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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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清覺得,這其實是一種孤獨的表現(xiàn),比起老太君,這位國公爺更容易孤獨,因為曾經(jīng)馳騁沙場,那種揮斥方遒的過去,令他懷念,追思,向往,卻又不能再回到過去,這種失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而且,老夫人沒了,恐對這位老人也是另一個打擊,懷清聽葉夫人說過,國公爺一生未納妾,只娶了老夫人一位妻子,夫妻感情可見一斑,人言年少夫妻老來伴,年少若喪妻比老來失伴恐還要好些,老伴所能給予的陪伴,不是兒女可以替代的,尤其,人老了更需要精神寄托。 說 起來,隔輩兒人倒可以,就像尹進彥,老將軍跟前有這個外孫子,雖說沒少cao心,卻比老公爺過得開心很多,國公府雖說也有孫子,卻是個剛一歲的奶娃娃,哪里能 解悶遣懷呢,至于兩個孫女……懷清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赫連家的兩位姑娘,一個三腳踹不出個屁來,另一個還不如頭一個呢,整個就一潑婦,老公爺如此清高好 強,哪會瞧上這樣的孫女。 故此才三天兩頭往郊外的兵營跑,哪怕找人下下棋,也好過在府里一個人待著,看著他,懷清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心里不免柔軟了幾分。 扶著老公爺坐在院里的藤椅上勸道:“您老也別總在府里待著,可以出去走走啊?!?/br> 赫連達看著她:“出去走走?去哪兒?” 懷清道:“哪兒都成啊,天大地大哪兒不能去,您老當年帶兵去過的地方肯定不少。” 赫 連達目光有些遠,半晌兒點點頭:“是不少,當年北征從這兒一直往北,可走過不少地兒,出了關(guān)便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在那樣的草原上策馬才爽快,再往北還有 荒漠,那風沙大的,一陣風過來嘴里眼里都是沙子,若無向?qū)б?,恐那漫天黃沙就是老夫的葬身之地了,沒有干糧,沒有水,為了活下去,殺馬,喝尿什么苦沒受 過,人啊,到了那時候就剩下一個想頭,得活著?!?/br> 說著,看向懷清:“哪像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生下來泡在蜜罐子里了,一點兒苦也受不得,依著老夫,都該扔到兵營里磨練上幾年,沒準還能有幾個成材的,不至于都成了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 懷清哭笑不得:“老爺子,您這是一竿子打倒了一船人啊,也不都是酒囊飯袋吧,雖說比不了您老的豐功偉績,我還是有些追求的?!?/br> 老公爺挑眉道:“那你說說,你這丫頭有什么追求?” 懷 清眼睛彎了彎:“我的追求可多了,當初在鄧州府的時候,就想著怎么用我哥那點兒俸祿支撐著把日子過下來,一個錢都得算計好,不然月頭過去,月尾可就慘了, 還想著存點兒小錢兒開個藥鋪醫(yī)館什么的,后來我哥到南陽當知縣,我就想著怎么開源節(jié)流,把日子過好了,然后,發(fā)現(xiàn)開藥鋪醫(yī)館不現(xiàn)實,就想開個別的買賣,再 后來,我哥的官做大了,家里也不用愁銀子了,我又開始盼著我哥成親,快些把我嫂子娶進門,如今嫂子眼瞅就進門了,我就盼著早日生個侄子侄女給我抱著玩?!?