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正想著,外頭小太監來回說:“葉大人來了,說有要事稟奏。” 皇上道:“叫他進來。” 葉 之春進來磕了頭,把手里的供詞呈上道:“這是云貴總督府管家的供詞,已然審問清楚,韓章不禁貪了江南五百萬輛鹽稅,還在云貴那邊兒巧立名目橫征暴斂,以至 民怨沸騰。”說著又呈上一冊道:“萬歲請看,這是云貴各府鄉紳文士聯名的萬言書,彈劾韓章為民請命,江南那邊兒的鹽商也都招了,說揚州的私鹽都賣到了云 貴。”然后把最后一張圖呈上:“這是韓章在云南新蓋的韓府草圖,前后足有九進,內里設有銀安殿,均是用皇木所造,里頭雕梁畫棟,奢靡處不可言表。” 皇上打開那張圖一看,臉色頓時陰了下來:“韓章好大的夠膽,這是要自己給自己封王啊。” 葉之春道:“韓章野心勃勃,勾結羌人早有異動,若不及早除去恐生后患。” 皇上點點頭,叫秉筆太監擬旨。 “韓章貪墨鹽稅,逾制建府,著六皇子慕容曦左都御史葉之春,立赴云南押解罪臣韓章回京問罪。” 慕容曦接了圣旨,陳豐忙道:“怎么這差事落到了爺頭上?莫非萬歲爺忘了,韓大人是爺的舅舅?” 慕容曦面沉似水:“爺沒有這樣的舅舅。” 陳 豐感覺到爺對舅爺的恨意,不禁暗嘆了口氣,說起來,真怨不得爺恨他,若不是舅爺幾次三番的攪合,爺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舅爺那些自以為厲害的計,都是成事 不足敗事有余的蠢招兒,而且,惹怒了皇上,淑妃娘娘的情份也不管用了,萬歲爺這是要滅了韓章,更順道殺一儆百,讓那些在皇子后頭不安分的人都消停些,不 然,韓章就是榜樣。 看見眼前格外氣派巍峨的韓府,葉之春心說,韓章這廝分明就是找死,自己一堆小辮子讓人抓呢,還不知道好好找個地兒瞇著,非蹦出來害別人,這別人沒害著,看看自己的下場吧。 因為韓章貪墨的銀子沒著落,韓章死活也不說,葉之春跟慕容曦只能押著韓章進韓府來找,葉之春看了韓章一眼道:“我說韓大人,都到這份上了,您就別死咬牙硬的撐著了,這會兒您不說,等回京若是大理寺一審起來,恐韓大人這體面就保不住了。” 韓章哼了一聲,根本不搭理葉之春,而是看向慕容曦:“曦兒,你可真是舅舅的好外甥啊,勾結外人來抄舅舅的家,真是出息了。” 慕容曦冷冷看著他:“舅舅,事到如今也就別滿嘴假仁義了,你以為做的那些事兒還能糊弄住爺不成,再說,什么外人,爺是大燕的皇子,是主子,你是爺的奴才,便你不說,信不信爺一樣能找出臟銀來。” 幾句話說的韓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指著他道:“你,你就不想想你母妃。” “別提我母妃……”一提這個,慕容曦惡狠狠的瞪著他,仿佛恨不得嚼碎了他似的:“若不是你,我的親舅舅,母妃怎會進宮,怎會這么早就去了,若不是你,母妃或許只是個老百姓,卻可以過著平靜安樂的日子,而不會成為你獲取榮華富貴高官厚祿的工具。” 說著,一指后罩房的墻道:“把這個墻給爺鑿開。” 韓章臉色大變…… ☆、第158章 葉之春看了看那墻,這后罩房的墻比宅子更考究,且長的離譜,隔一段便有精致的磚雕,仔細看那磚雕,葉之春倒是看出了些門道,從這邊兒依次過去,有金元寶,珍珠,有,珊瑚……難道這里真是韓章藏寶的所在。 正想著,布政司衙門的兵已經鑿開了刻著金元寶的墻磚,里頭有數只大箱子,打開箱子金燦燦銀晃晃,除了金子就是銀子,一錠十兩的大元寶排的整整齊齊。 