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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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躲在這邊說什么悄悄話呢?那邊的詩已經寫出來了,正要請兩位品評的時候沒想到人卻不見了,怎么躲到這里來了?”對歐陽于堅這位情敵,金燕西時刻不敢放松警惕,他一時看顧不到,不見了歐陽于堅,趕緊找了過來,將脫離了大部隊的歐陽于堅和李浩然兩位招呼回去。 歐陽于堅和李浩然一面往回走,李浩然一面笑著指著鐵門說道:“我正在和歐陽說這個鐵門呢。我記得我上次來參加詩社,這里的墻塌了,還沒修。這次過來,發現已經修好了,并且開了個墻門。這個墻門看起來應該是為了兩家走動方便而開,但是裝上這個鐵門,再用鎖頭鎖住,好像這個墻門就算開了也沒什么功用。這樣的話,這墻門豈不是白開了?真是多此一舉!而且開墻門,裝鐵門,花費絕對比把原來的墻修好要多,這主意不知道是誰出的,怎么會做出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來呢?下人常有謀私之舉,燕西兄,你該不會被下面的人給騙了吧?” 提到這個鐵門,金燕西臉色黑了起來。本來他已經和宋世卿商定了,所以才在兩家隔開的院墻這里開了墻門,沒想到陸輕萍會在這里裝了個大鐵門。原本,金燕西想著墻門已經開了,就算裝了鐵門,也無所謂,并不耽誤走動,誰知道陸輕萍在門上安了一把那種古代大宅院鎖用來鎖庫門的龍頭大鎖,說什么,雖然信得過金燕西的cao守,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裝把鎖的好,免得萬一出了什么事情說不清,她把鑰匙交給了名為阿娣的傭人,說是出入的時候,只要喊一聲阿娣,讓她幫著開門就行了。但是金燕西走過兩次,就再也不愿意走了。 說是招呼阿娣開門,但是阿娣并不是每時每刻守在門口的,她在前院的時候居多,有喊她過來開門的功夫,從正門走,也走過去的。他人從這個鐵門這里過來的時候,阿娣開完門,就會把門再次鎖上,等他離開的時候,必須喊阿娣再開門,再鎖。在他呆在冷家的時候,這個鐵門開著,等他來開再鎖也不遲,但是阿娣不肯,所以金燕西通過這個鐵門出入,總有一種走籠子的感覺。因此走了兩次之后,一則是嫌麻煩,再則,感覺不舒服,金燕西再也不肯走了。 原本,墻塌了時候,金燕西隔著倒塌的墻,望過去,正好是冷清秋的后窗,夜晚彼此相望,那是一種多么綺麗的遐思呀。但是現在這種福利沒有了,視線被阻擋,映入眼簾的是冰冷厚重的大鐵門,真是郁悶!原本,在裝上鐵門的那天,他家傭人曾經提議將門毀壞,不過當時被他拒絕了,現在他后悔了,但是現在已經不好再動手了,只能就這么看著這個鐵門將兩家硬生生的隔開。 個中苦楚金燕西自然不會說給李浩然聽,他打著哈哈說道:“還沒有哪個下人敢這么膽大,在我面前弄鬼,中飽私囊。原本開了這個墻門是為了和宋先生來往方便,但是我這邊只是偶爾來住住,并且為了籌辦詩社,人來人往的,人多手雜,所以這才裝了一個鐵門,以防萬一。至于多花費的那點錢財,我還不放在眼里。” 給出解釋后的金燕西不想就這話題多談,拉著李浩然和歐陽于堅回到大部隊,品評詩作去了。李浩然提起鐵門不過是為了因為不好回答金燕西的問話,從而轉移話題,如今見金燕西不在追問,他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在繼續這個墻門的話題,順著金燕西的邀請,走了回去,和大部隊匯合。 陸輕萍并不知道宋世卿起幺折子的背后有這么多彎彎繞,她甚至不知道宋世卿是因為后院的墻門而找茬鬧事,只單純的以為他是對伙食不滿意。她摔了筷子,甩袖而出,氣哼哼的走出院門,被夜風一吹,氣惱上火的頭腦清醒過來,這才想起,這里是她的家,就算要出去也應該是宋世卿,她干嘛往外跑呀,真是被氣糊涂了! 想到宋世卿的所作所為,陸輕萍就是一肚子氣,忍不住向系統吐槽:“你說說,怎么會有這種人,免費借住在別人家,卻挑三揀四,時不時的弄點事出來。一擺起道理來,自己沒理,就跟我擺出舅舅的款,想借著長輩的身份壓制我。呸,他算是陸輕萍哪門子的舅舅?你說,這人怎么這么沒有自知之明,難道他充大瓣蒜之前,都不認清自己的身份嗎?喊他一聲‘舅舅’還真把自己當成陸輕萍的正經長輩了?” “……”系統處于裝死中,對陸輕萍的吐槽不給予任何回復。 陸輕萍向系統一一數落著宋世卿做的糟心事。“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讓人怎么把他當長輩看?平常他小里小去的占便宜行為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看不見了,不和他計較,他到蹬鼻子上臉了。拉電要交裝設費,他不出錢,我也沒找他要,他自己沒能力卻讓金燕西幫著出這個錢,明明是占人家便宜的事,出錢出力的是人家金燕西,到了他嘴里,功勞就成了她的了,還到我跟前邀功,真是夠大言不慚的!這是我的家,你要改建,是不是得和我這個屋主說一聲,他倒好,一聲不吭,就把后墻改建成墻門了。自家好好的房子,莫名其妙的變成人家的后院,我表示一下不滿,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他也不想想,后院那里有廁所,有浴室,金燕西那邊全都是大男人,在后墻門出出入入的,要是萬一出點什么怎么辦?