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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覺得姜溯回這名字就極好。”姜青嵐說道。 楚亦茗搖搖頭,放下手中畫筆,抬臂摟住對方的肩,細語溫情道:“那些記憶,前世的記憶,才是不再重要了,我要我們想起這孩子都是開開心心的。” “溯回是你對我說過最動聽的情話,”姜青嵐緊擁著他,語氣堅定道,“是本王不好,本該將這名字里的愛意珍藏,卻偏生讓你瞧見了軟弱。” “軟弱?”楚亦茗疑惑道。 姜青嵐牽起他的手,貼在心口,將慌張的心跳傳到他的掌心。 楚亦茗微微眨眼,就見姜青嵐倏然埋首在自己肩上,那重量使他感受到這強者難得一見的沮喪。 “本王曾為生產的危險,不止一次問過陳院使,也曾承諾過你無需害怕,定會尋到世間最好的醫者護你周全,”姜青嵐話音低啞,“可得知你說的前世,是真的死于難產后,本王真的,覺得自己混賬。” 楚亦茗心有觸動,難免又想起姜青嵐會認為不該有孩子,可又一思及這人就連孩子的乳名都想好了,該是真的有感情。 他便不再如那日情急打斷,只安靜地聽著后話。 “你早知道危險,仍還滿心歡喜期待孩子的降生,你明明是那么害怕死亡,害怕疼痛的一個人,能做出今日的決定,已是對自己下了狠心,可本王卻……” “卻沒能成為你的支柱,卻害怕了,可這世上任何一種死法于本王聽起來都很遙遠,唯有難產,本王是深信的。” 楚亦茗溫柔輕拍著姜青嵐的背,理解的語氣,溫聲說道:“是因為你的母親,伽羅長公主,她就是難產而死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不會怪你那日關于孩子的言論,其實……” 楚亦茗扯了扯姜青嵐的袖子,轉身示意對方看向桌面的畫,那上面繪有一名女子,只差一只手,就可算完成了。 “青嵐,我這幾日不是在與你置氣,而是為了臨摹母親的畫像。” 楚亦茗著意瞧了瞧姜青嵐看見畫像的神情,就是陳院使等人,初見這畫中容顏時,都會熱淚盈眶,失了儀態,可偏偏姜青嵐這個與畫中人血脈關聯之人,卻無半點常人瞧見亡母的反應。 姜青嵐只是淡漠地看著。 若不是楚亦茗經過兩世相處,對眼前人微小的表情極為了解,只怕是稍一眨眼,都會沒瞧清那抿唇一瞬,雙眼閃過微光的模樣。 興許就會誤以為姜青嵐真的對親情全然淡漠了。 楚亦茗又將另外兩幅畫展開。 姜青嵐驀然冷著語調問道:“你一個有著身子的人,畫她做什么?” “我前幾日見過了陳院使、左相,還有曹將軍,都是以這畫作,很容易地請了他們前去惠民醫屬,他們分別說出了你珍藏的母親畫像與她本人不盡相同的地方,”楚亦茗指了指三幅畫中的眼睛,溫聲解釋道,“有人說她慈悲,有人說她英氣,有人說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瞧就溫情脈脈。” “她一人千面,不是再正常不過了,不然他們怎么會個個自認當了鰥夫,”姜青嵐語氣生硬,道,“除了先帝。” 楚亦茗從書桌旁卷缸取出一個畫軸,緩緩鋪陳開來,示意姜青嵐看向這畫中一雙血瞳,溫柔地說道:“這原畫無論色澤還是裝裱,都不顯陳舊,而整個姜皇族,唯有你有一雙血瞳,你有沒有想過,這幅畫是出自先帝之手,他明知長公主是一雙琥珀眼,偏畫作了你的眼睛,他其實是認可你的血脈的。” “他將我母親的遺物全都燒了。”姜青嵐恨極了這位生父,哪能有好臉色。 楚亦茗卻道:“若是你們血脈相承,他也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呢?” “你是說他不愿意左相那些人得到本王母親的遺物,是為了獨占?”姜青嵐倏然笑得諷刺,“那他為何不干脆認下本王這個兒子,也別在這父親的名頭上讓人分一杯羹啊。” “因為伽羅長公主懷著你的時候,遭人毒害,自知大限將至,留下的遺書里只說你的生父在姜國,卻只字未提那人是誰,她模糊這身份,或許是為了讓你早些安全回姜國。”楚亦茗擰開畫軸一端,取出一封書信交給姜青嵐。 接著說道:“出身在皇室里的孩子,早早都有了自己的勢力,你回到姜國的時候,不過才六歲,可謂是無權無勢,你親眼見過那些被士族保護的皇子公主都死在了太子手中,而你又早早在先帝面前暴|露了野心,他看似斷了你的念想,實則也借此徹底斷了那些勢力對年幼的你下手的想法。” 姜青嵐極快地看完母親的書信,指尖捏緊紙張一瞬,卻又在楚亦茗的注視下,按捺住了發狠的沖動。 楚亦茗雙手握住對方的手臂,給予溫暖堅定的力量。 姜青嵐隨手將信拋回桌面,冷聲說道:“所以先帝干脆不認本王,以本王撲朔迷離的身世,吸引左相等人主動成為扶植本王的力量,他一步一步如此安排,是為了……” “為了讓你活到成年,不必依靠必將被人質疑的血脈,如你看待滿滿一樣,先帝認為你可以披荊斬棘,待到足夠強大了,自信能拿到的權力,大可以靠自己去取,”楚亦茗提起畫像,將畫紙湊近姜青嵐面前,問,“你可能嗅到一股異香,能緩和怒氣,讓人舒坦的那種。” 姜青嵐倏地雙眼驚詫,道:“這畫里……” “這畫中藏有歷代帝王傳承壓制血脈狂性的藥,就是先帝真心待你的證據,我去惠民醫屬,調查過那日攔路發了癇癥的孩子,結合兩種香氣,青嵐,我如今有十足的把握,為你制藥,只不過,須得你舍棄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