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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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戲?”江炎皺起眉頭重復著邵宇的話,又看看樓夕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對,“這種戲份在什么時候比較常見?” “啊?” 邵宇還沉凝在長期的自我聯想中,被江炎這么一問,才惶惶回過神來。也是好笑這個看似精通百科的江警司怎么能問出這種人人皆知的問題。不過上司終究是上司,邵宇歪著腦袋想了想,沉思熟慮般地開口應接。 “比如說,遇到煩心事啦……遭人欺負啦……女兒受委屈啦……之類的,”卻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住了口,邵宇垂下眼,不經意掃過江炎不敢用力的左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對女婿不滿意……” 江炎猛地愣了愣,順著邵宇地目光看去,瞬間有種即刻石化的威脅感。 竟是有些慍怒地硬踩下左腳,這下倒好,不僅目的沒達到,反而痛得差點咬破了舌尖。 當然,除了邵宇,誰都沒有注意到我們江警司難得的囧樣。 梁秋月有些不舍地放開蜷在懷里的女兒,低頭細細看著,果然女兒長大了,原本小小的眉眼也長開了,不像小時候那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假小子模樣,反而多了些說不清的柔情似水。 “媽……”樓夕嬌嗔似地喊了一句,然后笑了,“有你,真好。” 這是她從小到大從未說話得話,僅一句,就叫梁秋月幾乎淚水決堤。 “說什么的,這孩子,”梁秋月拍了拍褲子,順著病床邊緣坐下,側眼卻一下就瞥見了病房外江炎心心念念的身影,“夕夕,媽問你件事,你可別嫌媽多嘴啊……” 話語里多少還是猶豫,梁秋月下意識地看了看樓夕,笑得訕訕。 “其實,媽,你不用這樣的,”樓夕又怎么會看不出母親臉上落下的忐忑,想起自己從前的固執,也是揚起些愧色,“我畢竟是你的女兒,不是么?” 梁秋月怎么都沒想到,短短一個案子的事情就讓母女倆長達幾十年的心結散了大半,她忽然有些感激起來,上了年紀的雙頰上微微泛紅。 “那我可就問了……”說到底還是氣短,梁秋月又是看了看不遠處江炎的背影,這才鼓起勇氣開了口,“剛才……那個瘸了腿的江小伙,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樓夕手里剛拿起梁秋月盛了好久的湯,才抿了一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激得嗆了口氣。 控制不住地咳了好一會,直到喝下大半瓶礦泉水,這才微微喘了上來。 “那個……媽……你說,什么,什么關系啊?” “你這孩子,媽是過來人,就你們小年輕這點心思,能看不出來?”梁秋月一臉好笑地看著女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音調上揚,“我進來那會你們不還抱著么……怎么才這點功夫,就不承認了?” 梁秋月說得輕巧,卻分明看到樓夕漸漸泛紅的雙頰。 “快和媽說說,這小伙什么來頭?家里怎么樣?對你好不?” 見樓夕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和所有這個年齡段的家長一樣,梁秋月早就將什么心結啊,困擾啊通通拋到了腦后,打了雞血似地興奮起來。 “不是,媽……真就是……”樓夕極為勉強地動了動嘴,又是不合時宜地抬起頭,恰好和遠處一臉不淡定的江炎來了個“含情脈脈”的對視。 “夕夕,如果你不想說,mama也不會逼你,”半晌,見怎么也得不到女兒的回應,梁秋月這才想是不是自己表現得過于激動,原本丟掉的理智又稍稍回來了一些,“畢竟……那么多年了,要你一下和我說什么心理話,也是有點勉強,是不是……呵呵……呵呵呵……” 語罷,竟還自嘲般地笑了笑。 樓夕抬起眼,母親自作聰明的善意里,卻滿滿是叫她心疼的退讓。 “媽……”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樓夕輕輕握了握面前人略顯蒼痍的手,“其實,我也想找個機會告訴你的。” 有風拂過,吹得本就敞開的窗簾微微揚起。 梁秋月回頭看著女兒,第一次,從自己一直以為還是孩子的樓夕眼里,看到了難以言喻的認真。 “他叫江炎,滔滔江水的江,炎炎夏日的炎。” 卻只一句,就叫她猛地跌進回憶的漩渦里,好久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那還是二十多年前的夏天,樓天明還在的時候。 因為江平和樓天明的關系,兩家在那時也常常走動。 那時候江平的妻子已經懷孕九個多月,本該是在醫院待產的日子,天性好動的她卻怎么都要出來走走。 沒辦法,江平忙,只好讓樓天明問問時間充裕的梁秋月能不能幫忙陪著妻子。 梁秋月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 于是,兩個女人就這樣談著天,說著地,走了好久好久,直到梁秋月自己都覺得腳底心微微有些疼。 “誒,想好寶寶的名字了么?”菩提樹下,兩人面對面坐著,梁秋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對面人兒隆起的肚子,幾分是好奇。 “想好了,現在不是夏天么,那就叫江炎。滔滔江水的江,炎炎夏日的炎。” 江炎的臉、江平的臉、樓天明的臉、還有江平妻子的臉,一切的一切,終于串成了從進門開始梁秋月就不斷涌出的熟悉感。 何止是熟悉,明明就是故人的血脈。 作者有話要說:看江警司智擒丈母娘……(*^__^*) 江炎:這是新出的劇目? 某瞳:…… ☆、第61章 初見丈母娘(二) 天明,時間過得還真是快,那么多年沒見,老江家的炎小子也是拔了個頭,而且還真就跟你說得那樣,追到了咱家夕夕。 