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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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沒課,夏多直接去了孫家,果然墨北是在這里。 一看到夏多,姥姥便愧疚地拉著他說:“瞧瞧,把你們都給折騰來了,都怨我這個老糊涂。” 夏多已經把事情始末了解得差不多了,忙和墨北你一言我一語地寬慰姥姥。好在姥姥這幾天也冷靜多了,不想讓大家擔心,故作爽朗地一拍大腿:“嗐,再糊涂你們不也得受著么,誰叫我是當姥姥的呢。得,姥姥給你們做好吃的去,胃里有食就不愁。” 老人家有事可做也能分分心,墨北忙點菜:“姥姥,我要吃虎皮尖椒。” 夏多也說:“姥姥,我想吃餛飩。” 姥姥說:“行,姥姥這就剁餡去。吃食堂都吃瘦了,可憐見的。” 哄著姥姥出去了,墨北才問夏多:“從哪兒聽說的?” “同學那兒,她爸是報社的。” “晚報的?就他家來過記者,不過小姨父打了招呼,把稿子撤下來了,那個記者不服氣,還想把稿子賣到別家報社去。” “后來呢?” “唔,聽說他走路不小心摔了個跟頭,下巴磕到地上,差點把舌頭給咬斷了,縫了好幾針呢。大概得有段時間不能出去采訪了吧。” 一聽就是龔小柏的野獸派作風,直接、兇狠、有效。 對那個記者,墨北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如果真是不帶個人主觀色彩的采訪也就罷了,偏偏他預設了很多對墨北不利的前提,在采訪中使用誘導性的語言套姥姥和小舅的話,被小舅一怒之下趕出去后,又打著知情權的幌子想強迫他們繼續接受采訪。不給他點教訓的話,墨北自己都咽不下這口氣。 夏多倒是覺得這種懲戒有點過了,可是他也沒辦法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再說,就算龔小柏還沒對那個記者下手,如果墨北真的氣不過要懲戒的話,哪怕要夏多親自動手,他也會去做的。 他的原則在墨北面前向來是等同于無。 “我覺得這件事發展得有點太快了,就像是有人在暗中cao縱一樣。”夏多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墨北點點頭,“我也這么想。當初姥姥雖然跟人說了我寫作的事,可是馬上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所以后來有人追問我寫了什么書,姥姥都想辦法繞過去了。在場的都是老街坊老鄰居,姥姥還跟他們說了這事別外傳,當時大家也都答應得好好的。可過后,事情不僅一下子就傳開了,而且連我的筆名是什么都被公開了。” “知道你是北緯37的人并不多,但都是自家人,誰也不會隨便說出去的。”夏多說著頓了頓,臉色微微一變。當初孫麗華為墨北寫書的事而設宴,席上的外人可只有三個,他、衛嶼軒、夏丞玉。他自己從來沒跟人說過,衛嶼軒的嘴也很嚴,難道是夏丞玉無意中透露出去的? 墨北看了看夏多的臉色,心思一轉就知道了他想到哪兒去了,微笑著說:“雖然只是小范圍知道的事,但外人要查其實也是能查得到的。起初我的通信地址用的可都是我爸的,查到他,再順藤摸瓜就能找到我,這中間只需要一點點想像力罷了。以前沒曝光,只是因為沒人去查而已。” “喵——”小貓自己頂開門進來,在夏多腳下繞了一圈,跳到了他的膝蓋上。 夏多給小貓順毛,他仔細想了一下,墨北說的確實沒錯,他對北緯37這個身份的隱瞞其實是很粗糙的,早期是由墨向陽做中轉,后來是由衛嶼軒幫忙,但這中間也不過就是隔了一層障礙而已。如果有人把墨向陽或衛嶼軒平時的行為做下分析,很容易就知道他們不會是真正的北緯37,那么真正的北緯37肯定是與他們交往密切的人。