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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種田不如種妖孽在線閱讀 - 第245節

第245節

    所以,明明聽出他不高興,也不以為然,淡定道:“金蓮有事和明王說,閑人能不能回避一下。”

    閑人,自然是指如故和她的丫頭們。

    榻上云末冷道:“本王乏得很,公主有什么事,改日再說吧。”口氣里帶著薄薄的惱怒。

    如故看著隨意半靠在雕花榻欄上的云末,有些詫異,他居然把無顏的聲音都模仿得七分像,剩下的三分,混著‘事后’的沙啞,就算有心人也難以分辯,何況是氣到爆頭的鳳金蓮。

    果然,鳳金蓮的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她就這么走了,只會成為他人的笑柄,再說,她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善終。

    “可是,有些話,今天我卻不得不說,至于得罪之處,金蓮日后自會登門道歉。”

    如故挑眉,這個鳳金蓮還真不是好打發的主。

    從地道里挖出的土幾乎占了整張榻,只剩下榻邊上的一個身子寬度,織錦的褥子罩著榻上沙堆,云末半靠在榻欄上,而她趴在云末身上,才勉強在榻上呆了下來。

    雖然穿著薄襖,但壓著的終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且還是如此絕色的男人,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還是讓她光想想,就氣不知打哪兒出的殤王。

    這樣的感覺,讓如故渾身不自在。

    本以為,鳳金蓮進來看見屋里情境就會羞憤離開,才勉為其難地趴在云末身上,想著只要撐一會兒就好。

    不料,鳳金蓮竟然不走,而且一步一步向榻邊上走來。

    如果鳳金蓮真吃了豹子膽,掀起幔帳,可真就全完了。

    云末突然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道:“脫衣服。”

    如故的心臟猛地一緊,瞟了眼馬上在到榻邊的鳳金蓮,飛快地解開衣襟,把外衣脫下,只留里頭中衣。

    “你這樣是騙不過她的。”耳邊云末的氣息,輕拂著她的耳發,如故的臉瞬間紅了。

    鳳金蓮敢走到榻邊,如果見她穿著衣服,說不過真敢揭簾子。

    心一橫,把中衣也脫了,在這同時,見云末也解了袍子,這樣一來,她壓在他身上,除了關鍵部位的那點小小的布塊,真是赤果果的rou貼rou了。

    在過去,她所受的訓練,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獻身也是手段之一。

    但她有自己的底線,絕不動用自己的身體,但有遇上必須施美人計的時候,也最多動動手,在對方身上么幾把,迷惑一下人,好在她長得極漂亮,光動動手,就能讓人神魂顛倒,足以達到目的。

    這樣環境中出來的她,動別人自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但這樣與人赤身相對,就免不了羞澀難堪。

    她感覺到他肌膚的光滑結實的rou感,以及燙人的熱意,她不但窘得耳根發熱,整個身子都跟著滾熱,泛了淺淺的一抹粉色。

    如故窘得想死,云末卻笑得云淡風輕,修長的手指輕挑她的下巴,“演戲罷了。”

    如故磨牙,他當初設計這一切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層?

    瞟了眼離榻只有五步的鳳金蓮,壓著嗓音狠聲道:“你這樣是想娶我嗎?”

    身為皇家之女的教導官,兩人親密成這樣了,這位教導官自然要轉為夫了。

    “郡主忘了,現在是臨安郡主和明王恩愛纏棉……”

    如故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這是想吃了豆腐,拍拍屁股走人?

    云末轉眼一笑,“不過郡主肯嫁,云末娶了郡主,又有何防?只是云末不喜歡無心的女子,郡主嫁云末的話,可要想好,能不能把心給了云末。”

    如故驀地想起和殤王那混蛋之間的賭注,喉間頓時哽住。

    她說嫁他,就等于說把心給了他,也就是說,那場賭約,她輸了。

    如故的臉略沉了一下,繼而媚然一笑,似嗔含怒地哼了一聲,略提高聲量,“你惹出來的爛桃花,你自己不收拾了,還想我給你收拾不成?”

    鳳金蓮已經到了榻前,只差伸手來揭幔子,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向后退開。

    云末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在他白晰的面龐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笑意,心底卻浮上一絲失望。

    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就知道她會恨他,會怨他。

    但他毫不猶豫地這么做,因為他每走一步,就是把自己的族人從地獄中帶出一步。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過是兒時六年的情誼,毫不足道,但看見她當真在他面前,把自己封閉起來,心里仍堵得厲害。

    不管心里怎么堵,還得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往后,她會越加的怨恨他,排斥他,他卻也只能如此。

    族人痛苦地徘徊在存亡的邊緣,父親只是為了給自己族人尋找一個可以呼吸,可以生存的空間,卻被世人所害,父親用死來保護他。

    在族人的生存和殺父之仇的面前,他的私人感情實在太過微不足道。

    他的沉默讓鳳金蓮認為,他是想把她推給如故來打發。

    照這么看,他真是打算和如故結為夫妻。

    這樣的想法讓鳳金蓮心一沉再沉,憋屈得幾乎發狂。

    正要開口,卻見一只秀氣的小手攥住簾子,接著簾子后露出如故那張絕色的臉龐以及她雪白肩膀。

    鳳金蓮發現明王和如故還沒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榻上會是怎么樣的香艷情形,但這時親眼看見如故赤身露體的模樣,仍整個人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怒罵道:“不要臉。”

    如故冷下臉,哼了一聲,“你一個未婚女子,硬撞男人寢屋,闖了人家夫妻辦事,還不知道回避,難道要臉?”

