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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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危險,你居然還趕了過來,若是……” “若是晚來一步,你豈不是要危險了?”陸子澈打斷顧裳的話,握住她的手輕笑,被她當著眾人的面關心,這感覺太好,連胳膊上受的傷都覺得不算什么了,心情大好。 就在顧裳想讓他進屋去看傷時顧豐年等人趕了過來,眾人互相關心了番,得知除了陸子澈,顧夫人也受了劍傷,在腿部,好在并不嚴重,至于顧豐年與顧卓因躲在被顧裳用毒藥保護起來的房內于是沒有任何損傷。 “多虧陸賢侄趕來及時,否則她們兩姐妹怕是要不好了?!鳖欂S年對陸子澈是越來越滿意,一個對女兒上心到這種程度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 “以后再有這種事你們兩個就不要出來了?!鳖櫡蛉艘虿环判膬蓚€女兒,于是腿部傷處草草包扎了下便跟著丈夫趕過來,見她們沒事,放下心的同時又忍不住數落她們。 “娘,本來女兒也沒要出來,實在是對方來人太多,我們已經死了那么多侍衛,再不出來幫著你們對敵豈不太過窩囊了?”顧裳雖然很怕死,但是若讓她眼睜睜看著己方的人一個個或死或重傷而自己躲起來可做不到。 顧衣見眾人目光自顧裳身上移到自己這邊,冷淡地回了句:“我不出來那右護法也不會放過我?!?/br> 這點到是,那糟老頭就是奔著顧衣來的,他那聲讓顧衣出來受死的話喊得地動山搖的,想讓人聽不見都難。 “沒想到這次他們來了這么多人,若非陸賢侄帶人救援得及時,今晚顧家的損傷恐怖難以預計。”顧豐年眉頭皺得死緊,到此時還心有余悸,身為一家之主,有敵人上門來他出不得任何力反到要妻子去沖鋒陷陣,這點令他感到相當傷自尊。 陸子澈聞言突然道:“若未猜錯,今晚的事是那右護法擅自行動的。” “何出此言?”顧豐年問。 “因為他的女兒并沒有嫁成,日月教的教主在婚前一日逮到她與別的男人在廝混,一怒之下解了婚約,稱看在右護法為日月教立功無數的份上可以饒過敢這么對他的女人,但是婚約必須要解。” 眾人聞言恍然,顧衣更是聽得整個人呆住,咬著唇不知在想什么。 “他們成不成親于我們有何關系?那右護法做何要帶人殺我們?”顧卓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顧衣,出聲問道。 陸子澈掃了眼顧衣,隨后回道:“因為那右護法的女兒聲稱自己是冤枉的,是被害者,否則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等事來。愛女心切的右護法自然相信親生女兒,覺得教主是不想娶他女兒才一手策劃了這些事,之所以會如此則是因為教主未能忘情顧衣。” 顧衣眼睛倏地睜大瞪向陸子澈,一雙美目布滿了震驚,隨即便搖頭嗤笑:“若真如你所說,那右護法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br> 不是糊涂又是什么?她若對那個狠心的男人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又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陸子澈瞇起眼打量了下顧衣的神色,然后別眼視線:“事實究竟如何只有那個教主自己知道了?!?/br> 大半夜鬧了這么一場,眾人也沒心思說別的,顧豐年囑咐了兩個女兒幾句后便帶著夫人回房,死傷的侍衛們后續安排事宜則均由管家去處理。 等爹娘都離開了,顧裳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還被陸子澈握著,臉一紅,忙抽回手嗔了他一眼:“你受了傷,趕緊回去吧,陸伯父伯母他們此時都得等著急了。” “他們不知我出來。”陸子澈幾日沒見到顧裳,心里惦記著,不想立刻離開。 