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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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祁玖怒極反笑,下一秒,一個鐵皮罐頭就砸在了虎哥的額頭上,不知道是被哪里的鐵片割到了,一股鮮血從虎哥的額頭流了下來,駭人的遮住了他的半邊臉頰。 虎哥的頭砰一聲重重磕在地面上,愴聲道:“老爺子身上不僅有許多抓傷和毆打?qū)е碌挠偾啵瓦B造成失血過多的刀傷,創(chuàng)口也是不同大小!祁玖,對老爺子動了手的,不止一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以后超過兩天不更新,我會請假說明,兩天以下,比如隔日更,我就不專門說明了哈 ☆、第92章 真相 虎哥心驚rou跳地跪了許久,頭上都沒有任何動靜,他忍不住抬起臉往上看去,只見祁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臉上憤怒和震驚交織。 “你說……他身上還有淤青和抓傷?創(chuàng)口也不止一種?”祁玖突然爆發(fā),揪住虎哥的頭發(fā)往前一扯:“這種事為什么不早說?!” “我……我以為你看到了……”虎哥驚恐地說。 祁玖一把甩開虎哥,深呼吸兩次后目光駭人的看著虎哥:“會是豐達干的嗎?” 冰冷兇戾的目光落在虎哥身上,他相信,如果他在這里說是,下一秒祁玖就會沖出去把豐達那群龜孫子皮剝下來做地毯。 “我覺得……應該不是。”虎哥小心翼翼地看著祁玖臉色:“在喪禮之前你的身份都沒有暴露,就算豐達想要尋仇,也該找到我身上,不可能會找到老爺子。況且豐達現(xiàn)在自己都四分五裂了,恐怕沒有空閑對我們動手。” 祁玖并沒有對此作評論,她冰冷地盯了虎哥半晌,直盯得虎哥后背完全被冷汗打濕,才慢慢地說:“劉虎。” 聽到祁玖叫他的全名,虎哥心里全涼了,絕望像潮水般襲來。 “以前你的確替我省了不少心,但是功不能抵過……你有思想準備了嗎?” “是……”虎哥帶著絕望的面容,突然,他猛地抬起頭,眼里迸發(fā)出有力的光芒:“祁玖,看在過去我為你做事的份上,能不能請你替我照顧張茂德,我沒有孩子,他是我唯一的親人,雖然我以前盡干喪盡天良的事,但我劉虎發(fā)誓,張茂德什么都沒做過!求你讓他平安的活下去!” “……”祁玖良久沒有說話,片刻后露出了慘淡的微笑:“你求錯人了,我什么人都保護不了……” “我只有這么一個請求!求你了,不然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虎哥不斷把頭磕向地面,砰砰砰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著,虎哥頭上的血也一滴一滴掉在了地面。 不知磕了到底多少個響頭,虎哥視野里眩暈發(fā)白,也不知道是撞擊還是失血的后果,他撐在地上的手微微顫抖,像是隨時都要倒下一樣。 在暈過去之前,頭頂終于傳來了祁玖的聲音:“我記著了。” 僅僅是這么一句不算是承諾的承諾,虎哥就像如獲新生一樣感激地看向祁玖:“謝謝!謝謝了!” “后事也交代好了,那就聽著……當日在現(xiàn)場的流民,就算只找到一個,也給我?guī)У矫媲皝怼D愕臅r間,只有兩小時,如果這都辦不到,那就沒有怨言的去死吧。” 這是虎哥一生里聽到過的最動聽的言語,他不敢相信把人命當蜉蝣的祁玖會再次給他機會,不由瞠目結(jié)舌的愣在那里。 “……不滿意這個決定?”祁玖背對著他,只有聲音能聽出不耐煩來。 虎哥一個激靈,從地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連臉上的血都來不及擦就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祁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再次給予虎哥生機,也許虎哥會誤以為是他的真情流露讓祁玖動了不忍之心,但實際上在這之前,祁玖一開始就決定這么做了。 若是從前的祁玖,就算不奪走劉虎的性命,肯定也會把他像垃圾一樣丟棄,若是從前的祁玖,一定會說著“雜魚就是雜魚”,一邊把人打入泥潭。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改變呢?祁玖也不清楚,但是她能察覺到自己正在發(fā)生改變,陌生的自己讓她感到不安,但是此刻,她還不想扼殺這種改變。 