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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沈晨靄的異古生活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留在房間里沒有出去的沈晨靄此時正在心里沉思,兄終弟及這樣對待遺孀的方式,中國古代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有這種習俗的大都是少數(shù)民族,一直都接受著儒家思想教化的漢民族是絕對不會遺留這種民俗的。

    沈晨靄來到這里也有四、五個月了,這里的民眾無論是長相還是衣食住行各個方面,都有著典型的漢族特征,只不過他還沒有離開羅家走太遠過,難不成這外面的世界與他現(xiàn)在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嗎

    當羅定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晨靄坐在窗臺前面發(fā)呆,心里一緊的羅定害怕他是聽到外面的爭吵之后心里面誤會,連忙對著沈晨靄解釋道:“阿晨你別多想,剛才那個男人都是在胡說八道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娶什么女人,真的你別誤會。”

    此時的沈晨靄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羅定剛才說的什么他根本就沒有聽見,只不過他隱約的知道剛剛有人在與他說話,所以他抬起頭沖著說話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由于沈晨靄的心思沒有在說話上面,所以他此時看過去的眼睛里空洞的沒有一絲神彩,一看就是精神力沒有集中在上面。

    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不對,羅定嚇的趕緊脫鞋上炕,沈晨靄現(xiàn)在的樣子與剛剛被他帶回家的時候太像了,都是那種沒魂的狀態(tài)。

    站在一旁的客人們也發(fā)現(xiàn)了事態(tài)不好,他們以為沈晨靄是聽說羅定可能要娶女人被刺激到了,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外人就不好多說什么了。

    于是客人們相互的使了幾個眼色,很快就都開始找借口向著羅定告辭了。

    沈晨靄此時已經(jīng)從沉思當中轉(zhuǎn)回來了,他詫異的看著紛紛過來的告辭客人們,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走的這么急,但是他還是很友好的沖著他們一一點頭,當做是送客的告別詞。

    客人們見他這樣,對自己心里面的猜測就更加肯定了,沒看著他們一要離開,羅定的那個契弟就好了嘛,這一定是等著他們離開之后,就要跟羅定鬧嘛。

    想到這里的眾人在離開之前,都用同情的眼光望向羅定,心說養(yǎng)這么個美人也挺不容易的,光是這時不時的小脾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受的了的。

    不過人家羅定自己樂意,受氣也愿意寵著,看人家契弟那一張明俊的臉蛋,換了自己挨罵也得偷著樂呀。

    在人都差不多走了之后,陳婆子也起身下地準備離開了,臨走之前她一邊穿鞋一邊對著羅定說道:“我這幾天常常聽人提起,你那個住在鄉(xiāng)下的嫂子最近總是往城里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富源街那邊走,那邊的人家里,最近可是有好幾位員外家里的婆姨都沒了,這樣一聯(lián)系,想來你嫂子有什么心思也就不難猜了。她娘家大哥這次登門肯定不光是鬧事這么簡單,想必還有后招在等著你,你小子最近上心一些,可別一不小心被人給算計了?!?/br>
    羅定抱著沈晨靄對著陳婆子回到:“她自己愿意嫁去別人家里當后娘,我為什么要攔著她。只是月桂和大山絕對不能給她,我不相信牛大妞的人品,孩子到她手里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陳婆子此時已經(jīng)穿好了布鞋,下了火炕正打算往外走,聽了羅定的話回過頭來對著他說道:“你嫂子和她娘家那一大家子都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大山他們肯定不會要,養(yǎng)個男孩子對他們來說是沒用的,月桂就難說了,女娃如今都金貴,很難說他們家會打什么歪主意。”

    羅定聞言譏笑了一下說道:“孩子是我們羅家的血脈,斷沒有交給別人家養(yǎng)的道理,這一點誰來說都沒用。她牛大妞要是想改嫁,孩子就得留在羅家,當然她要是不改嫁給我哥守著,那我也沒意見,我還像往常一樣花錢養(yǎng)著孩子,也不差她一個?!?/br>
    陳婆子聞言嘿嘿一笑,顯然她是不相信羅定的嫂子能夠守住的,她很肯定的說道:“牛大妞要是能受的住,那你養(yǎng)的那十幾頭的母豬早就能上樹了。行了我不與你磨牙了,時候不早了,老婆子就先離開了,明天我在來,你們也不用送了?!?/br>
    該走的人都走了,原本很熱鬧的屋子里瞬間冷清了下來,羅定將擁著沈晨靄的手松開,扶著他的肩膀想要繼續(xù)跟他解釋,誰知道還沒等到他開口,沈晨靄卻先說話了。