如此再排查下去,發現墨北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到最后就會像墨北說的那樣,只要那個人有點想像力,敢于大膽地揣測,就能判斷出墨北就是北緯37。 張曉光和北緯37相交多年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是墨北掩藏得有多好,也不是張曉光太笨,而是因為他是個君子,尊重北緯37的隱私權,沒有真的費心思去窺視什么。 “可是,會是誰在暗中查我呢?查我的目的是什么?姥姥說漏嘴這事算是個自動送上門的機會,可是他能這么快地把握住這個機會,還能把事情宣揚開,這可不簡單啊。但是把這件事宣揚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相信我是個騙子?相信我家里人都是騙子?”墨北搖了搖頭,“不對,要證明那些小說的確是我寫的也不是什么難事,關于騙子的流言自然也就會冰融雪消。那這個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小貓嫌夏多順毛順得太心不在焉,扭頭叼住了夏多修長的手指磨了磨牙,傲嬌地投奔了墨北的懷抱。 墨北又說:“小姨父說,那個記者也是因為接到爆料電話才會過來采訪的,一般報社會給提供有效新聞線索的人獎金,但這個爆料的人卻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小姨父也查不到他是誰。” 夏多說:“我給幾個朋友打過電話,讓他們盯著報社,如果還有人要拿這件事做文章的話,他們應該能得到些線索。不過,眼下這事你要怎么處理呢?” 墨北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擔心那個神秘人還有后續作為,其實什么都不做,等著這陣子風頭過去就好。而且事情可以控制在云邊以內,知道的人也不會很多。現在么,其實也好辦,我發表個聲明,說明一下為何會隱藏身份的事,雖然可能會因此引發更多的議論,但隱瞞年齡寫小說又不是違法犯罪,反而稱得上是佳話。至于要證明我就是作者本人,一是可以對比筆跡,二來我有草稿、大綱可以做為證據,這些雖然不能完全打消別人的懷疑,但是除非是別有用心的人,一般也就不會一直糾纏下去了。如果單純從出名的角度來說,這么一宣揚還是給我做了廣告呢,以后書還能賣得更多了。” 夏多配合地笑了笑,“是呀,以后我就可以跟別人炫耀,知道北緯37嗎?那是我——”他湊到墨北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順勢在墨北耳垂上親了一下。 墨北對他這種逮著一切機會占便宜的行為已經無語了,捏起小貓的爪子抽了夏多一耳光。 夏多忙向小貓道謝:“謝謝貓大人沒亮出指甲來。” 話雖然說得輕松,但實際處理的過程中還是免不了麻煩,還好在云邊有龔小柏保駕護航,在出版界有衛嶼軒、張曉光做背書——張曉光實在是個好人,墨北給他打電話說明情況后,他在吃驚過后也表示了理解和支持,畢竟他也覺得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北緯37是個小孩子的話,可能自己都會忍不住要帶著獵奇和偏見去看待的。 而就像墨北預料的那樣,他的事又不關系到國計民生,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其他的新聞給轉移了,沒有人會一直盯著他不放。頂多就是在一些認識的人中間引起的波瀾會持續得時間長一些,比如當墨向陽回去上班后,大夫們會半開玩笑地向他請教如何培養出個作家來;或是墨潔在學校里被人指指點點,“你們知道嗎?墨潔她弟弟是個作家耶!” 對此,墨潔出乎墨北意料地淡定:“這有什么呀,以前別的同學都指著我說,‘你們知道嗎?墨潔她弟弟不上學都能考試拿高分!’‘你們知道嗎?