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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人去勸蔣彌了。 “廳長,不是我們怕事,實在是這命令您不能發(fā)下去啊,您可知,這停船的規(guī)矩是誰立的。”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 蔣彌放下手里的檔案文件,抬眸看過去,“是誰立的。” 中年男人環(huán)顧四周,然后手?jǐn)n在嘴邊,壓低聲音,靠近蔣彌,似乎是覺得說出那個人的名字自己就會死了那般忌憚的模樣。 “廳長啊,那規(guī)矩是程綻,程先生立的。” 蔣彌了然的點點頭,“哦,是他啊。” 中年男人看蔣彌有所反應(yīng),長“哎”了一聲,雙手一拍,面上掛起笑來,想著這“鐵面判官”還算識得大體,沒傻到那種程度。 “是啊是啊,就是他。” 蔣彌沉吟片刻,“我明白了……從現(xiàn)在開始不經(jīng)過我的批準(zhǔn),誰都不能停烏灣港口的船。” 中年男人點點頭,“對對……哎?廳長,你說什么呢,這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蔣彌拿起鋼筆,繼續(xù)寫起文件來,很是無動于衷的樣子。 “你應(yīng)該還有事情做吧,出去。” 中年男人皺著臉,還想說些什么,何槐卻從外面推門而入來到辦公室,笑嘻嘻的道:“廳長讓你出去聽不見嗎。” 中年男人胸口起伏不定,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樣子,半響后還是出去了。 何槐走到蔣彌桌子前面,把一疊資料放在蔣彌面前。 “蔣哥,這上面是冬城所有的有權(quán)有勢的地頭蛇,我全給挖來了。” 說著,何槐從中抽出一張紙來,攤開在蔣彌眼皮底下,然后手指點點道。 “蔣哥,這可就是冬城最不好惹的人物了,叫程綻,不過沒弄到他照片,明明其他人都弄來照片了啊。” 蔣彌垂眸看著眼前的紙,上面寫滿了那人的事跡,看著似乎是很無惡不作的樣子。 他靜靜的把紙推了回去。 “不用照片。” 他認(rèn)得人。 —— 自上次馬殊讓手下人去請那新任廳長吃飯之后,就沒再關(guān)注過了。 他自以為是個有腦子的都會乖乖聽話,不再鬧事。 可不曾想,手下人蔫蔫的又回來了。 “馬哥,那,那新來的好像是個硬骨頭,我們派人去請他,可是連面都沒見著就被轟走了。” 馬殊難以置信的皺起眉來,臉都黑了許多,忍不住發(fā)起火來。 “什么硬骨頭,我看他就是欠收拾,還真端起官架子了,給臉不要臉。” 可是畢竟沒有程綻的允許,他們不可能真的會對新來的廳長動手,看來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要和自家先生說一聲去了。 馬殊揮退手下,心里焦慮了片刻。 怕自家先生萬一又像曾經(jīng)那樣發(fā)瘋,死了一個廳長可不是好處理的。 可就算他現(xiàn)在愁的要命,還是得去請示自家先生做決定。 他猶猶豫豫的來到了房門前,試探的敲了敲,“先生,我有要事和您匯報……是關(guān)于烏灣港口的……” 如果馬殊不說“烏灣港口”四個字,等來的肯定又是一句“滾”。 可等他說了“烏灣港口”四個字,等來的卻是一句“進(jìn)來”。 馬殊來到房間,恭謹(jǐn)?shù)恼驹谝慌园堤帲咽虑橐晃逡皇亩冀o說了,然后等待著程綻指示。 房間里面沉寂許久。 程綻終于開口了,聲音泛著極寒。 “殺了。” 馬殊不由得一抖,又勉強的站直身子,似乎自家先生很久沒有這樣生氣了。 除了幾年前有人勸自家先生不要再繼續(xù)撈人的時候。 馬殊應(yīng)了下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接著身后卻又傳來一句。 “我親自去。” 馬殊原本還覺得那新來的廳長給臉不要臉,現(xiàn)在卻不由得為之憐憫。 自家先生如果親自去,恐怕那新來的廳長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第42章 《亂世錦繡緣》“蔣彌,我……想你……… 這次的截殺計劃由馬殊全權(quán)負(fù)責(zé),先把人截下來,然后再交給自家先生處理,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他仔細(xì)的打聽了那個新來的廳長家住哪里,幾點下班,坐什么車的,自己開車還是司機開車,返家途中身邊安不安排手下護(hù)送。 至于那新任廳長姓甚名誰,都一個將死之人了,何必在乎那些。 馬殊便是作這般想的。 蔣彌自然是不知道他們計劃的事情。 他如往常一般的上班,折騰督辦公署警·察廳的人,然后準(zhǔn)備下班。 自從他發(fā)布了烏灣港口不準(zhǔn)隨便停船的命令,大家伙都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就等著看麻煩什么時候上門。 但后來,他們又知道了何槐轟走了馬殊派來的手下。 頓時就都傻了。 他們趕忙一窩蜂的過去質(zhì)問何槐,問他是不是找死,就算找死也不要拖累警·察廳的人,那馬殊是誰的人,那可是活閻王的人,他就這么敢隨便轟走! 何槐滿臉無所謂的樣子,肩膀一聳,雙手?jǐn)傞_,笑瞇瞇的道:“轟走就轟走了唄,怕什么啊你們,真慫。” 一個上了年紀(jì)的檔案室的資料員手指著何槐的鼻子,臉都漲紅了,差點背過氣去,“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又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