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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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燕西起詩社開始,宋世卿就參加,直到現在,他雖然不是每社必到,但是盡可能的不缺席,所以李浩然也是認識宋世卿的。只是認識歸認識,兩個人卻沒什么交情。李浩然不愿意搭理宋世卿,不僅僅是他看不上宋世卿做派,還因為他自認是歐陽于堅這邊的人,而宋世卿擺明是站在金燕西這邊的。宋世卿對歐陽于堅不待見,他自然也要和宋世卿保持距離,所以雖然大家同是詩社里的成員,卻沒說過幾句話。 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宋世卿不僅僅是冷清秋的舅舅,還是陸輕萍的長輩,他和陸輕萍同住一屋檐下,如果李浩然想登堂入室的話,比起冷太太和冷清秋那邊來,顯然彼此之間有點“香火情”的宋世卿主意更好打一點。因此這次詩社開社,李浩然只能“見色忘友”,也顧不得歐陽于堅了,彎下腰來和宋世卿相交。 其實宋世卿在詩社,并不像他和冷太太他們吹噓的那樣,混得如魚得水。因為參加詩社的人,要不是正經八百的文人,要不是就是和金燕西玩得比較好的高官的子弟。文人相輕,何況宋世卿的文采并不算好,他不算是一個真正的文人,因此那些文人并不把他看做一伙;而金燕西這邊的高官子弟不過是看在金燕西的面子上才和宋世卿說上那么幾句話罷了,不然,就他這樣的,估計這幫人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因為宋世卿哪邊的人都不算,所以他在詩社等于算是被“孤立”了。就算后面慕詩社的名頭來的,不是文人就是那些新派詩人,所以和宋世卿依舊走不到一路去。 對宋世卿這種舊派人物,因為父親職位的緣故,再加上他也是寫詩的,李浩然對這種人的脾氣秉性還是略知一二的。而且李浩然不同于金燕西,是有真才實學的,和宋世卿說話的時候,也能接著他的話茬說出個四五六來,還能說到恰到好處,知道哪處精彩,該擊掌叫好的時候就拍手叫好,不至于出現和金燕西說話的時候,宋世卿正大肆談論哪個典故用的妙的時候出現,金燕西接不下去,出現冷場的現象,所以李浩然很快博得了宋世卿的側目。 李浩然的父親是上海督學,雖然比不上總理的地位顯赫,但是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李浩然又是新詩派的代表人物,他折腰下交,滿足了受到冷遇的宋世卿的虛榮心。雖然李浩然和金燕西一樣,和宋世卿相交,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李浩然態度誠懇,和宋世卿談起詩來言之有物,讓宋世卿誤以為李浩然是真的和他以詩論友,并且李浩然的話句句能搔到宋世卿的癢處,所以很快,宋世卿就對李浩然產生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將他引為了知己。 有備而來的李浩然很快的攻克了宋世卿,和宋世卿越說越熱絡。宋世卿自己的才學不算出眾,沒有什么特別值得炫耀之處,但是已經過世的冷清秋父親可是當代辭賦名家,冷家還保存不少他點評批注的書籍。因為李浩然入了他的眼,宋世卿在和李浩然無可說之處之后,就把這個當作炫耀的資本,不等詩社結束,就開口邀請李浩然來隔壁,準備將冷父的手稿拿給李浩然看。 雖然陸輕萍一開始不明白李浩然怎么會和宋世卿走到了一起,但是不礙她很快就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對于李浩然這么煞費苦心的想接近自己,陸輕萍面上雖然沒有表露,但是心里卻甜滋滋的。吃飯的時候,本來冷太太是想另擺一席,讓宋世卿和李浩然單獨用的,但是李浩然堅決不肯,冷太太見他堅持,也就隨了他的意,因為冷清秋出去玩,沒回來,所以桌上就只有宋世卿、李浩然、冷太太和陸輕萍四個人。 席上,陸輕萍聽著宋世卿一口一個“浩然老弟”或者“浩然小友”,想到李浩然如果和宋世卿平輩相交的話,那豈不是成了自己的長輩,“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雖然在和宋世卿說話,但是一直側眼關注著陸輕萍的李浩然,在聽到陸輕萍的笑聲之后,哪里會不清楚她在笑什么,臉不免黑了起來,這個便宜誰愿意占誰占去,他可沒有一點想要成為陸輕萍長輩的意思,因此謙卑的說道:“宋先生,還是稱呼我一聲‘浩然’好了,至于什么‘老弟’和‘小友’的稱呼,實在是不敢當,也當不起。” 宋世卿雖然巴結奉承包括金燕西在內的那些出身良好的高官子弟,但是對他們的不學無術還是很看不過眼的,對其中有真才實學的人還是很佩服的。宋世卿并沒有看出李浩然的黑臉,反而一疊聲的說道:“當得起,當得起,有什么當不起的。‘學無先后,達者為先’,浩然老弟的學識不下于我,我們之間做個忘年交,這有什么當不起的。” 跟著嘆道:“現在像浩然老弟你這樣出身優越的年輕人,浮躁的很,肯踏踏實實做學問的太少了。反倒是貧寒子弟為了出人頭地,不得不刻苦學習,看到這種情況,我實在是痛心的很,真是浪費父輩提供的良好資源呀!