笑容都大大增加。 楊厚鄴清晰地感覺到方才在以為尹夏離開時的失措感,以及在知道尹夏在工作室時放下的心的變化。 是了,這肯定是愛了。 沒愛的話,才不會害怕。 家里有了兩只愚蠢又聰明的小狗熊還不夠,又多了一只有趣的大個泰迪熊,站在墻跟角兒,一手撐著下巴,自娛自樂地笑著,笑得又蠢又萌。 尹夏在工作室里給小黑做檢查,楊厚鄴站在門口看了許久,久到她一度坐在那里時散發的魅力,他一一記起,空氣里都飄散著曾經那時和平相處的溫和味道。 楊厚鄴輕咳一聲,終于以最認真態度,面對這段他認為會認真久到一輩子的感情。 “尹夏。”楊厚鄴端著兩杯咖啡走過去,輕道,“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不叫夏夏了?”尹夏頭不抬地看著電腦,“什么事。” “哦,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