墨潔她弟弟好像有什么怪病,現在連學都不上了!’現在不過是換個新的說法,我已經習慣了。” 不僅如此,墨潔還不再像過去那樣,會帶同學回姥姥家來玩了。她可不愿意讓人拿自己弟弟當大熊貓似的參觀。 這讓墨北有些內疚,等夏多再去深圳的時候,就托他帶了不少衣服、文具和女孩子會喜歡的小玩意兒來討好jiejie。墨潔一一笑納了。 除此之外,因為現在還不像有網絡的時候那樣信息流通得快,雖然墨北用某報記者采訪的形式公開了身份,但知道此事的讀者其實并沒有多少。一些記者想抓住國內最年輕的推理作家這個點來做新聞,但因為墨北的拒絕采訪,所以也沒掀起什么波浪來。 雖然質疑作假的聲音也如預料中一樣出現了,但因為墨北處理得當,態度淡定,終究也只是風過水無痕。 但等到事情漸漸平息,墨北反而感覺不安了。 那個神秘人居然沒有再做過什么手腳,就好像他公開北緯37的身份僅僅是為了幫墨北出名,讓人知道國內有這么一個天才小作家一樣。 這也太奇怪了。 ☆、69龔小楠番外之一 龔小楠兩三歲的時候就沒了媽,老爸又是個跑長途的司機,平時只有哥哥龔小柏照顧他。但是!小柏也只有七八歲,個頭還沒灶臺高,可想而知兄弟倆平時過的是什么糟心的日子。 那時候,每次爸爸回家,小哥倆兒都高興得像過節——終于可以吃上全熟的飯菜了!味道如何都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能熟就行! 老爸對兒子們很內疚,覺得自己對兒子們照顧不周,于是家里的存折都直接交給了小柏管著。小楠也想試試管存折的感覺,有一次趁哥哥不注意,把存折轉移到了自己原來裝糖果后來裝彈弓、玻璃球的小鐵盒子里,自我膨脹得不得了,拿出去跟小朋友們炫耀,“存折!見過沒?這里面都是錢!能買好多糖,把你們都給砸趴下起不來。” 小朋友好奇地捏著存折抖抖,連一分錢硬幣都沒抖下來,于是大家都不相信,覺得龔小楠在說謊。 小朋友之一:“我見過我家的存折,你這才不是存折呢!存折都是一只肥肥的小豬的樣子,一晃蕩肚子里面就響!” 小朋友之二:“嘁,拱地豬又騙人。說謊的都是壞孩子。” 小朋友之三:“對,我媽就不讓我跟拱地豬玩,說他是沒娘教的,天生壞種,他哥也是。上回他哥跟同學打架,還被他同學的爸爸給踢了一腳呢。” 小朋友之四:“我們不帶你玩!邊兒去!” 小楠傷心地抱著小鐵盒回家了,他本來還想把里面的玻璃球拿出來跟小朋友們分享呢,那可是爸爸在另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帶回來的,全都是彩色的! 回到家,小楠被正在掏耗子洞找存折的哥哥揍了一頓…… 上小學的時候,小楠和哥哥都升級了烹飪、裁縫技能,并開啟了對老爸廚藝的嘲諷特技。于是,每次爸爸回家,爸爸都高興得像過節——兒子們做的飯菜真美味啊! 小楠同時升級的還有打怪技能,并自創了諸如降龍十八掌(招式威猛可將對手臉蛋扇腫)、七傷拳(招式陰毒專打對手要害如軟肋、小jj)、胡家刀法(要點在一個“胡”字,如胡拍亂打、胡切亂砍)、打狗棒法(不管大狗小狗打瘸了就跑)、天山折梅手(使用時對手的小手指會傳出可愛的咔吧聲)、蛤蟆功(可像蛤蟆一樣鼓氣跳起將對手撞翻在地)、金鐘罩(施放技能時關鍵要不停對自己說“我不疼我不疼我不疼……”)、獅吼功(此技能需配合其他技能使用,要決在于嗓門是否洪亮)、伏魔杖法(只要手握一棍,可橫掃小學、幼兒園)等等。 經過勤學苦練——在哥哥的挫折式教學下(挨揍)通曉各技能,并邀請同學比武淬煉(揍人),小楠自覺已有高手風范,有意開宗立派招收徒弟。并且他很謙虛地決定,掌門一職雖非己莫屬,但執法長老這個位子一定是留給哥哥的,要是哥哥不滿意,還有本門的死對頭魔教教主一職可供選擇。 龔小楠小朋友是很有行動力的,很快他就在自己班級里先招收齊了門派的核心骨干,三位長老(別忘了還有一個長老的位置是給哥哥保留的)、四大堂主,還有圣女一枚……此外,長老堂主和圣女還要有侍衛保鏢丫鬟車夫等一干配置,龔小楠仔細算了算,去除班上那些跟他好感度實在太低的同學,人數好像不太夠用。