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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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天明。 邱小苗一臉不舍地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右眼禁不住狂跳起來。 她低下頭,用力想了一會,隨而更像是下定決心般,有些惶惶地撥通了手里的電話。 “您好,我要自首。” 于是,剛吃完早飯想要稍作休息的三人,因為邱小苗的一通電話,又只好勉強打起精神。 白蘭小區離刑偵支隊并不遠,單程也就十來分鐘的功夫,邱小苗便到了局里。 和先前見到的不同,邱小苗換了身干凈利落的連身窄裙,淚痕未散的臉上隱隱花了淡妝。 “樓隊長,”一路從過道上來,邱小苗一眼就見到了休息長廊上坐著的樓夕,三步兩步上了前,便是極為自然地伸出雙手,“拷了我吧,都是我做的。張秦川還是張琴琴,全是。” 邱小苗說得字字珠璣,樓夕抬起頭,忽然笑了,“值得么?” 短短三個字,卻明顯地撩過邱小苗眼里幾分恐懼。 樓夕并沒有拷上邱小苗,而是帶著她,一路進了邊上的家屬休息室。 而另一邊,江炎則早已在休息室里坐定,看著樓夕帶了人進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為什么不銬我?”邱小苗看著自己依舊活動自如的雙手,竟是忽然感覺有些尷尬。 “為什么要拷你?”樓夕托起下顎看著她,神色沉凝。 “因為我殺了張秦川,還放火燒傷了張琴琴,難道這還不夠么?”邱小苗的語速極快,大概真的是有些急了,原本蒼白的臉上微微淌下清汗。 “證據?”江炎冷冷地看著邱小苗極為夸張的神情,冷不驚開口問道。 “證據?……”邱小苗原本堅定的語氣里第一次生出幾分猶豫成分,她偏過頭,仔細想了想,“我都承認了,為什么還要證據。” 樓夕有些好笑地看著她,語氣里卻不知為何地透出些憐憫來,“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快更急地完成所有事,然后來救你。” 邱小苗瞬時愣了愣,面上卻早已是掩飾不住的惶惶,“你說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他……我都送上門了,為什么還不秉公執法。” “就因為秉公執法所以才不能抓你,”江炎站起身,漆黑的眸子里盈滿邱小苗有些僵硬的神情,“當然,李銘應該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蠢事來‘害’他。” 邱小苗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極為努力地動了動嘴,卻怎樣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為了讓你不被懷疑,李銘特意囑咐你找機會救出張琴琴,”全然不顧邱小苗的狼狽失態,江炎踱著步子,自顧自地開了口,“如果我的推斷沒錯,他的目標,一是張秦川,二是劉芳,張琴琴和張倬只是用來進一步刺激劉芳的工具罷了。雖然我們無從知道張秦川一家究竟對李晨做過什么,不過,就現在的形勢看,只要我們對外公布你自首的消息,李銘一定會自亂陣腳,我倒也想看看,對于李銘這樣重感情的人,到底是報仇重要,還是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洗冤重要。” 江炎的音調冷得如冬日寒冰,一字一句,生生刺在邱小苗本就惶惶不安的心上。 她只是出于本能地想要保護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處境。 邱小苗低下頭,微微顫抖的瘦弱身影滿是孤寂。 “那……他……他會怎么樣……”抽泣的音調里浸滿了邱小苗對李銘的思念,帶著幾分執拗又難看的情緒,細如蚊吟。 其實她又怎會不知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是如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般,邱小苗“嘩”地張開嘴,嚎啕大哭起來。 “你真的打算對外公布邱小苗的自首?”一路從休息室里出來,樓夕看著邱小苗被人帶走的身影,語氣里難免幾分猶豫。 “太麻煩,”江炎的回答言簡意賅,他挑起眉,眼神里滿是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李銘這么謹慎的人,只要稍稍注意一下,自然就會知道邱小苗自首的消息。當然,按照邱小苗的性格,說不定來之前已經和李銘通過消息。” “你是說她會告訴李銘自己決定自首?”