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若 瑤臉更紅:“還沒包邊兒呢,你別扯壞了。”說著過去搶,懷清卻利落的一轉身跑到一邊兒,手里的衣裳一抖,穿在了自己身上,從那邊兒案上拿了把扇子,唰的打 開扇了兩下,又闔上,走到若瑤跟前,扇子一轉,扇柄撐住若瑤的下巴:“這位姑娘生的傾國傾城,在下一見傾心,來,讓本公子香一個。” 說 著真個湊過嘴去,她穿著男人的袍子,手里還拿了把扇子,且做出的動作,說的話兒,竟把那些浮浪子弟演的活靈活現,葉兒跟甘草早笑的彎了腰,若瑤也撐不住, 笑倒在炕上,指著她道:“老天真是有眼,把你生成女孩兒,若當了男子,不定要禍害多少姑娘呢,你這個樣兒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哎呦,可笑死我了。” 懷清道:“這個哪用學,戲文里不都是這么唱的嗎。”說著又做了自認風流倜儻的動作,把懷清葉兒甘草笑的直揉肚子。 忽聽外頭的婆子道:“姑娘們還沒安置呢,可都起更了。” 若瑤忙道:“這就睡了。”跟懷清小聲說:“都是你,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夜了,還是早些睡吧,明兒是中秋,以往在鄧州的時候,皇上都要遣皇子去給老太君問安呢,如今在京城,想必會御駕親臨,有的忙活呢。” 懷清略皺了皺眉:“那明兒我就在屋子里看書好了,省的添亂。” 若瑤端詳她一會兒笑道:“我倒不知你竟然怕皇上。” 懷清翻了個白眼道:“皇上是天下之主,手握生殺大權,說白了,他老人家一句話,說不定我的小命就沒了,能不怕嗎,再說,皇上跟前是非多,我又不是葉府的人,這時候往前湊合什么,還是在屋子里好了,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若瑤想了想點點頭:“皇上若來六皇子定也要跟來,碰見他心里倒不自在,在屋里待著也好,就怕老太君要讓你過去。” 懷清道:“jiejie放心吧,老太君疼我呢。” 若瑤伸手點了她的額頭一下道:“可是呢,你說你這丫頭不知怎如此討喜,倒是比我這個正牌的孫女兒都得老太君的意,你去江南這半年,老太君可是天天念著你呢。” 懷清臭美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若瑤噗嗤一聲樂了:“是你人見人愛,就怕這愛的人多了也是麻煩。” 葉兒叫伺候的人進來,兩人方洗漱了,安置睡下不提…… ☆、第97章 次日一早,葉府便忙活了起來,懷清到老太君跟前請了安,陪著說了會兒話便回屋了,接著瞧蘇毓敏的醫案。 蘇毓敏的醫術的確神乎其技,便這些記錄下來的醫案都讓自己所獲頗多,若能親自跟他請教,想必更好,只可惜這個人是不是活著都難說,雖說自己疑心那個在桑園村張家老宅遇上的老人便是蘇毓敏,到底無法證實。 更 何況,懷清心里也知道,便蘇毓敏當年死里逃生,也是朝廷欽犯,且因淑妃之死,皇上深憎此人,若抓住了必死無疑,跟他有丁點兒干系的人,都別想逃過一劫,而 蘇毓敏跟張家的關系,即便懷清想不明白也知道必有些牽連,若此事翻出來,不說哥哥的仕途,恐他們兄妹的命都保不住。 想到此嘆了口氣,重新翻了一頁,見是一例中毒案,醫案中注明是個美人,懷清大概知道,美人也算是皇上的女人,不過品級較低罷了,想也是,以當年蘇毓敏的職位,尋常宮婢也不可能會輪到他出手,想來這個美人當初是得過一陣寵兒的,卻不知怎么中了毒。 往 下看,有幾個字引起了懷清的注意,上頭記著:“初宣太醫診脈,查其本素虧,近因虛火上炎,舌下腫脹,延及兩頤,切其脈澀數模糊,因苦寒清熱太過,深思不寧 故每服藥加丹砂五錢,普進一劑,覺胸中有物觸數次,次日又延太醫診治,太醫不知何故,請自己來瞧,一見其癥狀倒與韓嬪同。” 