受了傷的顧衣實在看不下去他們秀恩愛,重重哼了聲回房去包扎傷口了。 “別看了,趕緊回去,想看以后有的是時間看?!鳖櫳驯魂懽映嚎吹脺喩聿蛔栽?,推了他一下催促他走。 陸子澈也知此時并非會未婚妻的好時機,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道:“你也趕緊回房吧,我走了。” 顧裳一直看著陸子澈離開后才回房,她滿心的擔憂,心都跟著為救她而受傷的陸子澈去了陸家,連地上渾身抖得都站不起來的綠豆都沒看到。 “小、小姐,外面有那么可怕嗎?你、你都嚇得心神恍惚了?!本G豆臉白如紙,渾身抖成了篩子。 “你怎么還在這?”顧裳這才發現她,詫異地問。 綠豆要哭了,試著爬起來結果又失敗了,扁著嘴委屈地道:“小姐,奴婢方才差點兒就嚇尿褲子了,哪里還有力氣站起來?容奴婢再抖一會兒就能起來了。” 差點兒尿褲子……顧裳臉都黑了,慶幸綠豆沒尿,若是尿了,她非把這沒出息的丫頭拍死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貓來啦,這章好肥嗷~ ☆、第71章 隨我回去 顧裳這邊各種危機,自己這方日子過得驚心動魄、提心吊膽,在收到郭小茶寫來的訴苦的信后簡直都覺得他在無理取鬧了。 郭小茶信上說他爹已經以雷霆之勢火速將他與梁蓉的親事定下了,不管他怎么說梁蓉為了陸子澈離家出走會心上人都沒人理,在他眼中這等道德敗壞心中又有別人的女人應該沉塘,結果家人不顧他反抗,揚言若他能立刻娶個家世樣貌更好的人來就放過他。 結果郭小茶當然娶不到啊,不說他自己本身在京中多受貴女們嘲笑了,就說他大哥又是拉褲兜子又是被丑女人找上門說遭他污辱等事個個都令郭家名聲大受影響,誰家的姑娘見到郭小茶都躲著走,就怕沾嫌疑悔了自己一生。 郭家名聲不好,梁家不知怎么的梁蓉為男人離家出走,私行有污一事也被傳了出去,于是郭小茶與梁蓉兩人都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沒人敢要的主,正好郭侍郎與梁大人兩方在政事上有要互相“幫扶”的地方,于是結為親家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郭小茶鬧著要繼續離家出走來顧家避難,結果顧裳將近來顧家遭遇的劫殺一事詳細告知之后,他再也不敢過來了,與脖子上扛著的腦袋相比,娶梁蓉簡直算不上可怕了。 “郭小茶的婚期定得真緊,居然比我的還要早?!鳖櫳押茉尞悾@郭、梁兩家長輩是怎么想的啊,居然將兒女的親事定得這么草率,交換完庚帖合完八字就將婚期定在兩個月后? 綠豆也吃了一驚:“光布置喜房、采買以及忙活將要宴請的賓客們的喜帖這些事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br> “你當會有多少人去吃喜酒?”顧裳真有些同情郭小茶,一輩子的人生大事他娶個很不合心意的女人已經很可憐,結果連大喜的日子都不能熱鬧了,就因郭、梁兩家近來鬧出的事,很多顧名聲的人家都不想與他們來往過近,郭小茶又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可想而知捧場的人會有多少。 綠豆一想也明白了,眼中立刻流露出nongnong的同情:“小姐,郭小爺好歹也是您的朋友,他大喜之日要不要……” “別想了,不可能的事,爹娘不會放心我們去京城的,我多準備些賀禮安排人送去郭家就可以了?!鳖櫳褦[了擺手道。 陸子澈聽說了顧裳為郭小茶準備賀禮一事,立刻著人去顧家送信說郭小茶的賀禮由他來安排,到時禮單會送來給她看,絕對不會寒酸了,她再是郭小茶的朋友那也是女人,這么明目張膽地送過去讓梁家人怎么看? 顧裳一聽確實是這么回事,于是在給郭小茶的回信上解釋清情況后便樂得當甩手掌柜,一切由陸子澈忙活去了。 “陸三爺其實就是醋勁兒犯了,不想小姐為別的男人準備禮物?!本G豆笑瞇瞇地打趣道。 顧裳一腳踹過去,嗔道:“你又閑了?再亂說話就把你嫁給汪小飛!” “不要!”綠豆嚇死了,匆忙逃走不敢再亂說話。 