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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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的功夫,桌上便擺滿了各色佳肴。 只不過。 土豆蒸牛rou、干煸牛柳、黑椒牛仔骨、番茄牛尾湯、鹵牛筋……怎么所有的東西都和“牛”搭上了邊。 江炎倒是絲毫不在意樓夕眼里的問號,反手便是夾了一大塊牛rou放進她碗里。 “嘗嘗。” 明明只有兩個字,樓夕卻誠然聽出了些期待來。 香而不老,嫩而不生。 樓夕幾乎是帶著驚喜的情緒吞下了碗里的牛rou。 如果硬要評價的話,估計也只能用,“好吃”、“好好吃”這樣的句子了。 江炎極為滿意地看著面前人態度的三百六十度轉變,不一會的功夫,面前的菜便是被掃空了一半。 身子是小,胃口倒很大嘛。 江炎笑意連連地看著樓夕低頭扒飯的樣子,實在是喜歡到不行。 樓夕,如果你是小吃貨,我就當你的大飯桶好了。 江炎這樣想著,心潮也是禁不住涌動起來。 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樓夕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一頭攤倒在沙發上。 “沒想到你這么會做菜。”打著飽嗝的樓夕連聲嘟噥著,滿臉是酒足飯飽的幸福感。 “沒想到你怎么能吃。”江炎也笑了,放下手里的碗筷便是在她身邊坐下。 不知是沙發太軟還是情緒太濃的關系,一時間,兩人竟生生如貼身相對一般。 四目相對,靜得只剩下兩人“砰砰”亂撞的心跳聲。 ☆、第27章 甜章 兩則(二) 空氣里的曖昧濃郁得叫人窒息,樓夕半抬的雙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大約是離得太近的關系,江炎的眉眼近得有些模糊,好像稍微再前進一些就會欺身朝她壓下。 “那個……”抿了抿微微發干的雙唇,樓夕的語氣急促慌亂,“你做飯,我洗碗啊……總不能白吃你的,是吧……那什么,我去了啊……” 不等江炎回應,她便是急急站起身,卻在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過頭來。 “不過,真的很好吃。”樓夕頂著泛紅的雙頰,語氣輕卻柔和,“謝謝你。” 語畢,竟是極快地在他額尖啄了一口,帶著少女般的撩人嬌羞,叫人欲罷不能。 江炎抬頭看著她一路歡脫似地蹦跳背影,笑了。 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女人,溫柔的、驕傲的、可人的、又有那么一點點的遲鈍。 還真是,可愛得緊。 江炎就這樣出了神地看著樓夕在廚房里手忙腳亂的樣子,半晌,終于是忍不住想要上去幫忙。 說時遲那時快,茶幾上的手機脆生生地響了起來。 江炎略顯幽怨地盯著眼前閃爍不定地手機屏,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我優秀的、親愛的、可愛的表弟,”季婷的語氣還真是不一般的歡愉,大概遇到了什么高興事,微微嘈雜的背景里笑聲不斷,“jiejie我明天來c市,記得打理好了迎接我。” “怎么又來?”江炎皺起眉,季婷離開c市難道不就是沒多久前的事么。 “什么叫怎么又來?”季婷顯然對江炎的這番說辭并不滿意,“行了,跟你這種榆木呆子,說了也白說。樓夕呢?” “在洗碗。”江炎下意識地瞥過樓夕還在廚房蹦跶的聲音,心里又是一暖。 “洗碗?”季婷重復著江炎的話,差一點就要從聽筒那頭跳了出來,“你怎么能讓樓夕洗碗?你是呆子么?……天哪……江炎我跟你說,照你這樣子下去,你和樓夕,保證沒戲。” “行了行了。”江炎明顯對季婷這番說辭表示不滿 ,極為不耐地嘟囔了兩聲,繼而問道,“所以你來到底什么事?” “哦,對,被你氣得差點忘了。”季婷難得的頓了頓,“我帶了個朋友來,剛好也是原來你們警校的,就順便給你和樓夕也買了票,明天一起去打彩彈。” “不去。”江炎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否決了季婷的建議。 “就這么說定了,”季婷毅然決定直接忽略江炎的一切意見,“明天上午九點,樓夕家樓下見。” 次日。 季婷老早就在樓下候著,也是沒有一會的功夫,就看到樓道口一路小跑下來的樓夕。 當然,還有她身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江警司。 “看來人都到齊了,”季婷笑著走上前,順手替兩人開了車門,“你們就別自己開車了,剛好我這坐得下。” “不擠么?”江炎瞥過副駕駛上的人影,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 “你也可以自己去嘛,”季婷恨恨白了江炎一眼,有意無意地拽過一旁干站著的樓夕,“不過,我和樓夕可是好久沒見,她今天必須坐我車陪我好好敘敘舊。”語畢,還是象征性地看向樓夕以表意見征詢。 樓夕自然也只有點頭說“好”的份,卻是話音未落,便看見江炎躋身而上的身影。 “行了,走吧。”