葉之春不禁看了慕容曦一眼,心說別看六皇子行事荒唐,真挺聰明,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遂叫人接著鑿,果真跟上頭的磚雕一模一樣,韓章貪污的銀子寶貝都藏在這后罩房的山墻里。 慕 容曦卻有些出神,并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他記起了懷清跟他說的故事,以前在揚州的時候,懷清跟他說某朝有個大貪官,貪了銀子財寶怕人發現,就新蓋了一棟宅 子,把宅子的后墻弄成空心的,里頭分門別類放了銀子財寶,又怕弄混了,就用墻上的磚雕墻畫區分,剛慕容曦一看到這面墻,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懷清,卻也沒想到 他舅舅真是這么干的。 而且,這么多金銀,可以想見他舅舅這個官當得如何了,他舅舅是一個比江南那些混賬更貪的官兒,這樣的貪官竟 是自己一向認為最親近的舅舅,自己就是聽了他的,以至于落到如今這般地步,想起來慕容曦冷冷看向韓章,如今已沒有絲毫親情,韓章見此,知道大勢已去,頹然 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韓章押解離開云南的時候,云南百姓一片歡聲雷動,沿途往木籠囚車內丟臭雞蛋,爛菜葉子,有什么丟什么,可見 韓章把云南百姓給禍害的夠嗆,雖如此,皇上仍念在淑妃的情份上,賜了他一個全尸,一杯鳩酒三尺白綾,了結了韓章的一生,就不知他臨死的時候悔不悔,自己的 一念之差。 葉之春這趟云南的差事回來,就接著了喜信兒,若瑤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足有七斤中,懷清一開始還擔心,本想著臨產的前兩個月把若瑤接回京,自己也好照看著,可若瑤來信兒說不回來了,就在江南生,接生婆奶娘都找好了,叫她放心。 懷清沒轍,托付了余雋讓慶福堂的郎中,心里卻仍有些擔心,直到喜信兒送來,懷清才算松了口氣,拿著她哥的信看了又看,信里不止若瑤得子的喜信兒,還有哥哥改革鹽務的一些麻煩。 正看著入神,不妨信被抽走了,懷清抬頭,慕容是道:“都瞧幾遍了,還沒瞧夠,你懷著身子呢,太累了不好。” 懷清不禁道:“就看封信罷了,哪能累著我,你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 慕容是笑了一聲,把她圈在自己懷里:“你如今懷著孩子呢,草木皆兵些穩妥,我瞧你當初囑咐你嫂子的時候頭頭是道,怎么到你自己這兒,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說著掃了眼卓上的葡萄:“這東西涼,愛吃也不能多吃。” 懷清道:“我知道,不過,真難為你了,這寒冬臘月的還給我找了葡萄來。” 慕容是沉默半晌兒:“這葡萄卻不是我找來的。” 懷清愣了愣,抬頭看著他:“不是你,還有誰?” 見他的神色,忽的明白過來:“是慕容曦?” 慕容是點點頭:“六弟倒真有心了,就算去了云南的這些日子,仍未斷了給你送葡萄過來。” 懷清端詳他半晌兒,忽的笑了起來:“你莫不是吃味兒了吧。” 慕容是搖搖頭:“我不是吃味兒,我是怕他這牛角尖鉆進去就出不來了。” 慕容是沒說的是,這樣的執念怕老六會鋌而走險,而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個。 懷清道:“想來日子還短,日子長了就好了,別想這些了,你說我哥這個鹽票替代鹽引的法子,到底可不可行,我先頭跟你說的那些,仿佛不太順利?” 