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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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這樣的小門小戶,規矩禮儀上自然遠遠不及堂堂國公府,前世陸明萱并沒帶黃mama與小荔進國公府,為此她在住進國公府后,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沒帶她們進去,不然以她們的小家子氣,還不知道要如何拖自己的后腿。 而這輩子她并不打算進國公府,又覺得由黃mama與小荔長長久久的服侍著也未嘗不可,自然該早早就將規矩立起來,此舉短時間內或許還看不出什么效果,但于長遠來看,對黃mama和小荔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 姑娘明著說是讓自己幫著約束小荔,其實何嘗不是在敲打自己?黃mama被陸明萱說得老臉微紅,又想起方才陸明萱說她‘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不由越發面紅耳赤起來。 她是當年跟過黎氏的人,黎氏能做到國公府老夫人身邊一等大丫鬟的位子,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差不多中等人家的太太奶奶尚且趕不上黎氏的見識眼界,她跟著服侍了幾年,也學了一些眉高眼低,所以陸明萱才會說她是‘經過見過事’的人,卻不想如今日日都為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與陸明芙的奶娘斗個雞飛狗跳的,三十好幾的人了,目光竟還不如一個九歲的半大孩子長遠,實在有愧太太臨終所托! 迎上陸明萱清澈見底的雙眸,黃mama紅著臉鄭重應道:“姑娘放心,我以后知道該怎么做了!” ------題外話------ 親們,重新恢復更新了哈,只是編輯說不能一次把之前傳過的內容都上傳,貌似涉及到推薦問題,只能一天一章的傳,所以親們可以先把文收著,再過幾天就有新內容上傳了哈,給大家帶來的不便,敬請大家原諒,也請大家繼續支持我,我一定會把文寫好,不叫大家失望的,么么么么,o(n_n)o~ ☆、第八回 改善 次日,陸明萱吃過早飯后,便又去了陸明芙的屋子,因她昨兒個臨走前說過今日會再來找陸明芙說話兒,所以對她的到來,陸明芙并沒有再覺得意外。 姐妹二人才寒暄了沒幾句,就有婆子來回:“布莊和銀樓的人給二位姑娘量尺寸挑首飾樣子來了?!?/br> 二人聽說,便被簇擁著一道去了正房的花廳。 果見布莊和銀樓的女掌事俱已侯在那里,一瞧得二人進來,便滿臉堆笑的上前見禮:“有日子沒見二位姑娘了,二位姑娘一向身上好?”“才短短幾日沒見二位姑娘,二位姑娘是越發出挑了?!?/br> 陸明芙是jiejie,笑著與兩位掌事寒暄了幾句,便先由布莊的人給她和陸明萱量起尺寸來,——布料是昨兒個便挑好了的,如今只待量好尺寸,便可以開工做衣裳了。 等到布莊的人先行離開后,銀樓的掌事才拿了首飾樣子出來給二人挑,“……這簪子是前幾日才從江南過來的新式樣,瞧著雖大,實則很輕巧,不比其他簪子累贅,扯得頭皮疼,二位姑娘不若一人挑上一支,管保能在老國公爺壽誕之日大出一回風頭。” 今兒個來人的布莊和銀樓都是陸家常年光顧的,對陸家的情況頗為了解,故銀樓的掌事會有此一說。 聽說是江南來的新式樣,陸明芙并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都看住了,畢竟但凡是個女人,不管老幼美丑,就沒有不愛漂亮衣裳首飾的,就見那簪子以赤金打造而成,簪頭做成蝴蝶式樣,足有巴掌大小,兩邊一共四只翅膀都是用細如發絲的金絲編成,尤其是那觸須,顫顫巍巍的更是栩栩如生,蝴蝶的兩只眼睛則嵌以蓮子米大小的紅寶石,實在是巧奪天工。 陸明芙因問那掌事道:“這簪子怕是不便宜罷?”