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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種田不如種妖孽在線閱讀 - 第169節(jié)

第169節(jié)

    “好歹讓人家聽點新鮮的東西,次次都炒冷飯,好沒意思的。”

    殤王好氣又好笑,偷聽了這半天,還嫌人家說的東西不夠新鮮。

    他一進這屋,就發(fā)現(xiàn)他藏在梁上。

    如果不是不想驚動芙蓉,還能讓他聽到現(xiàn)在?

    “滾。”

    “別這樣,我身子骨弱,不比得你身強體壯,來去如風(fēng),爬上來一回容易嗎?你走你的,我歇一歇,喘口氣再走。”

    他穿著一身大老遠就能看見的艷亮衣裳,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到房梁上。

    連暗門第一影殺芙蓉都不能察覺,還身子骨弱?

    “一!”殤王勾唇笑了一下,明明是春風(fēng)和柳的笑容,卻讓人覺得冷入骨子。

    無顏收了破紙扇,往下指了殤王,“喂,不帶這么不近人情的。”

    “二!”殤王嘴角笑意漸漸收去,冷冷地睨著梁上綠油油的一個人,視線落在他手里捏著的綠帽子上。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無顏隨他的視線,看了眼手里的綠帽子,神色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下,“我只是舍不得這上面的雞血玉,芙蓉姑娘借把剪刀來,我剪下上面的雞血玉,立刻就走。”

    借剪刀用得著跑到怡春苑來找芙蓉?

    用得著爬上房梁?

    扯蛋,也該有個譜。

    “三……”殤王一掌向房梁上拍去。

    那一掌卻只是虛空一掌,沒用內(nèi)氣,斗篷揚起,刮過一陣風(fēng)。

    無顏嚇得臉色灰白,順著風(fēng),直接從梁上一個跟斗,栽了下來。

    殤王在他后領(lǐng)上一提,免了他的鼻血之災(zāi)。

    無顏從地上爬起來,“我走,馬上走。”

    綠油油的人影一晃,就從屋里失去了蹤影。

    殤王一撇嘴角,身子骨弱……

    聽見無顏確實離開了怡春苑,才飄身出屋。

    正想離開怡春苑,卻見如故站在怡春苑外,抬頭看了眼頭頂牌匾,邁進怡春苑。

    他薄唇輕抿,她果然已經(jīng)想到了寶珠的去向。

    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像鬼魅一樣,輕飄飄地翻上房檐,隱去身形。

    芙蓉開始后悔沒把寶珠交給殤王,追出門,已經(jīng)不見了殤王的蹤影,卻一頭撞上來找她的如故。

    嘴角抽出一絲冷意,眼里卻含著三分笑,“我該叫你李公子,還是該稱您為郡主?”

    “不過是個稱呼,芙蓉姑娘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如故知道自己這趟是來對了,芙蓉果然從那個木雕面具上認出了她的身份。

    “郡主該不會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煩,需要芙蓉幫忙?”芙蓉仔細打量如故。

    這個如故衣著樸素,晃眼看,或許沒有小姐光彩照人,但仔細看,每個五官都精致至極,特別的耐看,越看越好看,怎么看都不會生厭。

    她身為女人,都有這樣的感覺,何況男人。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芙蓉心里很不舒服。

    對如故越加得不喜歡。

    “還真是。”

    對方直接叫出她的身份,說明沒打算跟她打含糊仗,那么她也就沒必要繞圈子。

    “那郡主不妨說說,芙蓉有什么可以幫到郡主的?”

    “請芙蓉姑娘把寶珠還給云秀坊。”

    “什么寶珠?”芙蓉裝傻。

    “云秀坊用來聚光開啟神秘之門的寶珠。”

    “郡主真是好笑,芙蓉不過是怡春苑的一個姑娘,怎么可能有云秀坊的東西?”

    她不認賬是理所當(dāng)然,一問就承認才不正常。

    如故也不急,“那我們先說說云秀坊的寶珠是怎么丟的。”

    “怎么丟的?”芙蓉也想知道如故為什么會找來這里。

    “那晚,有人先去人字院二號房外,取了掛在燈籠上的香囊,然后再去坊主的秘室,從屋頂上揭開了天窗的瓦片,把綁著繩子的章魚從天窗放進去,吸起水晶罩,再用同樣的方法吸走寶珠,然后再把水晶罩蓋回去。盜取寶珠的人在離開前,不忘把從燈籠上取下來的香囊放在很顯眼的地方,讓人認為東西是李然偷的。”

    芙蓉暗驚,這樣天衣無縫的做法,居然被他看了出來。

    “這樣的絕妙的辦法,如果不是作案人本人,怎么可能想得出來?”