長此以往下去,可怎么得了!只可惜我位卑職小,地位低微,說不上話,只能暗自嘆息。”說著還不斷搖頭嘆息,一臉為其惋惜的模樣。 對宋世卿突如其來的“憂國憂民”,李浩然并沒有接這個話茬,他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說服宋世卿把輩分降下來,降到和陸輕萍一輩上面。奈何在年紀比他小的人面前一向愛端架子,充長輩的宋世卿這次不知怎么的了,或許是李浩然真的投了他的緣法,讓他在這上面很是堅持,不肯松口。 最后,還是冷太太看出了端倪,笑著插言:“二弟,既然李先生堅持,你也就別扭著了。雖然你學問上可能無法指點李先生,但是彼此之間相互探討又不一定非要在平輩之間。誰也沒規定,長輩教導后輩一定要從學問上來,你經的事多,從旁的方面提點教導一下李先生又不是不可以。” “就是,就是。”李浩然聽了,趕忙附和:“冷太太這話說的是。宋先生你吃的鹽,過得橋和走的路都比我要多的多,經驗豐富,今后為人處事上還要宋先生多多教導呢,還望不吝賜教才是。” 見李浩然堅持如此,而冷太太又在旁幫著他說話,宋世卿無奈之下,只得答應和李浩然按照長輩和晚輩來論交。吃完飯,李浩然又閑坐了一會兒,聽宋世卿高談闊論了一番,這才告辭離開。 宋世卿本來想起身去送李浩然,李浩然趕忙開口阻止:“宋先生,快止步。今天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未能欣賞到冷先生的文筆。為了瞻仰冷先生留下來的大作,我以后還會多多來府上打擾,如果宋先生這么客氣的話,我可就不好意思再登門了。” 不等宋世卿表示意見,陸輕萍在一旁笑道:“既然這樣,那么舅舅你就不用動了,我替你送浩然先生出去就是了。”聽陸輕萍這么說,宋世卿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讓陸輕萍去送李浩然了。 “本來我想直接登門來的,但是又擔心過于莽撞,給你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才從宋先生這邊入手,希望我的來訪沒有給你造成困擾。”李浩然一面往外走,一面向陸輕萍解釋他為什么是和宋世卿一起來的,并且解釋了他結交宋世卿的目的。 低著頭送李浩然出院門的陸輕萍抬頭問道:“如果我說給我造成困擾了呢,那么你還會來嗎?” “啊?”李浩然沒想到陸輕萍會這么說,頓時一愣,剛才在屋里,氣氛很好,那么陸輕萍現在這么說,對他再來,是歡迎呢,還是不歡迎?她到底希不希望再見自己?迎上陸輕萍的目光,李浩然心中默念著“膽大心細臉皮厚”這幾個追女箴言,覺得厚一次臉皮,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就算輕萍你不歡迎我,那么我只能說抱歉了。這個惡客我做定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大門外,陸輕萍和李浩然都停下了腳步。陸輕萍無視對面李浩然投過來充滿期待的眼神,客氣的說道:“寒舍簡陋,招待不周,還請李先生見諒。我就送李先生到門口了,還請李先生慢走,一路走好。” 聽了陸輕萍明顯拉開距離的言語,李浩然有些受傷的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還算是朋友吧?你我之間又何必這樣客氣?難道我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不成?”見陸輕萍張口欲言,他搶在前面說道:“我知道現在和你說這話,冒昧了。但是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的以前我只恨自己沒能參與,但是我希望你以后的日子,一直都有我陪伴。” 陸輕萍低頭不語,半晌才抬頭說道:“李先生,等你說服你的家人之后,在和我說這話吧。現在你說什么都沒用,我不接受。” 李浩然語速飛快的接了下來:“我知道。”對上陸輕萍投過來的疑惑的眼神,他笑道:“但是我相信,你會有接受那一天的。因為我不是只會說說而已,我還會用行動告訴你,我的心意是真的。”語調堅定而有充滿信心。 對上李浩然炙熱的眼神,陸輕萍臉紅了,低啐了一聲,沒有應答,轉身進了院,關上了大門。李浩然看著將他和陸輕萍隔開的大門,笑了笑,到了最后,陸輕萍并沒有嚴詞拒絕,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不管是對家里,還是對陸輕萍,他都決定采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用水磨的功夫將事情辦成,所以他不急,時間還長著呢,他有這個耐心,等得起! 回到正房,宋世卿不在屋里,只有冷太太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她看到陸輕萍,忙對她招手,示意她過來坐。陸輕萍走了過去,在冷太太的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來,過來挨著我坐,我們兩個好好說說話。”