哼了聲,顧裳手里攥著一根碧綠鑲嵌紅寶石的簪子,不停地用指腹輕輕撫摸著,這是陸子澈特地買來送給她的,她很喜歡,不戴在頭上的話有事沒事就會拿在手上把玩兒。 想到不久前他將簪子戴到她頭上,然后趁人不注意偷親她時的情景……顧裳唇角帶著笑,心中跟吃了蜜一般。 以往他干涉她與郭小茶來往她會暴躁,可是如今只會覺得他醋意大發的模樣很可愛,明明有私心,偏還一臉正氣地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想想那畫面就想笑。 陸子澈給郭小茶準備的新婚賀禮都是他產業下的好東西,一整張完整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虎皮,這等不破壞完整性的虎皮世面上極少,于是價格被炒得極高,郭小茶能得一張如此色彩斑斕的大虎皮已經算是極幸運的了。 不光是這個,像上等的年輕男子穿用的布料也送了八匹,然后上等茶葉二十斤,還有些別的物事等,加上那張虎皮總價值不低于千兩銀。 都是很實在的東西,正好都能被郭小茶用上,因著女方是梁蓉的關系,陸子澈沒有準備任何女人的東西,免得讓人誤會,他以“顧裳未婚夫”的名譽讓得力手下將這些賀禮親自送去了京城郭家。 賀禮實在豐厚,不但為顧裳臉上添了光,陸子澈也恰到好處地向郭小茶炫了下富。 認識沒多久、交情只能算尚可稱不上極好的朋友關系,能送出這么大的禮,有一句話能很好地形容陸子澈的行為,有錢就是這么任性! 當顧裳還在感慨郭小茶的婚事定得夠草率夠著急之時,一個消息把她驚到了。 “爹,娘,你們說什么?” “你這孩子,雖然我們也覺得有些委屈你,但是這也是不得已啊?!鳖櫡蛉藝@氣說道。 顧裳有點懵。 顧豐年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將你們的婚期提前也是為你好,前幾日邪教夜襲咱們家是奔著你jiejie來的,說不定哪日又會來,再有下次萬一你沒那么幸運有人正好危機之時救你怎么辦?在當晚遭襲一事發生后陸賢侄便一直在說服我們盡快將你嫁過去,我與你娘沒同意,這次聽說邪教那邊正在內亂,那個兇殘的右護法恨你jiejie恨到了極致,思來想去還是你盡快嫁去陸家由陸賢侄近身保護著你我們更放心。” 顧裳這才明白過來,可明白歸明白,原本以為還能再瀟灑幾個月的,突然被告知半個月后就要嫁人了,這消息來得過于突然,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我jiejie還沒有許人家,我突然間就成親了,她……” “哎,當初給你定親的時候你jiejie還沒回家,如今她回來了總不能因著她沒許配人家就耽誤了你的事?!鳖櫡蛉藬Q著眉,看著顧裳道,“這件事你不用掛心,我與你爹已經在為你jiejie的終身大事張羅了,你出嫁后盡快給她找個靠得住的老實男人?!?/br> 有那么容易嗎?顧裳覺得事情不會那么樂觀,顧衣滑過胎還被診出子嗣艱難,人人都知道她是邪教出來的,殺人無數,這樣的女人有男人敢要嗎? 條件好的男人很難接受為別的男人小產過的女人,除非作填房,可是以顧衣的傲氣是絕對不會給人作填房的,同樣的道理,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嫁給不介意她過往的條件過于普通的男人。 “不管怎么說都要試一試,如果最后都不行,那我們養她一輩子又算得什么?左就這陣子刺殺一事接二連三的發生,我們家也算為此出名了,很多以往還算交好的人家都在疏遠我們,顧家有個老姑娘又算得什么?只是可惜你弟弟以后的親事會受些影響?!鳖櫡蛉税l愁地道,家中有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兒,顧家與邪教還交了惡,哪戶人家還敢與他們家親近?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怕一不小心被涉及到。 “早知會有今日,你弟弟的婚事我們就不應該這么拖?!鳖欂S年悔不當初。 “爹,您別自責,即便弟弟的親事早早定了焉知對方聽到消息不會悔婚?