劉虎召集了全部人手,包括機械廠正在工作的工人,所有能動用的人力都被他投入到了這場兩小時的時間競賽中,甚至他自己都頂著一腦袋的血突入流民聚集的城郊,抓著一個個衣衫破爛的流民恐嚇逼問。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在無數(shù)次的一無所獲后,終于有一個年輕的女性流民驚慌地回答:“我……我在那里……” 看了一眼所剩無幾的時間,虎哥一把抓住流民的手腕:“馬上跟我走!” 祁玖坐在房間里靜靜地看著時鐘,還有七分鐘,指針就將指向九點,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外面本應該依然熱鬧,現(xiàn)在卻萬籟俱靜,好像邁入了世界的終章一般。 隨著戰(zhàn)爭的進行,搶劫在白天也變得常見,帶著食物走在街上更是考驗運氣的時候,更不要說夜晚,流鶯光明正大的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黑暗的巷口里躲藏著兜售毒品的男人,每天早上都會發(fā)現(xiàn)不少死于兇殺的尸體,而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也許戰(zhàn)亂的時候絕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會受到嚴重打擊,但軍火業(yè)是例外,飛虎機械廠的銷售一片長紅,在大部分人失業(yè)餓肚子的時候,飛虎機械廠的員工依然領(lǐng)著豐厚的福利。 也許是這樣,她才再給了虎哥一次機會,并不是她心軟了,而是從利益出發(fā),她這樣說服自己。 正當她考慮是否將時鐘調(diào)慢五分鐘時,虎哥汗流浹背的從外面沖了進來,他身上扛著一個對他又踢又打的年輕女性。 碰的一聲,虎哥把女性扔到了地上,喘著粗氣說:“我……我?guī)砹耍翘焖诂F(xiàn)場。” 祁玖看著瑟瑟發(fā)抖退到角落的年輕女性,面無表情地問:“你還記得這里嗎?” 也許是在路上就遭到了虎哥的恐嚇,現(xiàn)在被虎哥惡狠狠地一瞪后,年輕女性哇的哭了出來。 虎哥額頭青筋暴跳,拼命按捺下暴打流民一頓的沖動。 “別吵了……要把你的眼球挖出來才會好好說話嗎?”祁玖疲憊地扶額。 年輕女性一下就止了哭泣,淚汪汪地看著祁玖。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記得這里嗎?”祁玖說。 “知……知道。”年輕女性抽噎著回答:“有位老爺爺每天都在這外面免費發(fā)吃的……” “那你領(lǐng)過嗎?” “領(lǐng)過……以前每天都來領(lǐng)。” “那……為什么你現(xiàn)在沒有來了呢?”祁玖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但眼神里一閃而過的戾意讓年輕女性全身顫抖,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就癱軟在地:“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坐在沙發(fā)上的祁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把你看到的一絲不漏的告訴我。” “凈凈……我那天一如往常去領(lǐng)粥,本來好好的排著隊,突然隊伍就混亂了起來……大家都說聯(lián)合軍的戰(zhàn)機打過來了,我、我很害怕,想逃跑……隊伍前面的人開始搶老爺爺?shù)闹啵蠣敔敁踉谥嗤扒敖逃査麄儯瑓s被推到了地上……我覺得這樣不對,想上去阻止他們,但是隊伍后面的人全沖到了我前面,我還以為他們和我一樣是去幫老爺爺?shù)模瑳]想到,沒想到——哇——!!” 年輕女性一開了頭,不用祁玖再問,自己汪汪大哭著一股腦倒了出來:“他們好壞,他們好壞呀!老爺爺給我們飯吃,不讓我們餓死,他們還搶老爺爺?shù)臇|西,老爺爺爬起來去攔他們,他們就拿刀捅老爺爺!嗚嗚,嗚嗚,真的不是我啊,我還擋在老爺爺身上,被打了好多地方呢!”她哭哭啼啼地把四肢上的淤青一一指給祁玖看,最后蹬著腿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不要殺我呀,老爺爺死了我也很傷心啊!凈凈都好多天沒有飯吃了,我好想老爺爺啊,哇——哇——” “所以說……根本就沒有什么蓄意謀殺?”在流民孩童般的大哭聲中,祁玖怔怔地呢喃道。 “要派人去抓參與的行兇者嗎?”雖然虎哥覺得當日的流民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寶海了,但他還是主動提了出來。 