冷太太起身,將陸輕萍硬拉到自己身旁的椅子坐下,說道:“今天來的這位李先生人物長得出挑,才學更是出眾,言談舉止也很是大方。我聽你舅舅說,這位李先生的父親是上海督學,聽說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家里很是開明,你是個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舅媽你在說什么,我不懂。”陸輕萍裝作不明白冷太太的話。“他不是舅舅的往年交嘛,這李先生家里怎么樣,人物怎么樣,又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還和舅媽這裝糊涂。”冷太太笑嗔道:“我可不比秋兒她舅舅那個馬大哈,我可看出來了,今天那個李先生一進門,就把目光落在你的身上了,移都移不開。你剛才送李先生出去,我問過秋兒她舅舅了,說李先生原來也是詩社里的一員。既然原來都是詩社里的人,為什么早前不見他和秋兒的舅舅走的這么近?這其中因為什么,你可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舅媽不想問你在外面是怎么認識李先生的,只是我覺得李先生是個不錯的對象,舅媽不希望你就此錯過了,以至于以后遺憾后悔!” 冷太太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陸輕萍也不好繼續裝傻,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什么好遺憾和后悔的?舅媽,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在開明,能在門戶上開明已經不錯了,難道會開明到讓自己的兒子娶個‘二婚頭’?既然不能,那么不管我是什么意思,都無所謂了,現在傷心,總比以后傷心要好。” “這話是怎么說的。”冷太太嘆道:“你又何必如此悲觀?說不定……”對上陸輕萍黑白分明,清澈明媚的大眼,后面的話,冷太太說不出來了。 長嘆一口氣,冷太太撫上陸輕萍的頭,感慨萬分的說道:“可憐的孩子!你這么優秀,各方面都出挑,不輸于人,偏偏在婚姻上怎么這么不順?若不是因為你曾經接過婚的緣故,又怎么會配不上呢?難道就因為一次遇人不淑,就耽誤了你的將來?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嫁吧?” 看著冷太太看著自己憂心的目光,陸輕萍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如果自己要嫁的話,按照自身的外在條件本來能配個好的,但是就因為她曾經有過一次婚姻,這就成了她最大的瑕疵,能夠找到不介意的好人家很難!但是若是嫁給那些歪瓜裂棗,又糟踐了陸輕萍!所以冷太太很是發愁。 “你們一個個的全都不讓人省心。你這邊是這樣,你表妹清秋那里也讓我cao心。”冷太太提起冷清秋來,也是發愁。 金燕西對冷清秋的追求,冷太太不是沒有發覺,正是發覺了才覺得為難。答應吧,擔心兩家門不當戶不對,金燕西和冷清秋齊大非偶;拒絕吧,金燕西表現得癡心一片,若是照他這個勁看,冷清秋嫁給他,未必會不幸福。 畢竟真要論起來,就金燕西現在的表現來看,在綜合他的條件,他絕對是冷家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女婿的人選,若是因為莫須有的擔心而因此讓冷清秋錯過一個好對象,到時可就有后悔的了。所以冷太太也為難的很,對冷清秋和金燕西的來往,不知道是該支持還是反對。 冷太太輕嘆了一聲,和陸輕萍說道:“輕萍,在清秋的事情上你要幫著舅媽把把關,不是讓你做什么,只是你和清秋畢竟是同齡人,你們倆好說話一點,有些事,清秋不肯跟我說,但是卻不一定會瞞著你,而且你在外面見的世面也比一個整日呆在家里的老婆子多,所以你幫我看著一點。我這一輩子丈夫早亡,膝下就清秋一個孩子,她是我這輩子的念想,若是她有個什么不好,我這一輩子的希望就完了。” 因為拿不準對待金燕西和冷清秋交往的態度,所以冷太太希望陸輕萍幫幫忙。陸輕萍知道這事鬧不好就會弄得兩頭不討好,但是對上冷太太哀求的目光,想到冷太太剛才的話,想到冷清秋和金燕西結合后以悲劇收尾,到時對丈夫死后,把冷清秋看作自己生命意義的冷太太來說,說不定她比冷清秋還接受不能。陸輕萍想到自己自從來到冷家之后,冷太太對她的照顧,她和冷清秋相處的也很好,不忍心看到冷太太在晚年受到如此大的打擊,看到冷清秋這么一個剔透的人落這么一個結局,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這事她不會大包大攬,只是盡力而為,如果事情最終不可為,她也不會強求。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86章 自從李浩然被宋世卿領進家里,次日他起床之后,用過早飯,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直奔陸輕萍的家。因為覺得空手上門不好看,他在來的路上,又買了個果籃拎在手中。