    明王和如故有婚事在先,如故這么做,傳出去,不過是有失檢點,但鳳金蓮和明王之間什么也不是,她這么做,就真是不要臉了。

    鳳金蓮從頭到尾不承認如故和明王的婚事,也不肯正視明王和如故的關系,一直認定如故和明王沒有成親,他們之間這樣就是不正當的,她必須阻止,卻忽略了自己這么做,才是最沒立場的那個。

    雖然她去勾搭明王的時候,明王也會與她調笑,但實際上,他們之間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現在榻上的是人家未過門的妻子,而她卻什么也不是。

    這事傳出去,真正沒臉的是她,而不是如故。

    馮mama是鳳金蓮的奶娘,鳳金蓮來找明王,馮mama就不同意,這時把明王和如故堵在了榻上,更是不妥,偏偏自家公主來了脾氣,完全不顧后果。

    急得正不知怎么好,被如故一陣數落,她都為自家公主害臊,見鳳金蓮還想開口,忙上前拉了鳳金蓮,“公主,我們回去吧。”

    鳳金蓮在氣頭上,哪里肯走。

    馮mama在她耳邊小聲道:“她敢這么胡來還是仗著越皇在,公主不能把她怎么著,等回去見了太上皇,再做計較。”

    等到太上皇那里,就什么都遲了。

    馮mama又道:“妻可娶,也可休。”

    鳳金蓮飛快地看向馮mama,馮mama輕輕點了下頭,鳳金蓮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冷靜下來。

    如故固然惡劣,但那張臉確實絕色,明王被她迷惑,現在又剛嘗到如故的好處,正在興頭上,加上越皇撐腰,以她之力,確實沒辦法拆散他們。

    明王向來鳳流,卻從來沒聽說有哪個女子能長留他身邊,等他對如故的興頭過了,再讓他知道她的好,知道她能給他許多如故不能給他的,比如說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和權利……

    反正他孝期還久,又何必急于一時?

    馮mama的聲音壓得極低,以為如故聽不見。

    但聽力是如故從小所受教訓的重要課程,她的耳力絕不是一般可以比的,馮mama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現在雖然必須依靠這樁婚事,但她和無顏一樣,都不過是在利用這樁婚事,等彼此利用完了,這樁婚事也就完了。

    但這只是她和無顏之間的事,又豈能讓他人說了算?

    她雖然不了解太上皇,但太上皇能讓母親在那位置上那么多年,又允許母親發展自己勢力與國師持平,可見太上皇是一個很會計算得失的人。

    皇家的每個子女的婚姻都是為了利,太上皇不是看哪個兒女能得到幸福,而是哪個兒女的婚事能她帶來更多的利益。

    如故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抹冷笑。

    她要站到更高的位置和殤王一爭輸勝,就得借助能借助的力量,鳳氏就是其中之一。

    要想在鳳氏站穩腳,不是僅僅一個越皇的義女的名分就可以的。

    得過關宰將,和鳳金蓮的較量就是她踏進鳳氏皇家的第一步。

    如故冷瞥鳳金蓮主仆,忽地感覺一道審視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轉頭過去,卻見云末眼里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似笑非笑。

    陡然一驚。

    她只顧著聽鳳金蓮主仆的對話,竟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最會察顏觀色的他。

    自己剛才心念過處,沒有絲毫掩飾,怕是臉上露出了什么神情被他看在眼里。

    忙慢慢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繃緊的臉龐放松來,恢復了平時那沒心沒肺的笑臉,重看向榻下的鳳金蓮,“明王喜歡熱鬧,公主實在想留下來,我這做正房的自然也要大度些的。”

    說著,把幔帳多揭開些,露出云末半掩在松開的雪白里袍里的一抹白晰肌膚,“公主請上榻。”

    如故說這個話的時候,眼角卻瞥向云末,眼里帶了些幸災樂禍。

    他搞出的事,卻想看戲,白白坐享漁利,哪有這么好的事?

    不讓他緊張一下,就放了鳳金蓮離開,實在太便宜了他。

    如故一句話,又把剛冷靜下來的鳳金蓮氣黑了臉。

    如故居然讓她留下和他們一起玩二凰侍一鳳的玩意。

    皇家后宮這樣的游戲再尋常不過。

    但如故和明王是有名分的,而她是沒名分的。

    她真留下和如故一起和明王快活了,那么她就只能給明王做妾了,就算仗著太上皇的關系,封個平妻,也在如故之下。

    她堂堂公主被如故這么個小賤人踩在腳下,簡直荒謬。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住,眸子瞬間變窄,幾乎噴了火。

    馮mama暗道了聲不好,在鳳金蓮撲向大榻的一瞬間,把她攔腰牢牢抱住,“公主,冷靜。”

    如果公主上去打了如故,外頭就會傳出公主求嫁明王不成,惱羞成怒,仗著公主身份當著明王的面痛打明王未來王妃的各種說法,到時公主的名聲就全毀了,到時想另找好夫家都難了。

    就算公主被太上皇喜愛,可皇親貴族,誰愿娶個名聲不好的公主回去貢著,成為他人的笑柄?

    看遍越國所有權貴之家,不愛惜名聲的只有明王一個。

    但明王只是眾多權貴人家的選擇之一,世事多變,誰知道誰才是公主最終的選擇。

    在這這前,公主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鳳金蓮大怒,“放手,今天不撕這賤的人嘴,我不姓鳳。”

    如故的嘴角慢慢勾起,像是埋伏在暗處的獵人看見獵物馬上就要踩進陷井的雀躍。

    馮mama知道如故是故意氣她們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