說話歸說話,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那簪子,顯然對其十分中意。 那掌事眼里閃過一抹自得,笑道:“的確不便宜,且不說材料,僅工錢一支就得二十多兩銀子呢,不過府上這樣的人家,又豈會區區百十兩銀子都出不起,也是因為知道府上出得起,我們掌柜才特意讓我將簪子帶了來給二位姑娘瞧,不然這簪子我們銀樓可是輕易不示人的?!?/br> “僅工錢就得二十多兩銀子?”陸明芙還沒說話,小桃已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都夠我們全府上下一個月的日常開銷了,你怎么不去搶,還來得更快一些?” 這話說得那掌事不痛快了,似笑非笑道:“小桃姑娘這是什么話,一分錢一分貨,我們銀樓既然敢開這樣的價,就說明這簪子值得起這個銀子,再說這簪子連上工錢也就一百二十兩銀子,連我一個家無恒產的,尚且不將這點銀子看在眼里呢,畢竟‘千金難買心頭好’,哪里就至于似小桃姑娘說的那般‘去搶’了,小桃姑娘總不能自己買不起,就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也買不起罷?” 輕蔑的語氣,鄙視的眼神,讓本來正暗悔自己失言的小桃瞬間炸了毛,想也不想便要反唇相譏回去。 陸明萱卻趕在她之前淡聲開了口:“雖是我們家的丫鬟出言不遜在先,吳掌事說話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一些,我們家廟小,實在容不下您這尊大菩薩,吳掌事請回罷,我們家還真出不起那區區百十兩銀子,以后少不得也只能照顧別家的生意了?!闭f完喝命之前領人進來的婆子,“送客!” 小桃方才那話說得的確不中聽,可吳掌事的態度也未免太惡劣了一些,豈不知打狗尚要看主人,當著她們姐妹的面就敢那般擠兌小桃,焉知心里沒有連她們姐妹也一塊兒擠兌上?這樣的人,她們憑什么還要照顧她的生意,沒道理她們花了銀子,還要白受氣不是? 吳掌事沒料到一時的口舌之快,讓自己白白丟了一單大生意不說,還連帶將陸家這個主顧都給失去了,陸家這幾年來再沒在他們銀樓花銷,也花銷了幾百兩銀子,如今卻被自己給弄丟了,回去后掌柜的還不定會怎生懲罰自己呢,不由又是害怕又是后悔,只可惜還來不及說一句解釋的話,已被陸家的婆子給連拉帶拽的轟了出去,只得悻悻然的離開了陸家,且不多說。 如今只說陸明芙見吳掌事被陸明萱給攆走了,心下雖也覺得快意,小桃可是她的丫鬟,她被吳掌事排揎,最沒面子的便是她這個做主子的,卻只快意了一瞬,便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還有十來日便是老國公爺的壽誕了,咱們素日在金玉堂打慣了首飾,難得他家的式樣也新巧,如今一時間該上哪里找信得過的銀樓去?”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京城數得上號的銀樓雖不少,可像金玉堂那樣專做像她們這樣中下等人家生意的銀樓卻寥寥無幾,如今陸明萱將金玉堂的人攆走了,她們的首飾該怎么辦,像方才那支簪子那樣的貨色,除了金玉堂,怕只得幾家大銀樓才有罷? 陸明萱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有什么難的,大不了我們自己畫了樣子,找一家口碑好的銀樓打出來便是,難道沒了他金玉堂,我們便不打首飾了?”命小荔取紙筆去。 這也是陸明萱方才不由分說便將吳掌事攆了的另一個原因,她上輩子亦步亦趨的跟著陸明珠,別的沒學會,對衣裳首飾的鑒賞還是有一定造詣的,何況她還占了多活一世的優勢,知道幾年后流行的衣裳首飾,畫幾樣時新首飾的花樣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而女人又有誰不喜歡時新首飾的,等她給陸明芙畫了幾個新花樣子后,還愁她不與她親近起來? 