陸輕萍喜歡睡懶覺,因為放暑假的緣故,她不用去上班,也不用去上課,所以李浩然來的時候,她才吃完早飯,正在屋里換衣服。聽到院里韓媽的聲音,陸輕萍從玻璃窗里望去,就見李浩然捧著個果籃,傻兮兮的站在院子中正和冷太太說話,心中只覺得好笑。 收拾好之后,陸輕萍來到堂屋,見李浩然已經在座,冷太太在一旁陪著,陸輕萍在冷太太旁邊坐下。李浩然正在向冷太太致歉:“……昨天因為時間上來不及,沒能瞻仰冷先生的大作,讓我覺得非常遺憾,因此今天早早的就跑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想欣賞一番。因為心急,一時犯了糊涂,忘了今天乃是周一,不比我清閑在家里,宋先生是要上班的,所以是我來的不巧了……” 陸輕萍聽了李浩然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心中暗自發笑,待聽到李浩然說想和她先于詩詞一道談論一番,等宋世卿回來,在行事,忍住笑意,說道:“恐怕要讓李先生失望了,我自小念得是西式女學,于國文一道并不精通,至于詩詞,更是一竅不通,可不敢和李先生探討這個。” “啊?”聽了陸輕萍的話,李浩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對上陸輕萍充滿笑意的眼睛,看著她臉上調侃的什么,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陸輕萍固然不精詩詞,但是這么說,何況沒有看他出丑的意思。 雖然冷太太知道李浩然這次來,欣賞丈夫遺留下的手稿不過是順帶,更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陸輕萍,但是丈夫作為一代詩賦名家,如今還能知道他的人除了老一輩人之外,下一輩并不多,至于欣賞他的詩作,現在社會上西學風行,對國學和詩詞歌賦感興趣的青年太少了,所以盡管李浩然目的不純,冷太太還是很高興的。 冷太太知道李浩然的心思,雖然陸輕萍昨天在李浩然走后和冷太太說過橫攔在她和李浩然之間的問題,不想和李浩然走得太近,但是冷太太覺得,如果不考慮陸輕萍曾經有過婚姻這件事,她和李浩然各方面都很般配。萬一李家并不介意這件事,或者李浩然能夠說服他的家人呢,她不想陸輕萍錯過李浩然這么好的一個對象,所以就幫著李浩然搭了一個梯子。 冷太太欠了欠身,說道:“家里面雖然沒有人懂詩詞,不能和李先生你探討這個,但是我先生遺留下的書還在,都收在書房里了,讓輕萍陪李先生你過去看看。你們年輕人,應該更能說到一起去。我在這里向李先生道個歉,就不跟著過去了。”冷太太制造機會讓陸輕萍和李浩然獨處。 李浩然聽了之后,大喜,不僅是因為能有機會和陸輕萍單獨相處,更是因為從冷太太的態度上看出了她并不反對他和陸輕萍之間來往,笑容滿面的說道:“不敢勞動冷太太,只要陸小姐領我過去就行了。” 看著李浩然滿臉堆笑的傻樣,陸輕萍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在前面,李浩然跟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往倒座房的書房走去。李浩然沒話找話的說道:“輕萍,我今天買的果籃你看見了沒?里面有好幾種熱帶水果,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吃?要是你不喜歡,下次我再買的時候把它們都挑出來。你稀罕吃什么,告訴我,我……” 陸輕萍沒有回答李浩然的問話,反而很是數落了他一頓:“無緣無故的你買什么果籃呀?要是覺得空手上門不好意思,你昨天還是第一次登門呢,還不是兩手空空的就過來了。要是你天天來的話,難道還天天買不成?你現在閑在家里,一個月能有多少錢,哪里禁得起你這么花!再說這么客氣生疏,你還打算不打算常來常往了?” 聽了陸輕萍責備的話,李浩然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傻樂起來,怨不得他高興,實在是陸輕萍這話里透出的信息讓他高興。看著李浩然忘乎所以的傻樣,陸輕萍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的話哪里是要和李浩然保持距離的模樣,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啐棄了自己一番,閉上嘴,不說話了,加快腳步,來到書房前,打開門,和李浩然走了進去。 李浩然和陸輕萍在書房里消磨了大半天,等韓媽過來說要留飯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辭去。臨走的時候,李浩然對送他的陸輕萍說道:“過幾天,我的一名高中同學結婚,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席?”怕陸輕萍拒絕,他又忙勸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其實你就算和我一起去也不代表什么。現在男女交往自由,女伴不一定就是女朋友。