/br> 哈哈哈……老公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指著她道:“你這哪兒是什么追求,不就是平常過日子嗎。” 懷清眨眨眼:“平常過日子不也是追求嗎,懷清此生無大志,只要一家人能平安和樂的守在一起便好?!?/br> 老公爺?shù)溃骸罢媸莻€沒出息的丫頭。” 懷清笑道:“我一個丫頭那么有出息做什么,就吃好睡好過好日子就成了唄。”引的老公爺又笑了一陣,說她小家子氣。 爺倆說了會兒話,懷清惦記明兒的事兒,便告辭出來,出了老公爺?shù)脑簝壕鸵娚瞎偈细暗钠抛雍蛟谕忸^。 見了懷清忙見禮:“夫人聽說姑娘來了,遣老奴等在這兒,勞煩姑娘去瞧瞧我們家小少爺?!?/br> 懷清不好推辭,跟著她進了上官氏的屋子,一進來就見炕上擺了幾件小孩子的玩具,小家伙正在哪兒亂丟呢,顯然對炕上的玩具興趣不大,丟了會兒就扒著炕圍子站起來,又跳又叫的甚歡實,瞧著不像有病的樣兒。 上官氏坐在炕邊兒看著兒子,眼里滿滿都是憐愛,見懷清進來才道:“知道你家里頭忙亂,本不好攪擾,正巧你來給老太爺治腰傷,就勞煩姑娘也給輝哥兒瞧瞧吧,這都一歲多了,還不會說話呢,我跟奶娘天天輪著班兒的教,也沒教會,只怕哪里不妥了。” 懷清道:“瞧小少爺?shù)木耦^倒不像有病的樣兒,我先瞧瞧?!闭f著坐到炕上,拿起炕上的玩具引逗小家伙,小家伙只瞥了一眼,就別開頭去,又扶著墻蹦了起來,蹦了兩下,腿一軟就栽在炕上,炕上早鋪了厚厚的褥子,小家伙栽倒也摔不疼,爬起來又開始蹦。 上官氏道:“這小子可皮呢,話雖不說一句,精神頭卻大,得好幾個人瞧著他才成?!闭f著,叫奶娘把他抱過來。 奶娘剛一張手,小家伙惱起來,死命掙扎著不讓奶娘抱,一老一小糾纏了半天,也沒纏明白,懷清想了想,從懷里拽出自己的帕子來,三兩下折了個小老鼠,沖小家伙晃了晃。 小家伙瞧著新鮮,過來抓,懷清把帕子遞給他,小家伙一屁股坐在炕上,低著頭玩了起來,懷清趁機瞧了瞧他的脈,又逗著看了舌苔,才道:“小少爺好著呢?!?/br> 上官氏道:“那怎么不說話?” 懷清道:“俗話說貴人語話遲,兩三歲才說話的孩子也有呢,夫人不用著急,不過,小少爺如此活潑,可讓他多活動活動,別總悶在屋子里。” 上官氏一愣:“他小孩子家身子弱,只怕出去著了風?!?/br> 懷清:“如今開了春,天和氣暖,萬物復蘇,小心些不妨事的,可選在日頭好的時候,在院子里鋪上氈墊,讓小少爺在氈墊子上多走走爬爬,曬曬太陽對小少爺?shù)纳碜雍?,趕明兒也能長高。” 上官氏點點頭:“倒是你懂得多?!闭f著笑看著她道:“你哥成親可忙壞了吧,瞧著比上回瘦了些,雖說忙亂也要歇著,女孩兒家身子弱,可禁不得累,累壞了,將來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呢?!?/br> 懷清心里一暖,雖說跟赫連夫人見的面不多,卻自然而然就有股子親近之感,或許這就是眼緣。 轉(zhuǎn)天是娶親的正日子,雖說親事都是懷清cao持的,到底不好露面,好在有個劉成,劉成在陳府多年,比陳皮牛蒡幾個有經(jīng)驗的多,且年紀擺在哪兒,在外頭迎客也壓的住場子,牛蒡陳皮幾個在一旁打下手,便不會有失了。 懷清此時正在灶房呢,按說懷濟的官職,在京里實在排不上,年紀又輕,也不是世族出身,便娶媳婦兒這樣的大事,來賀喜的人也不會太多。 可娶的是若瑤就不一樣了,便瞧著葉府的體面,朝中大臣也都會來捧場,故此,這喜宴萬萬不能馬虎。 宴 席開在新宅前頭的敞廳,從上到下的檻窗落下,里外通透擺了足足十二桌,懷清算著也差不多了,有些自持身份的,大都把禮送來就罷了,喜宴大都不來,便來也不 過打一晃就走,人家瞧得不是她哥懷濟,是葉府的面子,自然不肯多留,張家又沒什么親戚,故此,十二桌席還是懷清往寬裕里頭打算的呢。 