果然待陸明萱畫了幾樣陸明芙沒見過的時新首飾的樣子后,陸明芙原本懷疑的目光一下子變得亮閃閃的,禁不住興奮道:“這幾樣首飾一旦打出來,只怕比方才那支簪子還要好看,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陸明萱但笑不語,倒是才承了她情的小桃道:“甭管二姑娘是怎么想出來的,只看圖樣,便知道比金玉堂的所有首飾都要好,真該讓那個吳婆子瞧瞧,也免得她以為自家的首飾多漂亮多金貴呢!” 陸明芙的注意力有大半都在那幾樣首飾樣子上,也就顧不得多去想陸明萱是怎么想出來的了,忙順著小桃的話問陸明萱道:“這幾樣首飾該以什么材料打出來方好?赤金還是赤銀?需要珍珠和寶石嗎?那只怕得花不少銀子……要不先只打個一兩樣得了,其余的以后再做?” 陸明萱便一一與陸明芙解說起來:“這支簪子以玳瑁打就即可,這支釵呢只以赤金做個托底也就罷了,這支就非得用到珍珠不可了,不過有個四五顆也就夠了,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不但陸明芙聽住了,連她的奶娘李mama與小桃,并黃mama和小荔也聽住了,這些首飾她們雖打不起,以她們的身份也不配用,能看個聽個新鮮到底也是好的。 于是等到用午飯時,自認“水和不容”的兩方人馬之間的關系,已不知不覺緩和了不少。 之后兩日,陸明萱仍是一有空隙便往陸明芙屋里跑,黃mama與小荔得了她的話,再對上李mama與小桃時,也是不笑不開口,彼此之間便越發相得起來。 以致這日陸中顯忙完了國公府的事,比往常提早一個時辰回家時,瞧得花廳里正其樂融融坐著針線的姐妹二人并各自的丫頭婆子,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第九回 父女 “爹爹,您回來了!” 陸中顯還在發怔,陸明芙與陸明萱已看見了他,雙雙起身迎了上來,屈膝給他見禮,陸明萱同時還吩咐小荔:“去廚房瞧瞧湯可已燉好了,若是燉好了,便端上來給爹爹喝。”那湯里她特地吩咐加了不少滋陰潤燥的草藥,對陸中顯的身體是極好的。 陸明芙則虛扶著陸中顯坐到了當中的主位上,以不輕不重的力道給他按起頭部來。 自黎氏去世以來,陸中顯這還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不由愜意的閉上了眼睛,只覺渾身的疲勞一下子去了個七七八八,一時也顧不得去想怎么忽然間兩個女兒就這么好了。 很快小荔便端著湯回來了,陸明萱親自接過,服侍陸中顯吃了兩碗,陸中顯僅剩的兩分疲勞也消失殆盡了,不經意瞧見桌子上擺的針線簍子,因笑問道:“你們姐兒倆做什么呢?你們的衣裳不是都交給了針線班子上的人做嗎?” 陸明芙笑道:“我和meimei也這么大了,總不能什么東西都交給針線班子上的人做罷,也是時候該學著一些了,所以這幾日我們都在一塊兒做活兒……對了,爹爹,您今兒個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可是國公府的差使已忙得差不多了?” 陸明萱也笑道:“那爹爹豈不是可以清閑幾日了?” 陸中顯滿眼慈愛欣慰的看著一雙女兒,笑道:“是已忙得差不多了,不過還不能清閑,只怕這幾日客人就該大量上門了,還不知道在老國公爺的壽誕結束前,我再有沒有似今日這般早回家的日子呢,整好今兒個你們都在,我便先與你們說說國公府的事,若到時候你們能有那個造化入了老夫人的眼,得她老人家留在身邊三二年,跟著嬤嬤們學學規矩見識和眉高眼低,不管是將來嫁人還是以后處事,都是大有裨益的?!?/br> 一席話,說得陸明萱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心知陸中顯說是說的她們姐妹兩個,其實卻是針對她一個人來的,想是陸老夫人已暗示甚至是明示過他了,——雖說前世陸老夫人待她不薄,也如陸中顯所說,若她和陸明芙能得陸老夫人留在身邊教養幾年的確于將來她們說親和嫁去夫家后大有裨益,可這裨益相較于她的終身乃至性命而已,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她自然不會傻到再讓自己深陷囹圄,重蹈前世的覆轍。 