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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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沉下臉,他不想見她,就二十幾天不見她一面。 見著了,興趣來了,想占她便宜,就占她便宜。 當她是什么? 她不是他們可以隨意玩弄的。 用力把他推開。 床邊被他擋住,沒地方跑,轉身往床里爬,試圖繞開他,跳下床。 腳踝一緊,被云末抓住。 強大的力道,把她拖拽過去。 如故抓住床欄,穩住身形,用力向他踹去。 云末躲開飛來的一腿,身子一斜把她的腿牢牢按住。 如故用力掙了幾下,都沒能把從他身體下掙脫出來,沉下臉,“云末你敢動我,我……” 腳掌上傳來極輕的刺痛,如故回頭,卻看見他一手握著她的腳,一手拿著一根銀針,銀針針尖正從她腳底的一個水泡上抽出,水泡里的水順著針孔流出。 他用一塊干凈的白巾壓上那個水泡,擠干里面的水。 如故頓時啞了。 “你怎么?”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輕柔嗓音里的戲謔絲毫不加掩飾。 “我揍你。”如故臉上微微發熱。 “你能再恩將仇報些嗎?”他手上銀針又扎向另一個水泡。 “是啊,我心如蛇蝎,恩將仇報,所以你離我遠點……哎喲……你要扎死我嗎?” 云末手上突然用力,如故痛得把后面的惡毒話全咽了回去。 “還有什么,接著說。” 如故痛得抽氣,瞪著他,現實地選擇了閉嘴。 要知道擠水泡這活,如果順著泡起的皮層,慢慢把里面的水液擠出,不會太痛,但如果揭開那層老皮,觸碰到里面的嫩rou,那痛就銷魂了。 云末剛才就故意碰了她皮下的嫩rou,讓她痛得銷魂一次。 她不再故意說話刺他,他也不再故意弄痛她。 如故暗松了口氣,“你真的很可惡。” “謝謝郡主夸獎。” 云末麻利地挑完如故腳上的水泡,上了藥,又去拉她的手。 她的手上,不但有磨破的水泡,還扎了不少麻桿上的小刺。 一雙雪白粉嫩的小手紅痕斑斑,慘不忍睹。 云末心疼地微蹙了眉。 如故以前執行任務,時常受傷。 小傷,就自己隨便處理。 傷重的話,直接躺進醫院。 她平時不合群,躺在醫院,連去看望她的同事都不會多兩個,更不有誰會心疼她。 以前習慣了那樣的孤寂,而這時她在云末眼中,讀到了久遠到已經快忘記的‘心疼’二字。 想起,她小的時候,摔傷了腿,或者割破了手指,小郎在為她處理傷口時,也總是這樣微低著頭,眉頭也總是這樣皺著。 如故怔怔看著,像有一汪暖水在心里緩緩淌開,伸手去撫云末蹙在一起的眉心,小聲道:“我不太痛的。” 他挑著她手上細刺的手僵住,慢慢抬起頭來,對上她有些迷離的眼,心怦然一動。 風吹著她耳邊的碎發,拂過她的面龐。 他伸手握住那縷碎發,輕輕繞到她的耳后,手指輕撫向她的微微蒼白的臉,指尖剛碰到她微冷的肌膚,卻停住,慢慢握成拳,垂了下來,收斂起心底的萌動。 他這一生,可以有欲,卻絕不能有情。 人一旦有情,就會變得心軟。 他不允許自己有心軟的時候。 這些年,他一直做的很好。 但最近,這個小女人,總不知不覺中觸碰到他心底早已經封印,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柔軟。 云末深吸了口氣,重新看回如故的手,仔細地挑干凈她手上的細刺,處理了傷口,吹熄燈,合衣躺下,“睡吧。” 聲音溫柔平和。 如故于黑暗中靜靜地看著躺在身邊的人影。 過了許久,在他身邊躺下。 一切都那么心安理得,又那么自然。 如故真的累了,躺下后,不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云末聽見耳邊的呼吸聲變得平穩輕緩,睜開眼,就著月光看著身邊熟睡的小臉。 