懷清正幫著把涼菜擺碟兒呢,陳皮蹬蹬的跑進來道:“姑娘,四皇子跟少東家來了?!?/br> 懷清愣了愣,余雋來倒不新鮮,慕容是來干什么,他一個皇子犯得著來湊這個熱鬧嗎,再說,若是來吃喜酒,這會兒也早了點吧。 正想著是不是出去照個面兒,抬眼就見兩人站在院門口,懷清只能把手里的活計放下,出去到井邊兒洗了洗手過去見禮:“懷清給四爺請安?!?/br> 慕容是打量她一遭,見她穿著家常的衣裳,頭上還包著塊巾帕,腰上系著圍裙,不知道的,再也不會以為她是張家的大姑娘,還當是灶房的廚娘呢,不過,這般打扮起來倒有幾分不一樣的清麗,不免多看了她兩眼才道:“罷了。” 懷清側(cè)過頭對余雋笑了笑:“昨兒在街上見你騎馬過去,才知你來了京城,怎不來我這兒,我可還欠你一頓飯,你若來了正好還賬?!?/br> 余雋笑了起來:“知道你忙著張大人的親事,沒敢來叨擾,不過,你這是做什么?這么多人還忙不過來嗎,用不用我叫慶福堂的伙計過來?!?/br> 懷清忙道:“多謝了,回頭要是用得著我再開口也不遲,我就是不放心才過來盯著?!闭f著看向慕容是:“這院子糟亂,四爺還是前廳里頭待茶吧。” 慕容是挑挑眉:“我在這兒待著礙事?” 懷清一愣,忙道:“不礙事……”這話說的礙事也不能說啊。 慕容是點點頭:“既不礙事就好?!?/br> 余雋目光閃了閃在心里嘆息,對付這丫頭,還是表兄這樣兒的招數(shù)最有用,卻也怕懷清為難開口道:“我跟表哥這時候來是想著你家人少,怕沒人去接親?!?/br> 懷清道:“本來也愁這個,后來尹府大少爺說來幫忙,再讓長安湊一個就差不多了?!庇嚯h道:“這接親人越多越好,長安太小,去了還得照顧他,恐不妥,我跟四哥算兩個?!?/br> 余雋懷清倒樂意使,自己跟他的交情,幫這個忙也不算什么,可慕容是著實有些不敢,人家可是四皇子,大臣見了還得磕頭行禮呢,自己讓她去接親,豈不是大材小用嗎。 正猶豫怎么拒絕此事,忽聽慕容是道:“尹府?可是尹進彥?” 懷清點點頭,慕容是目光閃了閃道:“這幾日你倒跟他走的近?!?/br> 不知是不是懷清多想了,總覺著慕容是這句話好像有別的意思,聽起來仿佛含著幾分莫名的火氣。 “近日給老公爺治腰傷,常去將軍府,老將軍不放心便讓大少爺來接我過去?!?/br> 慕容是沉默半晌兒道:“總歸男女有別。” 懷清愕然看著他,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句來,真要是男女有別,自己跟他,跟余雋不都得避嫌啊,況且,這位今兒抽什么風,往常也沒見他如此啊,再說,自己跟他什么關(guān)系,說這個不嫌交淺言深了嗎。 余雋見氣氛不對,忙咳嗽一聲道:“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先去前頭瞧瞧有什么幫忙的。”說著一扯慕容是就要出去。 懷清剛松了口氣卻見慕容是跟余雋又站住了,懷清抬頭,腦仁都疼了,心說,看來皇子都太閑了啊,成天沒事干,往這兒跑什么,還嫌不夠亂是怎么著。 慕容曦的目光越過慕容是在懷清身上轉(zhuǎn)了一遭,嘻嘻一笑:“四哥,余雋,想不到你們倆比我還早啊。” 說完沖懷清道:“你可別誤會,爺不是來瞧你的,是來給張大人接親的?!?/br> 陳皮在一邊兒眼睛都看直了,心說,好家伙,四六兩位皇子,少東家,尹府大少爺,這四個人隨便一個拿出去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卻湊到一起來幫著接親,他們家大爺這回的風頭可出大了。 