慕容是伸手剝了一個葡萄,喂她吃下去,才道:“你哥的鹽政改革是除去鹽政弊端的好法子,可利益相關,自然不會太順利,至于你說的鹽幫,清兒,就如你所說,如今的鹽幫幫主范江能震住鹽幫,可以后呢,鹽稅可是我大燕的根本,若真亂起來,恐是難以收拾的局面。” 懷清撓撓頭:“你是說我過于想當然了。” 慕容是笑了:“我家清兒很聰明,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我的建議是徐徐圖之。” 懷清挑挑眉:“怎么個徐徐圖之?” 慕容是道:“你哥一到江南就開始施行鹽政改革,可結果卻收效甚微,鹽商不買賬,官員不幫忙,光靠一個鹽幫也寸步難行,既然眼前的道兒走不通,不如繞個彎子,鹽引鹽票一起推行。” 懷清明白過來:“我知道,你的法子是摻沙子,一點兒一點兒往里頭摻,日子長了,自然水到渠成。”慕容是笑著點點頭。 懷清一拍手道:“這個法子好,我這就給我哥寫信。” 慕容是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不急在這會兒,明兒再寫也不晚,夜了,咱們該安置了……” 懷清剛想說還早呢,忽感覺一片溫熱的唇貼在她的后頸上,接著是他越發曖昧的聲音:“昨個那樣兒甚好……”懷清臉騰一下就紅了,忽想起昨天來。 以 慕容是的身體狀況以及對那件事的熱衷程度,懷清懷孕對他絕對稱不上好消息,或許一開始歡喜,過后明白過來,才知道自己將要犧牲什么,先頭幾天,慕容是基本 沒怎么睡,以前可是夜夜不空,這忽然不能了,哪受得了啊,尤其懷清怕冷,如今早習慣窩在他懷里睡,這丫頭的睡相又極其不好,睡著睡著手腳就會纏上來,之前 自然沒事,如今慕容是本就忍不住,她一這么著簡直就是煎熬,又不能動她,火氣又降不下去,燥的慕容是一宿一宿的睡不著。 想著這么著終歸不是事兒,哪天自己萬一忍不住,說不定會傷到她,昨兒下午就跟懷清商量著,先搬到廂房里頭去住,不想他一說懷清就惱了。 懷清想的是,慕容是有了別的心思,本來懷了孕情緒就不穩,愛多想,慕容是又不說清楚,懷清自然會往歪處想,一想到成親還沒幾個月,他就有了外心,懷清氣的不行,脾氣上來,冷聲道:“何必你搬走,我回國公府去豈不拎清。”說著就喊甘草收拾東西。 基本上,兩口子在屋里的時候,伺候的人都在外頭候著,這是可喜吩咐的,因為這兩位主子感情太好,你別看這會兒兩人一個看書,一個寫字規規矩矩的,說不定,哪會兒就跑到一塊兒去了,然后就是那事兒,所以,跟前的人都給可喜遣了出去,省的攪合了兩位主子的好事兒。 像今兒這般吵架拌嘴的時候,從皇子妃進門也沒有過啊,不過,甘草跟可喜在外頭也是聽得清清楚楚,即使如今在四王府,在甘草心里仍跟過去一樣,而且,甘草也覺著四爺搬去廂房是想納妾。 這事兒她聽見嬤嬤私下里勸過四爺,從她家姑娘一懷了身子開始,那幾個嬤嬤就輪番的上陣,勸四爺搬出去,說是為了皇子妃的身子著想,底下打的什么主意,誰不知道。 甘草可不傻,因為四爺就娶了姑娘一位皇子妃,府里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再加上皇上的意思也已經相當明確,雖仍未立太子,這皇位也沒什么懸念了,這會兒要是能在四王府里謀個名分,以后說不準就是皇妃。 以 前姑娘沒懷孕,跟四爺感情又好,別人插不進來,也就只能在心里頭惦記著,如今姑娘有了身子,伺候不了四爺,那些早有心思的自然就躍躍欲試,別管是世家大族 官宦家的姑娘,還是這些嬤嬤的親眷,有一個算一個,都把四爺當成了唐僧rou,恨不能咬上一口,所以,四爺這一說要搬出去,甘草跟懷清一樣,第一個想的就是四 爺要納妾,甘草比懷清還生氣呢,一聽招呼就要進去收拾東西回國公府。 