我們就算不是戀人,總還是朋友,你既然沒有拒絕來往,想來是承認我們還是朋友的,所以作為朋友,你陪我一起參加……” “什么時間?”陸輕萍沒有讓李浩然繼續說下去,低聲問道。自從從系統的口中得知就算她把事情全都辦完,因為能量的問題,一時之間她也不能回去,陸輕萍雖然因此糾結過,憤怒的恨不得把系統撕成粉碎,毀滅世界,但是發泄過后,平靜下來的她想開了,既然不能回去,那么就安心的在這個世界過日子吧。 陸輕萍本來就為李浩然而心動,本來是因為回家才壓抑著自身的情感,但是她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狠下心來拒絕李浩然一次,兩次,……但是面對鍥而不舍的李浩然,她終究是妥協了,不忍心看著李浩然失望的眼神,決定兩人就這么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如果兩人有緣分,最終能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沒緣分,分手就分手吧,至少她痛快的愛過一場,不會在未來想起這件事而后悔。至于回家的問題,走一步算一步,到那個時候再說好了。 “啊?”陸輕萍的問話打斷了李浩然的話,李浩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正準備接著上面的話繼續說下去,但是陸輕萍的問話如同一句閃電,一下子劈開了他沒有反應過來的神經,這是答應了?李浩然壓住雀躍的心情,大聲歡呼的沖動,趕忙說了日子,然后又道:“到了那天我來接你!”說完,怕陸輕萍反悔,他飛也似的跑了。 看著李浩然跑遠了的歡快身影,陸輕萍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系統見陸輕萍有和李浩然發展的意思,覺得一切都雨過天晴了,忙跳出來提醒她:“你既然打算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那么你原來的打算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你不是說要買房子,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嗎?還不趕緊買!買完之后好裝修出來,再耽擱下去,該來不及了!” “閉嘴!你這個蠢貨!”陸輕萍聽了之后忍不住罵道:“買什么買?你也不看看情勢。我這邊剛敲了王雪琴一筆竹杠,雖然做的隱秘,就算魏光雄派出人手追查也查不到我的身上,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受到懷疑。我還有和王雪琴有仇怨的依萍應該都屬于懷疑對象。我這時候去買房子,就算用的不是從王雪琴勒索的錢,但是魏光雄本想著抄了陸振華的保險箱,大發一筆,結果空手而歸,看到我有錢買房,自然要懷疑那份調查報告的真實,一旦將我的底查清楚,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覺得我現在生活安逸,你看不過眼,所以非得給我找點不自在是不是?” 雖然安娜告訴陸輕萍,魏光雄之所以不動她,是因為怕得罪金燕西,但是陸輕萍更相信是因為魏光雄覺得她沒有油水,為她這么一個沒有利益的丫頭冒著得罪一國總理的危險而不值!這其中最應該感謝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私家偵探,不然,若是他把實情寫上去,還不定最后發生什么事呢! 在這之前,魏光雄能夠在上海站穩腳跟,并且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王雪琴從陸家挖來的錢功不可沒!如今魏光雄勢力大增,但是為了能夠順利的將黑虎幫吃下,并且安全的消化掉,順便平息左右因為他實力增長而帶來的不平,……他勢必要拿出大筆錢財來擺平黑白兩道。在沒有擺平這些之前,魏光雄那里花的絕對要比進的多,支出和收入不對等的情況下,他本來想著用陸家的錢來添補“虧空”,但是卻是一場空。 這種情況下,如果被魏光雄發現陸輕萍的身家,就算陸輕萍把從陸振華保險箱那里得來的財產藏在系統那里,藏得嚴嚴實實的,魏光雄打探不出來,但是陸輕萍現在所擁有的財富,未必不會讓魏光雄動手,畢竟,沒有了陸家這塊大魚大rou,陸輕萍這個小魚蝦,對他來說,也不無小補。至于總理那邊,從金燕西到冷清秋,再到陸輕萍,畢竟隔著好幾層呢。 “哦,是哦。我把這事給忘了。”被陸輕萍罵了一頓,系統恍然大悟,建議道:“其實你防備的不僅僅是魏光雄,還有,因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從安全角度上考慮,我覺得你應該去學點拳腳功夫,格斗技能什么的,最起碼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一定的自保能力。” “你說的有道理,回頭我就找個武館問問,看看能不能習點拳腳功夫。”聽了系統的提醒,陸輕萍一下子注意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忽視的問題。