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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姜青嵐的座駕,顯然京中人人皆知,無一不是敬之懼之,偏是自己從未曾見過,也不知其中利害,初見之時,還敢近前。 楚亦茗略略對窗外瞧了幾眼,便放下了簾子,又聽近侍說起這人人叩拜的架勢才符合楚亦茗得無上至尊愛重的身份。 “你說他愛重我嗎?”楚亦茗輕聲回應。 近侍一愣,自是不敢再妄自揣度攝政王的心意了,只撿著好聽的說:“小的在王跟前服侍多年,從未見王對誰如此上心過,就連您稱他殿下,都說好聽。” “殿下這稱呼有什么不對嗎?”楚亦茗疑惑道。 近侍壓低些聲音,說:“殿下這稱謂總比陛下矮上一截,您可知王的志向?” 楚亦茗一瞬明悟。 他并不知曉應該在姜青嵐登基前如何稱呼,不過是那夜喚了王,此人不醒,才尋思著親王可稱殿下。 可姜青嵐是何等人物。 篡|位也就是這一年半載的事了,怎會喜歡人將自己稱呼的低于皇帝了。 “是我失禮了?!背嘬鴩@道。 沒承想自己犯了暴|君如此大的忌諱,還能全手全腳。 近侍忽而一笑,很是理解的模樣,道:“王不責怪您失禮,也許,您就是特別的呢。” 特別的。 兩人的羈絆,不就是特別在他到要被姜青嵐囚|禁至死。 楚亦茗面色糾結地按了按小腹,估算著原書中主角多少次才有的。 自己如今不過才承|歡兩日,應該還早得很呢。 為了保命,找機會逃跑還來得及。 馬車不久后停了下來。 楚亦茗被近侍扶下車時,仰頭一瞧,已是到了太醫署,再一回頭望去,就見那蔣院判從隨行的馬背上翻身下來,一頭的汗,風塵仆仆。 三十來歲正當盛年的容貌,卻是被這顛簸路途折騰出滿臉的憔悴。 楚亦茗也曾提出,醫官不比武將,或可同乘車輦。 蔣院判自然不敢。 楚亦茗的眸光閃過一絲內疚。 但又一細想,這蔣院判早先諸多推遲,不過是不愿親自接手攝政王安置人進太醫署之事。 就是楚亦茗今日不進京,這人逮著個機會,也是會趕回京的,這一身疲憊倒也怪不著楚亦茗什么。 蔣院判一見他目光,趕緊跑到前方引路。 楚亦茗由著內侍隨行,跟進了太醫署。 入得偏廳,遠離人聲處。 聽那蔣院判細細將太醫屬的職位與布置道來。 他端莊優雅傾聽,故作未見蔣院判數次悄悄投來觀察他臉色的視線。 楚亦茗與姜青嵐矯情時,說的是做醫工搗藥都成。 可他此刻料想這蔣院判畏懼至此,也不敢真使喚他做粗使的活,便主動提出,能被安置到修訂醫書的地方也成。 蔣院判聞言自然欣喜。 以姜青嵐的權勢地位,根本無需細致到什么官職。 只對此人吩咐過一聲自己愛重之人要進太醫署。 該如何祖宗一樣的供著,又不能讓人亂說閑話,這就是被吩咐之人該想的了。 “修書好,旁人輕易見不著?!笔Y院判一時心急口快。 楚亦茗身邊的內侍立刻黑了臉,道:“主人是何身份,怎么小的聽院判的語氣,倒嫌咱們見不得人?!?/br> 這一聲,便驚嚇得蔣院判又要膝蓋軟了。 楚亦茗看向內侍,溫聲和氣道:“修書清凈,王該是也不會高興我給外人診脈接觸罷?!?/br> “小的失言了。”這內侍是當真不管他什么語氣說話,都要告罪領罰。 楚亦茗搖搖頭,一聲嘆息,看向蔣院判,問:“太醫署可有住處?” “您要住在這里?”這回輪到內侍與院判一同驚訝起來。 王府里錦衣玉食不要,緣何偏要住在官職低微,尚未建府的醫官的住處。 楚亦茗點點頭。 也不想給人添麻煩,說道:“醫工、藥園或者宮人的住處,是個能安身的地方就成,通鋪也行?!?/br> 那二人面面相覷。 楚亦茗卻是第一次狐假虎威,冷了臉色,道:“攝政王命爾等領我進了太醫署,又沒說要爾等領我出去,一個住處也要推三阻四的嗎?” “不敢。”眼前二人同時恭敬行禮。 楚亦茗并不欲與人添麻煩。 他要了個閑差,省了蔣院判不知多少工夫,可讓步也是有底線的,好東西他不要,也不能讓人以為他好欺負糊弄了。 楚亦茗遣走了可算作眼線的內侍,便跟隨蔣院判到了新的住處。 通鋪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自己被安置的這間屋子,絕對算得上宮廷高等醫官值夜的住處,內外間以一扇屏風隔出了臥室與書房,無論是文房四寶,還是香爐軟塌,都盡顯貴族雅士的風范。 就是這樣的好地方,那蔣院判還一個勁地致歉,說委屈了他。 這人放下能在太醫署隨意走動的腰牌后,一被容許離開,登時一臉如蒙大赦。 楚亦茗談不上委屈,他不過是想遠離王府。 他也談不上高興,再好的住處,他用得上的也不過一隅。 他只想靜靜翻完楚雅風的藥典,找出藥方。 若說這小屋子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挨著宮墻近。 說不定哪一夜,他配齊了一年要用的藥材,就能安心鑿個洞或是爬個|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