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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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說:“廢話,比他更不靠譜的人不多。” 夏多噗哧一下就樂了:“倒也是。那你也該知道,得罪李維這樣的人不值當。” 墨北生氣:“難道就讓他打我姐的主意啊?” 夏多嘆氣:“要不得空我勸勸他吧。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我的。” 墨北知道李維的脾氣,這主兒打小就被家里給寵著慣著,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可喜新厭舊的速度也是一流。前世李維雖說總偷偷摸摸在外沾花惹草,可是對墨潔的感情能維持差不多二十年之久,就李維本身來說,也真是難得了。 “北北,”夏多停了下來,“你之前……為什么不理我了?” 墨北怔了怔:“之前?” 路燈的燈光從夏多后面照過來,身體的邊緣線被逆光勾勒得十分明顯,而面部則大部分被隱藏在暗影中,莫明地有種微妙的憂郁感。 恍了恍神,墨北才明白過來夏多指的是什么。 之前最后一次和夏多見面是在姥姥家里,那時候墨北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已經不太正常,他以寫作為名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夏多興沖沖地來找他去釣魚他也沒給開門。夏多在門外游說了半天,墨北心煩意亂地吼了他一頓,夏多就走了。 現在想想,自己把壞情緒發泄到無辜的夏多頭上,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方才因為夏多自然而然的態度,墨北幾乎覺得兩個人好像還和過去一樣親密,現在突然被提醒著想起來,他頓時產生了一種又尷尬又愧疚的感覺。 墨北一時答不出話來,夏多說:“我以為你討厭我了,每次找你出來玩你都不出來,后來干脆連門都不開,面都不見。我對著門板說話,越說越覺得難受,越難受就越想說清楚,結果還把你惹煩了……” “對不起,這是我的錯。”墨北說,“我那段時間心情不好,誰都不想理,就想把自己關起來。”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想與這個世界隔絕,想……想逃避一些事情,假裝看不到它,它就不會發生。那時候我不是針對誰,就是會很難控制自己的脾氣。……夏多,問你個問題。” 夏多愣了一下:“你問。” “你為什么對我好?”墨北問。 夏多又愣了一下,說:“我不知道。” 墨北換了個問題:“那你最開始的時候為什么找我玩?” 夏多說:“那么久的事情了,我想不起來了……” 墨北固執地追問:“總有個原因的,你再想想。” 夏多想了半天,說:“可能是覺得你好看,后來接觸著接觸著又覺得你人不錯,挺對脾氣的。哎呀,北北,這討厭一個人都是有原因的,可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有原因啊。而且喜歡是會累積的,喜歡你這一點,又喜歡你那一點,喜歡你的全部,喜歡跟你有關的一切,今天喜歡你,明天覺得比今天還要喜歡你……這么累積下去,喜歡也越來越多,一個喜歡的原因變成很多很多個喜歡的原因,哪里還說得清楚?” 墨北怔怔地看著夏多,夏多被他看得臉紅:“怎么啦?” 墨北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移開視線,“簡直像場告白。” 他聲音太低,夏多沒聽清楚,追問道:“你說什么?” 墨北搖搖頭:“我問了個蠢問題。好啦,快走吧,回去晚了我媽該嘮叨了。” 夏多牽著他的手走路,一邊走一邊問:“那你現在心情好了吧?不會再把自己關起來不理我了吧?” 微風拂過臉頰,溫暖而輕柔,墨北覺得自己的心就跟這夜色一樣寧靜而柔軟:“那你生我的氣嗎?” 