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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冥抬起頭,撩起額前散落的長發(fā),視線落在趴伏在床邊的張闌鈺身上。 他眼中的神色幾經(jīng)流轉(zhuǎn),最后趨于平靜,看著張闌鈺睡得并不安穩(wěn)的睡顏,眸光微閃。 他伸出手,如羽毛一般落在張闌鈺即使在睡夢中也緊皺的眉頭上面,對方的眼睫輕輕顫動,sao動教主的掌心。 即便是這樣輕的動作,竟也能驚醒張闌鈺? 蒼冥看著似是要蘇醒的張闌鈺,立刻點了他的睡xue,下一刻張闌鈺重新沉沉睡去。 蒼冥掀開薄被下床,赤腳踩在泛著涼意的木板地上,彎下腰扶起張闌鈺,把他打橫抱起,動作輕柔的放在了床上。 正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剛剛不小心被壓到了張闌鈺身下,蒼冥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托著他的腰,把人輕輕翻開些許,扯出自己的頭發(fā)。 蒼冥取下掛在衣架上的外袍,直接披在里衣外面,又用一根紅色發(fā)帶隨意綁住披散的長發(fā),風(fēng)一樣輕飄飄的移到了窗前。 他如今身體狀況不佳,自然不會貿(mào)然返回教內(nèi),畢竟他此次走火入魔乃是有人刻意謀害,人選他心中大約已有定數(shù),只是還需再確認一二。 不過他也不打算留在張府,畢竟陳長老也在這里,對方或許會對天圣教忠心無二,但對他這個教主就不一定了,即便有十分之一二的可能性,他都會有性命之憂。 當(dāng)然,也可能是他多心了,畢竟陳長老若是想害他,之前便已經(jīng)出手了。 但他不能把自己性命的選擇權(quán)放到別人手中,這是他絕不允許的事情。 離開前,蒼冥回頭看了一眼張闌鈺。 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擴散放大,他看到張闌鈺眼角沁出眼淚,滾落,沒入鬢發(fā)之中。 蒼冥神色發(fā)怔。 心軟這種東西他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感情用事對于坐上教主之尊的他來說,只會導(dǎo)致滅亡。 他所有的感情早已被兒時的悲慘消磨干凈,只剩下慘烈的貧瘠。 心角唯一的柔軟,早在收養(yǎng)他的上一任教主死后,被他封存。 他不該留下來。 蒼冥靜靜站立在窗前,夜晚的微風(fēng)吹來,如同一只溫柔的手掌,撩動他的長發(fā)。 清風(fēng)吹進房間里,撥動掛在床邊的幔帳,割裂光影明暗,晃動在張闌鈺臉上。 如同一顆石子落入心湖,沒有石破天驚,卻讓心湖泛起漣漪,再不能平靜下來。 蒼冥輕輕關(guān)上了窗戶,脫去外袍,反手抽掉發(fā)帶,墨色長發(fā)撒滿了整個背部,在他行走之間晃動,隱約露出勁瘦的腰肢,漂亮的背影。 蒼冥用指腹輕輕抹去張闌鈺眼角的淚痕,靜謐的夜襯托出他空谷幽蘭一般的聲音:“或許,在你這里,我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有人能以性命的覺悟護著你,即便面臨危險,也無所畏懼。 從未有人給予過他如此純粹熾熱的感情,蒼冥從來都覺得自己的心如石頭一樣已經(jīng)死去,再無法感受到人間溫暖與真情。 他的人生僅遭受過兩次背叛,但卻都是最慘烈,最絕望的。 蒼冥目光閃爍,掀開被子躺在了張闌鈺身邊,抬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緩緩摩挲掌下的溫度。 “張闌鈺,你若此生不負我,我便護你,伴你一世。” 那,仿佛誓言,無人知曉的,悄悄流淌在這個安靜的夜里。 次日清晨柔和的陽光灑進屋子里,張闌鈺悠悠轉(zhuǎn)醒。 觸目便是一片細膩雪白的肌膚,張闌鈺先是一愣,繼而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臉紅,不好意思的想與對方拉開距離,卻不想腰上一緊。 張闌鈺的腦子終于轉(zhuǎn)了起來,完全意識到了眼下的狀況。 他、他什么時候跑到床上來睡了?莫非是睡糊涂的時候失去了意識? 可……他怎么能鉆進阿冥的懷里睡! 這不是輕薄他家阿冥,占他家阿冥的便宜嗎? 張闌鈺擰著眉思考:莫不是自己潛意識里對阿冥就有那種心思? 張闌鈺還在慌亂的想七想八,蒼冥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睜開朦朧的雙眼,無意識的把張闌鈺抱得緊了緊,身體貼上去,低頭在懷里溫軟的人的頭上親了一下。 “阿鈺,早。” 張闌鈺觸到那柔軟的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唯有耳尖兒紅的滴血。 大腦的沖擊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下來,張闌鈺連忙逃離蒼冥的懷抱,逃離這個讓人沉淪墮落的睡床。 新的一天開始了。 昨日的混亂終于能恢復(fù)理智收拾心情整理,張闌鈺因meimei死亡的沉痛,眉宇間籠罩了一層無法消散的陰影。 陳叔看著張闌鈺,沉默半晌,開口:“公子,報官吧!” 張闌鈺搖搖頭。 陳叔理解張闌鈺顧慮什么:“公子放心,小姐的……遺體還在那田榮天院內(nèi)的棄井中,就算他有兩張口,也無法抵賴如此事實。” 張闌鈺依舊搖頭,沉聲道:“陳叔,你忘了云家的小姐嗎?” 云家小姐就是田榮天娶的上一任妻子,那個小商戶的獨女,被他折磨致死,冤魂卻無法得到救贖的可憐女子。 “事實難辨?”張闌鈺目中透著恨意,嗤笑一聲,“田榮天那等無恥之徒既然用了那樣下流手段污蔑蝶兒的名譽,便也想好了說辭,即便在他家的井里找到蝶兒的尸體,他們也能用‘沒想到蝶兒不是逃走,而是羞愧投井自盡’為自己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