卻給可喜一把拽住了,怕屋里的主子聽見,把她一直拽到了外頭,才道:“你進去做什么?” 甘草白了他一眼:“還能做什么,自然是收拾東西回國公府啊,你沒聽見我們家姑娘的話啊。” 可喜不僅嘆了口氣:“我說你這腦袋是榆木疙瘩做的不成,怎么就不開竅呢,爺跟皇子妃這是開玩笑逗樂子呢,你怎當了真。” 甘草道:“快算了吧,哪有這么逗樂子的,你沒聽四爺要搬到廂房去嗎,我可聽見那幾個嬤嬤勸四爺納妾呢,四爺若是納妾,我們姑娘還在這兒待著做什么。” 可喜好氣又好笑:“照你這么說,爺一納妾,皇子妃就不跟爺過了啊。” 甘草點點頭:“我們家姑娘老早可就說過,若嫁只嫁一心人,四爺有了二心,我們姑娘自然要走的。” 可喜道:“得,你這個丫頭倒是跟主子一樣硬氣,不過,你好歹也得瞅瞅再說,這么硬生生的闖進去,爺一惱起來,一頓板子賞下來,看你這丫頭冤不冤。” 甘草還要說什么,給可喜拖到窗戶根兒下頭道:“你聽聽里頭,可是要吵架回娘家的動靜嗎。” 甘草貼著耳朵一聽,頓時一個大紅臉。 懷 清弄清楚了慕容是搬出去的原因,心里愧疚非常,偷偷瞄了慕容是一眼,見他臉色沉郁,心里越發后悔,怎么沒問清楚就發脾氣呢,其實懷清知道,兩口子一吵架就 回娘家這樣的招數,實在太上不了臺面了,而且,對于夫妻感情也沒有什么好處,動不動就回娘家,哪個男人受得了啊。 可這大道理她是明白,真到了自己頭上就忘了,琢磨著反正慕容是好哄,要不自己哄哄他得了,側頭看了看,見甘草沒進來,才松了口氣,蹭了幾步,厚著臉皮靠進他懷里,小聲道:“不生氣好不好,都是我的不是,我認罰,你說吧,怎么罰我都成。” 慕容是哪里舍得真跟她生氣呢,就是被她如此誤會,覺得她看低了自己,有些惱,可這丫頭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剛還那般,一知道錯了,立馬就放下身段來,而且,她這般撒嬌的哄自己,的確讓慕容是很是受用。 嘆了口氣,把她圈在懷里,點了點她的鼻子:“真真拿你這丫頭沒法兒……” 可這一挨近了,聞著她身上的氣息,那股隱忍數天的燥火,不知不覺就竄了起來,手便有些不老實。 懷 清意識到身后人的不對勁兒,自然就明白了,眨了眨眼,琢磨了一下,男人這種事兒忍不得,忍多了傷身,自己又不可能賢良淑德給他納妾,那就只能另外想法子 了,而且,這時候自己對他好點兒,他肯定更愛自己,男人大多數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雖然,懷清覺得慕容是是個例外,但最好還是防患于未然,把自己男人喂 飽了,出去才能放心,自己本來就是現代人,這些事比古代女人優勢大的多。 想到此,懷清索性放開了,不禁不阻止他作亂的手,反而抬頭親他,慕容是的火氣都快頂到腦門子了,給她這么一勾,哪里還忍得住,一下就把她壓倒炕上,開始脫她的衣裳,只不過脫到一半,忽的清醒過來,忙放開懷清,啞著嗓子道:“清兒對不住,我太莽撞了。” 懷清卻傾身親了他一口,紅著臉小聲說:“其實有別的法子可以試一試……” 慕容是怔愣的功夫,就感覺她的小手鉆進他的衣裳里……慕容是從來不知道,她的小手竟如此軟,如此銷魂,緩緩揉搓,徐徐上下,直至快樂沒頂…… 一場誤會悄悄落幕,慕容是沒搬到廂房,懷清也不再提回娘家的事,唯一的后遺癥是,慕容是上癮了,以至于今兒這剛吃了飯,就纏著自己安置,連看信兒的功夫都等不得。 