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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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體還覺得何處不好?”玄越想了想問道,他站得離李素欣所躺臥的榻有一段距離。 “比前兩日好多了,”李素欣答道,“不過眼下依舊渾身乏力,”說著她垂下眼來,不自覺的露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來。 “姑娘不用擔心,大師兄精通治療之術,想必一定能將你體內的妖毒拔除干凈。”玄明見到榻上美人烏發如云,臉色蒼白,秋水雙眸里閃動著淚光。 玄明胸口一陣莫名的收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那句話。 玄越抬眼瞥他一眼,玄明面上一斂,向后退了小半步。 “姑娘可將衣袖抬上稍許?”玄越說道。 聽到玄明叫大師兄,李素欣腦子里咯噔一下,當日那個玉石妖精說的好像是玉虛派掌門下大弟子?? 她臉都快要抽到一塊了,不、不會這般巧吧?? 玄越看出她面上抽動,以為她身體有不適,“姑娘可覺得不適?” 李素欣僵著臉,她幾乎覺得自己脖子都已經扭不動了。 “不,沒有。” “失禮了。” 玄越伸手探出兩指輕壓在她手腕上,感知到她的脈搏跳動。脈搏虛浮并不是康健之象,他垂下眼,指下肌膚細膩雪白,腕子上戴著一只白玉鐲,肌膚之色和那玉鐲已經融為一處,一時間竟然讓人分不出兩者之間有何區別。 他注入靈力,開始探查她經脈的情況。 玄越察覺到手下的肌膚有些略略顫抖,他只當做自己靈力注入過快,李素欣身體虛弱有些承受不來,刻意再將那股靈力放緩些。 李素欣此刻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平伏著自己的心跳。這位道長方才就沒有認出自己來,或許還是她想錯了?根本就不是? 玄越微微皺起眉頭來,玄明在一旁仔細觀察,發現師兄眉頭蹙起,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樣的事情。 “師兄?”玄明出聲問道。 “姑娘,請問除去這次蛇妖之事外,可曾被其他妖物傷過?” 李素欣心中一凜,面上不表露半分,“幼時曾經遭遇妖物,所幸被路過的一位道長搭救。” 玄越聞言,眉頭蹙的更加厲害。 他方才探查到這姑娘內息里有一股陰寒,故有方才一問。 “原來如此。”玄越點點頭。 他收回壓在她手腕上的手指,起身向外走去,玄明見狀跟上。 “師兄,那位姑娘……”到了外頭,玄明問道。 “那姑娘體內不僅僅只有蛇妖之毒,按照她所言,幼年曾遭妖物挾持,可能在那時就遭遇暗手,只是遲遲未曾發作罷了。” “這……?”玄明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回事,頓時眉頭蹙起來。 “罷了,到時候詢問一下丹藥長老。”玄越說道。 ** “方才那位便是道陵道長的大師兄吧?”李素欣躺在榻上,說話之間帶著虛弱。 道陵方才因為李素欣被玄明訓斥現在還氣鼓鼓的呢,她虎著張小臉湊到李素欣面前,“你該不是看上師兄了吧?” “哎?”李素欣一時愣住,吃驚于這小姑娘說話的直來直往。 “大師兄很早就上山了,他不會沉迷于塵世情愛的!”小姑娘說著,圓圓的眼睛里似乎有了淚花,臉都要鼓起來了。 李素欣要掩面了,這小姑娘很喜歡那位大師兄啊,她口張了張,想要告訴道陵,她是絕對不會再碰她的大師兄了。 