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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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埋伏處沖出來的賀蘭山和幾個警員看著暈倒在地上的男人,都是一陣無語。“墨北,你往書包里裝了什么東西?” 墨北把濕嗒嗒遮住了額頭的頭發捋向腦后,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書包底朝上抖了抖,抖出足有五塊大磚頭來。 為了抓捕兇手,墨北和賀蘭山仔細研究了幾起襲擊案的路線,發現幾個出事的地點是局限在一個小范圍內的。接著賀蘭山又在這個區域里找出比較偏僻或照明不足的幾條路,全都布署了警員蹲點。最后墨北還親身上陣當魚餌,不過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真的就這么巧,兇手選中了他當這次的獵物。 警員們將被拍暈的兇手給銬了起來,動作非常粗魯,他們對這個接連傷害無辜學生的家伙根本就不想客氣。 賀蘭山把掉在地上的榔頭拾了起來,在手里掂了掂份量,心里一陣后怕。這沉甸甸的鐵家伙剛才要是砸在了墨北那天才的小腦袋瓜上,那他這刑警隊長干到頭了不說,這后半輩子也只能在愧疚中度過了。 可話又說回來,這次的危險怎么也比不上在小白樓對著炸藥那次吧? 不,賀蘭山搖了搖頭,都一樣是生死攸關,哪能分出個一等二等的?賀蘭山不由看了看墨北,旁邊警員們打著手電,晃得他小臉一會兒煞白煞白的,一會兒又在暗影里顯出幾分鬼魅陰森。賀蘭山自詡見多識廣,可還真沒見過這樣年紀的小孩能像墨北一樣為了破案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 想到這里,賀蘭山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覺得墨北這種輕慢生死的態度似乎不單純是為了抓住兇手,倒更像是故意為之。但這怎么可能?墨北這么小,還沒有活到對生命產生厭倦的年紀,況且他又有著極高的才華和榮譽,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要故意送死的那種人啊。 賀蘭山自嘲地笑笑,把榔頭遞給一個警員收到證物袋里,過去拍了拍墨北的肩膀:“辛苦了,你是跟我們一起回隊里聽審訊,還是回家?” 墨北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夏天穿的本來就少,又淋了這么長時間的雨,他著涼了。“回家。”他對審訊這個“敲頭狂魔”沒什么興趣,案件本身又不曲折,審也審不出什么有意思的東西,他只要知道抓住了兇手,以后jiejie放學不會有遭遇危險的可能性就夠了。 賀蘭山見狀就叫了個警員過來,開車送墨北回去,又多叮囑他一句:“回去別忘了吃兩片感冒藥。” 墨北道謝,對于別人善意的關懷,他總是很感謝的。 一打開家門,屋內溫暖的氣息和柔和的燈光一起傾瀉而出,墨北心中暗叫不好。 “北北,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啊?”夏多一邊問一邊從里屋走出來,看到墨北渾身濕透地站在玄關,他頓時大吃一驚。 “怎么澆成這樣?出去也不帶傘?”夏多一邊埋怨,一邊趕緊把墨北拖進浴室,三下兩下扒光了他身上的濕衣服,將人丟進放好熱水的浴缸里。 這個年代,許多樓房里還沒有安裝熱水器,想要洗澡還得去公共浴室,或是自己燒水,很麻煩。不過墨北在裝修的時候,就讓龔小楠從深圳代購了一個德國品牌的熱水器,質量很好,能滿足生活所需。 冰冷的身體一接觸到熱水就被燙得一跳,些微的刺痛感從神經末梢蔓延,隨后化成了令人舒服得只想嘆息的暖流。這種時候真是要懷著感恩的心情才可以啊,墨北感嘆。 夏多端了杯溫水進來,將兩片感冒藥往墨北面前一遞:“把藥也吃了吧,預防一下,別感冒了。” 墨北順從地吃下藥,對夏多笑了笑。 