這一晚很冷,而陸老爹家的被子很薄。 如故睡到半夜,冷得縮了縮身子。 云末側過身,把她輕輕抱住,她尋著熱源擠進他懷里,發冷的身體瞬間轉暖。 如故滿足地低聲夢囈,“哥哥。” 云末的心驟然收緊,平時極難有波動的心緒,起起伏伏,久久難平。 過了許久,倦意襲來,才閉眼睡去,這一睡,竟到了天亮。 如故習慣早起,不管再怎么累,睡得再晚,早上也能準時醒來。 睜開眼,身邊云末已經不在,床上還帶著微微的余溫。 翻身坐起,見云末正推門進來,“醒了?” 這情形,象極了丈夫問候新婚的妻子。 昨晚與他同床共枕,如故沒覺得不妥當,這時卻突然有些不自在。 胡亂答應了一聲,穿鞋下床,去外頭洗漱。 等收拾妥當,云末已經牽了馬在門外等候。 兩人一人騎著一匹馬,不緊不慢地走著,誰也不愿開口說話,打破這片沉默。 直到許久后,云末道:“餓了吧?” “嗯。” 如故從云末那里知道,在葡萄沒收獲之前,這村子里的村民,哪怕那些個紅薯,也得省著吃,否則的話,就得靠挖野菜和草根度日。 所以,即便陸奶奶已經為他們備好了早餐,如故仍是餓著肚子出了門。 “走,吃點東西去。” 如故望向左右,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哪有什么東西可吃。 云末看出她的迷惑,任她一肚子怨念,仍是微笑著在走自己的路。 如故問了幾次,問不出答案,干脆賭氣不理他,直到一條小溪旁,見云末停下,才發現草叢里長了許多才冒頭出來的嫩菇子,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這些蘑菇?” “這一片的菇子最為鮮嫩,可以試試。” 云末又摘了個不知名的果子過來。 把那果子破開。 如故發現那果子和椰子很像,里面也有許多果漿。 云末把如故摘來的嫩菇子洗凈,放到果子里,重新合上,用樹藤綁好吊在火上煮。 又另外削了些樹枝,串了幾串菇子放到火上燒烤。 一盞茶功夫,烤熟的菇子香味飄開。 如故迫不及待地接過云末遞來的烤菇子,輕咬了一口,明明沒鹽沒味,卻是別樣的美味,用果漿煮出來的野茹湯更是鮮美至極。 云末吃相很斯文,像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高貴優雅,沒有半點做作,即便是從小經過嚴格訓練的皇家子嗣也難有他這樣的氣質。 “你是在宮里長大?” 如故一邊喝湯,一邊睨著他,這樣的優雅的氣質,和他所說的窮苦人家,很難聯想到一起。 “算是吧。” “怪不得。”如故哧溜哧溜地吹著guntang的熱湯,她做不來云末那樣的斯文相,也不打算做。 云末瞟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她這大大咧咧的模樣,比較起之前‘如故’故意做出來的高雅,反而讓人覺得舒服。 “你在躲我?”如故覺得總去猜對方想什么,實在太累,倒不如直接問,他肯說皆大歡喜,不肯說也不會比現在情況更糟糕。 “我為什么要躲你?”他面無表情地吹著燙人的鮮茹湯。 如故突然挨近他身邊,“怕愛上我?” “我為什么要怕?”他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仍喝著自己的湯。 “我有那么多侍郎,如果你愛上我,會很悲劇。” “不會有那樣的事。”他擱下空了的果殼,走去牽馬,“該走了。” 如故討了個沒趣,扁了小嘴,“后天的神算會……” “郡主自求多福。”云末翻身上馬,‘駕’了一聲,拍馬離去。 “喂,不帶這么不負責的。”如故郁悶,只得上馬,向他追去。 “我答應教你算數,卻沒答應包你第一。” 如故語塞,悻悻地跟在他身后,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