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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榮天好色,且喜歡折磨人,手段陰毒。 他之前便娶過一任妻子,是一個小戶商家的女子,模樣頗為秀美。 女子嫁過去沒多久,便受不住田榮天的折磨,上吊自殺了。 她的家人去討公道,卻被田家人趕了出來,并怒斥他們女兒不守婦道,勾引府中的家丁,與之通jian,因被捉jian在床,才羞愧上吊自殺的。 女子的家人清楚自家女兒是什么樣的人,自是不信,便前往官府報案。 但,女子上吊自殺是事實,其他的查不出什么,最后因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張雪蝶嫁給田榮天本就不是自愿,且年紀小小,一直在兄長的庇護下長大,哪里見過那等齷齪骯臟的手段。 短短三日,眼見逃走無望,她便在絕望中投井自盡了。 她死的太快,太過決絕,且身份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的人家,田家害怕張府的人前來討要說法,查出什么端倪,便故技重施,且手段更為下流狠毒。 田家把張雪蝶的貼身衣物交給一個地痞無賴,讓他拿著招搖過市,炫耀自己睡過千金小姐。 還說千金小姐實際上浪蕩不堪,不知勾引過多少男人。 他們要把張雪蝶的名聲徹底搞臭、弄爛,并放出謊言,說她羞愧逃走,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張雪蝶失蹤這件事本身,而是會在茶余飯后閑談“浪蕩風流”千金小姐。 于是,便有了張闌鈺回來后,聽到的meimei與一地痞流氓通jian的傳聞。 陳叔說完始末,擔憂的看向張闌鈺,時刻準備著出手,以防張闌鈺精神出問題,陷入癔癥發瘋。 但是張闌鈺看上去很平靜。 然而實際上,他很心痛,疼到想發瘋;他很憤怒,怒到想摧毀一切。 這時,原本去照顧阿月的阿闊的聲音傳進來,很急切:“公子不好了!磐少爺他帶著一群家丁闖進來了,看著氣勢洶洶,大聲嚷嚷著要替族長對您行使族規,還要把勾引迷惑您的狐貍精……” 阿闊飛快瞥看一眼躺床上昏迷中的蒼冥,聲音不由自主變小:“……沉、沉塘。” 陳叔眉頭緊皺:“好大的膽子,他們敢行私行殺人?把國家律法放在哪里了!” 房間里靜悄悄的,都沒有人敢說話。 張闌鈺突然輕笑一聲,抬起頭,眼簾掀開,那雙平日里看著艷麗的桃花眼此刻卻勾勒出邪魅之感。 “公子……”陳叔覺得張闌鈺哪里不太對勁,心中不安。 “我沒事。”張闌鈺的聲音很輕,很輕。 然后,他突然走到床邊,彎下腰在蒼冥額頭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一般。 他的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等我片刻,我馬上就回來,等我回來陪你一起睡。” 張闌鈺伸手摸到床底下,叩開一個暗格機關,從里面抽出一條銀色的鞭子。 陳叔看到鞭子眼角狠狠抽搐。 那是他曾經送給張闌鈺防身的,而這鞭子,最初是他的武器。 作為天圣教地位尊貴的長老,陳叔所用的武器不可能是凡物,那鞭子乃是用千萬種毒物煉化出來的銀蛇蠱的皮為原料制作而成,堅韌不催,水火不侵。 若是挨上一鞭子,不破皮,但能讓你疼的死去活來。 曾經就有偷襲陳長老的敵人,被他用鞭子抽的活活疼死的。 現在,張闌鈺拿出這銀蛇蠱鞭子,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陳叔看他平靜的面容,終于意識到,他家小公子不是成長能忍了,而是瘋狂到極致的“返璞歸真”了。 “公子……” “陳叔,你別攔我。” 陳叔話都沒說完,就被張闌鈺打斷,同時一鞭子甩在空中,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他微微側過頭,好看的容顏迎著光,像是用畫筆渡上了一層虛化的輪廓,美的縹緲又妖異。 張闌鈺長長的睫毛輕顫,聲音帶著些微顫音,又重復了一遍:“陳叔,你別攔我。” 陳叔突然就像是被人拿釘子釘在了原地,他心疼這樣的張闌鈺,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當初從匪窩里把人救出來,是他親自一口飯一口飯精心呵護喂養,花費無數日夜,才終于把那不會說話,封閉心門的孩子從黑暗里拉出來。 他預感,如果此時此刻真的攔住了張闌鈺,他的精神會崩潰,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張闌鈺拎著鞭子出去,穿過長廊,進入花園,與張磐迎面對上。 張磐仰著頭,鼻孔看人,極為囂張的對著張闌鈺:“你……” 張闌鈺二話不說,甩手就是一鞭子。 張磐的話未出口,嗷的一嗓子捂著臉滾到了地上。 疼!很疼! 疼的他三魂七魄好像都出竅了。 張磐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人用刀割開皮rou,在骨頭上用刀尖狠狠地、用力地戳。 他帶來的家丁一見主子被打了,而且對方看起來還要甩鞭子,立刻上前阻止。 張闌鈺眼皮一撩,冰冷的視線落到那些人身上,揚臂揮鞭。 他雖然不會武功,若赤手空拳對上這些人高馬大、身強力壯的家丁們定然占不到便宜,但現在他手握神兵利器,即便毫無章法,也能把這些人打的哭爹叫娘。 銀蛇蠱制成的鞭子滑不留手,別人要想抓住搶奪,十分困難。 張闌鈺甩著鞭子虎虎生風,別人連他衣角都沾不到,宛若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