    發(fā)現(xiàn)自己所了解的知識與事實有很大出入的沈晨靄抓著羅定的衣襟,對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書,快、給、我、書。”

    羅定聞言一愣,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后小心的問道:“阿晨你沒有生氣呀”

    沈晨靄聞言莫名其貌的看著他回道:“我為什么,要生氣”

    羅定聞言很尷尬,敢情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兒,完全都是自己多心了。

    不過沈晨靄沒生氣,這對羅定來說就是一個好消息,至于他想要看書的要求,羅定當然要全力滿足,在問清楚他想要看什么樣的書之后,第二天羅定就將新書給沈晨靄買了回來。

    沈晨靄要的那些書全部都是歷史類的,算是基礎讀物不是很難買,讓羅定詫異的是沈晨靄要買書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他是真的識字的,而且認識的還不少。

    這樣的認知讓羅定的心情有些復雜,他們這里雖然是地廣人稀,但是土地貧瘠環(huán)境惡劣,大片的土地都是戈壁與鹽堿地,能夠正常種植莊稼的土地不足十分之一。

    就算是這十分之一的土地,能夠稱得上良田的也不到其中的一半,微薄的田地產(chǎn)量讓在上面耕種的人家只能夠勉強糊口,家里的孩子想要讀書寫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鳳城這里還要好一些,因為涼州境內(nèi)有兩個大鹽湖,要將鹽湖里熬制出來的湖鹽運到外面去,不倫從哪里走,鳳城都是繞不過去的必經(jīng)之路。

    因為有這個優(yōu)勢的存在,鳳城里面的飯莊客棧林立,還有不少有力氣的莊稼漢子專門來到城里,給那些運鹽的商隊們當挑夫,靠著自己一身的力氣賺一些銅板貼補家用。

    可是即便是這樣,普通的百姓人家要供養(yǎng)家中的子弟上學,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羅定想著剛把沈晨靄買回來的時候,他給沈晨靄擦拭身子之時就發(fā)現(xiàn),雖然沈晨靄當時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但是他身上的皮膚嫩的很,上面一點疤痕都沒有,手上也沒看到有繭子,再加上他后來從人伢子手里搶回來的那個東西,雖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光是配它的那條鏈子,拿出去賣就不止十兩銀子,想來那東西的價值也不會便宜。

    這種種的現(xiàn)象都在表明,沈晨靄原本的身份一定不會簡單,即便不是世家貴族之后,也一定是富戶人家的子弟。

    這樣的人家能夠接受他一個屠夫嗎萬一有一天他們找過來了要把阿晨給帶走那怎么辦

    一想到有人會把沈晨靄從自己的身邊帶走,羅定的心就像是被剮了一樣的疼,他無論如何不能忍受沈晨靄離開自己的身邊,好在現(xiàn)在沈晨靄的戶籍是落在自己家里的,作為戶主只要他不松口,別人就想做什么都難。

    ☆、第 13 章

    羅定給沈晨靄帶回來的書,大多數(shù)都是課本級的讀物,里面對各個朝代的歷史介紹都很詳細,文字詞句書寫的也很通俗易懂。

    從這些書里沈晨靄了解到,從唐朝往前的歷史與他所在的那個時空是沒有區(qū)別的,而唐朝的早期與中期的歷史與他所學的那些歷史也是沒有太大差別的,真正的轉(zhuǎn)折點是出現(xiàn)在黃巢起義之后的。

    據(jù)正史當中的記載,黃巢起義之后,用史書上的話說,時是‘郡將自擅、常賦殆絕、藩鎮(zhèn)廢置、不自朝廷。王室日卑,號令不出朝廷?!瘡淖置嫔系囊馑祭斫?,那就是各地的鎮(zhèn)守的節(jié)度使與將領,都開始對朝廷的命令陰奉陽違,就連各地每年收上來的賦稅都被地方截流沒有上交給朝廷。當時的唐王朝從政權上來說基本就已經(jīng)是名存實亡了。