雖然想過這種可能,樓夕有些驚愕的語氣卻明顯證明了自己早已忽略了上述情況。 江炎點點頭,一臉玩味,“邱小苗不是什么心思縝密的人,發短信的那只手機,現在說不定還在她家里。不過這都不重要,既然李銘的目標明確,劉芳又對李晨的事心有余悸,那么,劉芳和張倬一定不會貿然出門。李銘能夠成功的也就只有張琴琴所在醫院、張秦川家、或者兩者之間的路上。” 樓夕有些出神地看著他,忽然笑了。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有他在,再怎么棘手的案子都變得簡單起來。 樓夕昂起頭,下意識地拽住了那只晃蕩在面前的大手。 卻被江炎一個反身,擁進懷里。 “這個案子確實有些麻煩,”江炎竟是有些嗔怪地嘟噥了幾句,低頭吻了吻那處早已漲的通紅的雙頰,“等案子結束了,一定好好寶貝你。” 樓夕本就發燙的臉上一時間紅得就快滴出血來,她不過就是想要拉拉他的手,結果就被生生理解成了……求……愛…… 當然,我們的江警司自然是一臉愉悅地保持著手上的動作,直到胸前浸滿了她的溫度體香,才有些不舍地松了開。 “樓夕,我總覺得,一晚上,應該不夠。” ☆、第44章 帶刺薔薇(九) 正午時分,陽光正烈。 劉芳有些心慌地站在陽臺邊上,自張琴琴找到之后,除了電話匯款外,劉芳和張倬大部分的時間幾乎都待在家里。 張秦川死了,劉芳本以為是哪個急切上位的小三干的,也沒放在心上。然而張琴琴一事卻讓劉芳深刻地意識到,事情跟李晨,絕對脫不了干系。 “媽……”劉芳終日的戒備讓本就慌亂的張倬愈發惶恐起來,踱著步子從房間出來,張倬臉上滿是不堪一擊的疲憊,“我……我想去看看……琴琴。” “看什么看?”劉芳幾乎是有些急促地開了口,又是發現自己的口氣重了些,只好定了定神,繼續補充道,“現在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李晨那個哥哥干的,那個小白臉,早知道當初就把他一起做掉了。” “媽……”張倬在聽到“李晨”名字的一瞬間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畏畏縮縮地朝后退了幾步,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 “行了,這也就是個推測。”劉芳滿眼安撫地走向張倬,眼袋即中的臉上幾分是愧意,“都怪張秦川這個老不死的,本來這事根本就不會和你,還有琴琴搭上邊。” 張倬有些愣地抬起眼,腦海里卻不斷回憶起一年半前那個毛骨悚然的夜晚。 張秦川的脾性不僅是劉芳,張倬和張琴琴也都清楚的很,然而,那一天,當張倬帶著張琴琴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張秦川和那女人一*絲*不*掛的樣子,依舊禁不住地有些反胃。 只是,和張秦川帶回來的其他女人不同,面色微怔的女人蜷縮在沙發邊上不斷地小聲哭泣,而張秦川卻只如沒見到張倬和張琴琴一般,自顧自地掰開女人捂著臉的雙手。 “李晨?”幾乎是脫口而出,張倬極為驚愕地盯著女人哭得紅腫的雙眼,拉著張琴琴的手忽然地握緊。 “怎么,你知道她?”張秦川回過頭,有些好笑地掃過張倬面色鐵青的臉,“這小妮子可不好搞,都用了三管子的藥了,現在醒了,還在‘垂死掙扎’。” 張倬極為厭惡地看了張秦川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拉著張琴琴朝里屋走去,“隨便你,別把家里弄臟了就行。” 客廳里女人痛苦地抽泣和極力遏制的喘息聲不斷敲擊著張倬,張琴琴在他身邊坐下,語氣心疼,“哥……你喜歡她?” “明星嘛,誰不喜歡。”張倬心不在焉地搪塞了一句,卻是沒來由地難受起來,“琴琴,是張秦川逼她的?” “好像是。”張琴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畢竟她也看到了桌上散落一地的那種藥。 “難怪之前新聞里說她精神失常……原來……”張倬的語氣里竟是有些哽咽,一時接不上話。 “張秦川不是老說娛樂圈就是這樣,”張琴琴安撫性地拍了拍張倬的后背,眼里微微有些不舍,“她歌唱得好,人又漂亮,簽了張秦川的公司,肯定是要被……什么的……” 最后幾句幾乎是輕如蚊吟的辯解,張倬抬起眼,自欺欺人地點點頭,“算了,事不關己己不cao心,習慣習慣就好了。” 卻是話音未落,猛然聽見客廳“哐嘡”一聲巨響,隨而是張秦川有些慌亂地喊著女人的名字,還有“噼噼啪啪”的巴掌聲。 “怎么了?”張琴琴有些驚恐地貼著門口聽著,語氣狐疑。 “走,出去看看。”張倬抿著嘴,咬牙說了一句。 “小……小倬……琴琴……”見到小心翼翼上前的兩人,張秦川也是顧不得自己曝露無疑的身體,三步兩步走上前,語氣驚慌,“她,她不動了……” “不動了?”張倬重復著張秦川的話,二話不說地沖上前去,而面前,卻只有女人滿頭是血的畫面。 “你把她怎么了?”遏制不住的咆哮,張倬眼里滿是盈盈升起的怒火。 “噓,輕點……”張秦川一把上前捂住張倬的嘴,盡量不讓他發出聲音,“我就想要搞搞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誰知道這妞兒死活不從,最后……最后我實在受不了,就抓著她往茶幾上撞了幾下……這不……沒……沒動靜了。” 比起愧疚和驚慌,張秦川語氣里更多的竟是事情未成的不滿,“我早跟她說如果跟了我絕對提拔她,誰讓她不聽話,簡直自作自受。” 眼看著張倬握緊的雙拳就要舉起,張琴琴極為快地握住了張倬的手,語氣沉凝,“那現在怎么辦,你帶她回來,媽知道么?有人看到么?” 張秦川搖搖頭,這才發現自己在女兒面前不堪入目的模樣,抓起沙發邊上的浴巾胡亂地裹了裹,“這件事,只要你們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解決。” “你確定?”比起李晨,張琴琴更不想讓張倬卷入這些事,更不想因為張秦川壞了自己的前途,“只要不要涉及我們,絕對不說。” “行。”張秦川露著一口黃牙笑著,順而換了語氣,“就幫我一個忙,打電話給你媽,就說我這里有點麻煩事,讓她趕緊回家。” 張琴琴點頭答應著,然后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將張倬生拖硬拽地拉回房里。 “你不是從來都不管他那些破事的么?”掛了劉芳的電話,張琴琴看著張倬失魂落魄的臉,不禁嗔怪。 “可是……”張倬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張琴琴不知道也不會理解,自李晨出道以來,張倬幾乎就關心著她的所有動向。 說到底其實也就是明星和粉絲的關系,張倬卻是不由自主地,宛若陷入愛河般,期待著她對自己的關注。 也就是這樣,他不斷地出現在李晨的唱片簽售會和格式活動上,而李晨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也在張倬心里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他還記得第一次和她握手的時候,她有些好笑地拉住自己清汗淋漓的手心,順手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擦了擦。 “謝謝你來。”她笑著對他說,聲音好聽如天籟。 她忽然退出演藝圈的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然而張倬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張秦川一手毀了自己曾經仰慕的女人。 張倬有些煩躁地搖了搖頭,不再接話。 而張秦川不愧是老手,在和劉芳商量過后,兩人決定通過關系將李晨的尸體運往市精神病院。由于李晨退出演藝圈已經有些時候,狗仔和媒體也就對她沒了什么興趣。加上張秦川調查過李晨的背景情況,出了一個四處在酒吧賣唱的哥哥以外,再無親人。 事情進展地極為順利,就在李晨抵達精神病院的第二天,醫院特殊觀察室就突發大火。 而盡管對外宣稱是空房,醫院卻在三天后輾轉聯系到了李晨的哥哥李銘,說是李晨在醫院住院觀察期間不幸遭遇火災身亡。 李銘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外地,李晨的個性他最清楚,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那樣。 想起之前李晨接電話之前的狀態,又想起不久之前李晨曾經說過的,有關張秦川的事,李銘心中忽然生出幾分不祥預感。 然而,也就是因為這種猜測,讓他在精神病院門口見到張秦川之后,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直到在醫院后頭極為隱秘的羊腸小道里,親眼看見張秦川將一個極大的包裹塞進新聞發布會上振振有詞的那個院方發言人手中。 “麻煩你了。 ”張秦川一臉賠著笑,滿面的肥rou茲茲亂顫。 “沒事,不就個過氣明星么,”那人漫不經心地揮揮手,順而掂了掂包裹的重量,“不過還真沒想到,你們娛樂圈還有這種‘貞潔烈女’。” “什么烈女,看你說的,”張秦川不知為何又想起李晨的如花似玉,禁不住摸了摸口水,“不過就算是強的,那感覺,還真是好啊。我可告訴你,我第一次給她下藥的時候,想不到她還是個*處……” “真的啊?……那可賺大發了……”那人的語氣竟是莫名地有些羨慕,“下次再碰到這樣的,記得帶過來給我也玩玩啊。” …… 李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聽完兩人的整段對話,緊抿的雙唇間絲絲紅印。 他極為小心地邁著步子,掏出手機記下了張秦川的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