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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溫柔野獸在線閱讀 - 第十五章:最后的尊嚴

第十五章:最后的尊嚴

    出現在門后的許明熙一身便服打扮,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短發蓬松而服帖的別在耳后,比起那日在警務大樓所看到的冷淡模樣要多了幾分生活感,少了幾分距離感。

    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項圈,在看到靠在墻角的這一人一狗的時候,似乎有些意料之外,濃密的眉頭蹙了蹙,目光下意識的避開了鐘如一,只是很克制的喊了一聲:“honey,過來。”

    那當然不是對鐘如一的愛稱。

    膘肥體壯的金毛聽到主人熟悉的聲音不但沒有乖乖的走過去,反而越發往鐘如一懷里拱得更加來勁了,只見它半人高的身體硬是強硬的鉆進男人的懷里,鼻子里更是發出撒嬌的嗚嗚咽咽聲,哪怕鐘如一安慰的拍了拍它毛色漂亮的背脊也無法制止它這莽撞又親密到近乎于討好的行為。

    許明熙在心底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他只是受邀帶上愛犬來參加在這個商場舉辦的寵物展覽會,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回來就看到群狗亂舞的混亂現場,保安說是一個搗蛋的神經病解開了所有寵物犬的項圈制造了這場混亂。

    此刻,他看了一眼制造了這場混亂的元兇——眼前這個被金毛舔得哭笑不得的男人,還是跟記憶里那樣總是翹著嘴角很不正經的樣子,唯獨那雙亮得出奇的桃花眼里多了許多他看不懂的深沉顏色,濃烈得仿佛快要吞噬掉天空的烏云,在他們之間彌漫著揮之不去的濃霧。

    金毛還在淚汪汪的拼命嗅著鐘如一身上的味道,那是無法忘記又失而復得的另一個主人的味道。

    許明熙現在都還記得他們分手那一天。

    男人什么辯解的話也沒有說,拖著箱子離開兩人同居的公寓的時候,高大的背影沉默而灑脫,他甚至連頭也沒有回過,仿佛從此一別,他們便是兩不相欠的陌生人。

    淅淅瀝瀝的冷雨延綿不絕的敲打著窗戶,許明熙攏緊了肩上披著的羊毛開衫,卻還是抵不住那一陣陣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沒有追出去,英俊而斯文的臉龐上染上了一層層無法消融的冰霜,腳下更像是死死扎根在這片大理石地板上似的,一動也不動,宛如一具漂亮而了無生機的雕塑。

    直到一抹黃色的身影從敞開的門縫里躥了出去,伴隨著響徹整個樓梯間的“嗷嗚嗷嗚”聲,許明熙愣了一下,濃密而有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啞口無言的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么也沒有說,施加在身上的“定身符”仿佛被誰揭走似的,他甚至連拖鞋也沒來得及換,踉踉蹌蹌的緊跟在那道哀嚎的犬鳴聲中跑了下去。

    許明熙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全力奔跑過了,上一次這樣跑起來的時候,還是在警校里的cao場上。那些揮灑汗水、奮力拼搏的日子明明也才沒過幾年,卻久遠得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搖晃的視線里漸漸出現男人熟悉的身影,許明熙下意識的停下了拼命奔跑的腳步,甚至放慢了腳步平復了一下錯亂的呼吸,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至少在離別的時候,他還不想表現得那么軟弱得不堪一擊。

    他神情復雜的看著通體金黃色的大狗可憐兮兮的圍著放下了行李箱的男人左右繞圈的搖尾乞憐,苦苦挽留的樣子又卑微又下賤,而男人則蹲下身子,無奈的摸了摸金毛圓滾滾的頭,寵溺又縱容的任后者喘著粗氣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舐著手掌。

    許明熙居高臨下的看著一人一狗戀戀不舍的畫面,不禁想起當初二人一起抱回還是小奶狗的金毛的畫面,“以后它就是我們的兒子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男人舉著小奶狗開懷大笑的朝他賣萌,眼前的別離畫面是那樣的諷刺而又可笑,他半晌才極其克制的淡淡道:“不把狗也一起帶走嗎?”

    男人低著的頭搖了搖,抬手拍了拍金毛的后背,站起身看向許明熙的目光是那樣溫柔而綿長,就好像他們從未產生嫌隙從未爭吵過一般。

    有那么一瞬間,對方都快要給他想要低頭退步的錯覺,然而傳入耳中的卻是男人懶散得聽不出什么變化的嗓音一如昨日:“不了,跟著我這種到處‘惹是生非’的主人會短命的,留給阿明你好了。”

    許明熙目光一緊,嘴唇動了動,卻覺百口莫辯:“……我不是那個意思。”

    爭吵的時候脫口而出的傷人的話現在變成了砸在自己腳上的石頭,許明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惱過,偏偏臉上卻還是維持著最后一絲冷靜從容的模樣,絲毫不肯透露出內心一分一毫的動搖。

    “阿明。”男人叫了他一聲,然后把金毛身上的牽引繩遞給他手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進腦海里,那一瞬間,許明熙差點以為男人會吻上來。