    后來朱全忠殺唐昭宗,立他13歲的兒子為帝,這就是唐朝最后一位皇帝唐衰宗李祝。四年之后,朱全忠又廢唐衰宗自立為帝,國號為梁,這便是史上的后梁,唐朝也至此滅亡。

    但是羅定給沈晨靄買回來的歷史書籍上卻不是這么記載的,上面寫著黃巢起義被剿滅之后,當時在位的皇帝是唐僖宗李儇。

    在沈晨靄的記憶中,這是一位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宦官之手的小皇帝,當時李儇登基的時候只有12歲,是唐朝歷史最年輕的皇帝,唐懿宗死后,他是被宮內(nèi)的宦官們擁立著登上了皇位的。

    正史上對這位唐僖宗的評價是‘恭帝沖年纘歷,政在宦臣,惕勵虔恭,殷憂重慎。屬世道交喪,??h橫流,赤眉搖蕩于中原,黃屋流離于遐徼,黔黎涂炭,宗社丘墟。’這是《舊唐書》上的原話,可見當時朝廷政事是何等的昏暗,老百姓的生活又是何等的艱難。

    但是這里的史書之上所書寫的內(nèi)容,卻與沈晨靄記憶當中的正史資料極其不相符。

    這里的史書記載的的大致意思是這樣的,僖宗李儇、雄才大略、文武皆昌。一生平西南、定東北、除暴戾、安天下,上承祖宗基業(yè),下興黎民百姓。他一手指揮千軍萬馬,平定了即將奔潰的大唐帝國,一手揮毫潑墨,制定富國強民的興邦之策,唐朝在他的帶領之下,重新煥發(fā)了漢唐帝國的風采。

    唐朝自僖宗開始,又往下傳了600多年,一直到幾年之前才被現(xiàn)在的大乾王朝所取代。

    沈晨靄看到這里在心里默默的計算了一下,唐僖宗應該是在公元862年繼位的,在這之后是600多年的傳承與十幾年的動亂,再加上大乾建國到現(xiàn)在是第五年,把這些年份都加在一起之后,那么現(xiàn)在的年份應該是公元1500—1550年左右,這個時間要是按照沈晨靄所學的正史來說,應該是處在明朝的中期。

    由于可以用于考證的資料太少,這個結(jié)論也只能是一個大致的推測,但是唐朝在此時再次興起是已經(jīng)可以肯定的了,沈晨靄心想就暫時稱呼這個不合理的朝代為后唐吧。

    書寫沈晨靄手中這本歷史典籍的人,應該是一位后唐的人士,因為在書寫后唐的時候,這位通篇的筆墨都在著重的渲染唐僖宗的睿智英明還有當時國家的富強與興盛。

    沈晨靄被書里面詠嘆調(diào)似的贊美刺激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說按著作者說的,這位唐僖宗簡直就是漢武帝 唐太宗 清圣祖的合體,是一位找遍古今中外都翻不出第二個的明君圣主。

    要是擱到起、點里面,這位皇帝的一生那就是一部穿越者的史詩巨著,只不過時間是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下腳步的,所以當那位偉大的帝王離開之后,他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在多年之后也終歸化為了歷史。

    看完了歷史書籍,沈晨靄又拿起了一本《民俗通史》,心想既然還是漢家人的王朝,那推行的自然也就是漢家的儒學文化,那為什么在這里男子契結(jié)兄弟,甚至是娶自己寡居的嫂嫂,都已經(jīng)成為一些可以被廣大老百姓所接受事情那?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沈晨靄決定繼續(xù)尋找答案。

    羅定給沈晨靄買回來的這本《民俗通史》所注寫的年代應該離現(xiàn)在很近,大約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因為書中通篇都是在用一個本朝人的口吻,在寫上一個朝代的故事。

    因為作者的關系,這本《民俗通史》里對于‘后唐’的描寫就要客觀的多,用作者本人的話說,前朝的唐僖宗的確是一位有著雄才大略的賢明皇帝。他在位期間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yè)、四海蠻夷皆來朝拜,各國的使臣稱呼當時的朝廷為‘天朝’。

    有這樣的功績,也難怪后世眾人對他會有那么高的評價,但是此書的作者卻在此時很是隱晦的提了一句,說是僖宗應有失德之處,才會叫天降禍端于九州黎民。

    原來,自打從唐僖宗登上帝位的那天開始,整個唐王朝女嬰的出生率便開始慢慢的降低,因為降低的速度極其的緩慢,所以一開始眾人并沒有察覺,相反,不少人家還因家里的男丁變多而覺得欣喜異常,但是三四代的人口過后,女性過少的弊病便開始漸漸的顯露出來了。