這不是‘開門揖盜’嗎?還有今天這事,嫌棄飯菜不好吃,他可以不吃,想要吃好的,拿錢出來呀,自己一個錢不出,在這里白吃白住,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而且也有工作,反而讓我一個小女子樣子,她也不嫌臊得慌?這會子怎么不擺出自己長輩的身份來了?真當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他每個月交的生活費有多少嗎?他還嫌棄家里的飯菜簡陋,就他交的那點錢,也就夠他頓頓吃粗糧,喝白菜湯的!我這邊整日細米白面拿出去救濟乞丐都比給他吃了強……” 系統聽了陸輕萍一大篇子的抱怨,見她數落來,數落去,沒個住嘴的時候,不耐煩了,慢悠悠的丟出一句:“那還不是你招來的,當初你要是不讓他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不就沒這么些事了,現在吃苦了吧,自作自受!” 一句話噎得陸輕萍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她才嘟囔道:“誰知道他會這么極品,再說,當時他把話都說成那樣了,而且又有舅媽的面子,家里又不是沒有空房子,那種情況下,我拒絕得了嗎?” “行了,木已成舟,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也就別抱怨了。難道你在這里抱怨就能讓時光回轉嗎?何況,照你所說,就算回到當初,迫于形勢,你還是會答應下來,讓宋世卿搬來和你們同住。”系統不去和陸輕萍探究過往孰是孰非,直指問題核心:“你現在要考慮的是當下該怎么辦?你覺得你能擺脫得了他嗎?宋世卿會不會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他怎么肯?”陸輕萍撇了撇嘴,語帶不屑的說道:“恐怕殺了他,他也不肯搬出去。且不說住著這里的好處,單說搬出去,如果搬出去,他就要租房,就他賺的那點錢,又有交房租,又要吃飯,又要寄錢回老家,還要交際應酬……哪里夠用?何況,搬出去住哪里有住在這里舒服,住在這邊,什么都不用他cao心,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什么事都有人幫他打點妥當,搬出去,樣樣都要他自己來。這筆賬,他要是算不過來才怪!” “前前后后我攆他多少次了,差不多都有三次了吧,都說‘事不過三’,但凡有點氣性的,早就搬出去了,只有他還厚著臉皮,依舊賴在這里。他不肯走,我總不能把他行李全都丟出去吧?這里面還有舅媽和清秋的臉面呢?所以沒辦法只能讓這塊狗皮膏藥繼續貼在這里來。”說道后面,陸輕萍忍不住幽幽一嘆,她當然想宋世卿搬走,奈何人家就是不搬,她也沒辦法,可謂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系統一聽,幻化出的人形揮了一下手,說道:“既然攆不走,他還要繼續在這住著,那你也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除非你狠下心,撕破臉,真把他丟出去,若是做不到的話,不管他如何,你也只能繼續忍著。只是既然還要繼續住在一起,大家到底同處一屋檐下,你也別擺臉色給人看,要知道,和你同住的還有冷太太和冷清秋呢。他好不好,到底是冷太太的親弟弟,親疏有別,雖然這事是你占理,不過你若是拉著個臉,冷太太看在眼里,心里不免不舒服。所以別到時便宜被人占去了,反而落埋怨,得不償失。” 其實出了這種事,除了陸輕萍覺得憋屈之外,冷太太那邊估計也很郁悶,自家親戚不爭氣,她也臉面無光。不過若是擺臉色,就宋世卿那個厚臉皮,他恐怕是不會在乎的,但是冷太太臉皮沒那么厚,恐怕最后覺得尷尬的反而是她。該膈應的人沒膈應到,反而和冷太太心生芥蒂,那到不好了。細細琢磨系統的話,陸輕萍弄懂了系統的意思,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點頭道:“我知道了。” 既然不能將宋世卿攆出去,最終只能不了了之,還不如陸輕萍這邊擺出個高姿態,從而博得冷太太的好感,比起損失的,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總要找補回來一點不是。不過陸輕萍心里發狠,如果宋世卿再不識趣,撕破臉就撕破臉,她就把他攆出去了,又能怎么著?如果冷太太和冷清秋覺得臉面上下不來,想要跟著一起搬出去就搬出好了。金粉的劇情已經開始,她不相信空間就會因此出現問題。其實,就算出現問題又如何,如果一直這么憋屈著,不能痛快的過日子,那么又有什么意思,她來這個世界,就算不是為了享受,也不是來受委屈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誰怕誰! 經過系統的疏導,陸輕萍的心情平復了下來。雖然陸輕萍出來的時候,吐槽,應該出來的人不是她,而是宋世卿,但是既然跑都跑出來了,再吐槽也沒用了,她并沒有立刻回轉,而是往巷子口最邊上那家走去,那里住著一位跌打醫生,給人看病的同時賣些跌打損傷的傷藥。剛才宋世卿遷怒于阿娣,踢了她一腳,陸輕萍準備買些藥油給阿娣用。 