到這會兒,懷清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就算她想管,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能聽她的啊,再說,人家是來幫忙接親的,難道趕出去不成,索性就放開手,由著他們想干嘛干嘛。 后來懷清發(fā)現(xiàn),人四個好著呢,有商有量的,尤其慕容是跟慕容曦,大概是兄弟都成親的緣故,兩人對于接親應酬什么的異常熟悉,從頭到尾順順當當,就是把來賀喜的賓客給驚的夠嗆。 到了葉府,葉之春也差點愣在當場,不知道是先讓姑爺接親,還是先給兩位皇子見禮,到是慕容是先一步說了句吉祥話兒,葉之春方回過神來,忙著讓葉夫人打點著若瑤上轎。 這兒忙活著吹吹打打的走了,葉之春方松了口氣,抹了把汗道:“怎么這幾位會湊到一起還來接親?什么時候懷濟跟這幾位有交情了?” 葉夫人低聲道:“這幾位恐不是咱們姑爺能請來的,給姑爺這么大的體面,還不是沖著懷清嗎?!?/br> 葉大人道:“四六兩位皇子還罷了,少東家跟尹府大少爺怎么回事,難道也瞧上了懷清不成?” 葉夫人道:“少東家跟懷清丫頭本就有交情,至于尹府這位大少爺,腿是懷清治好的,懷清又常去將軍府,這年輕人彼此見幾次,還不就熟了,就懷清丫頭的模樣兒、人品、性子,尹府少爺瞧上也在情理之中,沒看上才奇怪呢?!?/br> 葉之春道:“若果真如此,尹府這門親事倒不差,有老將軍在,尹繼泰跟懷濟也冰釋前嫌,若懷清能嫁進尹府也是她的造化?!?/br> 葉夫人道:“此時說這話早呢,老爺沒見四六兩位皇子還眼巴巴盯著呢嗎,能眼睜睜瞅著懷清嫁與旁人不成,便六皇子失了機會,還有四皇子呢,那位可是心性兒堅的,豈會輕易放棄?!?/br> 葉之春道:“不說四皇子有隱疾,近兩年不宜成親嗎?!?/br> 葉夫人噗嗤一聲樂了:“這話不過哄哄皇上罷了,什么隱疾,若真有隱疾,能這么上趕著來接親啊,不過,四皇子這個緩兵之計恐也拖不了太久,皇上可也不糊涂呢?!?/br> 不說葉之春兩口子這兒私下說話兒,且說懷清,今兒可忙壞了,本說十二桌席怎么也綽綽有余了,卻不想比預料的來了多一倍的客人,十二桌根本坐不開,最后又加了六桌,余雋從店里叫來十幾個伙計,方勉強把席面支應過去。 等到喜宴散了收拾妥當,已是月上中天,賓客該走的都走了,不過接親的四位卻都留了下來,余雋道:“我們幾個跟著忙活了一天,喜酒都沒顧上喝呢?!?/br> 一句話懷清就明白了,抬頭看了看道:“今兒月色好,幾位若是不嫌棄就請到花園的涼亭里坐一坐吧,懷清親下廚收拾幾個小菜,也算懷清的一番心意,不過先說好,我這兒可不能點菜,而且,懷清會的不過家常小菜,幾位若想吃山珍海味,可對不住了。” 余雋笑道:“就是你這家常小菜才讓人惦記呢?!闭f著看向慕容是:“表兄,我可記著你府上埋著幾壇子好酒呢,難得今兒這樣的好日子,讓我們幾個也開開齋吧。” 慕容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吩咐可喜:“去把松濤苑樹下埋的酒掘出來兩壇子,今兒不醉不歸……” ☆、第127章 新宅的花園雖不 大,卻有幾株早櫻植在涼亭邊兒上,如今正是暮春時節(jié),結(jié)了滿滿一樹輕粉的花,一陣微風拂過花枝,簌簌落了許多花瓣下來,映著流瀉的月色,營造出一種如夢似 幻的情境,美的有些不真實,以至于幾位心思各異,感覺不一的男子都不覺暫時擯棄了隔閡,說話吃酒頗和諧。 匆忙間,自是收拾不出什么大菜,略斟酌做了,涼拌時蔬,炸花生,炒雞蛋,熗筍絲,蒸豆花兒,溜魚片,煎丸子,最后切了一盤醬rou,連葷帶素湊了八碟,看上去頗像那么回事。 四六兩位皇子跟余雋自是知道懷清做菜的手藝,雖如此家常的菜,從她手里做出來也堪比山珍海味。 