這句韓嬪同,懷清想了半天,記得慕容曦的娘淑妃是姓韓的,而這醫案也是早年間的,若宮里就一個姓韓的嬪妃,無疑便是后來的淑妃了,而此是中毒的癥狀,怎會與韓嬪同,莫非是有人下毒。 且 這丹砂之毒跟炭毒一樣,頗難發現,且是慢性毒,若一天下一點兒,日積月累早晚要爆發,一旦爆發必死無疑,若淑妃最后的死因是丹砂中毒,就說明從淑妃剛進宮 的時候,或者說,剛得寵的時候,便有人下了毒,當然,前提是這里記載的韓嬪就是淑妃,而能想到這個下毒方法的,必然熟知藥理,且又有足夠的權利跟機會,這 樣的人仿佛只有一個。 懷清心里一驚,忽聽外頭甘草道:“六皇子您不能進去……”甘草的聲音未落,簾子便撩了起來,慕容曦闖了進來。 懷清緩緩闔上醫案站了起來蹲身行禮:“給六皇子請安。”卻給慕容曦一把抓住了手腕:“張懷清你是認真要跟爺分了是不是,你可知,可知……”說著欲言又止,只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懷清。 離 得近了,懷清能聞到他身上有股子酒味兒,這樣的慕容曦煩躁之外又添了些許狼狽,懷清著實不能理解,兩人也認識兩年多了,他早該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且,那些 話自己早就跟他說的清清楚楚,他既要娶護國公府的姑娘,還來糾纏自己作甚,還做出這樣一個為情所苦的樣兒來,真真虛偽之極。 懷清用力掙開他冷冷的道:“即便是六皇子,這般闖入女子閨房也不妥吧,難道六皇子忘了男女有別。” “張懷清,你少跟爺說這些沒用的,爺問你,你是不是真要跟爺一拍兩散?” 懷清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了:“慕容曦,我以為我早就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拿得起放得下方是大丈夫,再說,你如此作為有何意義,皇上不日便給你賜婚,你都要娶王妃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慕 容曦瞪了她良久,忽嘆口氣道:“小丫頭,咱不鬧了成不,爺就想不明白了,我大燕有這么多男子,哪一個是只娶一個妻子的,況,我也應了你不碰她,不搭理她, 就讓她守著一個王妃的虛名兒過一輩子,咱們倆該怎么樣還怎么樣,且,爺跟你說了有苦衷,為什么你就不能為爺想想呢,爺是皇子,怎么可能只娶你一個,便爺答 應,父皇也不依。” 懷清冷笑了數聲:“慕容曦既然你今兒來了,咱們索性就把話說清楚,我從來就沒想過嫁給你,即便在江南的時候也一樣,知道為什么嗎?” 慕容曦咬咬牙:“為什么?” 懷 清道:“因為我一早就知道身為皇子的你,不可能只娶我一個,即便你嘴里答應的再痛快,心里也不是這么想的,你會有很多借口,會跟大燕千千萬萬的男人作比 較,覺得只娶我一個是異想天開,而我張懷清卻只會嫁一心待我之人,若尋不著,懷清情愿終身不嫁,若你想以皇子的身份逼迫于我,就算剪了頭發去當姑子也不會 跟你,至于你嘴里的苦衷,跟懷清何干。” 慕容曦倒抽了一口涼氣:“張懷清,你真如此決絕。” 懷清笑了,笑的頗諷刺:“六皇子,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張懷清從來就是個決絕之人,只不過你早先不知道罷了。” 慕容曦恨聲道:“你不想嫁給爺,那這輩子就誰也不能嫁,你嫁誰,爺弄死誰,不信咱們走著瞧。”忽聽外頭甘草道:“四皇子……” 慕容曦臉上盈滿酸意,看著懷清道:“鬧半天,前頭說這么多都是借口,你是瞧上四哥了。” 懷清皺了皺眉:“你們兄弟的事兒別把我扯進去。” 話音剛落,慕容昰便走了進來,目光掃過懷清落在慕容曦身上:“老六,父皇正找你呢,我可是圍著葉府找了一圈,不想你卻在這兒,快跟我去吧。” 慕容曦道:“四哥,如今都到這種地步,做什么還藏著掖著,還是說你不敢承認,你喜歡她,你那些破石頭頗玩意兒送了她多少,你們私下里來往了多久,當爺是睜眼瞎不成。” 