    據(jù)說那時朝廷的戶部曾經(jīng)專門做過統(tǒng)計,以登記在冊的人口來計算,男性與女性的人口比例已經(jīng)達到了四比一,并且這個數(shù)字還在不斷的增加中。

    當時的社會之中,除了高門大戶與權貴之家,在普通百姓當中,娶媳婦已經(jīng)成為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不少人家的女孩子一下生就已經(jīng)定下了人家,丈夫最少都是要大自己十幾歲的人。

    哪怕就是這樣,還有夫家不放心的,要娘家把女兒送到夫家來養(yǎng),夫家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兒媳婦到十三四歲,就趕忙挑一個吉利的日子把喜事給辦了,過了們的小媳婦都不敢輕易的讓她們出門,就怕街頭巷尾的閑漢太多,把自己家的兒媳婦給拐帶跑了。

    有鑒于此,當時的朝廷也想過一些辦法,比如頒布法令,規(guī)定五品以下的官員不可以納妾,五品以上的官員按級別算最多也只能有兩位妾室。

    而皇帝更是以身作則,不但放了大批的宮女出宮,更是消減了宮中妃嬪的數(shù)量。規(guī)定從今以后,宮中的妃嬪數(shù)量不可以超過二十人。

    但是這些舉措都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女性減少的問題,反而因為規(guī)定的出臺,使得女性成為了一種眾人眼中的稀有資源。

    當時的人市買賣市場之中,一個最最普通的女奴也得要價50兩銀子,美貌或是年輕一些的小娘子就更貴了。至于那些想要娶妻的人家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上就是嫁妝一點別想,聘禮少于100兩那就不用談了。

    對于平民百姓之家,這樣的聘金幾乎就是他們一家十幾口人努力半輩子的全部積蓄,沒有女孩的人家,錢就那么多,家里面的兄弟卻是好幾個,給誰娶妻了,其余的那幾個就都是事情。

    為了不讓兄弟鬩墻的事情發(fā)生,不少平民人家,干脆就兄弟幾個一起攢錢,然后大家共同做新郎,娶同一個媳婦回來,反正生下來的孩子都是他們家的血脈,姓一個姓氏的也就沒那多的計較了。

    有那些沒了丈夫的寡婦人家,只要夫家的人同意,朝廷也是支持她們再嫁的,這樣的婦人再嫁出去夫家也是能收一筆不菲的聘金的。

    不過夫家的人更愿意將那個寡婦嫁給她男人的兄弟,這樣一來不但能夠給自己家省下不少的銀錢,也能讓上一家留下來的孩子得到更好的照顧,怎么算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此安排本來是極其不符合常理的,但是民間的實情確實如此,朝廷也沒有辦法,最后也只能是默認了事。

    但是事態(tài)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因為女嬰的出生率還是在不斷的降低,于是不少實在沒錢又不愿意單身的男子們便開始相互契結(jié)兄弟契約,算是在一起搭伙過日子。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結(jié)成契約的人家越來越多,人們的態(tài)度也由最初的冷眼瞧熱鬧變成了見怪不怪,直到后來連朝廷都認可這一種夫夫形式的存在了。

    在‘后唐’滅亡的幾十年后,如今女嬰的出生率較前朝相比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提高,兄弟共妻的現(xiàn)象如今已經(jīng)不太多見了,但是契結(jié)兄弟契約與兄終弟及這樣的婚嫁方式,卻在民間被保留了下來。

    ☆、第 14 章

    沈晨靄看到這里,終于知道為什么羅定可以娶他,又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來一位問羅定娶不娶他大嫂了。

    果然是很奇葩的世界,但悲催的是他現(xiàn)在就生活在這奇葩的世界之中,而且一點將要回歸正常的意思都沒有。

    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的沈晨靄將手中的《民俗通史》放到一邊,整個人往熱炕頭上一趴,心想著也許他還要感謝那位僖宗陛下,要不是他一直致力于內(nèi)外交流,南北貫通,在涼州這種大西北地區(qū),還真的不一定能夠用得上火炕這種東西。

    這么想著,沈晨靄又瞇著眼睛愜意的在熱炕上翻滾了幾下,最近早晚的氣溫都有些涼了,此時睡熱炕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虎子的兩只小狗崽一直都在屋里的地面上嬉戲打鬧,雖然它們是狗,但是在這個家里,虎子與它的孩子們是享有特權的,那就是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沒有人會將它們從屋里趕出去。