梁秋月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一時間,竟有種悲喜交加的錯覺。 “媽……”母親忽然的沉默多少讓樓夕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就連嘴里還沒咽下的湯汁也變得梗梗塞塞。 梁秋月回過神,卻一眼就看透了樓夕眼里掩飾不住的心慌。 “夕夕,”梁秋月有些好笑地看著慌了神得女兒,語氣輕且溫柔,“是不是怕媽因為當年的事毀了你們的關系?” 樓夕垂下眼,幾分心虛。 畢竟已經那么多年,她就連母親喜歡的顏色都快要記不清楚,一時間說了那么多,總還是有顧忌的。 更何況…… “我承認,在你爸這件事上我處理的太過極端,”梁秋月回頭看了看門口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的江炎,只覺得內心有些柔軟的地方微微一顫,“其實我也后悔過,江平是你爸這么好的朋友,你爸他又這么希望你跟了他家的炎小子,說到底,這也是你爸唯一替你審過得女婿了。” 樓夕只覺得臉上微微發燙,從脖子尖紅到了耳朵根。 “你知道么,我一直不想承認你爸走了這個事實,所以啊,他的那些老朋友,老親人,特別是江平,我真的巴不得這輩子都沒認識過。這樣,他們就不會一遍一遍來,一遍一遍提醒我你爸已經不在了。” 梁秋月說得真切,沙沙啞啞的嗓音里五味陳雜。 樓夕有些懵地抬起頭,其實,她又怎會不理解母親的心情呢。 好像當初,她一門心思離開家的時候,時不時地,依舊會給父親的舊號碼打起電話。 哪怕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標著樓天明名字的號碼已換了無數的機主,樓夕卻還是忍不住,在深夜,悄悄地撥上一個。 然后不斷告訴自己,父親只是出了遠門,沒空接電話罷了。 很多事,不是不能解決,只是我們從未說開。 眼前禁不住有些模糊,樓夕伸出手,輕輕蓋在梁秋月略顯粗糙的手背上。 “媽,我不怪你。真的。” 病房里的母女倆是重聚的溫馨,病房外可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都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樓母卻還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難道真就和邵宇說的那樣,她對自己生了什么芥蒂。 可是問題的關鍵明明不在這里。 還是說,樓母已經認出了自己。 江炎心里清楚,“黑桃j”的案子,給江家和樓家帶來的,不僅是關系上的裂痕,也是這么多年來,難以跨越的隔閡。 好像那個淅淅瀝瀝的夜里,坐在警車里他手足無措地看著遠處女孩哭哭啼啼得樣子,她哭得那么傷心,可他能做得,卻只是遠遠地看著。 不對,不該是這樣。 他想要保護她,不顧一切地,不惜所以地。 他愛她。 濃烈地,不能自己地。 而另一邊,一旁干站著的邵宇也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握著果籃的手微微出了些汗,邵宇湊上前,仔仔細細地朝病房里看了好一會,忽然轉向江炎。 “我說,頭兒,隊長她媽是不是不喜歡你啊……”真是無時不添亂,邵宇皺起眉,故作嚴肅地補了一句,“怎么這么久了,還把你關在外面呢。” 江炎回過神,本就煩躁的心情被邵宇這么一攪,更是糟糕了幾分,他回過頭,漆黑的眸子一下映進邵宇的神色惶惶。 “你,看得出來?” “這還用看?”邵宇極為夸張地說了一句,隨而指了指內里樓母的身影,“到底還是把你當外人啊,頭兒,不然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的。” 江炎一臉無奈地看著邵宇,卻是第一次,對邵宇的分析有了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認同感。 他開始沒有把握,如果樓夕動搖的話,他該怎么辦。 “邵宇,”江炎垂下眼,偏頭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問道,“怎么討好未來丈母娘?” “啊?” 邵宇大跌眼鏡地看著江炎,要說江炎是認真的話,他剛才,可是妥妥地信口開河啊。 “這個……那個……你讓我想想啊……頭兒……”邵宇支支吾吾地搪塞著,思緒飛快旋轉,“不然這樣,我幫你打個電話問問燕子,女人嘛……對這種事情總是懂得比較多。” 明明是敷衍著想要溜走,誰料我們的江警司竟一臉信任地表示答應。 還真是,不作不死。 邵宇有些悻悻地掏出電話,卻正是猶豫的當下,猛然如看到救星般沖著病房門口指手畫腳起來。 “頭兒……頭兒……”大概是充血過度,邵宇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樓……不……隊長……隊長媽……你快看……” “隊……隊長mama好……” 邵宇多少是個激靈人,見江炎一時沒反應過來,早半天就先一步沖了上去,順帶將手里握了許久的水果籃恭恭敬敬地遞上,“伯母好,我是樓隊長和江警司的左右手,邵宇。” 刻意地加長音,語罷,還不忘順口補上一句,“果籃是江警司準備得,請伯母笑納。” 梁秋月一下沒忍住,又是看著邵宇的滑稽模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好,好,你們都好。”梁秋月低頭看了看手里滿滿當當的水果籃,還真都是夕夕小時候愛吃的品種。 “那個,報告伯母 ,”邵宇人情做得足,自然也不會矗在原地當個傻電燈,笑嘻嘻地沖梁秋月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能要先走,女朋友還在樓下等著呢。” 邵宇說得真切,連江炎也不得不感嘆這小子演技好到都可以拼奧斯卡了。 “那可別讓姑娘久等了,小邵……”都能騙過我們江警司的演技自然能騙過梁秋月,老人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做了個“去吧”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