慕容昰看了他一會兒道:“六弟當初你下江南之前,四哥的那些話你可還記得?”慕容曦臉色一變,想起那些話心里更堵得難受,老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三人正僵持著,忽的海壽一腳邁了進來,見四皇子跟六皇子都在這兒,心里咯噔一下,記得當年在葉府可是親眼瞧見六皇子跟張懷清蹲在灶房里吃烤紅薯,那個親熱勁兒,如今他還記著呢,不過四皇子怎會也在這兒。 海壽忽想起四皇子可是沒少護著張懷濟,舉凡張懷濟有點兒事兒,四皇子一準幫忙,以前還真沒注意,如今想起來,這里頭弄不好有事兒呢,莫非四皇子也瞧上了這丫頭? 海壽忍不住多打量了這丫頭幾眼,穿的依舊素凈簡單,頭上也沒什么珠翠,臉上更是脂粉不施,可越是這么著,越發顯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嫩干凈,配上初顯婀娜的身姿,落落大方的行止,也怪不得兩位皇子都瞧上了呢。 要說這漂亮的女人還不有的是,身為皇子,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可這位硬是在漂亮之外,又多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就是這股子味兒,更顯得她與眾不同,尤其這丫頭還不在乎,不想攀高枝。 海壽在宮里這些年,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什么樣兒的手段沒見過,是不是欲擒故縱,一眼就能看出來,先頭自己還有些懷疑,可后來看明白了,這丫頭根本就沒那意思,若真想往上攀,今兒也不會在屋里躲著了。 這丫頭倒真是個異類,別人一聽說皇上來了,那還不得玩命兒的往前湊合啊,這位倒好,巴不得躲起來呢,偏偏躲起來也沒用,六皇子在前,四皇子在后,兩位爺都惦記著她呢,而且,還有皇上。 不過,皇上叫她過去,海壽多少明白皇上想做什么,就是想當著她的面兒給六皇子賜婚,若是這丫頭想跟六皇子有個結果,皇上這招兒絕對夠狠,可如今看來,人家根本沒這意思,倒是六皇子非要糾纏人家。 慕容昰目光一閃開口道:“海總管過來是……” 海壽呵呵笑了兩聲:“皇上剛吃了一道香菇釀rou,說以前沒吃過這樣的,問是誰做的,老太君說是懷清姑娘想出來的,皇上便想起上回吃的那個香椿雞蛋卷,叫老奴喚姑娘過去,要賞懷清姑娘呢。” 懷 清目光一閃,心說,恐沒這么簡單,就上次那一回見過皇上之后,懷清就知道,皇上每做一件事兒,每說一句話都不是沒來由的,同理,賞一個人也絕不是心血來 潮,皇上沒這么率性,上次賞自己金錠子就是間接的提醒自己,雖然老太君看重,在他心里自己仍然無足輕重,提示自己要知道本份,而今天傳自己過去,也絕不是 因為什么香菇釀rou,懷清猜,恐怕是因為慕容曦。 皇上傳自然不敢耽擱,三人跟著海壽出了若瑤的院子,到了老太君哪兒,懷清跪下磕頭:“民女張懷清叩見萬歲。” 皇上抬抬手:“起來吧。” 懷清站起來,眼觀鼻鼻觀心規矩的站在一邊兒,皇上打量她一遭,暗道,這份氣韻倒頗出挑,若是出身好些賜給老六為妃也過得去,亦或這份從容不迫是裝出來的,不管如何,今兒就得把老六的念頭絕了,也順便提醒這丫頭,以后離老六遠著點兒。 想到此,開口道:“朕吃著這道香菇釀rou甚好,老太君說是你想出來的,朕方想起你來,倒是個聰明的丫頭,海壽,朕記得上回番邦進貢來兩柄如意?” 海壽忙道:“是,一柄羊脂玉的,一柄黃花梨的,羊脂玉的那柄通體透亮,無一絲瑕疵,真真難得,另一柄雖是黃花梨的,也是巧奪天工。” 皇 上點點頭,看了慕容曦一眼忽轉了話題道:“老六你也不小了,該成親了,那日你在御書房求朕把護國公府的二姑娘許你為妃,朕今兒應了,海壽叫吏部擬旨賜婚, 欽天監擇個最近的吉日,趕在年前把老六的婚事辦了,也算了了朕一樁心事,就把那柄羊脂玉的如意賜給護國公府吧,至于那柄木頭的,雕工好,寓意佳,就賞給這 丫頭好了。” 