    但是男人什么也沒有做,那張曾吐露出許多有趣的、讓許明熙笑彎了眼睛的話語的薄唇只是微微動了動。

    “保重”兩個字便是男人留給許明熙最后的話語。

    許明熙握緊了手中的牽引繩,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消失在茫茫雨幕中的瀟灑背影,手中的牽引繩被金毛拽得動了動,他回過神死死拽住想要追過去的金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低聲的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金毛,拼著一股勁才把嗚嗚咽咽的大狗拖回屋檐下,轉身回了公寓里,不再回頭。

    那便是他最后的尊嚴了。

    如果連一句干脆的“好聚好散”都做不到的話,那樣未免也太軟弱可笑了,許明熙從來都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現在是,以前是,以后更是。

    但是為什么在日后無數次午夜夢回里,他卻一遍遍的夢到自己狼狽的追進了那一片連綿不絕的大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滴帶著蝕骨的寒意將人侵蝕,也要不顧一切的追上男人,緊緊抱住他,直到兩顆冰冷的心重新變得火熱起來。

    夢都是相反的,許明熙比誰都更明白這一點。

    就像鐘如一自那日一別,便徹底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許明熙哪怕動用家里人的關系又或是不應該觸碰的警務部信息網,也完全獲取不到任何關于男人的消息。

    三年,整整三年時間,鐘如一的名字已經變成許明熙無數次午夜夢醒時分橫貫在胸口隱隱作痛的陳年傷口。

    他甚至開始后悔當初爭吵的原因,后悔堅持自己的原則……后悔沒有在分手那天挽留對方。

    那些不切實際的軟弱念頭在對上鐘如一滿不在乎得就像無事發生的輕松表情之后,漸漸地沉淀了下來,當初背道而馳的理由就像達摩克里斯之劍高懸在他的頭上。

    許明熙從對方手里接過嗚嗚咽咽的金毛,只聽見身后的消防門再一次被人用力的撞開。

    “阿明,當心!”他看見男人頃刻之間變得緊張的表情,幾乎是一眨眼的間隙,背靠墻壁的鐘如一猛地從墻邊彈跳起來朝他身后踹去,而許明熙也憑借著久經訓練的身體直覺敏銳的躲過了身側這破空而來的一拳。

    “汪汪!”金毛齜牙咧嘴的對著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發出了威脅的吼叫,那幾個一直跟蹤鐘如一的匪徒終于還是找到了這里,猶如一群虎視眈眈的鬣狗圍住了偶然相遇卻也是闊別重逢的二人。

    那三個匪徒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為首的那個刀疤臉飛快的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消防通道,也沒有什么要跟鐘如一糾纏下去的念頭,給另外兩個還在施展拳腳功夫的打手下達了追的指令,擺明了目標是逃跑的亮仔抱著的小肥仔。

    許明熙哪里知道這些門門道道,側身閃躲開了其中一個打手獵獵生風的拳頭,身邊的大金毛非常默契的飛身撲了上去,他還來不及制服這個似乎有些怕狗的匪徒,只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撤!”

    原本想要圍攻他們的另一個匪徒也悻悻的收回了戴著手刺的拳頭,從金毛嘴下奪過同伙的腿便要撤,然而鐘如一擺明了不想讓他們走,一拳一腳全沖著刀疤臉的命門而去,甚至在聽到他們兩個想要逃跑的動靜之后還游刃有余的分神踹了過來。

    一時之間,三個匪徒的火力全部被鐘如一所吸引了。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一對多的情況,近身rou搏的野蠻與血腥他早已領教并深諳其道,他聽見許明熙在那邊撥打報警電話的聲音,許久未見的大金毛還在躁動不安的狂吠,遙遠得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而面前這幾個沖他兇光畢露的匪徒才是這些年來他所面對的真實世界。

    不能放他們走。

    那是鐘如一腦海里唯一的念頭,他解開了纏住傷手礙事的紗布,毫無畏懼的抓住了朝自己腰腹揮來的戴著手刺的拳頭。比起匪徒們嘶吼的嚎叫聲更響亮的是他橫空躍起的腿落在對方肩膀上的聲音,伴隨著骨頭開裂的脆響以及男人痛苦的哀嚎,還有他赤手空拳收拾掉剩下那兩個倒霉蛋的瀟灑身影。

    他一直都很能打,尤其是近身戰,當年還在警校訓練的時候便經常被當作赤膊戰的范本來給無數沒了配槍就心慌慌的學員們鼓舞士氣,而另一個總是跟他搭檔表演近身戰的人則是同期一起進警校的沈放。

    鐘如一在把這幾個來勢洶洶的匪徒逐一撂倒之后,看了一眼掛了電話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高級督察,下意識的避開那讓人松懈的目光,抬手揮了揮也想就此別過的遁走。

    未料許明熙跨過地上那幾具已經奄奄一息的身體,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訝異的目光之下出現的是年輕高級督察冷靜得沒有一絲破綻的臉孔:“鐘如一,我接到舉報聲稱你跟一起兒童綁架案有關,在警方到來之前,你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