到時影響更不好,再說只是暫時情況危急而已,過了這個檻兒馬上就會好。何況我總覺得那個面具男沒與那老頭兒女兒成親應是對jiejie還念著舊情?!鳖櫳褎竦?,只要對方還念著這點舊情,就不會濫殺無辜,尤其不會對顧家人下狠手,之前那一場是變態老頭兒策劃的,面具男應該不知情,沒看最后他將老頭兒他們都招回去了嗎? 顧豐年夫婦兩人也想到了這點,只是他們不敢抱過于樂觀的態度,對視一眼后紛紛嘆氣。 顧裳因著婚期提前,也開始忙活起來,試嫁衣試頭面,每日都開始泡于肌膚潤澤大有好處的藥浴,還抽空練功。 很忙碌,但因著要嫁給喜歡的人,顧裳并沒有感覺累感覺煩,反到心情很好。 家中準備辦喜事,meimei馬上就嫁人了,顧衣養好傷后情緒一直好不起來,也沒怎么見顧裳,因為會被對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喜意刺激到。 這日,顧裳正在練功,將內力運行一周天后吁出一口氣準備休息會。 一直等在外頭的綠豆聽到動靜忙進房來道:“小姐,那個戴面具的家伙來了!” “什么?”顧裳嚇了一跳,抄起掛在墻上的佩劍便要往外沖。 “哎呀,小姐,他不是過來殺人的!”綠豆忙將要去拼命的顧裳拉住。 “不是殺人的,難道是來買白面的?”顧裳板著臉瞪綠豆。 綠豆被瞪得頭皮發麻,忙開口道:“他是來找大小姐的!” 顧裳聞言皺了下眉,收起要拼命的架勢,想了想還是沒放下劍,嚴肅著一張俏臉去了顧衣臥房處。 走過去的路上她已經自綠豆口中聽說了事情經過,是面具男帶著一名手下拜訪,要求見顧衣,本來顧夫人不同意,結果是顧衣堅持要見的。 于是見對方只帶了一個人而且兩人手中都沒有配帶武器,看態度也不像是來殺人放火,于是顧夫人便讓他們進去了,只要求逗留不能超過一刻鐘。 剛一進正院便感覺到氣氛不對,很安靜,靜得有些恐怖,顧裳走進去連下人都沒看到,因著體內有了內力,感觀能敏銳地感覺到有不只一名高手隱在暗處,這些高手都是自家的人,陌生的氣息除了顧衣房中若有似無地傳出一點,院子中到是還沒有感覺到,看來雖然允許面具男進了院,但顧家沒有掉以輕心,大半的高手都派了過來暗中提防著。 顧裳進了外間見到顧夫人一個人正坐在那里喝茶,忙走過去問:“娘怎么自己在這里?” 顧夫人抬手指了指內間,然后將食指豎起放在唇邊作了個禁聲的動作。 顧裳沒再問,躡手躡腳地走到內間門口處,正好聽到一道于她來說不算陌生的男子聲音道:“我沒有與她成親,你就別氣了,隨我回去?!?/br> 作者有話要說:貓為了督促自己更新,于是又硬著頭皮申榜去啦,上一次因為欠了一萬任務進黑名單了,也不知道是黑三期還是黑永久,然后只是三期,這樣貓這周能上榜了,然后有任務約束著就能勤快一點,不然這文雖然還只剩四萬多字貓也猴年馬月完結不了啦tat,保佑保佑。 ☆、第72章 備嫁 顧裳聽了好一會兒壁角,等面具男出來了她也沒有躲避的意思,人家那高深的功夫豈會不知她就在門外偷聽?躲了那才叫欲蓋彌彰呢。 面具男走出來,經過顧裳身邊時腳步稍頓,周身氣息霎時變得極為冷厲。 顧夫人見狀,一個閃身來到眼前將女兒護在身后,冷眼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面具男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攥起,青筋都冒了出來,才勉強收起涌現出的幾分殺意,淡聲道:“照顧狐兒,過幾日我還來。” 說完就走了,幾乎是剛出房門的瞬間他便與手下消失在眾人面前。 狐兒……定是指的玉面狐,也就是顧衣,顧裳搓著胳膊對顧夫人撇嘴道:“狐兒,怎么這么rou麻?比衣兒難聽多了!” 顧夫人點了下顧裳的額頭,嗔了她一眼:“還不快去看看你jiejie?!?/br> 顧裳聞言忙挽著顧夫人手臂進屋去看顧衣了。 顧衣正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發覺顧夫人她們進來時迅速將手中的東西塞入了袖口中,垂眸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