說著看向懷清:“你可知朕的意思?” 懷清心里暗暗冷笑,跪下道:“木如意古樸典雅藏愚守拙,民女謝萬歲爺賞賜。” 皇上愣了愣,雖說自己是這個意思,但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的說出來,老太君看了懷清一眼,心里暗暗一嘆,倒是自己錯了,本想著在皇上面前提她一句,不想倒害了她。 老太君覺得,皇上不是不喜懷清,而是對于六皇子同時求娶她跟護國公府的姑娘心懷不滿,疑心懷清勾引六皇子,故此才有今兒這柄木如意。 慕容曦看了看地上的懷清,剛要說什么,給四皇子一把扯住,低聲道:“你要害她給父皇憎惡不成。”慕容曦愣了愣,臉上有頹然之色。 懷清謝恩出來,只覺外頭的陽光真是好,里頭那種陰沉沉的氛圍里待的時候長了,非把人弄出憂郁癥來不可。 懷清再一次的討厭皇宮,討厭皇族,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掌權者,有這些人在,連葉府她都不想待了。 想到此,也沒回若瑤的院子,而是直接奔著府門來了,甘草忙跟上來,到了門口懷清道:“不用跟著我,我出去散散一會兒就回來。” 懷清的臉色極不好看,甘草不敢不聽,只能眼睜睜看著姑娘順著街口轉瞬就沒影兒了,跺了跺腳,卻聽身后腳步聲傳來。 甘草回頭見是四皇子,忙請安,慕容昰擺擺手問:“人呢?”甘草指了指街口:“去那邊兒了。”話音剛落就見四皇子也快步往街角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也沒影了。 懷清心里憋著一口惡氣從葉府出來,順著大街不知道走了多遠,不知走了多少時候,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走到了護城河邊兒上,在河邊兒站了一會兒,看著眼前的河水琢磨自己要是跳下去。會不會就穿越回去了。 懷清還是頭一回如此迫切的想回去,回去那個平等有愛的世界,不會有人提醒她守本分的世界,憑什么啊,就憑他是皇上,就可以任意的羞辱別人,用這種自以為是的方式。 懷清如今甚至有些憎惡慕容曦了,若不是他自己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便當個種地的老百姓也比現在強啊。 忽聽后頭一個聲音道:“你不是想跳河吧。” 懷清身子一僵,轉身,果然是四皇子慕容昰,懷清滿腔的惡氣終于找到了突破口:“你跟著我做什么?也看上我了啊,那你得先回去問問你當皇帝的老子答不答應,還有沒有第二柄木頭如意賞給我,提醒我守本份。” 懷清這幾句話說的極沖,極沒道理,完全是遷怒,把對皇上對慕容曦的怒意,一股腦發泄在慕容昰頭上。 四皇子的臉色都沒變一下,就這么看著她:“一死了之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是最沒用的。”他這句話一說,懷清的氣倒消了一些,哼了一聲:“誰想死了,我還沒活夠呢。” 四皇子道,:“若是你不想跳河,不如跟我去喝酒,敢不敢?” 懷清一愣定定看了他老半天,這句話從這個面癱嘴里說出來,還真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這句敢不敢倒真戳中了懷清的不服:“有什么不敢的,你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走,去哪兒?” 四皇子嘴角略上揚道:“到了就知道了。” 懷清看著席地坐在河邊兒草地上的慕容昰,不禁道:“你嘴里喝酒的地兒就是這兒?”慕容是點點頭:“今兒是中秋自然要賞月,而這里的月色最好,你瞧。”說著一指前頭:“天上月,河中明,這樣的月色方可一醉。” 