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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的,和孩子比較什么。”楚亦茗語氣無奈。 姜青嵐略一思索,道:“朕明日就給滿滿備一匹矮馬,咱們帶他騎騎馬,練練膽子,到三歲的時候,再安排個武將教他刀木倉劍戟,膽子都是磨出來的,朕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一定不如他。” 這話一出口,哪知懷里的孩子登時哭了起來,伸著手就要父后抱,竟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姜青嵐急道:“這怎么還哭了呢?” “我想……”楚亦茗話音猶豫,道,“大概是不想學習。” “小小年紀,就要懶惰了?”姜青嵐驀然笑了起來,揉了揉孩子的頭,“這可了不得了,父皇若是告訴你,已經為你物色了三位老師,你豈不是要哭暈過去。” 小家伙抽抽搭搭,吸著鼻子抬頭看著父皇,顯然是沒聽懂這是何意。 楚亦茗輕聲對著孩子說:“父皇說,你那日抓了筆,興許就是文曲星下凡,咱們滿滿,很快就要有太傅教導識字了。” 不知這小家伙聽明白了幾個字,只聽“哇啦”一聲哭,驚得兩位父親睜圓了眼睛,轉瞬又是哈哈笑道:“學習值得這么難過啊?” 這事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直到后半夜姜青嵐纏著楚亦茗一場歡|好后,眼見他疲累得要睡去了,卻仍在糾結著不讓他休息。 “茶茶,朕這么好的父親,該不會因為早早讓孩子讀書習字被怨懟吧?” “嗯……累了,明日再說,”楚亦茗輕推開姜青嵐的手臂,嗓音啞著,說,“你是皇帝,誰敢怨懟你。” 姜青嵐不依不饒,將背對自己的美人轉了回來,偏要瞧著人眼睛,說:“朕覺得這樣不成。” “你終于發現他被嬌慣得狠了?”楚亦茗強打起精神,鉆進人懷里,說,“平日里,我說他一點不好,你都要護著,他都一歲了不出聲,你都能例舉史書上有大儒賢者三四歲才說話,你覺得,滿滿這樣,真吃得了做太子的苦?” “太子啊……”姜青嵐輕嘆著氣,翻身平躺,手臂一攬,讓楚亦茗趴在自己身上。 楚亦茗拍拍姜青嵐的心口,寬慰道:“現在嚴厲些還來得及,你說的矮馬,天亮就把馬鞍備上吧,我帶他去看看,也許他能喜歡呢。” “朕做皇長子的時候,兩歲就開蒙了,可直到如今,還自覺未能得到最好的教養,或許是這遺憾,讓朕對皇長子的培養太急進了些。” “青嵐,你有聽我在說什么嗎?”楚亦茗不滿嘟囔道。 “寶貝你說話,朕能不聽嗎?”姜青嵐拍著他的背哄了哄,卻絲毫沒有要跟他教育理念一致的意思,只又嘆道,“滿滿在你肚子里的時候,朕待他不夠好,這孩子命苦,幾次險些沒能生下來。” “這還叫命苦啊?”楚亦茗哭笑不得,“你這就是溺愛還不自知。” 就聽姜青嵐困意上來了,打了個呵欠,下了定論:“還是別騎馬了,萬一摔著了。” “姜青嵐。”楚亦茗略微爬起身,正要與人說說理,卻見這人吵醒了他,自己卻睡著了。 好不講理的人! 好固執的爹! 楚亦茗被折騰得腰酸腿軟,此刻竟還被說得睡不著了! 就為了這一夜,楚亦茗生了姜青嵐足足三日的悶氣,不與人說話,不讓人親近,第三日甚至還把一國之君攆回了天子寢殿自己睡。 直到第四日一早,他正抱著滿滿用早膳,姜青嵐一道圣旨命他帶著孩子出門,指明要去的地方是皇家校場。 常樂服侍在旁,給他遞上一方帕子,示意圣旨到,皇后該動身了。 楚亦茗卻是故作無視,只對傳話的太監應了聲:“本宮知道了,你回話就說,本宮與皇子用完了早膳就出門。” 常樂見慣了皇后與圣上這樣相處,可每每瞧見,都忍不住心里一咯噔,總覺脖子涼颼颼,哪日頭就保不住。 就是皇后抬手指了要吃的東西,他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楚亦茗輕咳了一聲,說:“圣上要帶本宮與皇子去做的事,是要耗費體力的,不吃飽了,皇子一會兒是要哭的。” 常樂聞言,趕緊盛了一碗桂花糖奶酪,雙手奉到皇后跟前。 楚亦茗拿起勺子攪了攪,抬眸對人一瞥,嚴厲道:“你是本宮身邊的近侍,若是處事不堪為宮人表率,才是該憂心性命的時候。” “是。”常樂知他處事嚴謹,立刻躬身一禮。 楚亦茗舀了一勺奶酪喂進滿滿嘴里,貌似無甚情緒,無意問道:“這三日前朝后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若非如此,以姜青嵐纏人的勁頭,哪能給他機會氣得三日不出門。 常樂不假思索地回道:“小的不知。” 這是他身邊近侍有事欺瞞之時必回的話。 楚亦茗今日卻不好糊弄,啪嗒一聲,摔了勺子在碗里,冷冷的氣息刀子一般抵著對方的命,不多贅言,只一聲疑惑,略顯不耐煩的,“嗯?” 就嚇得自己身邊的近侍立刻跪下,再不敢拿那些套話應付他,趕緊說道:“不是多大的事,就是那陳國使臣的夫人那日離了坤寧宮,卻并未出宮,為兩國交情,圣上命人在宮中找了好幾日。” “找著了嗎?”楚亦茗斂下眉。 常樂立刻回道:“算找著了,也不算是……” 這支支吾吾,著實令楚亦茗耐心將盡,忽而冷了語調說:“是要本宮撇開你,換一個人來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