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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里面什么也沒有?!毙P轉過身,燭火照在他的臉上,幽暗的影子晃動,竟是顯露出一絲詭異。 田榮天又怪叫一聲,加緊雙腿,哆哆嗦嗦的問道:“真的……真的沒有嗎?” “少爺,真的什么都沒……” 小廝的話未說完,一道白綾從房梁上懸垂落下,正好落在小廝眼前,小廝啊的大叫一聲,抬手就把燭臺扔了。 火苗濺在白綾上,就仿佛火星落在了油鍋里,火舌迅速順著往上攀爬,大火轉眼就起了。 小廝扶著田榮天往外逃。 家丁護院這個時候終于清醒過來,連忙往這邊趕,救火救人,田家一通混亂吵鬧。 幸虧火勢不大,且救的及時,沒有釀成大的后果。 這個時候,田榮天才終于平靜下來,突然覺察到自己的褻褲不對勁,他低頭一看,濕漉漉的,竟是剛才被嚇尿了。 田榮天臉色陰沉的抬起頭,左右看看,身邊的下人都不敢與他對視,分明是都已經瞧見了他丟人的出丑樣。 他磨著牙咯吱咯吱響,真想把這些人的腦袋都擰下來!來埋藏他的丑事。 田榮天突然抬起頭看向后院的方向,眼珠子上布滿血絲,看著著實駭人。 他心中狠狠道:張雪蝶!都是你這賤人,待明日我找人從井里撈出你的尸體,毀了你的尸身,看你還如何作祟。 次日,田榮天不顧田母的阻攔,命令下人到井里撈尸體。 田母在一旁哭哭啼啼:“兒?。∵@尸體不能由我們發現啊,萬一被人查出什么,我們田家可是要惹上人命官司的啊!” “閉嘴!”田榮天十分不耐煩,田母的哭聲讓他頭痛欲裂,他想也不想地道,“人命算什么?!?/br> 對他來說,人命算什么?低賤的人命一錢不值,他已經玩弄慣了。 田母頓時梗在原地,想哭,想再說什么,但看見兒子的黑沉沉帶著猙獰的臉色,頓時不敢言語了。 打撈一直在進行,但是什么都沒有撈上來。 田榮天等的焦躁,指著一群人大罵:“廢物!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 突然,一人驚叫一聲:“有東西了!” 田榮天下意識退后了一步,然后臉色更難看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正午刺眼的太陽,心中又安定下來,給自己打氣:鬼怪不敢這個時候出來的。 井里的東西終于撈了出來,卻不是張雪蝶的尸體,而是一條白布。 田榮天上前看了一眼,只見那白布上用鮮紅的血寫著:田榮天,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顏色鮮艷欲滴,令人觸目驚心。 在一塊普普通通的白布上面寫字,還在井水里泡了那么久,竟然清晰可見,這這……只有鬼神之力能辦到了??! 所有下人都被嚇住了,拿著白布的人趕緊把手里的東西丟掉,連滾帶爬遠離這口井。 田榮天當場心跳驟停,腦袋里嗡嗡的,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會死! 此時,張府。 張闌鈺正把裱好的畫卷小心翼翼的卷起來,最后停在畫上少女明媚的雙眸上,怔怔出神。 沒過多久,他聽見陳叔進來的腳步聲,抬了抬眼,問道:“如何了?” 陳叔呵呵笑了兩聲:“嚇得屁滾尿流?!?/br> 張闌鈺只是點了點頭,臉上不見悲喜。 陳叔在張闌鈺的書房里左右看看,突然問道:“對了,冥公子呢?” 張闌鈺臉上的表情突然一僵,想起昨晚上的烏龍事,垂眸擋住尷尬的神色,輕咳一聲,道:“他呀,阿冥應該還在房間?!?/br> 陳叔哪能不了解張闌鈺,他盯著明顯不自在的公子,緩緩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20章 這是意外 昨夜的尷尬羞恥不堪回首,張闌鈺抬手擋住自己的臉:“陳叔,你就別問了。” 陳叔搖頭失笑,心道:孩子長大了,都有心事瞞著他了。 “行,陳叔不問了,最近幾天郭一手有些躁/動,我去盯著他,別讓他再禍害了其他男人?!?/br> 張闌鈺抬著手不放下,嘴里嗯嗯的應答:“陳叔你小心些?!?/br> 聽見陳叔離開的腳步聲,張闌鈺才小心翼翼從指縫里往外看了看,見人確實走了,才放下手,露出一張白里透紅的臉,就連耳尖兒都染上了些胭脂似的顏色。 “昨夜……” 張闌鈺喃喃自語,閉了閉眼睛,撇開臉,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昨夜。 蒼冥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跑到他的房間:“阿鈺!” 張闌鈺放下喝的只剩了一口的雞湯碗,抬起頭,眸子里笑盈盈的。 他現在看見他家單純乖巧的阿冥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揚,好像連那些糟心、傷心的事都能被阿冥的笑顏治愈了。 “慢點兒,什么事?” 蒼冥沒說,他的注意都被張闌鈺手里的湯碗吸引了,眼睛跟著走:“你在喝什么?好香?!?/br> 張闌鈺低頭看了看,失笑:“是雞湯,阿冥也要喝嗎?” 他看見蒼冥連連點頭,便向伺候在一旁的星垂問道:“雞湯還有嗎?” 星垂飛快地瞥了蒼冥一眼,接著垂首一副恭敬的模樣,答道:“還有一碗,只是應該已經放涼了?!?/br> 張闌鈺下意識往蒼冥這邊看了一眼,只見對方雙手捧著碗,滋溜把碗底最后一口雞湯給喝了,然后瞪著一雙漂亮干凈的眼睛,乖的不行的盯著他看,就像蹲等著主人喂食的大貓一樣,令人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