買完藥,陸輕萍回家,路過依萍家門口,就見依萍家開著大門,她不經意的往里瞟了一眼,就見顧太太在院子里淌眼抹淚的向傅文佩和依萍哭訴著:“我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求上門來。家里我婆婆的腳傷才養好,曼幀這又病了,如今整個人暈沉沉的躺在床上。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又是個沒用的,里里外外全都靠曼幀一個人張羅。本來花費就大,家里根本就沒存下幾個錢。如今她這一躺下,沒了進項,偏又要填飽那么多張嘴,又要給曼幀抓藥治病,所以只能求到傅太太這里來了……” 不等傅文佩說話,依萍聽了之后,趕忙從手提包里掏出一百塊錢遞到顧太太的手里,說道::“顧太太,這些錢你先拿去用。給曼幀治病要緊,如果嚴重的話,最好還是把曼幀送到醫院里去的好。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如果不夠,回頭我在想想辦法。” “就是,趕快拿去給曼幀治病要緊。”傅文佩在一旁附和著,并安慰顧太太:“放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曼幀會沒事的。人吃五谷雜糧,怎么能不生病呢?顧太太,你也別太擔心了。” …… 收回目光,陸輕萍走過傅家家門口。對于曼幀病了,陸輕萍并不是特別意外。那天晚上她遇到的曼幀,臉色蒼白似鬼,瘦弱的幾乎風吹就倒,健康明顯出現了問題,不病倒才怪。只是不知道顧太太這次到傅家,是真的為曼幀的病來借錢還是以此為藉口來傅文佩這里打秋風,占便宜呢?想到那天自己去探望傷了腳的顧老太太聽到的言辭,陸輕萍更傾向于后者。 因為如果真是為曼幀借錢看病,顧太太找上自己,向冷太太開口,冷太太絕對不會拒絕。只是冷太太出手絕對不會這么大方,至于厭惡顧家的自己,知道顧家人是什么德行的她更不會拿這么多錢給顧太太,所以顧太太才跳過自家,直接找上傅文佩和依萍母女。 就因為傅文佩和依萍出手大方,太過慷慨,所以才被顧家如同蚊子吸血一般盯上她們不放!本來在陸輕萍得知顧家打傅文佩和依萍主意的時候,曾經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們,只是因為她和傅文佩、依萍的關系并不好,僅限于點頭之交,再說,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傅文佩和依萍她們自己都不在意,要做好人,以前常年如一日的接濟李副官一家,如今不過多了個顧家,有依萍在大上海的收入,完全負擔的起,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何況如果傅文佩和依萍如果有腦子,完全可以想一下,就親戚關系而言,冷家和陸輕萍比她倆和顧家的關系近多了,為什么顧家有事不去求助自家實在的親戚?畢竟冷太太和陸輕萍還沒有鐵石心腸到自家親戚有難處不管不顧的地步,而且冷太太和陸輕萍也不是拿不出錢的人,為什么顧家人越過她們,反而找上她們母女兩個?畢竟真論起來,傅家和顧家也沒什么關系,不過是住在前后院而已,雖然曲里拐彎的能硬扯上一層親戚關系,但是還是從陸依萍那里論起的。 陸輕萍覺得她要是去提醒的話,依萍領不領情還是兩說,說不定會被傅文佩和依萍兩個指責她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畢竟顧太太為了從傅文佩和依萍這里博取同情,挖到錢,背地里不定怎么在傅文佩和依萍面前講咕她和冷太太呢,因此陸輕萍在心里掂了個過子,決定不去管這個閑事,多這個嘴。既然傅文佩她們有錢沒處花,那么愿意接濟顧家就接濟好了,左右也不管她的事,花的也不是她的錢! 進了院,陸輕萍來到倒座房阿娣住的地方,推門進屋,見阿娣已經將床鋪好,正坐在鋪上抱膝發楞。陸輕萍將藥油遞了過去,歉疚的說道:“抱歉,因為我緣故連累到了你,對不起!傷到哪了,是胸口還是其它地方?傷得怎么樣?重不重?疼不疼?這是我剛出去在外面買的跌打損傷的藥油,要是不厲害的話,你先拿著它擦一擦。要是藥油不管用的話,你疼得無法忍耐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醫生。” 阿娣萬分感謝的接過藥油,聽陸輕萍這么一說,搖著頭,忙道:“謝謝表姑娘。我知道其實不關表姑娘的事,難為表姑娘還特地來看我,并且給我買藥。我這傷沒什么大事,哪怕不上藥過兩天就會好了,何況表姑娘你還特地送藥油過來,我估計擦了之后,很快就會沒事了。不用擔心,也不用去醫院,我的傷沒有那么麻煩。” 怎么可能會傷得這么輕?陸輕萍可是親眼看到宋世卿朝阿娣踢過去的。宋世卿可是一個大男人,又是含怒出手,所以他這一腳應該很重,因此對阿娣的話,陸輕萍半信半疑,覺得阿娣是擔心因為她的傷再引起陸輕萍和宋世卿的爭吵而往輕了說。 對上陸輕萍懷疑的目光,阿娣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表姑娘,我沒說假話,是真的,我傷的并不重。宋先生踢到我的時候,力量已經被我卸去了一大半,所以我傷的并不怎么厲害,我當時之所以表現得傷的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是裝的,是想著宋先生見我傷得厲害,就不會再動手了。