陸明萱強迫自己斂住心神,笑向陸中顯道:“爹爹,謀事在人,成事在天,jiejie和我若是真能有那個造化,入了老夫人的親眼自然最好,若是沒那個造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難道便不過日子了,我們現下的日子雖比上不足,比下卻是綽綽有余了……” 有意岔開話題,“倒是您,前頭太太和我娘都已走了這么些年了,您不覺得您也是時候該為jiejie和我添一位新母親了?”說著,沖陸明芙眨了下眼睛。 陸明芙會意,忙接著她的話道:“是啊爹爹,這些年您一個人又要cao心家業又要照顧我們姐妹,忙得連一日清閑都沒有,若是有了新太太,不但爹爹的衣食住行有人打理,家里的一應瑣事也不必爹爹再cao心,爹爹便沒了后顧之憂,以后在外面行起事來,也可以越發蹬打開手腳了。” 不待陸中顯說話,陸明萱又笑道:“若是趕在年前爹爹便迎了新太太進門,指不定明年的這時候,我們還能多出一位小弟弟來呢,你說是不是啊jiejie?” 陸明芙連連點頭:“嗯嗯嗯,那爹爹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姐妹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陸中顯黝黑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畢竟女兒們說的是他的姻緣子嗣問題,是個做父親的都淡定不起來。 陸中顯以手握拳,抵住嘴假意咳嗽了兩聲,才板起臉來故作嚴厲的向陸明芙和陸明萱道:“這些事也是你們兩個小姑娘家家的該管的,成何體統,之前那兩年的書都白念了,跟孔嬤嬤學規矩那一個月也白學了?” 陸中顯在國公府領到差使以后,幾乎日日都要出入國公府,聽多了國公府是如何教養姑娘們的,便萌生出了也要如此教養自己一雙女兒的心思,當然他財力有限,不能長期請了女先生和精奇嬤嬤在家,因只與一位女先生簽了兩年的契,令其領著陸明芙和陸明萱習了兩年的字,將女四書念了一遍,并跟著精奇嬤嬤學了一個月的規矩,如今姐妹倆的才學禮儀固然及不上國公府的正牌姑娘們,在一眾旁支姑娘里,也算是難得了。 可陸中顯自來便不是那等滿口規矩禮儀的嚴厲迂腐父親,即便這會子有意板起了臉,對陸明芙和陸明萱依然沒什么震懾力。 陸明萱先嬉笑道:“怎么我們就不能管這些事了,娶一位新太太可不僅僅只是爹爹一個人的事,與我們也有莫大的干系,遠的不說,只說jiejie這兩年就該議親了,難道爹爹想讓jiejie被人詬病是‘喪婦長女’,白白錯失了大好的姻緣不成?等jiejie去了夫家之后,有娘家兄弟撐腰和沒有娘家兄弟撐腰的區別就更是大了去了,爹爹難道忍心白白看著jiejie因娘家無人而被婆婆小姑妯娌們擠兌欺負不成……” “你勸爹爹就勸爹爹,又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陸明芙聽她越說越不像,不由又是羞又是惱,上前就要撕她的嘴去。 陸明萱自然不會乖乖兒的站在原地等她來撕自己的嘴,忙躲到了陸中顯身后去,“爹爹您看,jiejie又欺負我,這樣的性子在自己家也就罷了,去了夫家可如何是好,只沖這一點,您也該早日娶一位新太太回來,好生拘拘她的性子才是。” “你還說,你還說……”說得陸明芙越發的羞惱,繞過陸中顯要揪陸明萱去。 姐妹兩個遂圍著陸中顯轉起圈來,一直到彼此都累得氣喘吁吁后,才在陸中顯的制止下停了下來。 ☆、第十回 叮囑 見一雙女兒都累得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陸中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頑皮,也不怕旁人瞧了去笑話兒?” 陸明萱實在愛極了這份熱鬧的溫情,喘著氣笑道:“這不是沒旁人在嗎,就我們父女三個,這世上再沒有比我們更親的人了,沒的從神兒似的做什么?” 說得陸中顯眼里的慈愛與欣慰越發滿得要溢出來,陸明芙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陸明萱看在眼里,就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陸中顯與陸明芙高興,也不枉她倚小賣小的撒嬌扮癡。 