在亂世之中,老弱婦孺可是生命最受威脅的人群。因此身為婦孺的陸輕萍摸著下巴,問道:“你說我要不要先裝備一把槍,隨身攜帶著?畢竟血rou之軀哪里是子彈的對手,這樣安全性是不是大增了。” 系統吐槽道:“給你一把槍,你會用嗎?別沒打到敵人,反而打傷了自己。所以在沒學會打槍之前,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習武去吧。”見陸輕萍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趕忙又說道:“當然,你也可以先到俱樂部去練習槍法,等練出準頭來,在預備一把槍也不遲。” 陸輕萍覺得系統說的很對,因此就先把槍這事放到了一邊,至于學武雖然要等到找好武館才能開始,但是并不妨礙她做些準備。陸輕萍通過系統買回一些護腕,用到手腳上,準備整天帶在身上,并且準備以后早晚要到自己這個住宅區不遠的休閑小廣場跑步,鍛煉身體之余,順便聯系一下跑步速度。速度練好了,以后遇到危險的時候,至少還能逃跑! 和系統結束談話后,陸輕萍忽然想起一事,將阿娣喊了過來,這會兒屋里屋外沒什么事,阿娣正是閑在的時候,她開始跟著和阿娣學起粵語來。冷清秋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聽見陸輕萍卷著舌頭發出奇腔怪調的音來,阿娣站一旁伴著臉,非常嚴肅的糾正她的發音,忍不住笑道:“表姐你這是做什么?無端端的怎么跟阿娣學起她的家鄉話來?咱們國家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方言,難道你還都要學會不成?表姐你就算好學,也不用好學到這個地步吧?你都會了那么多種語言,還這么勤奮,真是讓人汗顏。” 陸輕萍揮揮手,示意阿娣下去,笑道:“哪里是好學,我只是呆在家里沒事,隨便學著玩的罷了。再說,我總覺得這東西多學一點沒壞處。這會子我們在上海,但是就像我從東北來上海一樣,誰知道我們什么就會跑廣東去呢?就好像在上海要說上海話一樣,到了廣東自然要說本地話,不然,怪不方便的。左右我這個時候有空暇,阿娣又不是外人,就當玩一般,當作打發時間也是好了。” 說話間,陸輕萍的目光落到冷清秋的胸前,那里掛了一串珠圈,那珠子雖不是很大,但也有豌豆大那么一粒,更難得的是一串珠鏈的珠子顆顆都這般大小,勻凈的很。冷清秋看到陸輕萍的目光落到自己衣服之外的珠子上,覺得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撫了珠串一把,說道:“今天燕西的六姐請我逛公園,還說要請我去西餐廳吃西餐,因為要去那種場合,所以就把這串項圈戴了出來。” 陸輕萍知道,雖然現在社會不像以前,女的滿頭珠翠,渾身上下恨不得掛滿了首飾,但是那些小姐太太們身上有是有個一二件的,特別是鉆石和珠子這兩樣東西,大多是不可少的。冷清秋跟著金潤之出去,擔心去的場合露出小家的氣像,被人瞧不起,所以戴一條珍珠項鏈充作門面她還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想到這項圈的來歷,陸輕萍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若是出門沒首飾,和我說一聲,我那邊有,你自可以挑揀著用,又何必戴別人的。何況這原是你和同學交好,你的同學借給你做伴娘戴的,怎么到了這會你還沒還回去了?” 冷清秋沒有首飾,陸輕萍有,她送她兩件也不是不可以。陸輕萍通過系統從后世購買到的物美價廉的首飾在這時代戴出去一點也不丟份,而且價錢也不算貴,就算送冷清秋幾件也不心疼,但是冷太太對此嚴詞拒絕。冷太太是清高的人,她不想占陸輕萍這個便宜,因為如果和陸輕萍在錢財上劃分的清清楚楚,一分一厘都要算清楚,不免傷到了親戚之間的情分,所以冷太太勉強接受了在吃點,喝點,這方面占點陸輕萍的小便宜。但是一說到首飾問題,冷太太都覺得那是很貴重的東西,是堅決不肯接受的。就算陸輕萍冒著觸怒冷太太的危險,把東西送給冷清秋,也會被冷太太給退了回來。在說不通冷太太的情況下,無奈的陸輕萍只好維持現狀,只得告訴冷清秋,如果有用到珠寶首飾的時候,盡管和她開口就是。 “不是我同學借我的那條,那條我早就還回去了。”冷清秋急急的解釋著身上珠圈的由來:“這是燕西送我的。”在說到珠串是金燕西送她的時候,冷清秋心中發虛,不敢看陸輕萍,低下了頭,畢竟前幾天她剛信誓旦旦的和陸輕萍說她和金燕西之間沒什么,這會就暴露了她收下了金燕西這么貴重的東西,哪里像是沒什么的樣子? 聽說是金燕西送的,陸輕萍的眉毛更是擰成了一個疙瘩。因為冷家和金家門第不對等的緣故,所以不管金燕西和冷清秋是否能走到最后,但是陸輕萍希望他們的交往純粹一些,這樣的話,冷清秋在金燕西跟前能夠直起腰,抬起頭來,但是偏偏金燕西就喜歡拿東西“砸”人,讓陸輕萍很是郁悶。 其實金燕西這串珠圈給冷清秋,完全是因為那天婚禮上,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走冷清秋,冷清秋沒有任何反抗,乖乖的跟著他走了,等于是回應了他的感情,所以金燕西買了這副昂貴的項鏈給冷清秋,算作他們之間的“定情之物”。