等宋先生離去的時候,我還起來收拾地上的垃圾來著,要是真傷的很重的話,我哪里還能動。當初在書寓的時候因為要招待來書寓里的各色客人,我沒少接受這方面的訓練,都已經練出來了,沒想到都出來這么久了,身體竟然還有記憶。不過時日久了沒有練習,到底有些遲鈍,不然,宋先生根本踢不到我,他的腳也就是從我衣服上擦過去。” 聽了阿娣的話,陸輕萍幽幽一嘆,不知道該說什么。阿娣雖然是從書寓里出來的,但是自從她來到陸輕萍身邊,陸輕萍從來沒問過她在書寓的生活,為的就是怕勾起阿娣在書寓里不好的回憶。這會兒阿娣說她在書寓為了招待客人連挨打摔跤都要接受訓練,以至于身體自發有了記憶,因此在宋世卿踢她的時候,沒受重傷,雖然現在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能夠造成這種條件反射,其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悲苦與辛酸。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就別去想了,往前看。就算傷的不重,但是也不能仗著年輕力壯忽視了,上了藥好好的歇著,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陸輕萍沉默半晌安慰了阿娣幾句。 陸輕萍是來探病的,不好在送了藥之后馬上就走,但是想和阿娣閑聊幾句,又忽然發覺她和阿娣沒什么話可說。阿娣來自家時間并不長,要干的活計也就那些,一目了然,生活簡單,沒什么好說的,但是和她聊以前的事,書寓的事情又實在不好提。因此想了半晌話題,陸輕萍才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阿娣,你是哪的人?你家里還有幾口人?都有誰?……這些你還記得嗎?” “我是廣東潮州人,我家里有爸爸、mama還有一個奶奶,上面還有好幾個jiejie,我下面還有兩個meimei以及一個弟弟。弟弟是家里最小的。其實原本我家里在老家也有幾畝田地的,只是如今種田不賺錢,后來父親聽人說大上海花花世界,只要彎個腰就能有錢撿,因此就把家里的田地賣了作了路費,帶著我們一家來到上海。”阿娣苦澀的笑笑:“等來了之后,才知道上海并不像人們說的那么好。我們一家人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很快賣田的那點錢就花完了,爸爸還沒有找到工作,后來為了生活,家里就把我上面的幾位jiejie斷斷續續的都給賣了。等到我的時候,奶奶生病,沒錢治,就把我賣給了書寓。當時我已經十歲了,個頭矮矮的,生的又不是特別好看,書寓來買人的根本不要,是我爸爸跟人說我有一副好嗓子,在我給書寓里的人唱過一首歌之后,這才被買了去。” 陸輕萍聽得入神,在阿娣講述完之后,問道:“那你想不想你的家人?如果你想去找他們,你盡可以和我說,我不生氣,我還會給你假,讓你去找他們,而且如果你找到他們,想和他們團聚,我會放了你的身契,讓你們一家人在一起。” 阿娣搖搖頭說:“不用了,謝謝表姑娘的好心。我的家人已經不在上海了。在賣了我不久之后,我爸爸不知道因為什么得罪了一個幫派的小頭目,我爸爸為了跑路,將我的兩個meimei賣了,湊足路費,帶著我弟弟他們回老家去了。其實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我在家的生活并不好過。我的名字并不叫阿娣,而叫‘來娣’,我們家里還有招娣、引娣、帶娣、再娣、又娣……家人盼子心切,最終母親在生了我們這些個之后,終于生了我弟弟。就算找到他們又如何?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再賣一次!” 聽了后面阿娣帶了點怨憤的言語,陸輕萍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她干笑著說道:“時候不早了,你歇著吧,我該走了。”就此結束話題,攔阻住阿娣想起身相送的動作,走出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宋世卿就算在鬧騰往后他針對的對象就不再是陸輕萍了,所以女主在不能將他攆出去的情況,把他的折騰只當是看猴戲了。 ☆、第69章 從阿娣的倒座房出來,陸輕萍進了正房堂屋,看見冷太太一個人坐在沙發那邊。冷太太看到陸輕萍回來,忙對她招手示意,陸輕萍走過去挨著冷太太坐下。冷太太打量了陸輕萍一番,輕嘆一口氣,為宋世卿說情:“輕萍,秋兒她舅舅就是個糊涂蟲,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在外面不知道在哪受了氣,沒處撒氣,回來使到家里來,他不是對你……” “舅媽,不用說了,我沒有怪他的意思。”經過系統開導的陸輕萍知道冷太太要說什么,她懶得聽冷太太為宋世卿分辨,說好話,出言打斷她。若是宋世卿搬出去住了,冷太太說什么都好,但是她這邊已經拉下臉來,不止一次攆宋世卿,讓他搬走了,但凡要點臉面的的,早就搬出去住了。可是宋世卿鬧歸鬧,最后依舊厚著臉皮賴在這里不走。既然不能把宋世卿掃地出門,哪怕這邊冷太太替他陪一百個不是也沒意思,所以陸輕萍也就沒那個心情聽冷太太幫宋世卿說這說那。 