笑過之后,陸明萱正色道:“爹爹,方才我與jiejie說的話,是經過了這些日子深思熟慮的,并不是白說說而已,只不知您心里到底是個什么章程?” 陸明芙也正色道:“是啊爹爹,這里就我們父女三個,就像meimei說的,這世上再沒有比我們更親的人了,您若是覺得我與meimei說的有理,等忙過了這陣子,便請了媒婆兒好生物色物色,不必為我們姐妹考慮。您把我們養到這么大,為我們姐妹犧牲良多,已經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如今也是時候該為自己活一回了,不然我和meimei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女兒們這般貼心,陸中顯也不好再板臉擺嚴父的架子,只得赧顏支吾道:“我也不是沒考慮過此事,只是你們姐妹還小呢……等過幾年你們姐妹再大一些后再說罷……”說著,不自覺看了陸明萱一眼,他可沒忘記去年自己說打算再續娶時小女兒有多激憤,雖不知今日小女兒怎么會忽然改變了態度,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陸明萱見陸中顯一邊說一邊不自覺的看自己,卻是明白他的心思,羞愧自責之余,忙道:“爹爹,我知道您顧慮什么,先前都是我不懂事,如今我已想通了,方才的話也全是發自肺腑,請您千萬不要計較我一時的糊涂,若因我一時的糊涂便壞了您的姻緣甚至讓您后繼無人,斷了咱們家的香火,讓jiejie沒有兄弟依傍,那我就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求爹爹不要讓我背上這樣的罪名!”說完就地跪了下去。 “爹爹,不瞞您說,此番之事還是meimei先找到我提出來的,”見陸中顯仍一臉的猶疑,陸明芙忙也跟著就地跪下,補充道,“meimei她是真的已經想通了,人也比先前懂事了許多,您只看我們姐妹現在相處得這般好便可知一二了,您實在不必擔心我們與新太太相處不好,只要我們拿真心待新太太,人心都是rou做的,我相信新太太也一定會拿真心待我們的,求您不要再等幾年了,等忙過了這陣子便著手辦此事罷,我和meimei都希望能早日多一位新弟弟,也省得族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再對咱們家虎視眈眈……就當是女兒們求爹爹了!” 對于陸中顯來說,娶不娶一位新太太進門還是次要的,有沒有兒子繼承香火,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陸明萱那句‘讓您后繼無人,斷了咱們家的香火’和陸明芙那句‘也省得族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再對咱們家虎視眈眈’,都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讓他再說不出等過幾年姐妹二人大一些后再考慮續娶的話來。 可要讓他就這般順水推舟的答應此事,他一樣做不出來,女兒們心疼他為他考慮是女兒們懂事,他卻不能仗著女兒們懂事,就罔顧女兒們的感受,真說娶就娶一位新人進門,總得緩緩來,讓媒婆細細查訪一位心地善良人品上佳的人選,讓女兒們心里沒有疙瘩才好,更保證女兒們以后不會受委屈才好。 陸中顯心里有了計較,因一手扶了一個女兒起來,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你們且容我考慮幾日,再者這陣子也抽不出空來,好歹等忙過了老國公爺的壽誕之后再說,倒是先與你們說說國公府的事是正經,也省得到時候你們進了府以后,不小心冒撞了誰,可就不好了?!?/br> 只要陸中顯愿意考慮此事,此事便多少有了把握,陸明萱目的達到,便也不再打斷陸中顯的話,做出一副聆聽的樣子,與陸明芙一道傾聽起陸中顯說國公府的人事來,反正陸中顯也沒規定聽了國公府的人事,就必須進國公府去。 