于是,很有頭腦的龔小楠小朋友非常有氣魄地決定擴大招選范圍,從本班級發展到全年級。 然后,龔小楠小朋友被老師叫家長了。 因為老爸不在家,去老師辦公室領人的是哥哥。在領受了碎嘴老師一番口水的洗禮后——如“你爸爸這樣教小孩可不行,這是放任自流,成天在學校欺負同學還拉幫結派,以后就是個當流氓的命!”,龔小柏全然沒有發現老師自備了先知技能,不僅準確預言了龔小楠未來的命運,還稍帶著暗示了龔小柏會有同樣的未來(哥倆兒是一個爸爸放任自流地教出來的)。耐心告罄的龔小柏發揮了毒舌技能,把老師給氣個倒仰后,瀟灑地領著弟弟回家了。 回家之后第一件事,揍弟弟。 第二件事,訓弟弟。 “笨蛋!整什么門派掌門的,那都是封建糟粕!你應該建立的是軍隊!當司令官!元帥!先弄步兵軍團,然后弄坦克團……” “哥,沒坦克……” “笨蛋!拿自行車湊合!” “哦。那,哥,我當司令官你當什么呀?” “笨蛋!我當司令官他哥軍師!” “……哦。”龔小楠沒弄懂這到底是個什么邏輯關系,不過,哥哥說的準沒錯! 有哥哥這個軍師在背后支招,龔小楠司令官當得風生水起,振臂一揮,應者云集。學校里所有淘氣的壞小子都搶著要在軍團中謀一職位,龔小楠很快就把所有官銜都分配出去了,后來的只能委屈著先當個列兵。 龔小楠覺得挺對不起大家的,向軍師大人討教該如何處理。軍師大人不屑地賞了他一個白眼,然后花了一節數學課的時間幫他制定了軍團成員晉升計劃表,讓每個列兵都有晉升成司令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相當的渺茫),也讓每個軍官都有被降職成列兵的可能(這讓列兵們更加躍躍欲試地想要拉下幾個軍官好給自己騰位置)。 軍師大人把軍功制定得十分詳細,包括拉一名列兵入伍是幾分、打跑一個敵人是幾分、掩護戰友是幾分、賣廢鐵錢貢獻為軍資是幾分、考試為全年級前三名是幾分,還有積累到幾分就可以升一級,多長時間以內沒有軍功的話就會降一級,什么樣的軍功可以破格提升等等。 此計劃表一公布,激起了軍團全體空前絕后的戰意,每個人都在計算自己的軍功夠不夠升職的,并對那些提出抗議的成員(多半是靠關系上位的軍官)充分表達了排斥、不屑,刺激得這些成員也奮勇上進。 除了原來那些愛打架愛淘氣的學生外,一些成績優秀的學生也被吸引進來,因為貢獻軍功有獎勵——比如由司令親自頒發的獎章(軍師大人手工打造)、保護軍團成員不被人欺負(非成員有可能被軍團集體欺負)、學期末發布的各種獎品(從鋼筆到書包、從汽水到香煙)…… 如果有人仔細研究過計劃表的話會發現,龔氏兄弟的惡勢力團伙已經初具雛形,并奠定了堅實的群眾基礎…… 小楠軍團,威~~~武~~~! 軍師大人,威~~~武~~~! 小楠司令官十一歲的時候,龔爸爸不幸去世了。 對哥倆兒來說,爸爸的死對小柏的打擊更大一些,而小楠則更多的是感覺一種夢幻般的不真實——從他懂事以來,哥哥幾乎就承擔了父母所能給予的全部愛護、管教和照顧,餓了他找哥哥,病了他找哥哥,老師叫家長他找哥哥,打不過同學他找哥哥……總是在出差的爸爸更像是一個偶爾才會出現的旅客。 從此以后,就是孤兒了。 從此以后,就只有哥哥這一個親人了。 從此以后,就會有人在罵自己的時候多幾個字了:這個沒娘教沒爹養的天生壞種。 表面看起來,和過去的生活好像也沒差別吧。 可是,從今以后,再不會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汽油味塵土味把自己抱在懷里,用胡茬子在自己的小嫩臉上磨來磨去了。也再不會有那么一個男人非要摟著自己和哥哥一起睡,半夜還把被子都給搶走,害得小哥倆兒一早起來齊齊發燒咳嗽了。再不會有這樣一個男人抹著下巴上沾到的酒液,大笑著說你們小哥倆兒要快點長大,等你們長大娶媳婦給爸爸生幾個小孫子玩,爸爸就不用再開著車天南地北地跑了。