祁玖恍若未聞,呆然了一會,起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誰來告訴我為什么上一章兩天了只有7的點擊率?= =這不科學吧!! ☆、第93章 抹殺 虎哥急急忙忙地追在祁玖身后:“你要去哪里?” 祁玖沒有答話就一頭扎進了雨幕,虎哥慌忙拿起門邊豎著滴水的雨傘追了出去,他一邊將傘打在祁玖頭上,一邊說:“你要做什么?有事吩咐我去辦就行了,你回去店……酒店里休息吧。” 他舉著傘追在祁玖身邊,瓢潑大雨像忘關(guān)的水龍頭一樣把他沖得渾身濕透,偌大個傘面,沒半點遮在他身上。 祁玖忽然停下腳步,慢慢地轉(zhuǎn)頭看向虎哥。 好不容易不再被無視了,虎哥還沒來得及心下一喜,一股寒氣就從心臟處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祁玖的眼里沒有任何溫度,這雙時常裝著嘲諷、冷意,喜怒一目了然的眼睛現(xiàn)在僅僅只是一對冰冷的黑玻璃珠,空洞,寂滅,毫無生氣……就像,僅僅是洋娃娃臉上裝飾的玻璃球。 “……” 劉虎握著傘的手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退后,雨水就順著傘邊澆到了祁玖身上。 “對不起!”虎哥魂飛魄散地將傘重新打回祁玖頭頂。 “……你在怕什么?”祁玖的聲音涼得同這瓢潑大雨沒什么兩樣,虎哥僵著全身,無法抑制在祁玖注視下幾欲顫抖的身體。 他曾經(jīng)以為這輩子不會再遇見比祁玖更狠更可怕的人,現(xiàn)在他才體會到什么是究極的恐怖。 比強大且不受道德約束的瘋子更可怕的是同樣強大,不受約束,還沒有情感的瘋子。 在祁玖的注視下,劉虎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般呼吸困難,那雙眼瞳就像寂滅的黑洞一樣,正是因為什么都感覺不到,所以才有種隨時會被殺的錯覺。 “剛剛那個人,問她想要什么,盡量滿足她,然后……我想一個人呆著,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再跟來了。” 祁玖漠然的掃了虎哥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幕。 空無一人寂靜的大路上,只有暴雨砸的噼啪響,整條街沒有一個亮著的路燈,天上只有從烏云里露著隱隱一角的月亮散發(fā)著淡紅色的光澤。 沒有光,無論走到哪里,前方都是一片漆黑,就像等著吞噬的怪獸巨口。 雨水接連不斷地從臉上流下,祁玖卻感覺不到,不,不止雨水,她真的踩在了地面上嗎?她真的還有在呼吸嗎?她真的還活著嗎? 不,這些都無所謂。 ……都無所謂?那么什么才有所謂?這世界還有什么有所謂? 都無所謂,這紙片一樣無聊的世界。 那么為什么還要活著?既然這么無趣,為什么還要活著?為了什么才活著? 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了……祁玖的腦袋里,就像有無數(shù)鉆頭在往外鉆洞一般,有一瞬間,她連自己是誰都快想不起來了。 “哈哈哈!快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個迷路的小妞!” 祁玖狠狠揪著自己頭發(fā)的手被人抓住,野蠻地拉扯向一方,祁玖踉蹌幾步,就被強行帶進了小巷,小巷的上方被兩邊的居民樓雨棚遮擋,攔截了暴雨的落下。 “我先上!我先上!” “滾開!上次就他媽是你第一個,這次該換老子了!” “吵什么吵!這是我發(fā)現(xiàn)的,等老子爽完了才該你們!” 習慣了小巷昏暗的光線后,祁玖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群臟兮兮,瘦得跟排骨似的頹廢青年們包圍了。 他們的視線宛若實質(zhì),就像一條條惡心的大舌頭在祁玖身上舔來舔去。 “哈哈哈哈哈……”在眾多yin邪的目光下,祁玖低著頭竟然笑了起來。 這就是老人賠上性命要幫助的人類啊。 貪婪,虛偽,卑鄙,懶惰,背信棄義,自私自利,兩面三刀,忘恩負義—— 老人一心想要幫助這些落難的人們,最后卻把命都丟在他們手里,他毫無意義的死了,死得如此愚蠢,可笑,悲哀。 “你,你笑什么!?”有個猥瑣的小個子男人底氣不足地發(fā)火道。 祁玖慢慢抬起頭來,她咧著嘴,露出雪白的牙齒:“……你說呢?” 頭頂?shù)脑鹿庹樟亮怂樕系年幱埃髅駛兛辞辶怂臉幼印?/br> 短暫的窒息般的寂靜后,幾聲慘叫爆發(fā)在人群里。 “鬼啊!” 打濕的劉海不足以遮蓋祁玖的額頭,在月光下,祁玖的臉猶如鬼魅,一半如天使,一半如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