夏多板起臉來:“別以為沖我笑就沒事了,老實招供,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你不是說這幾天要趕論文,就住在宿舍不回來了嗎?” “有本書忘記帶過去了,正好上面有幾個數據是著急要用的。本來我打電話回來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可家里的電話沒人接,我以為你去姥姥家里了,就只好自己回來查。回都回來了,我想那就順便住一晚,明天再回學校好了。”夏多說了一大串話,隨后反應過來,“你還沒回答我呢,別想繞過去。” 夏多挽起袖子,把手伸進水里幫墨北洗澡,語氣雖然強硬,可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 墨北小聲說:“我幫賀隊長抓‘敲頭狂魔’去了。” 夏多嚇了一跳,他一聽墨北那心虛的小動靜就知道,這個“抓”肯定不是坐在辦公室里分析分析案情,況且那樣也不會弄得渾身精濕,墨北肯定是又親身上陣了。“你去現場了?” “我當誘餌了。”墨北又趕緊加上一句,“人已經抓住了,大快人心!” “快你個大頭鬼啊!”夏多氣得直磨牙,“個小混蛋,你把警察的工作都給搶了,是想讓他們都失業嗎?” 墨北把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摸摸夏多的手背,討好地笑:“真是沒想到,我運氣那么好,兇手正好就選中我走的那條路啦,結果就請君入甕了。我往書包里裝了五塊板磚呢,可老沉了,一下就把他給拍暈了,嘻嘻,不曉得他鼻梁斷沒斷。” 夏多不吭聲了,板著臉給墨北洗完澡,用大浴巾將人一裹,抱到臥室里,又找出吹風機給他把頭發吹干。摸摸墨北的手腳都熱起來了,夏多才算放心。 夏多不說話,墨北也不說話,夏多去哪兒,他的腦袋就跟著轉,可憐巴巴地瞅著夏多。 夏多去收拾浴室,墨北就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聽著從浴室里傳出來的聲音,眼睛盯著被面發呆。等夏多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墨北出神的樣子,心里驀然一驚。 “北北。”夏多坐到墨北身邊,輕輕叫了他一聲。 墨北回過神來,夏多摸了摸他的臉頰,墨北順勢在他手心蹭了蹭,說:“還生氣嗎?” “很生氣。” “生氣也不要不理我。” “剛才是覺得寂寞了嗎?” “嗯?” “你剛才出神的樣子,看起來很寂寞很難過,好像身體都要虛化成煙霧了。是因為我不理你,所以難過了?” “屋子里明明是兩個人,可是卻比一個人待著還要孤單。這只是那一剎那的胡思亂想,你知道的,我總是想太多,壞習慣。” 夏多吻了吻他的嘴唇,“對不起,以后不會不理你了。” 墨北回吻一下,也道歉:“對不起,以后再做這種有危險的事,會先和你商量,不會再瞞著你了。” 夏多再吻他一下,“能不能杜絕接觸危險呢?” 墨北也吻他一下,“世事難料,哪有什么絕對的安全。就算是現在,我們待在家里感覺像是很安全,但如果突然地震呢?突然失火呢?突然有顆隕石落下來呢?” 夏多氣得叼住他一瓣嘴唇輕輕地磨牙,含糊地說:“我倒真希望馬上有顆隕石落下來,把咱倆一塊砸死算了,這樣倒也能實現生同衾死同槨的夙愿了。” 墨北笑了起來:“以后都是火葬了,想同棺同槨可不容易。” “嗯哼,那就同一個骨灰盒,把咱倆的骨灰攪和在一塊,誰也分不清,誰也分不開。”guntang的吻落在鎖骨上。 墨北笑:“可是我還想試試天葬呢。” 夏多把墨北輕輕推倒,壓上,“那也成,反正吃掉咱們的都是同一批鷹,在它們的消化道里實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吧。” 墨北攬住夏多的脖子,熱情地吻他,如果當生命的歸宿真能像夏多描述的那樣,那還真不錯。 很快兩個人就沒空去琢磨同槨還是同消化道,在一片天搖地撼中達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身在何處了。 ☆、第125章 new 云邊市的高考志愿要在考前填報,這樣一來學生們就只能是根據平時模擬考試的成績來估分,再根據各院校往年錄取分數段推測今年的,估計幾個合適的學校往表上填。 