    “如果你手腳干凈些,還真的難想,可惜……”如故笑笑,“不過章魚嘛,本身就是水搭搭的,不是你想干凈就干凈得了的。只能說是你的運氣不好。”

    “郡主口口聲聲說是我偷窺寶珠,有什么證據(jù)?”

    如故把攏在袖子里的小竹籮拿出來,打開竹網(wǎng)塞,把里面的章魚倒在芙蓉的面前。

    芙蓉一直淡定的臉色終于變了變,“這算什么?”

    “你前天在李老頭那兒買了兩只章魚。”

    “我想吃章魚,買了兩只章魚,難道就一定是盜竊寶珠的竊賊?”

    如故笑了一下,把地上想逃跑的章魚提了起來,“我剛才就說了,你運氣不好,不但不好,而且背到了家。”

    芙蓉冷笑,憑著兩只章魚就能定她的罪,搞笑了些。

    “住海邊的人,大多喜歡吃章魚,所以買章魚在石海村是很常見的事。你當(dāng)然也不會想到在買章魚的時候,多問上一句,這章魚除了你,還有誰在買。”

    “笑話,誰每買一樣?xùn)|西,都得問這東西還有誰買。”

    “正因為買東西,不會問這一句,所以你不會想到,李老頭這些天打章魚的運氣不好,前后十天也就得了兩只章魚,而那兩只章魚都是賣給了你。”

    “什么?”芙蓉怔了一下,她連做夢都沒想到過這問題。

    “章魚這東西,離了海活不過三天,可是前前后后足有十天時間,只有你手上有活章魚。你說,偷窺寶珠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芙蓉手腳冰冷,她去守著李老頭回來,見有兩條章魚,就買下了。

    哪里會想到前幾天李老頭都沒有打到章魚。

    偷窺寶珠的事,她自認做得天衣縫,萬萬沒想到,居然在章魚上出了漏洞。

    “你污蔑。”

    “呃?”如故挑眉。

    “你親眼看見盜竊寶珠的人,是用章魚偷盜?不過是憑著我買了兩條章魚吃就污蔑我。”

    “放寶珠的蓮花臺上殘留著章魚的水跡,我有沒有污蔑,一驗就知道。”

    “我買的章魚被人偷了。”芙蓉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發(fā)抖,章魚有海膩味,如果蓮花臺上真的留有章魚體液,不難驗出。

    “你說被人偷了就被人偷了啊?凡事可是要講證據(jù)的。”如故笑了,如果有人犯了罪,都說用來作案的工具被人偷了,跟他沒有關(guān)系,那案子都不用破了。

    “臨安,你別欺人太甚。”

    “我不過是陳述事實。”

    芙蓉盯著如故,突然笑了,“你說這些之前,可要先想好,如故假扮李然,如果被人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假扮李然了?”如故笑嘻嘻地看撞在她。

    “你剛進來的時候還承認了的。”

    如故剛進門的時候說過,只是一個稱呼,隨便她怎么叫。

    “你只說隨便你怎么叫,沒說我是李然啊。”如故從來不怕玩文字游戲。

    芙蓉氣暈了頭,手撐了桌子,瞪著如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

    “那個面具是殤王小時候的,只有臨安可能有他兒時的面具,李然拿了那個來我,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什么面具?”如故反問。

    她給芙蓉看面具的時候,沒有人知道。

    就算芙蓉說的天花亂墜,她不承認,芙蓉咬她也沒用。

    與人斗,有時逗的是臉皮,誰臉皮厚,誰無敵。

    那面具小郎八歲就不能再戴,給了她做玩具。

    后來小郎出事,她一直把他的面具帶在身邊。

    小郎說過,這面具是他親手所雕,在進靖王府前才開始戴。

    那么見過那面具人除了靖王府的個別人,就是麻婆村的人。

    麻婆村的人被那場瘟疫盡數(shù)害死。

    芙蓉和靖王府扯不上關(guān)系,那么她只有一種可能見過這個面具。

    在面具還沒有雕好之前。

    芙蓉和小郎認識在她之前。

    如故得出這個結(jié)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臨安,你做過的事,居然不承認。”

    “沒做過,當(dāng)然不承認。”

    “你……無恥!”

    “人家做過的事不承認是無恥,你做過的事不承認就不無恥么?你不無恥,你偷了寶珠,怎么不承認。”

    芙蓉愕住,啞口無言。

    “李然是臨安,你說是就是啊,證據(jù)呢證據(jù)?至于你偷寶珠的事,我卻是證據(jù)確鑿,你不認也得認。”

    “臨安,你別以為拿了只章魚來,就能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