眼瞅他的手越來越過分,懷清忍不住道:“昨兒不是才……”話沒說完就給他堵住了嘴,慕容是伸手把她抱到了里頭寢室,放到床上,親了幾口,才含糊的道:“昨兒都過去了,快著,讓我松快松快,這一天都惦記著呢……” 見他急色成樣兒,懷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低聲道:“真該讓外頭那些人瞧瞧你這個樣兒,哪還是京里有名的冷郎君啊。” 慕容是一把摟著她急急的道:“就算是塊冰,沾了你這個妖精一般的丫頭,也得燒起來……”一邊兒說,一邊兒拿著她的手放了下去…… 懷清吃吃笑了起來:“我可不是妖精,我是郎中。” 慕容是更是喘著氣道:“郎中更好,正好救救我這個病人,你的一劑良藥之于我堪比太上老君的仙丹。” 懷清差點兒笑場,怎么也沒想到,慕容是這廝面兒上一本正經,暗里卻是這么個不要臉的,或許男人到這時候,都不要臉也未可知,只不過,慕容是內外差別太大,她才會覺得古怪, 圣人云:食色性也,這就是告訴我們,只要是男的沒有不好色的,越正經的越悶sao,越面癱的越yin,蕩,眼前這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第159章 轉眼一年就過去了,因皇后大喪,京里這個年過的素素靜靜,再沒有往年的熱鬧,懷清倒也落了清凈。 若瑤時常來信說侄子的事兒,小家伙精力十足,這是若瑤信里頭說的,而且,怕她不信,還叫花匠畫了幾幅小家伙的畫像來,畫匠的手藝極好,把小家伙畫的憨態可掬,懷清覺得,有些像現代的民俗年畫。 小家伙是葉大人起的名兒,因張家這一輩該著排臣字,葉大人說盼著孩子將來能孝順爹娘就叫張孝臣,小名兒是哥哥起的叫康兒,懷清想,大概哥哥希望侄子平順安康吧。 或許孩子的出生給哥哥帶來了好運,更或許,慕容是的法子奏效了,江南的鹽政改革開始順利了起來,一順百順,京里這邊兒懷清也過得異常順當,只不過越近臨盆的日子,懷清越發有些緊張。 因為她懷的是雙胎,這對于懷清來說,真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她自己摸不出自己的脈,這是王泰豐摸出來的,不過,懷清之前也有些懷疑,因為肚子實在太大,一過四個月就跟吹氣似的,一天大上一圈,五個月的時候,王泰豐確定是雙胎才告訴懷清。 懷清這里驚嚇忐忑,怕生不出來,皇上哪兒卻極為高興,一個勁兒跟海壽道:“我就說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你瞧,這一胎就是倆兒,若是一男一女,正應了個好字。”于是又興匆匆的起女孩的名兒叫欽天監去算。 自從懷清有孕,欽天監算的名字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三天兩頭就被皇上召進宮,一時間欽天監這個冷衙門倒成了一等一的熱差事。 這天懷清正在院子里頭遛彎,如今的她肚子大起來,行動便有些遲緩,走了一圈,懷清看了看日頭下自己龐大身影,不禁感嘆:“我現在簡直就是一頭豬啊。” 銀翹還沒說什么,卻聽外頭傳來一聲笑,懷清抬頭,見是余雋,不禁道:“你是來笑話我的不成?” 余雋忙咳嗽了一聲道:“我可不敢,如今誰不知道,咱們四皇子妃金貴,萬歲爺哪兒都天天問呢,我哪敢笑話你啊。” 說著,上下打量她一遭,雖說肚子大,但四肢仍然纖細,一張小臉也因懷孕的緣故,看起來比過去圓潤了些,眉眼間透出來的幸福,令余雋不禁暗暗點頭,當初自己想的不錯,只有表哥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