倒是尹進彥真驚了一下,只說她醫(yī)術(shù)厲害,卻沒想到還會做菜,尹進彥低頭看著桌上的菜愣了一會兒,方回過神來:“倒不知姑娘還有這樣的好廚藝?!?/br> 懷清道:“好廚藝不敢當,不過幾位若是吃壞了肚子倒不怕?!?/br> 尹進彥愣了一下:“為甚不怕?” 懷清笑著,指了指自己跟余雋:“因為有兩個大夫在,吃壞了肚子治就是了,怕什么。” 懷清這話說的有趣,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余雋指著她道:“你快別嚇唬尹兄了,回頭他不敢動筷了?!?/br> 慕容曦道:“不動筷兒正好,爺都包了?!闭f著一伸筷夾了一塊醬rou放在嘴里:“嗯,還是丫頭的手藝,我府里那個廚子如何也做不出這個味兒的。” 懷清看了他一眼,心說天天不著家,哪還顧得上廚子的手藝啊,不過慕容曦的事,她最好別理會,好容易摘楞清了,她可不想再裹進去。 慕 容是略瞧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了揚,這丫頭還穿著白天的衣裳,坐在這兒卻絲毫不覺寒酸,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面對六弟,這份坦蕩讓慕容是徹底放了心,先頭他 還有些疑心,她心里還有六弟,畢竟那天在四通當?shù)氖?,自己仍然記憶猶新,自己不怕等,不怕晚,不怕她不應,因為自己等的起,自己會等到她答應的那一天,前 提是她心里不能有別人。 如今看來,她跟六弟的事兒是真過去了,不過尹進彥還真有些麻煩,老將軍的脾氣慕容是最清楚,若老將軍執(zhí)意上門提親,結(jié)果如何還真難說。 余雋拍開封泥,頓時一陣酒香沁人心脾,尹進彥都不禁贊了一聲:“好酒?!?/br> 慕 容曦頗復雜的看了他四哥一眼:“這些酒可是四哥的寶貝,就算我這個親兄弟都沒喝過幾回,是四哥親手釀的酒,埋在松樹下,也就過年的時候分送我們幾個兄弟 些,平常日子是想都別想,可見今兒四哥高興,只不過弟弟可想不通了,張大人娶媳婦兒,四哥高興什么,說出來弟弟也跟著沾沾喜氣如何?” 慕容是看了他一眼道:“六弟若是饞酒了,四哥哪兒有的是,回頭叫可喜給你送十壇子過去?!?/br> 慕容曦呵呵笑了兩聲:“看來四哥是不想說了?!?/br> 余雋皺了皺眉:“來,來,喝酒,喝酒……”說著倒?jié)M了幾人的杯,這兒還沒說完呢,慕容曦端起來酒一仰脖干了,自己拿過壇子又倒了一杯干了,剛要干第三杯的時候慕容是一伸手按住他的酒杯:“六弟,這么吃要醉的。” 慕容曦直直看了他半晌兒,忽的呵呵呵笑了起來:“醉,爺?shù)骨樵复松寄艽笞聿藕茫砹司筒挥迷傧肽切┬牡氖聝毫?,醉了就能由著我性子活了,醉了就能做夢,夢里能跟我的丫頭快活的過日子?!?/br> 話音剛落,就聽外頭一個尖利的聲兒道:“爺想跟人家過日子,也得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吧。” 懷清身子一僵站了起來,只見陳皮跟牛蒡一左一右讓侍衛(wèi)架著,瞧兩人臉上的紅印子是挨了嘴巴,前頭卻是一臉妒意的赫連清,她的眼死死望著自己,眼里的嫉火燒上來,仿佛恨不能把自己燒個窟窿。 活到現(xiàn)在,赫連清就沒吃過這么大虧,而且,這大虧還是吃在張懷清這么個不入流的丫頭身上,怎不叫人惱恨。 赫連清昨兒回去越想越恨,就想問清楚,王府里的秦嬤嬤是淑妃娘娘跟前伺候過的人,赫連清再悍,也不敢為難秦嬤嬤,不過別人就兩說了,找了原先王府的兩個婆子進來,直接就問:“張懷清跟爺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