打斷冷太太,陸輕萍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大發脾氣。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焦躁了。舅舅不過發幾句牢sao,偏我怎么就聽不得了,我不該和舅舅吵起來。我這是心火,前兩天陸振華找上了我,弄得我這邊心煩意亂的,正好遇到舅舅挑三揀四,所以心里的火忍不住就發了出來。是我的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鬧了起來,實在不應該。” 孰是孰非,大家自然清楚,陸輕萍不介意擺個高姿態,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反正到底是誰的錯,冷太太心明鏡似的,絕不會因為她把錯誤攬到自己的頭上,就真當是她的錯。 冷太太雖然明理,但是宋世卿到底是她的親弟弟。人心是偏的,陸輕萍知道,她這樣不留情的攆宋世卿走,雖然錯的是宋世卿,但是冷太太的心里估計也不怎么得勁,即埋怨宋世卿不給她作臉,又怪陸輕萍不給她留面。日子還長著呢,大家共處一屋檐下,陸輕萍不想彼此之間心存芥蒂,就送宋世卿一個臺階,因此就把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她也不是“包子”,話里還是暗暗的點了宋世卿一筆。 “哪里是你的錯,和你沒半點關系,你這孩子別把什么事都攬在身上,明明都是秋兒他舅舅的錯!是他沒事找事!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冷太太聽了陸輕萍的話,即感慨陸輕萍的“明理”,又是慚愧宋世卿的“不懂事”,兩廂對比,宋世卿真是像她剛才說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臉色不由得暗暗紅了起來。旋即注意力被陸輕萍話里的內容吸引了過去,驚道:“你剛才說什么?陸振華找上了你?他怎么會找上你?他是怎么知道你來上海的?誰告訴他的?難道是……”目光看向西方,隔壁傅文佩和依萍的住處。 “不是佩姨和依萍說的,和她們沒關系。”陸輕萍順著冷太太的目光看過去,見她意有所指,忙道:“前幾天有記者上門來采訪,那名記者的名字是陸尓豪,是雪姨的兒子。不過陸振華之所以知道我來上海,也不會他說的。貝當路那邊我補課的一名學生,她家的長輩也是九一八后從東北逃往上海來的,兩家大概有交情,對外我又沒有隱瞞身份,應該是他們告訴陸振華的,因此陸振華才在貝當路那邊找上了我。所以現在陸家那邊,應該都知道我在上海了,而且也知道我的住處了。” “啊?原來是這樣呀!”聽陸輕萍說完她的推測,冷太太心念電轉。雖然陸輕萍一直子冷太太面前信誓旦旦的說她和陸家沒有半點關系,她不會認陸家人。她說道做到,確實沒有去找陸家人的意思,而且平素對傅文佩和依萍態度很是冷淡,但是在冷太太看來,陸振華和陸家其他的人不同,陸振華畢竟是陸輕萍的父親,打著骨頭連著筋,陸輕萍的身體里留著陸振華的血,這個父親哪里是說不認就不認的?何況,又是陸振華親自出面找上她這個女兒,陸輕萍真的割舍的下這份父女親情嗎? 雖然冷太太知道像這種家務事,她這個做舅母的最好不要插手,但是陸輕萍畢竟和她住在一起,而且現在她和女兒還有娘家弟弟住在陸輕萍的房子里,因此冷太太沉默半晌,問道:“那輕萍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想好怎么辦了嗎?你父親找上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接你過去和他生活在一起?你是不是準備繼續住在外面?這個父親你真的不肯認嗎?不管怎么說,他到底是你的父親,你是怎么想的?……” “舅媽!”面對冷太太的一連串問題,陸輕萍神色堅決的說道:“我是絕不會搬去和陸振華一起生活的。舅媽,我和你說過,我除了姓陸,和陸家半點關系都沒有。所以舅媽,以前怎么樣,今后還怎么樣,我們的生活不會有什么改變。只是恐怕最近一段時間不得安寧,因為陸振華來找我的時候,我雖然和他把話說得很清楚,但是他獨斷專行了一輩子,未必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所以恐怕還會找上門來,到時,說不得要擾了舅媽的清靜。” 對陸振華,其實冷太太并沒有好感,甚至隱約之間還有仇愾。因為正是因為陸振華強搶冷梅為妾的行為,造成了冷太太公公和婆婆心中覺得憋屈,以致死亡,他倆臨死前百般叮囑冷太太的丈夫要出人頭地,從而能夠將冷梅從陸振華手里救回來。因此造成冷太太的丈夫為了達成這一目標,刻苦讀書,傷了身子,從而早逝。 陸振華可以說間接害得冷太太守寡,對害了自家的罪魁禍首,冷太太能有什么好觀感,自然是厭惡的,所以冷太太內心深處是不想看到陸輕萍和陸振華父女兩個相親相愛的。當然,如果陸輕萍想和陸振華父女一家親,她也不會那么不識相,在其中挑撥是非,離間他們父女的感情。 聽陸輕萍這么說,冷太太笑道:“說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就算陸振華上門來,若是好聲好氣的來做客,我就當客人接待,若是作惡客,就怨不得我不客氣了。他如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東北權勢熏天的黑豹子了,能拿我怎么樣?