雖然冷清秋收下這副珠鏈,有她的虛榮心在里面,但是以冷清秋和金燕西之間的關系,她就算收下來也沒有什么關系。只是因為冷清秋對自己和金燕西這段關系顧慮重重,又擔心冷太太和陸輕萍反對,因此選擇隱瞞,不肯對外說。 但是陸輕萍不知道內種情由,她對她所在的世界發生的故事,因為時間久遠,記憶已經模糊,再加上又是劇情,又是小說內容的,混在一起,所以所知囫圇半片的,有些細節她記得非常清楚,但是有些重要情節卻全然忘記。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冷清秋和金燕西算不算戀人,她完全是以冷清秋的言語和冷太太的態度來斷定,所以弄錯了事情而不自知。 受冷太太所托的陸輕萍覺得不能讓冷清秋收下金燕西送來的這么貴重的禮物,但是如今東西已經收下,而且冷清秋已經戴了出去,也不好退回去,就起身回房,從里面拿出一個正方形的藍色天鵝絨的盒子來。 打開盒子,里面是白色的緞布包著的海綿底,上面兩枚光耀閃閃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燕子男士袖口,水鉆切割的非常完美,璀璨明亮,做工精巧,讓人一見愛不釋手。冷清秋看到后,一下子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這原本是陸輕萍尋來作還金燕西牽電裝設費的人情的。當初,雖然金燕西是為了冷清秋才幫著這邊免去了裝設費,但是最終受益的陸輕萍不肯平白受金燕西的好處,所以一直想著把這事還回去。她好不容易從現代找到了價值相當這個袖扣,但是現在,冷清秋應該比她更迫切的需要它,因此她決定就讓冷清秋用了好了。 “這是男士用在襯衫上的袖扣,你拿去,回頭找個機會送給金燕西。”陸輕萍把盒子打開給冷清秋看過之后,合上塞到冷清秋的手中,說道:“這原本是我想這個謝謝金七爺幫著牽電,免裝設費這事來的,但是一直沒選到合適的禮物,后來,買到手之后,還沒等我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去就碰到你這事,便宜你了,你拿去用吧。” 冷清秋一看到這袖扣就喜歡上了,這袖扣暗含著金燕西的名字,用來作定情之物再合適不過了,但是這東西雖然小巧,不過看其做工,雖然冷清秋不知道價錢,也知道價值不菲。她拿陸輕萍這么貴的東西,送金燕西作定情之禮,未免有些不妥當,因此猶豫再三,冷清秋還是想把它還回去。 陸輕萍看出冷清秋的心思,說道:“你也別忙著拒絕。我知道你是覺得拿我的東西當做你的送給金燕西,覺得不合適。我也知道有些不妥,所以我幫你想了個辦法。前幾天我去外文館買書,那邊的人忙得很,知道我正在放假,就請我幫忙抄寫,因為我不缺錢,所以就沒應下來。回頭我把這事應下來,交給你。這東西就算我賣給你的。錢你欠著,東西先拿走,等你把錢攢夠了,再給我也不遲。” 冷清秋想了一下,到底抵不住這袖扣的誘惑,答應了下來。陸輕萍又回房拿了一大盒子大白兔奶糖,遞給冷清秋,說道:“今天金燕西的六姐請你出去玩,你總是要回個帖子道謝才是,這東西跟著一塊送過去吧。” 其實陸輕萍拿糖給冷清秋,讓她寫帖子給金潤之,并不是純粹是為了道謝,而是為了讓金家人知道冷清秋的存在。如果真的攔不住金燕西和冷清秋結合,那么最起碼不能在像劇中那樣,金家對她之前的存在一無所知,好像冷清秋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一般。單送帖子過去,除了金潤之之外,頂多再有一兩人知道,但是如果把這一大盒子糖送過去,金潤之總會不吃獨食吧,各房分分,那么冷清秋的存在不也就都知道了嘛。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冷清秋還是有點虛榮的。 ☆、第87章 陸輕萍幫冷清秋謀劃,借著冷清秋給請她出去玩的金潤之送道謝的帖子的時機,順便送了一大盒子奶糖給金潤之,為的是讓金家上下知道冷清秋的存在,而不至于都等到了金燕西和冷清秋談婚論嫁的時候,金家除了一直極力撮合金燕西和白秀珠在一起未果的金家三少奶奶,以及金燕西的五姐和六姐金敏之和金潤之知道有冷清秋這么個人之外,其他人都對她聞所未聞。 在金燕西和金太太說他要結婚,結婚對象是冷清秋后,冷清秋對金家來說,屬于就這么突兀的冒了出來。在此之前,金家大多數人對她的存在一無所知,以至于就在金燕西和家里說他要和冷清秋結婚之前,金太太還在詢問金燕西是不是又和白秀珠鬧別扭了,還在說服金燕西和白秀珠和好,而其他人都還以為金燕西和白秀珠才是一對。 冷清秋先是這么突然出現在金家人的視野,跟著就是金燕西要娶這個驟然冒出來的女子為妻,然后婚期又定的那么急,以至于根本沒給金家人多少緩沖時間來接受冷清秋這個人的存在,冷清秋急匆匆的嫁了過來,成了金家的一份子,這對她在金家的立足很不利。不免會讓人懷疑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住了金燕西,讓他甩了白秀珠,進而娶了她! 人的天性中,對失敗者有一種天然的同情,白秀珠本來已經是個失敗者,而且她和金家上下處得很好。比起大家已經熟識,甚至在心里已經認定了是金燕西的另一半的白秀珠來,人們不免對冷清秋這個把突然跑出來把“桃子”摘去的陌生人無形中有了一份潛在的反感。 