懷清笑了:“一醉?酒呢?難不成我們把河水當成酒喝。” 四皇子一伸手從旁邊兒的草叢里,拽出一個酒壇子來:“這不是酒嗎。”拍開封泥,頓時一股酒香沖鼻而出,懷清深吸了一口道:“好酒。” 慕容是笑了:“果真是個識貨的,這是三十年的陳釀。”說著對著壇子口一仰脖喝了幾口,一伸胳膊幾壇子墩在地上,看著懷清。 懷清從沒見過這樣的慕容昰,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嚴謹而無趣的人,原來也有這樣灑脫恣意的一面,這樣的慕容是令懷清輕松了不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提起酒壇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又遞回給他。 就 這么著,慕容是喝了,她又喝,不一會兒懷清就醉了,覺得渾身發熱腦袋發懵,看著眼前的月亮都成了重影兒的,蹭一下站了起來,跟慕容是道:“我跟你說哦,我 不止會看病,我還會舞劍,不信,我舞給你看。”說著,彎腰在地上撿起一根兒樹枝兒,嘴里嘟囔一句:“看你我的倚天劍,把你們這些討厭的人都砍死,砍 死……” 后頭不遠處的可喜直冒汗,心說,甭提啊,這位嘴里討厭的人指定就是皇上了,不過爺今兒這招兒倒是挺高的,這么下去絕對有戲。 懷清瞎亂砍了一會兒,丟開樹枝兒直勾勾看著慕容是氣哼哼的道:“你們家都沒好人,沒好人。”說著忽的掉下一串眼淚來,然后踉蹌著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一邊兒哭,一邊兒嘟囔:“我討厭你們,我討厭這里,我想回去,想回去……嗚嗚嗚……” 慕容是嘆了口氣一伸手把她攬在自己懷里,半晌兒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可我喜歡你……” ☆、第98章 懷清睜開眼就看見若瑤的臉,眨了幾下眼忽覺腦袋轉著筋的疼,若瑤扶著她坐起來道:“你這丫頭瘋了不成,昨天自己跑出去還罷了,怎么跟四皇子喝上酒了,還喝的爛醉如泥。” 懷清揉了揉太陽xue,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就停留在河邊跟慕容昰喝酒的時候,具體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一點都記不得了。 若瑤道:“老太君昨兒可是后悔的不行,說是害你受了委屈。” 懷清道:“不關老太君的事,皇上選在昨天給慕容曦賜婚,是早就想好了,便老太君沒提,也會尋借口叫我過去。” 若瑤:“知道你委屈了,可剛在六皇子身上吃了虧,還不離他們遠些,怎又跟四皇子糾纏在一起了,這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了啊。” 懷清可是領教過若瑤的嘮叨,急忙道:“那個,我喝了,能先給我口水嗎?” 若瑤見她這樣又心疼,嘆了口氣叫甘草端了溫水來遞給她:“我知道你有主意,卻這終生大事可不是玩的,既早知沒有結果,還是離遠些好,六皇子不過是淑妃之子,皇上尚且如此,四皇子可是皇后嫡子,還不知要出什么事兒呢。” 懷清道:“我跟四皇子不是jiejie想的那種關系。” 若瑤挑挑眉:“這可新鮮了,大半夜的都一塊兒喝酒了,是什么關系?”懷清跟她說不清,其實,懷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四皇子是什么關系,若真要說,她覺得慕容昰像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即使兩人依舊有些陌生,但她就是覺得,可以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