江炎的語氣里滿是不耐,僵直的一張臉上面無表情。 “這不就搞定了。”季婷心滿意足地關上車門,心情大好。 因為江炎的關系,樓夕始終沒有正眼看見副駕駛上的人,直到是開出了半路,這才從后視鏡里隱隱看見那人的臉。 只是,怎么有些熟悉。 “哦,對,忘了介紹了,”像是琢磨出樓夕的心思一般,季婷忙不慌開了口,“我朋友,郁照。” 那人回過頭,清秀的眉眼間是樓夕再熟悉不過的臉。 “好久不見啊,樓夕。”郁照的聲音低沉好聽,像是某種漩渦般叫人沉溺,“世界真小。” 樓夕愣也似地望著副駕駛上眉清目秀的男人,生生被拖進五年前的紛亂回憶中。 學生時代的樓夕性子上著實是假小子一個,不怕天不怕地的豪放個性也是吸引了諸多追求者。 除卻我們暗搓搓自行其事的江警司,其中最出名的一個,莫過于當年的學生會會長,郁照。 和自恃孤高的江炎不同,郁照在警校里是出了名的人緣好,因此,在他正式向眾人宣布追求樓夕的時候,幾乎近一半的學員都成了他的眼線。 不過,在戀愛這件事上,樓夕多少是遲鈍的,盡管所有人都一個勁地向她“灌輸”著自己和郁照“般配”的事實,樓夕卻始終沒有動作。 大張旗鼓總有大張旗鼓的壞處,郁照的高調追求不但以失敗告終,最后的最后 ,還為樓夕帶來了為數不少的嫉妒報復。 這也難怪,英俊瀟灑又溫柔體貼的學生會長,哪個旗下沒有一、兩個狂烈追求者呢。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樓夕對郁照,從一開始無動于衷,到了最后的討厭至極。 明明就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亂自己生活。 那時候的樓夕怎么也想不通郁照的所作所為,即便后來想開了,給出的理由也只是,“大概他真的非常討厭自己”。 兩人自此便再無交集,即便打了照面,樓夕也會選擇低頭快走。 郁照自然是受了傷害的,也是因此,在之后很長一段的時間里,拋棄了長期樹立的正面形象,極為勤快地換起女友來。 之后的事情樓夕也記不清了,只記得畢業典禮的時候郁照特意趕來向她送了點祝福,自此別過天涯,再無交集。 “怎么,你們認識?”紅燈停,季婷有些好奇地看向郁照。 “何止認識,”郁照笑著接了話,語氣里竟是一如既往的毫無遮掩,“當年,樓夕可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 “什么?”季婷和江炎異口同聲地叫出聲來,車里的氣氛猛然有些微妙。 樓夕有些窘的低下頭,也是怎么也沒想到郁照的這般直白。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呢。”郁照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 只不過,如此坦白的后果就是,在整個路段的后半程,郁照總覺得被人盯得難受。 而這個人,當然就是我們快要沉不住氣的江警司。 季婷選的彩彈基地位于c市不遠處的近郊,好不容易熬了一路,眾人在一個小時后終于悻悻然下了車。 既然是四個人,自然是要分隊的,季婷本想是用抽簽決定,卻又想起樓夕和郁照曾經的尷尬關系,話到嘴邊,又是生生咽了下。 “既然有四個人,不如抽簽決定組隊?”見季婷遲遲不說話,郁照偏頭想了一會,忽然開了口。 季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心中瞬然奔過千萬只羊駝。 最后的結果就是,在我們的江警司尚且還沉浸在“情敵出現”警報大響的時候,眾人已在郁照的催促下抽簽完畢。 江炎和季婷一組,郁照和樓夕一對。 江炎幾乎是以一種快要吃人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季婷,然后頭也不回地,背起裝備往實戰區走去。 刺激一下榆木呆子,估計也不是什么太壞的事。 季婷有些無奈地看著江炎揚長而去的背影,自我安慰道。 而另一邊,大概是頭盔不太合適的關系,樓夕坐在一旁,怎么也調節不好后面的松緊帶。 彩彈實戰最重要就是搶占先機,換句話說,就是利用敵在明我在暗的蹲點方法。眼看著江炎一行人愈走愈遠,郁照瞥過一旁已經和頭盔大戰了三百回合的樓夕,終于還是伸了手。 “怎么樣,還松么?”小心翼翼地替她系上松緊帶,郁照的語氣里忽然揚起些溫柔。 樓夕搖搖頭,略顯尷尬的臉上微微泛紅。 “走吧,”郁照笑了笑,順手拿起樓夕身旁的一摞裝備,“早聽季婷說江炎的槍法好,說不定會是場惡戰’。” 假山堆后。 江炎的眼神怒得快要噴出火來。 “季婷,”低沉的嗓音里是毫無掩飾的不滿,“我怎么不知道,你帶來的這個朋友,還是樓夕原來的‘忠實追求者’。” 季婷略顯無奈地聳聳肩,“我也不是做背景調查的,哪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么狗血?” 江炎原本僵硬的臉繃得更緊了些,剛才郁照替樓夕系上頭盔的瞬間還歷歷在目,“退一萬步說,當時他提議抽簽的時候,你怎么不去阻止。” 這是在怪我? 季婷有些好笑地看著江炎略顯惱怒的神情,心不在焉地解釋道,“你當時不也沒什么反應,默認就是通過,就這么辦了。” 然而,話音未落,耳邊便聽得彩彈擦肩而過的犀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