只是這到底是你們陸家內部的家務事,舅媽是個外人,也不好多插手,不過只要你自己拿定了主意,不管其他人怎么說你,反正舅媽支持你。” 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怎么樣,陸振華到底是陸輕萍的父親,在陸振華擺出態度之后,陸輕萍還不肯認陸振華,在世人的眼光中,錯的是她,她是會被非議的。陸輕萍在表明和陸振華劃清界限之后,擺明是不在乎人們背后的議論的。既然陸輕萍已經擺出明確的態度,作為當年事情的“受害者”冷太太自然要旗幟鮮明的支持她。 陸輕萍回房之后,冷太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宋世卿晚飯的時候發脾氣,沒吃飯,這會餓了,但是今天阿娣沒有像以往那樣在廚下當值,因為受傷早早回屋歇著去了,他自己又不會做飯,只能找上冷太太。宋世卿來到堂屋,看到冷太太在那出神,問道:“大姐,你在這發什么呆呢?” “啊?”冷太太回過神來,看到是宋世卿,說道:“我想起秋兒的父親來了。”不無感慨的說道:“時光過得真快,秋兒的父親過世都這么久了。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我和秋兒已經好幾年沒回老家祭拜了。雖然年年寄錢回去,托人在秋兒的父親墳前打掃,但是到底不能親自看一眼,不怎么放心,也不知道托的人可不可靠?” “自然是可靠的。我每年回去,都會繞道,親自去看一眼,大姐夫的墳塋被照顧的很好。”雖然冷太太思念亡夫很正常,但是畢竟冷清秋的父親已經過世很久了,不管當時有多少悲傷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了,因此宋世卿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不年不節的,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大姐夫來了?” “這不是剛才和輕萍說話,說起她父親來了嘛,我就想起了你大姐夫。當初要不是陸振華作孽,你大姐夫又怎么會因為苦讀而熬壞了身子,從而丟下我和秋兒就這么走了。”想到丈夫就這么走了,丟下她們孤女寡母的,冷太太紅了眼圈,眼淚忍不住滴了下來,忙拿出帕子拭去眼淚。 “這個輕萍真是不省事,沒事她跟你提陸振華做什么,勾起你的傷心,自己卻躲到一邊去了,真是不像話!”因為晚飯時的風波,宋世卿抓住機會,不遺余力的在冷太太面前給陸輕萍上起眼藥來。 “哪里是沒事提起的?”冷太太看都到這個時候了,宋世卿還跟陸輕萍置氣,想到剛才陸輕萍把責任都攬在身上言語,對比之下,心中惱火,說道:“她父親找上來,想把她領回去,她和我這個做舅母的說說,怎么就成了沒事提起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在這瞎說什么!” “啊?找上門來?”當初陸輕萍來冷家,宋世卿只知道陸輕萍是從東北來上海,以為她是特地從東北過來投奔冷太太的,并不清楚陸振華就在上海,冷太太也沒告訴他,所以聽冷太太如此說,驚詫的說道:“什么,陸振華竟然在上海?”他還以為陸振華在東北呢。 宋世卿連珠炮似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既然陸振華也在上海,為什么輕萍跑到你這邊來,反而不去和她父親一起住?大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都瞞著我,還當不當我是你弟弟?這么大的事情竟然沒人告訴我!還有,陸振華要把輕萍領回去,這是什么意思?” 面對質問,冷太太有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當時我不是沒想起來嘛。再說,這算什么大事?告不告訴你又有什么關系?陸振華活不活著,在不在上海,和輕萍和我們住在一起又有什么關系?誰規定陸振華在上海,她就要和他一起生活的?至于陸振華想把陸輕萍領回去,是因為他以前不知道輕萍來了上海,如今知道了,就想讓她和他一起生活,找上輕萍。” 為了怕宋世卿不明白,冷太太將自家和陸家的糾葛,連帶陸輕萍來上海來到她家之后的事情,不管是宋世卿已經知道的,還是不知道,全都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輕萍知道當年她母親的舊事呀。難怪她來到上海之后,不肯和她父親住在一起。”原本以為陸輕萍不知道當年舊事的宋世卿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就事論事的說道:“不過,既然陸振華找了過來,那這事就不好辦了。父女之間哪有隔夜的仇,何況,做為未出嫁的女兒和自己的父親生活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自家父親在世,不和父親一起生活,反而和親戚……” 話說到一半,宋世卿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現在他和冷太太、冷清秋住在陸輕萍買的房子里,每個月有陸輕萍在前面撐著,他省了不少錢。如果陸輕萍回陸家,那么他們怎么辦?