玄明將玄越送走返回來在門口就聽見里頭道陵的嗓音,他不禁頭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道陵是小師妹,作為師兄難免會相讓一些,久而久之,便養成了這幅脾氣。 “道陵不得無禮。”玄明推門而進,板起臉孔說道。 道陵面上憤憤,跺腳,“玄明師兄!” “這位道長誤會了。”李素欣見著小姑娘癟著嘴又要哭出來的樣子,“我被兩位道長救治心里已經是萬分感謝,怎么會有那種心思?” 她不但不會有,而且會繞道走。 “道陵莫要胡鬧。”玄明知曉自己師妹任性,聽到李素欣那么說,心中不知怎么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才沒有胡鬧呢。”道陵說道。 旁邊的女弟子見著道陵有些不太像話,連忙上來拉扯她出去,道陵有些不樂意,但李素欣那番話到底還是讓她臉色好看了些。被師姐拉一拉,不情不愿的也就出去了。 聽到門再次被合上的聲音,玄明走到李素欣榻邊,“抱歉,道陵一向任性,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人在別人的地盤上,還得靠著別人來救助。就是道陵指著李素欣鼻子罵女魔頭,李素欣也會笑呵呵的把話給圓過去。 “哪里,道陵道長活潑可愛,讓人喜歡還來不及呢。”李素欣說道。 玄明怎么聽這句怎么感覺面前的這位女子是在說反話呢? 不過的確是道陵失禮在先,而且玄明看李素欣滿臉都是真誠,看不出半點嘲諷來,他笑了一下,“姑娘身體可覺得好些了?”不等李素欣回答他又道,“大師兄已經親自去拿丹藥了。” 李素欣連忙做出一副不勝感激涕零的樣子,心里頭轉的飛快,等能走了趕緊離開算了,天知道這群道士能看出什么來! ☆、第10章 好心 門派之中事務眾多,身為首席大弟子,玄越每日也是忙得很,像今日這般親自到丹藥房尋找解妖毒的倒是少見。玄明也一同前去,兩個弟子前來都是為了一個姑娘,這讓丹藥房的弟子們頓時覺得八卦滿滿,兩眼恨不得在玄越和玄明的背后給戳出兩窟窿出來。 雖說修仙之人要心虛平和,但到底都是一群十六七的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一戳就爆的時候,再修仙也掩蓋不了本性。玉虛派內平日里枯燥無比,每日便是早課,聽長老傳授劍法或者是講經。 搞得一群少年人好不寂寞,如今眾弟子之首的玄越前來為了一個女子前來取藥,即使知道那女子乃是被妖物所傷,無可奈何之下才帶回派內的,但到底是一群弟子壓抑不住sao動不已的好奇心。 丹藥房內當然是有女弟子前去見過那位女子的,而且還有個男弟子見過,女弟子們自然是不會同男弟子來嚼舌頭議論女子容貌,可是那位男弟子就沒這么好運了,他支支吾吾的說了些許。 李素欣的容貌被花瓊在洞府之中養了十八年,加上天生麗質,比起在昆侖山上吸取了天地靈氣長相秀麗的修仙之人毫不遜色。 這下子,丹藥房內的八卦之情越發的空前高漲。 玄越被背后熾熱的眼神給灼的有些心神不寧。他從丹藥閣上按照丹藥長老大弟子的指導拿下一瓶丹藥,他回過頭,原先還湊過來看熱鬧的弟子們馬上轟開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玄越師兄,這一瓶丹藥需要每日早中晚服用一次,每次一顆。”那名大弟子見著玄越手中的瓷瓶說道。 “多謝。”玄越點頭。 “其實按照玄越師兄所言,其實還是讓師父來看一看最好。”那名弟子道。 “我又何嘗不想,那位姑娘體內陰寒之氣盤踞已經有些許年歲,非一日一朝可以拔出。不過丹藥長老眼下已經閉關煉丹,也不好打擾。” 這一閉關少則數月多則一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出關。而人命尤關,經不起等,玄越只能想著能不能有個緩解之法。 “我先去了。”玄越看了一眼身后的玄明說道。 