再不會有那種半夜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低低的哭泣聲給嚇醒,卻只能繼續裝睡,因為發現是爸爸在床邊低聲數落著他自己,埋怨他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這樣尷尬的事再也不會有了。 越想越傷心,可龔小楠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傷心,傷心得眼淚不停流下來,傷心得哭到暈厥。 等醒過來的時候,龔小楠看到哥哥滿眼的紅血絲,臉色蒼白如鬼,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害哥哥沒休息好,要挨揍了。 可出乎意料地,哥哥只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說:“讓讓,我困死啦。”就躺到他身邊呼呼大睡起來。 哥哥好像真是累壞了,那等他睡醒后,給他做頓紅燒rou吧。 香噴噴的紅燒rou……龔小楠啪嗒著嘴巴又睡著了,緊緊依偎在哥哥大人的身邊。龔小柏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弟弟確認他存在,然后放心地睡得更沉了。 等小哥倆兒睡醒以后,沒有紅燒rou可吃,只有一群逼他們賣房賠錢的人闖進來罵人砸東西。龔小楠當時不太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知道對方家里死了人,要他們賠錢。可是,我們的爸爸也死了啊,為什么他們不賠錢?這不公平! 開始的時候,他憋著氣看哥哥好聲好氣地跟他們商量,可后來那些人砸了他家的鍋碗瓢盆,還要搬走家具,龔小楠忍不住了。他沖上去對著一個胖子施展出蛤蟆功,可是對方下盤太穩、肚子彈力太大,蛤蟆功反噬,龔小楠摔了個跟頭。 然后,哥哥大人怒了。 直到龔小楠長大以后,仍然覺得那次和哥哥一起揮舞著菜刀把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債主給逐出家門,是非常值得夸耀的事!尤其是當時他才十一歲,哥哥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小少年,能將一群成年人給打得抱頭鼠竄,是堪比張無忌大戰光明頂、楊過橫掃全真教、蕭峰踏平少林寺(好吧這個沒有)的壯舉! 當然小哥倆兒自己也受了傷,關上家門,像兩只被遺棄的小狗,你舔我一下,我舔你一下,互相慰藉著。 龔小楠想,神勇無敵足智多謀的哥哥也會受傷啊,真是太可憐了,我得快點長大,以后就由我來保護哥哥吧。 后來龔小楠發現,保護哥哥這個任務,基本上比推倒終極boss還要困難。他家哥哥大人自帶無視一切嘲諷技能、自帶原地回血回藍技能、皮厚血厚防高輸出高……他只能給哥哥大人當召喚獸小寵物,調劑調劑心情。 再后來,哥哥大人在跟一群成年人比腹黑比兇殘比輸出……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終于在83年嚴打的時候,掉進了副本陷阱,坐了牢。 坐牢之前,哥哥說:“小笨蛋,哥哥不在家的時候,你別犯虎,也別犯慫,不然等我出來揍扁你。” 龔小楠覺得哥哥的要求不太容易達到,在犯虎和犯慫之間他只能選擇一樣,很顯然犯虎才符合他的升級路線啊。 不過這還不算讓人頭疼,最讓龔小楠頭疼的是,在十五歲這年夏天,他驚駭地發現自己喜歡男人。 去探監的時候,龔小楠吞吞吐吐地跟哥哥說了這事兒,當時他覺得哥哥大人的表情十分精彩,可惜手邊沒照相機,不然就算冒著被哥哥打死的風險他也要拍下來。 龔小柏當時挺深沉地問:“我打你一頓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