誰也不知道高考成績是否會和現在的估分一致,萬一考得分高了而志愿填低了,雖然遺憾但終究還有學可上,可若是考得低了而填報得高了,那就只能被擠下獨木橋了。 這樣一來填志愿就成了個技術活兒,往往是一家人齊上陣還不算,還得找外援——除了老師們,那些孩子已經上了大學的家長往往也成為親朋同事詢問參考的對象。 孫麗華對墨潔填志愿這事非常重視,特意回家幫著出主意。 墨潔懷著一點兒青春萌動的小心思,選的學校全都是北京的。 孫麗華希望墨潔的保底志愿能填個錄取分數低些的本地院校,免得出現意外落馬的情況。 墨潔難得地表示了一下反抗,她連保底志愿也一定要填北京的,哪怕學校不好。就是要去北京!就是要和程闖在一個城市! 關鍵時期,孫麗華也不敢給墨潔壓力,只好嘟噥一句:“你自己拿的主意,以后可別后悔。”心里也不禁惆悵,女兒小時候是多么乖巧聽話,現在居然也到了逆反期了。 本來孫麗華想盡一下母親的責任,讓墨潔回家去住,給她創造個輕松舒適的學習環境,可墨潔只住了一晚上就又跑回了姥姥家,抱著姥姥的胳臂撒嬌:“姥,我還是樂意在你這兒住,你做的飯比我媽做的好吃。” 姥姥挺高興,“那就在這兒,又不是沒住的地方。你媽多暫不回來一趟,回來就折騰我們孩子。” 孫麗華委屈了:“我哪兒折騰她了?” 姥姥白了她一眼:“她在我這兒都住習慣了,你冷不丁叫她換地方,孩子能休息好嗎?眼瞅就考試了,瞎折騰啥。我都把你們姐仨兒養這么大了,還能照顧不好你閨女?” 孫麗華無奈:“得,我犟不過你們娘倆兒。” 墨潔吐了下舌尖,調皮地笑:“媽,我這也是不想打擾你跟我爸的二人世界嘛,我多孝順哪。” 孫麗華沒好氣地拍她一巴掌:“這孩子,跟誰學的。”心里卻不禁有些意動,她這幾年和墨向陽聚少離多,要說不想那是假的。只是她除了是個妻子,還是個母親,每次回來還都想要跟孩子們親香親香,至于丈夫,就只能留待入寢二人獨處時再親近了。 孫麗華回到家,墨向陽已經下班回來,剛把飯做好,正將一大盤糖醋排骨端上餐桌。見她一個人回來,墨向陽詫異:“小潔呢?” 孫麗華說:“又回咱媽那兒了,說在這兒住得不習慣。” 墨向陽說:“我做這么多菜,咱倆人可吃不了。那我給小北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吧。興許夏多跟他在一塊呢,正好一起叫過來,倆小小子正是飯量大能吃的時候。” 孫麗華猶豫了一下,按住墨向陽撥打電話的手,還沒開口臉就先紅了,“小潔說,她不回來住還有一個理由。” 墨向陽納悶:“啥理由?” “……不想打擾咱倆的二人世界。” 墨向陽看著妻子兩頰暈紅,依稀便是當年剛談戀愛時候的嬌羞模樣,溫情愛戀頓時充盈心間,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軟了:“那我們可不要辜負了孩子的一片心意。”反手握住妻子的手,把她拉近身邊,氣息相融,嘴唇欲吻。 孫麗華卻害羞起來,推了墨向陽一下,嗔道:“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 墨向陽笑了起來:“你還是老樣子。” 當年孫父去世的時候孫麗華已經十幾歲,而孫五岳和孫麗萍還是不懂事的小娃娃。體諒母親一個人要帶三個孩子實在不易,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所以孫麗華當仁不讓地撐起了這個家。 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讓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本就個性剛強的孫麗華愈發要把自己打造得像朵鐵薔薇似的——干活兒要拔尖,內心也要無畏無懼,無懈可擊。也幸虧她是這樣的性格,在那段最艱難的歲月里給了母親最堅定的支持和依靠,直到如今,老太太依舊習慣在很多事上都由她作主。 喜歡孫麗華的男人不少,但敢追求她的還真不多,都怕被她撅了面子。事實上,能忍受得了她的脾氣的男人,一般都是性格比較軟弱內向的,這種人她看不上;而那些性格強悍的男人,又往往容易和她針鋒相對,很難互相體諒。等到后來墨向陽摘走這朵周身長滿了刺的鐵薔薇的時候,還真讓不少人大跌眼鏡。 