玄明點頭。 到李素欣暫時居所之時,玄越停了腳步,男女之防輕易不得僭越,他這么貿貿然進去好似不太妥當。 “玄越師兄!”一聲嬌俏的女聲。 玄越抬頭看去,見著道陵正望著自己笑,這位小師妹自從自己拒絕了她的心意之后,玄越心中便有些躲著她。 “你來的正好,”玄越心下不知如何單獨和道陵相處,下意識之下,便拿出大師兄的威嚴來,“你將這瓶丹藥送于李姑娘。” “玄越師兄,你都知道她的名字了嗎!”道陵嗓音里帶著濃厚的哭音跺腳道。 “……”他知道那位女子的姓氏很奇怪么? “道陵莫要胡鬧。”玄越不知道要怎么和道陵說話,只能說出這么一句。 “連玄越師兄也這么說!玄明師兄說我胡鬧,玄越師兄也這么說!你們都喜歡她,行了吧!”說著道陵含著兩汪淚,哭著跑開了。 “道陵……”玄越望著小姑娘淚奔而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他嘆了一口氣,只好自己前去。 女弟子的居所按道理是和男弟子并無區別的,但是女孩子到底愛花草樹木,幾棵桃樹已開滿了粉色,微風一拂,落英繽紛。 他回想起前幾日,懷中的莫名熟悉的馨香,心頭便一陣煩悶。 那日下山除妖遇上那種萬分莫名的事情,玄越只能夠悶在心里,就是對掌門也未曾透露過,這半月里來,靠著助于靜心的法決和安睡的丹藥,他已經讓擾人的夢境遠他而去。 偏偏那女子…… 他沉下心來,不再多想。那次最好就當是大夢一場,更何況,玄明救回來的那個女子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擾。 走到房門前,玄越抬起手來,手指屈起敲在門扉上。 “請進來吧。”從門里傳來的女聲有些虛弱無力,聽在耳里幾分軟綿綿的。 玄越頓了頓,到底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李素欣今日不再像前幾日那樣,任由自己只著中衣披頭散發,她換了裝束,是女弟子提供的在山下采購的女子衣裙,頭發隨意拿發繩一綁。 她坐在窗臺邊,見著玄越進來,伸手扶住旁邊可以憑依的家具起身來,“道長……” “姑娘不必多禮。”玄越見著她面色比前幾日要好上許多,行動走路上也不比當初的艱難了。 他將攥在手心里的瓷瓶放在桌上,“在下這次前來打擾,是為了給姑娘送丹藥,” 李素欣看著桌上的那一只瓷白的藥瓶,“這是……” 她黑發如墨,發絲也不綰髻,拿著一根發帶束著垂在身后,烏黑的發絲蹭著雪白的臉頰。身上的衣裙有些寬大,她受了那么一場苦,不思飲食,生生瘦了幾分。她看向玄越。 “這些是解毒的良藥,姑娘身中妖毒,還需調養。”玄越說道。 李素欣知曉這位玄越道長是一片好心,不過這個妖毒的來歷她比玄越要清楚的多。昆侖山她是不敢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小女不自量力,被妖物所傷,所幸為玄明道長所救。”說著,李素欣垂下頭來,耳畔的一縷碎發落了下來,“如今仰仗道長救治,小女身體已好了大半,再在貴派內打擾實屬不該。想著再過幾日,便告辭歸去。” 玄越沒有想到李素欣開口便是告辭,他抬頭看著她,面前女子面上比起初見時有了些許血色。 他曾聽道陵說過,這女子來自江南,江南距離昆侖萬里之遙,一個女子怎么會到昆侖來? 道陵說,這位女子自陳是為了替家中兄長治病,所以才上昆侖采摘雪蓮,原先擔心辦事之人收了錢財就跑,干脆自己千里迢迢來到昆侖采摘雪蓮,原本以為身有武藝,可以不必發愁,誰知到底還是為妖物所傷。 武藝在身? 玄越回想起道陵的話,眼前少女這一副羸弱的身軀,就是派中入門最淺的弟子看上去都比她像樣。 不過這份救兄之心當真值得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