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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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蓉蓉驚愕,看到陶永安嚴肅起來的表情,立刻答應下來。對她來說,現在還沒有什么,比陶永安的拜托更重要。 那兩個人,陶蓉蓉很快就知道年歲大的那個叫做陶子師,年歲小的叫做陶祁,兩人都曾是前朝的官員。 陶蓉蓉一面聽著兩人與陶永安說話,一面分心去想著這兩個名字,臉色慢慢地就變得不善起來。這兩個名字,前朝時都是顯赫一時的名字,只是臨亂之時卻及時隱退,陶家不曾受半點兒折損。 如今,居然又要出山了嗎? 不過,這些都不能讓陶蓉蓉覺得不快,讓她覺得不快的,是另一件事。如果這兩人真的是自己的外祖與舅舅,那當初母親在市井之間掙扎的時候,兩人又在什么地方?如果兩人但凡出手幫助一絲,陶艷娥又怎么會淪落到去給別人做外室? 是的,她已經相信,這兩個人就是自己的外祖與舅舅。可就是這樣,就越發顯得不能原諒起來。 深吸一口氣將心頭激昂的情緒壓制下去,陶蓉蓉凝神聽著兩人與陶永安的交談,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陶永安的皇后,居然是這兩人幫忙說服那一家的。 作為陶永安唯一的meimei,就算陶蓉蓉對朝堂沒有什么天賦,可也明白,天下若有什么不用刀可以殺人,那邊是清流的筆桿子。 可陶永安奪天下的過程在清流們眼中并不那么名正言順,所以陶永安不得不倚重前朝留下來的文臣——因為他手下能帶兵打仗的人多,可能治理國家的人少。這也造成朝堂之上,陶永安根本就做不到一言九鼎。 反對他的人,有著自己小心思的人,委實不算少。 可是,陶永安定下來的皇后,卻是天下清流之首高家的女兒。 如果這樣的人都會向皇帝投誠,那么,收服清流指日可待。 陶蓉蓉怎么都沒想過,陶家會這樣幫忙。沒錯,陶家也是文臣之家,可想要讓高家答應將女兒嫁進宮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高家不需要皇室來給他們增添光彩,可后宮,卻從來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大概是陶蓉蓉的視線太過灼灼,在陶子師與陶永安交談的時候,陶祁的略微轉了轉視線,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蓉蓉……” 他已經不年輕了,周身的氣度也可以看出,平時的他并不是一個和藹的人。可是,這一刻,對上陶蓉蓉的時候,他的目光卻顯得很溫柔。 那是一種,屬于長輩的,無條件的縱容的目光。 陶蓉蓉和他的視線對上,若無其事地往旁邊看了過去,根本就不太想和他說話。陶祁無奈地看向旁的地方,對自己這個外甥女的固執有了初步的了解。 很多東西,果然是看資料看不出來的。 陶蓉蓉雖然不去看陶祁,可卻還記得陶祁當時的眼神,心底的不安與委屈夾雜著警惕迅速地席卷了全身。這樣的情緒中,她居然迅速地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面去,在陶永安停下來的間隙中,忽地脫口而出:“青女史也是陶家人嗎?” 陶永安很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后停止了談話,回答了這個問題:“是,她是母親的meimei。” 陶蓉蓉也是一怔。 陶艷娥的樣子她還是記得的,如今想來,確實與青女史有幾分相似。可是,對陶蓉蓉來說,這卻是讓她幾乎難以忍受的。 她的視線從陶子師與陶祁兩人身上劃過,那種冷厲的感覺讓兩人都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兩人交換了一個視線,決定回去之后仔細想想,升平公主到底為什么對陶家抱有這么重的敵意。他們可不會以為,緊緊是初次見面,陶蓉蓉就對自己兩人這么看不順眼。 陶永安似乎也察覺了陶蓉蓉對兩人不善的情緒,干脆地與兩人說完話,就將兩人送走,隨后才擔憂而關切地看向陶蓉蓉:“蓉蓉,你的情緒非常不對。” 陶蓉蓉此時已經平靜許多,垂下眼簾,捏著手帕道:“沒什么事,哥哥。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哥哥你會那么信任陶家?” “哥哥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陶家肯幫一點兒忙,母親就不會落為外室,也不會做了他人妾,更不會早早地去了?” “那樣也就沒有你。”陶永安說,“蓉蓉,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不是嗎?”陶蓉蓉激動起來,“陶子師,陶祁,這兩個名字我還是聽說過的。陶子師可是當年的太子太傅,文名天下皆知。陶祁也是六部重臣,當初深得前朝皇帝信任。這樣的陶家,只要想做,怎么會做不到?” 陶永安的聲音平靜而淡然:“在對上同樣有權勢的人時。”停了一停,陶永安嘆了一聲:“況且,當年的情況,怪不得陶家。是娘親一意孤行,非要自己一個人撐下去的。” 陶蓉蓉固執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 陶永安這個時侯只能嘆息,仿佛之前叛亂成功被剿滅的喜悅都消失了一樣:“蓉蓉,你比朕小很多。很多事,朕知道,可你不知道。” 他這樣說著,仔細看去,陶蓉蓉的眼中卻已經閃動著晶瑩淚光。她居然哭了起來。 陶永安這下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從他離開家之后,他已經多年不曾見過陶蓉蓉的淚水。不,在離家之前,陶蓉蓉就已經很少會哭了。 所以這個時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才好。 陶蓉蓉卻放肆地接著這份委屈,將自己多年來心中為母親抱不平的心情吐了個干干凈凈。她說著自己小時候陶艷娥做外宅時的事,也說著陶艷娥在林家時候的事,更說著陶艷娥臨死的時候:“可是那個時侯,又有誰在她身邊!我守在邊上,一個人都找不到來幫我。” 陶永安一時之間很是心酸。 陶艷娥的死,也是他心底邁不過去的坎。同樣是母親的孩子,陶蓉蓉是個眷戀母親的,他又怎么會不想念她。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回去。 如果自己不回去,母親與meimei在林家過得名正言順;自己回去了,她們就會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當初離開之后第一次重回京城,他也是守在林家的宅子外面等了許久想等一個巧遇,可是一直到他不得不離開,都沒有機會再見面。 一直到與meimei再相遇,聽到母親的死訊……陶永安忽地酸了鼻子。 “以后,都不會有這樣的事了。”陶永安忽地說,“以后,朕必定會護你周全。” 他對陶蓉蓉這樣說,堅定地:“以大慶皇帝的名義。” 陶蓉蓉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著他,眼淚又一次落了下來。 兄妹兩人終于平復心情之后,陶蓉蓉才有心情去關注陶永安。昨夜一夜未眠,今天的早朝又持續了許久,陶蓉蓉擔憂地問著陶永安是不是該去休息休息。 陶永安卻只是含笑:“你哥哥我,身子壯得很,一夜不睡,也不是什么事。”見陶蓉蓉哭得眼圈紅紅的樣子,他含笑:“這副模樣,倒是比之前撐著架子好看多了。” 被陶蓉蓉甩了個嗔怪的小眼神過來,陶永安一笑,叮囑了她一番,打發她出宮回府:“那邊林家的事,也該做個了解了。” 陶蓉蓉一驚,想起這件事,不由得點了點頭。 只是等她剛剛出了宮門,就有人在車外攔住了她:“可是公主殿下當面?”馬車外的丫鬟輕聲地應答著,有人伸過手,已經掀開了車簾子。 洛成就站在那里,對她微笑著:“在這里等了許久,終于是等到你出來了。”說著,他將車夫趕下去,自己牽了韁繩,坐上車轅:“走吧,我為你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