就算陸輕萍肯繼續把房子免費給他們住,這其中的各項花銷就得他和冷太太分攤,冷太太一個寡婦,帶著個女兒靠著積蓄過活,他可不好意占她的便宜。而且他堅信,如果陸輕萍搬走的話,就憑他的薪水,可支撐不起這么吃,家里的生活立刻就會降下來,而且降的不是一個兩個檔次。還有傭人的問題,若是讓陸輕萍把她的人帶走,那么剩下的人服侍不過來,日子自認沒有現在這么舒服,但是若是讓她把人留下,他的薪水又養不起這么多人。 雖然宋世卿和陸輕萍鬧得很不愉快,但是他必須得承認,如今家里日子過得這么舒坦,愜意,全都是陸輕萍的功勞,如果想過得繼續這么順心,那么陸輕萍必不可少。基于自身的利益,從自家的角度出發,宋世卿絕不想陸輕萍回到陸振華身邊,因此說道:“當然不能讓輕萍回去,且不說陸家和冷家的仇恨,單說陸振華,他算是什么父親呀!當年他來上海,拋棄了輕萍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那是他女兒;這會慈父心發作,又想起輕萍是他女兒來了,想向輕萍展示父愛來了,輕萍不需要!大姐,你絕對不能讓輕萍回去!” 宋世卿走到冷太太身邊,低聲說道:“大姐,你想想,輕萍現在和我們住在一起,水費、電費、煤球費、衛生費、巡捕捐、……全都被輕萍交了,就連伙食費,輕萍也包了大部分,她要是走了,就算房子繼續免費給我們住,但是這些費用可都要我們自己掏了,而且,誰知道她搬走之后,還肯不肯讓我們繼續免費住在這里呢,要是不肯的話,我們還要重新租房,現在外面的房租,大姐,你出去打聽打聽,高的能嚇死個人……” “你給我閉嘴,不會說話你就別說了,反正也沒人把你當啞巴!自從住進來,你是這也沒交,那也不掏,誰也不是傻子,只是不和你計較罷了,真當誰都跟你似的,什么錢也不掏!”冷太太把事情說給宋世卿,本來有和他商量怎么辦的意思,但是聽到宋世卿后面的話說的不像話,氣沖沖的打斷他,說道:“前面說的還像句人話,后面你說的那是什么?我和你說的是正事,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往打你的小算盤,你掉進錢眼里去了!” 雖然冷太太、冷清秋和宋世卿一樣借住在陸輕萍這里,但是冷太太自尊心強,也不肯讓陸輕萍低瞧了去,所以在各項費用的繳納上,也是不落人后,這個月陸輕萍交了,下個月就是冷太太,也沒人爭較,這個月多了,那個月少了,也沒有按著人頭來,都是混著的,分得不是很清楚。冷太太想著宋世卿賺得不多,而且還要往老家寄錢,以前她困難,幫不上什么忙,如今每個月省了房租這一大項,她體諒宋世卿日子艱難,就沒和宋世卿要,幫他把這錢交了。 冷太太搖搖頭,嘆道:“聽你說話,我就生氣,懶得搭理你,沒心情聽你在這廢話,我回房睡覺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罷,起身回房去了。 “哎,哎,大姐,我這又是說錯什么了?我……”看著冷太太起身離去,宋世卿很是不理解,他明明說的都是實話,怎么冷太太生了這么大的氣,至于的嘛,這氣性也太大了吧?喊不回冷太太,宋世卿無奈的搖搖頭,咕咕叫的肚子提醒他,他本來找冷太太,是想讓冷太太做點吃的給他,結果…… 沒辦法的宋世卿到了廚房,一痛亂翻,在冰箱里翻出兩樣涼菜,又翻出方便面來,找出熱水,泡好面,就著那兩樣涼菜胡亂對付一頓。在知道陸振華在上海之后,冷太太和陸輕萍不當回事,但是宋世卿上心了,知道陸輕萍并不是除了冷太太這里之外,無處可去之后,他今后行事收斂多了,怕氣壞了陸輕萍,陸輕萍丟下他們跑回陸振華那里。 陸輕萍還不知道陸振華的存在竟然有這樣的好處,她此刻正在房間里和系統說話呢。系統看著陸輕萍,不解的問道:“你打算跟阿娣學粵語?你在打什么主意,又在盤算什么?有那個閑工夫,你不如給我想想陸家的事。你和我說你已經有計劃了嘛,但是為什么遲遲不見行動?你能不能上點心?你算算,你占了人家身份多長時間了,答應付出的代價呢?” “你怎么知道我沒上心?”陸輕萍不悅的反問回去。“我不是和你說了嘛,要等待時機,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行動。我一向是說話算話,所以我答應的事,我就會做到,只是可能要稍微等一下而已。至于學粵語,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也許有一天會用到呢,總比臨時抱佛腳的好。再說,你不是說了嘛,我在這個時代學的東西等我回到現代后,都會保留,在現代,我想學,沒那個時間,如今時間和人選都是現成的,我自然要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多學一點了。男人、錢財、朋友、……什么都有可能是別人的,只有知識是自己的,別人永遠奪不走,所以我自然要對永遠屬于我的東西上心了。” “嗯,知識是財富,多學一點沒壞處。”系統總覺得陸輕萍說她已經有了對付陸家的腹案是推脫之辭,所以忍不住追問道:“你說的時機不成熟,我信了,但是你的計劃是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二?” “不行,現在不能告訴你!”陸輕萍搖頭拒絕,她做事,在沒有計劃完全的時候,不愿意告訴別人,這是作服裝設計留下的習慣,怕泄密。雖然告訴系統,不需要擔心它說出去,但是陸輕萍還是不想破壞好不容易養成的保密意識。