就聽陸中顯道:“國公府規矩大,你們進去以后,彼此千萬不要分開,你們的丫鬟怕是不能跟你們進內院,最多也就只能侯在二門外,有些事你們少不得要自己動手,記得要互相幫助。老夫人雖然愛熱鬧,喜歡聰明伶俐的姑娘,可你們畢竟只是旁支,切記不能蓋過了國公府姑娘們的風頭;老國公爺卻不喜女子多言,要是問你們讀了什么書,你們就說只讀了女四書便好,記得老國公爺問什么答什么,沒問時千萬不要多話?!?/br> “大夫人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更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meimei,身份尊貴,自來最是重規矩禮體的,不喜女子張揚,在她面前你們可千萬要小心一些才好……二老爺不是老夫人親生的,所以二夫人性子極好……三夫人便是福慧長公主了,依禮連老夫人見了她都該先行國禮的,想來只有老國公爺壽誕正日子那日才會過來國公府,你們八成是見不著了,倒也是一件好事,長公主的規矩大,你們若是一個不慎冒撞了,吃虧的只會是你們。” “三位老爺也就罷了,內外有別,你們也八成是見不著的,還有幾位爺兒們,你們見著的可能性也不大,若是僥幸見著了,就與旁人一樣,稱‘哥哥弟弟’也就完了,倒是幾位姑娘,尤其是大姑娘與四姑娘,前者是大老爺與大夫人的長女,國公府的嫡長女,后者是長公主的女兒,御封的嘉和縣主,你們千萬不能冒撞了她們……便是其他幾位姑娘,剩下幾位姑娘,二姑娘是大老爺的庶女,三姑娘是二老爺的嫡長女,五姑娘是二老爺的庶女,也都是國公府的正牌姑娘,你們也不能冒撞了,都記住了嗎?” ☆、第十一回 裝病 陸中顯一直說了大半個時辰,將國公府上到主子們的關聯忌諱,下到各管事mama的職司,再到各房大丫頭的名字,但凡知道的全說了,才堪堪停住,接過陸明萱適時遞上的茶喝了幾口后,問道:“該記住的你們都記住了?可還有什么疑問沒有?” 陸明芙早被國公府龐大的人事構造弄得頭暈眼花了,聞言忙道:“我只大概記住了國公府主子們的相關事宜,那些個管事mama和各房大丫頭就完全弄不清楚了,要不爹爹再說一遍,我讓小桃去取了紙筆來,我撿要緊的記記?” 陸中顯自己也是在國公府領了幾年差使后,才將國公府的人事構造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的,自然能體會陸明芙此刻的迷惘,點頭笑道:“那你讓小桃快去?!?/br> 又問陸明萱:“萱兒你呢,記住了多少?” 陸明萱想也不想便道:“我跟jiejie一樣,也沒記住多少。”雖然事實是,她對國公府上下的熟悉程度,遠比陸中顯這個講述人還深得多。 陸中顯道:“那你要不要讓你的丫頭也回去取了紙筆來你記記?” “不必了爹爹,我到時候借jiejie的來看即可?!标懨鬏嫘Φ?,說著看向陸明芙,“想來jiejie不會那么吝嗇的哦?” 換來陸明芙的一記白眼:“你倒是會偷懶,怎么不說你記了到時候借給我看?” 陸明萱大言不慚:“誰讓你是jiejie嘛,做jiejie的難道不該愛護meimei?” 陸明芙沒好氣:“你還是meimei呢,怎么沒見你尊敬我這個jiejie?” 姐妹兩個斗嘴的空隙,小桃已取了紙筆回來,陸明芙也不是真的不情愿讓陸明萱占她這個便宜,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對這個meimei的印象早已改觀不少,便也不再多說,走筆按陸中顯說的速記起來。 父女三個一直忙活到一更鼓響才完事,又其樂融融的用了晚膳,才各自回房歇了。 九月十八日,亦即老國公爺壽誕的前兩日,布莊的人送了陸明芙和陸明萱的新衣裳來。 陸明芙的正裝是一件海天霞色底子白色鑲邊折枝蓮花紋的褙子配白綾裙,瞧著顏色十分鮮嫩好看,也正是因為這顏色太鮮嫩,以致并不是誰都可以穿,因為一個不慎便會顯得輕浮,但陸明芙生得高挑白凈,穿上這身衣裳后便硬是將那點輕浮之色給壓了下去,只顯得她活潑靚麗,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