不過,即使是溫柔體貼的墨向陽,剛和孫麗華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動了不少腦筋才讓她從硬梆梆的一塊鐵,變成了柔情款款的一彎水——但僅限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若是當著外人的面,孫麗華好面子,那是斷然不會作小女兒態的。 如今兩人結婚已經快二十年了,年輕時的風花雪月早已淡去,考慮得更多的是兒女、老人和工作,再加上由于工作原因聚少離多,不知不覺感情就平淡下來。 盡管很信任自己的丈夫,但孫麗華有時候也難免會擔心兩地分居的生活會影響夫妻關系。 特別是墨向陽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以前兩個人還在同一家醫院工作的時候,孫麗華就發現過不止一個企圖對墨向陽暗送秋波的女性。孫麗華自己也遇到過對她有意思的男人,但她意正身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家庭的事。可是,男人不一樣…… 幸好,每次團聚,墨向陽的熱情都會讓孫麗華很喜悅,這讓她感受到自己在丈夫心中的重要性。 可很多時候孫麗華又會因此而感到窘迫,兩人都一大把年紀了,孩子都十幾歲了,再像年輕時一樣激情如火,會不會顯得太不正經?在她一貫的觀念里,性和愛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更不能讓人看見。即使兒女成群了,誰都知道這兩人背地里做過什么,可外表依然要擺出道貌岸然的樣子,這樣才不會招來恥笑。 不過,私底下偶爾放縱一次也不要緊吧?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過一個只屬于他們倆的私密夜晚,可在餐桌上情話沒說幾句,話題就自然而然地轉了個彎。 “向陽,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我看以小潔的成績,考去北京應該沒什么問題。將來她畢了業,找工作也就是在北京找了,以后也是在北京生活,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我呢,現在工作重心也是在北京,依我們公司的發展,以后也不大可能再轉移回云邊。如果是去別的地方設立分公司什么的,以我現在的資歷、級別,應該也不會是派我過去。所以說,以后我跟小潔都是要在北京生活和工作的……” 孫麗華啰哩啰嗦地說著,看到丈夫的神情還是很平靜溫和,就把最關鍵的意思說了出來:“咱們一家人總是這么分開也不好,我想,要不然你和小北也搬到北京去?” 墨向陽嘆了口氣:“我也希望咱們一家人能都在一起,可是我剛調進市醫院,再想往北京的醫院調動工作,那可不容易啊。” 孫麗華柔聲說:“我來想辦法,在北京我也認識不少人了,也有醫藥系統的,我看看能不能托上關系,不行就多花點錢送送禮。” 墨向陽取笑她:“以前王進軍想當主任,給院長送禮,你還說人家是搞腐敗,說咱們可不能干這種丟人的事。現在你的觀念可變啦。” 孫麗華嗔道:“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社會上都這樣,不送禮給回扣就辦不成事,我能有什么辦法。” 墨向陽思索了一會兒,說:“要是能辦成,當然是好事,可要是辦不成怎么辦?” 孫麗華說:“其實也不見得非要待在醫院吧?你看,當初我停職留薪的時候,心里還不是七上八下的,可結果比我想像的好得多。你就是不當這個醫生,我看也沒什么。” 墨向陽愣了一下,在他的意識中從來就沒有不當醫生這個選項。 “要不干脆就辭職,還省了咱們走人情了呢,省下來的錢正好可以自己開個藥店,或者做別的買賣,都行。當然開藥店我看就不錯,這行咱們都熟悉,運作起來也方便。開始的時候店面也不用大,有個十幾平米就夠,雇一個人幫忙就行,等以后做起來了再擴大店面。地點嘛就選在居民小區附近,房子可以直接買下來,以后就算換地方,還能租給別人,咱們收租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