為了安撫系統,她說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想隱瞞也隱瞞不了多長時間,因為這個計劃還需要你幫忙。等我找你幫忙的時候,我會把計劃詳細的說給你聽。” 系統娃娃見陸輕萍態度堅決,知道追問不出來,只能接受,非常不情愿的說道:“那好吧,我等著你告訴我,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 和系統交談完畢,陸輕萍躺在床上,在心里把近來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夢鄉,一夜好眠。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70章 顧家廚房一角,燃著炭火的紅泥小爐上,一只黑漆漆的圓口沙罐咕嘟咕嘟翻涌不休,淡淡的藥香彌漫在貧寒窄小的小院中。顧太太輕搖著手中的蒲扇,小心掌握著火候,等藥熬好了,倒入一旁的粗瓷大碗中,端進屋里。 “曼幀,吃藥了。”走進僅有三兩件粗木家具的曼幀房間,顧太太將藥碗端給躺臥在床,間歇咳嗽的曼幀。 曼幀瘦削的臉上有著兩團病態的嫣紅,見顧太太端藥進屋,忙費力的用雙手將自己上半身支撐著坐起來,在身后墊上枕頭,半靠在床頭,接過顧太太遞過來的粗陶琬,慢慢的喝著。 喝完湯藥,曼幀將碗遞給一邊的顧太太,長嘆一口氣說道:“媽,我這邊因為生病請假,就算病好了,工廠那邊估計我的這份工也沒有了,所以到時可能需要重新找工作。我這里這段日子雖然攢了幾個錢,但是這些天家里吃飯,連帶我吃藥的花銷,等我病好了重新找到工作,那個時候估計剩不了多少,不倒欠債都是好的。所以偉民的大學今年還是不讓他去念了吧?當然,我的……我的意思不是不讓他去上學,只是讓偉民在中學再念一年,等明年這個時候我把他上大學的錢存出來再去也不遲。” 曼幀這一病就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如今才有所好轉。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曼幀的腦子也沒有閑著。 雖然曼幀身上有三份工,但是其中兩份是兼職,在工廠的工作才是正職,這份工作占了她收入的大頭。曼幀在工廠的表現并不算特別出色,而且在她的職位上她也不是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 前一陣子同一辦公室的和老板娘相處的非常好,不知怎么七拐八繞,成了老板娘遠親的方姐想介紹她高中畢業的表侄女來工廠上班,當時工廠沒有空缺職位,方姐就瞄上了她的職位。因為曼幀工作認真嚴謹,挑不出什么錯處,所以老板也不好意思無緣無故的就辭退她,因此這事就沒成。但是這次她因為生病,請了這么長的假,有方姐在一旁鼓動,所以等她病愈回去,恐怕位子已經被人頂了。 原本顧家的經濟大權都是交到顧太太手里的,只是顧太太不會持家,后來曼幀好不容易才從顧太太手里將財政大權搶過來。但是顧家底子薄,她賺的不算多,家里面花錢的地方又多,而她拿到財政大權的時日又短,不等她攢下多少抵御風險的錢就病倒了。這一病,把本就不多的積蓄消耗一空,如果工作再丟了,等她重新找到工作,又要花費一番功夫,所以家里實在是拿不出錢來支付偉民的大學學費了。 那日,和陸輕萍偶遇,陸輕萍和她說的話曼幀都聽進去了,當時,曼幀說她做不了主,要看顧老太太和顧太太的意思。考慮到家里的現在的實際情況,其實讓偉民出來工作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但是曼幀知道,不讓偉民讀大學,那是不可能的,顧老太太和顧太太絕不同意,而偉民也不會答應放棄學業去工作,所以無奈之下,她提出了讓偉民暫緩一年讀大學的提議。 “你說什么?重新找工作?”曼幀已經將困難擺了出來,她的提議完全是從實際出發,但是顧太太聽了之后,還是炸了。顧太太雖然沒有在外面找過工作,但是在外面擺著這么長的攤子,她也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不懂了。對外面的世道,已經有所了解的顧太太清楚,現在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如果曼幀失業,就算她重新找到工作,但是這中間來回折騰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其間坐吃山空,只出不進,偉民的大學學費就成了問題。至于曼幀所說的讓偉民明年讀大學的話顧太太自動忽略了過去,氣急敗壞的說道:“好好的為什么要重新找工作?難道你們老板就因為你生病就要將你解雇?要是這樣我倒要找他問個清楚,這是哪家的道理?難道還不許人生病了呢?你……” “吵什么呢?曼幀現在生著病,正是需要安靜休息的時候,偉民他媽你讓曼幀好好休息,跑到她屋子里吵鬧像什么話!你這個當媽的,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孩子呢!”顧老太太板著個臉,從外面推門進來,厲聲教訓著顧太太。 顧太太委屈的說道:“媽,哪里是我想和她吵。是曼幀,是曼幀說不讓偉民上大學了……”所以我才和她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