    沈晨靄爬到火炕的邊上看著狗仔們玩鬧,看它們玩的那么開心,他真的也很想要加進去,只不過羅定跟他說今天下午要帶他出門,所以他現(xiàn)在身上穿的都是剛上身的新衣服,與狗狗們一起玩耍雖然會很開心,但是一定會弄臟衣服的。

    萬一看到他的衣服臟了,羅定要是改變主義不帶他出門那不就糟了嗎,他可是等了很久才等到這次機會的。

    這一個上午,沈晨靄一直都在屋里等著羅定回來,一直到午飯過后,羅定才領著禮品行色匆匆的從外面回到了家里。

    因為知道他今天中午要回來,所以灶塘上的大鍋里一直都給他熱著飯菜,回到家里的羅定抱起飯碗狼吞虎咽的將里面的飯菜吞干凈,然后換了一身體面的衣服,拉著沈晨靄帶著禮物就出門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長的時間,這是沈晨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門,對外面的世界一直很好奇的他,邊走邊打量這陌生的世界。

    羅定家的外面是一片很普通的民居,院子與院子之間留出來的空隙,便成了人們行走時的小路,沿著小路一直往下走,兩個人來到了一顆老榆樹的旁邊,在那里正有幾個人圍著一輛驢車聊天,看到羅定他們過來了,馬上就有人沖著他們喊道:“羅定,你們快一點,人都到齊了,就差你們了。”

    羅定聞言趕忙拉著沈晨靄快走了幾步,來到了人群的面前,憨笑著對著那些人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br>
    看到人都到齊了,原本蹲在一旁抽煙袋的車把式將煙鍋給熄滅了,然后將驢車從樹陰地下趕出來,對著眾人說道:“你們趕緊上車,我要趕著車出發(fā)了。”

    眾人聞言紛紛爬到了驢車上,羅定拉著沈晨靄做到了比較靠門的位置,這樣只要稍微拉一下門簾,就能夠看到外面的景色。

    比較可惜的是,馬車的行駛方向不是往城里,而是去往城外,羅定家的房子本來就是靠著城市的外圍修建的,此時在往外走,不過多久便是一片荒郊野外的景色了。

    這樣的景色看久了也就沒什么意思了,何況此時驢車上做的大多數(shù)都是鳳城本地人,這路上的景色他們每年都能來來回回的看好幾遍,再看也就沒什么稀奇的了。

    于是做到一起的人就又開始聊天,有認識羅定的人就沖著他問道:“羅家二小子,坐在你旁邊的那個就是你的契弟吧,這一回帶著東西領著人回你們村子是為了給他上族譜嗎”

    羅定此時正將一個草鋪壇放到沈晨靄的底下讓他坐著,聽到了問話之后頭也沒抬的回到:“是呀,請酒席的時候是在我家里辦的,村子里有挺多的親戚都還不認識他,我把他帶回去給大家看看,在領著他去給我老子娘和父親們燒點紙,回頭請村長把他記進族譜里,都弄完了我才能安心。”

    驢車上的人聞言都調(diào)笑羅定這么積極是怕他契弟跑了,沈晨靄對這一次的話題插不上一點嘴,只能有些尷尬的坐在一旁聽著他們說笑。

    羅定的老家離鳳城并不是太遠,驢車還沒有行駛到1個時辰,外面趕車的車把式就對著里面的乘客喊道:“前面就是羅家村了,羅定你們到地方了?!?/br>
    羅定聞言趕忙收拾東西,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他拎著東西率先從車里蹦了出來,然后在轉(zhuǎn)過身,將正從里面探出身子的沈晨靄扶下了驢車。

    付過車錢之后,羅定又與車把式約定好,在回城路過羅家村的時候記得喊他一聲,好讓羅定回去的時候還能做他家的車。

    羅定拉著沈晨靄一路往村里走,路上遇到相熟的親朋,羅定都會停下來與他們熱情的打招呼,然后把站在身邊的沈晨靄介紹給他們。

    羅家村還是挺大的,所以他們走一路就說了一道,不過隨著他們越往里走,過來打招呼的人家就越少,一直到來到一座小山腳下,這里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人家了。

    羅定領著沈晨靄來到他爹媽的墳前,沈晨靄驚訝的看著四個墳包并排而立,等到羅定帶著他給祖先燒完了紙錢往回走的時候,沈晨靄他突然想明白了,敢情羅定他們家的父輩們,也是娶了共妻的。

    共妻這對他來說可絕對是一件新鮮事兒,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問呀。沈晨靄一邊偷偷的瞄一眼羅定,一邊在心里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