冷清秋在嫁入金家之后,除了一向和白秀珠交好,致力于撮合白秀珠和金燕西的金家三少奶奶對她眼中,破壞了白金兩家聯姻的冷清秋一直過不去,看她不順眼之外,大嫂、二嫂乃至幾位姨娘對她也沒多少善意和熱絡,其中固然有瞧不起冷清秋的出身家庭背景,和冷清秋個性和她們合不來,因而不合群的因素之外,何嘗沒有上述的原因在里面。 其實陸輕萍對金燕西將他和冷清秋的交往瞞得嚴嚴實實,對家人和朋友都不肯透露很是不解。愛一個人,不是應該讓她大大方方的站到臺前,介紹給大家認識的嗎?為什么金燕西遮遮掩掩的,冷清秋又不是拿不出手,而他和冷清秋之間男未婚,女未嫁,彼此之間交往份屬正常,有什么藏著掖著的?陸輕萍搞不懂金燕西是怎么想的,是對這段感情不自信,還是擔心家人不接受,又或者怕介紹給他的狐朋狗友,嚇走了冷清秋?又或者擔心冷清秋太過出眾,遭人覬覦?…… 對冷清秋和金燕西交往,知道結果的陸輕萍顯然是不贊成的,但是感情的事,外人是很難插手的,何況,戀愛中的女子智商為負,這個時候的冷清秋正是看著金燕西哪哪都好,缺點都是優點的時候,而且金燕西在她面前又是一直致力于表現,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宋世卿大力鼓動,幫著大開綠燈,所以陸輕萍對于冷清秋能夠聽得進去自己的勸誡沒報什么希望,但是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 如果冷清秋和金燕西的關系顯現于眾人面前,冷清秋認識了金燕西的那些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之后,她會不會對金燕西的本質有個深刻的認識?畢竟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和一幫不學無術,只知道仗著家里的權勢背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做朋友的金燕西又豈能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知道上進,能自力更生的有為青年?如果冷清秋在婚前就認識到了這一點,那么豈不是就能避免了后面的悲劇?陸輕萍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正在往那方面努力。 不得不說,陸輕萍的策略取得了一部分成功。送往金家的那一大盒奶糖被金潤之分送到各房,大白兔濃厚醇正的味道征得了金家上下所有人的喜愛。金燕西的八妹金梅麗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又將自己姨娘和金太太的吃剩下的據為己有,就這還沒吃夠,但是再去要,各房的都吃光了;打發人出去買,尋覓半天也沒找到賣的地方;所以金梅麗就去詢問金潤之,結果從金潤之口中得知金燕西正在和這位送糖過來的冷小姐交往,立刻當作大新聞一般報給了金太太知道。 金太太一聽,因為金燕西沒在家,就將金潤之叫了過來,詢問這事的真假。因為金潤之也沒從金燕西的口中得到確實,所以也不敢把話說死,只說金燕西和冷清秋是很好的朋友,最近一段時日常有來往,但是是不是在交往,她就不敢確定了。金潤之雖然沒有把話說死,但是金太太想到金燕西最近對白秀珠的冷淡,并且一將他和白秀珠相提并論,他就口口聲聲說他和白秀珠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算是走得很密切的朋友,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種男女朋友關系,心里有了幾分準,因此就詢問了一下冷清秋的信息。 金潤之對冷清秋的印象很好,很喜歡她,所以在金太太跟前很是不吝夸獎了一番。等金燕西回來之后,金太太向他詢問他和冷清秋的關系,金燕西并沒有向金太太承認他在追求冷清秋,并在和冷清秋交往的事,而是說他和冷清秋只是朋友,不過言談之中還是泄露了一兩分,稱冷清秋是他所認識的女朋友里面是最出色的一個,再也沒有比她好的了。因為金燕西不肯承認,金太太也不好追著不放,只是告誡金燕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不過經此一鬧,金燕西在外面結識了一位非常出色的冷姓女子的事情很快在金家傳揚開來,很快,這事除了金總理對此一無所知之外,金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金家三少奶奶玉芬一聽說這個消息就急了,斟酌再三,將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了白秀珠。因此,白秀珠和金燕西又鬧了起來,氣急之下將金燕西屋子里的花瓶擺設砸了個粉碎,并且說出了永久斷絕關系這樣的話。金燕西看到白秀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辣模樣,對其更加厭惡起來,心中越發疏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