夏多不好意思地笑笑:“開始是生氣的,后來就是不好意思去找你,怕你還那樣。北北,我們拉勾吧,說好了以后誰也不能不理誰。要是有誰心情不好,要對另一個講出來。不是有這樣的說法嘛,把開心的事告訴另一個人,就能獲得雙倍的開心;把悲傷的事告訴另一個人,就能讓悲傷減半。” 墨北認真地想了想:“期限是多久呢?” 夏多說:“永遠!” 墨北笑著搖頭:“不好。就約定到你交女朋友為止,好不好?” 夏多說:“為什么?就算有了女朋友,不,就算將來我們都結婚了,都變成老頭子了,我們也可以是最好的兄弟啊。” 墨北輕輕笑了一聲,說:“不一樣的,會變的。” 夏多樂觀地說:“也許會變得感情越來越好呢。” 墨北停下來,說:“夏多你抱抱我吧。” 夏多毫不猶豫地擁抱住墨北,兩個人的身高已經拉開距離,他能把墨北完全籠罩在懷里。夏多太瘦,骨頭有點硌人,可是這個擁抱很結實,很溫暖,讓人貪戀。 墨北輕輕地嘆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嘆息是因為太舒服,還是因為揮之不去的憂傷。 ☆、46new 過了幾天,挑著周末的時間,李維讓夏多來約墨北和墨潔出去玩,墨北推脫說jiejie要上興趣班出不來。李維倒也沒看出來有沒有失望,照樣笑呵呵地一搭墨北的肩膀:“那等她什么時候放假再叫她,好玩的東西多著呢,跑不了。走,哥先帶你去玩。” 眾人約好匯合的地點就在動物園門口,二十來個人,墨北掃了一眼,男孩子大多是熟面孔,女孩子一個都沒見過,不過倒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等人齊了,又鬧哄哄地分配誰坐哪輛車。 一個長得有點像小金銘的女孩對王盛撒嬌:“剛才我看了,那輛面包車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擦了,座椅上蹭的黑乎乎的。我可不想把裙子弄臟了。”說著扯了扯白色連衣裙的下擺。 王盛輕佻地捏了一把她rou乎乎的小臉蛋,說:“不坐就不坐唄,你跟著我坐。” 萬小酌不干了:“喬小二、你、我、夏多,再加上司機,哪還有她的地方?” 王盛說:“擠擠唄。” 喬赟笑:“讓她坐你腿上。” 王盛說:“我看行。” 小金銘臉一紅,嬌嗔:“討厭!”跺了跺腳,又扭了下腰,讓裙擺輕輕蕩了蕩,光潔的小腿立刻吸引了王盛的目光。 李維不管別人是怎么分配的,他拉著墨北去坐唯一的那輛奧迪100,“小北跟我坐這輛,司機是給我爸開車的楊叔,老司機了,坐他車放心。” 一開車門,墨北剛坐進去,夏多就躥了進來,笑著說:“我跟北北一起。” 李維也笑:“你還怕我把他給丟了啊?” 夏多說:“路上好說話嘛。” 李維坐在副駕駛位上,探出頭去吼了一聲:“你們快點啊,這就走了!”然后回頭說:“行,今天你倆當領導,我給你們當秘書了。” 夏多和墨北都抿著嘴笑,誰也不接他的話茬,后座就是坐三個人也不會嫌擠,但李維自己不坐過來,他倆更高興。 其他人鬧哄哄了一會兒,到底也都上了車,依次開上了路。 李維說:“上次我不是說要帶你去爬山嘛,不過這次就不去了,趁天氣還暖和,咱們去江邊玩。小北你會游泳嗎?” 墨北點了點頭。 李維說:“那就好,等找個水不太深的地方,咱們下水玩。” 墨北說:“我沒帶泳褲。” 李維和夏多都噗哧一聲樂了,連司機老楊都呵呵地笑了起來,墨北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李維說:“你才多大啊,就算光屁股都沒人說啥,還要什么泳褲。” 墨北惱火地說:“我都十歲了!” 李維:“嗯,十歲了,是大孩子了,哈哈哈。” 墨北:“……” 夏多說:“我不會游泳。” 李維驚訝:“不是吧?夏多,我還以為你跟八臂哪吒似的,什么都會呢。” 墨北敏感地覺得這話里透著的意思不太客氣,他瞥了夏多一眼,夏多臉色平靜,還帶著些笑意,好像沒聽出來似的,說:“我小時候跟我哥他們去游泳,我哥給我套個救生圈,說什么都不許我摘下來,結果我就一直沒學會游。” 李維:“你哥是怕你出事吧,他可真小心。” 夏多:“嗯,他怕我沉底兒來不及撈我。我哥什么事都愛往最差的結果上想,杞人憂天。” 墨北:“你還有哥?” 夏多:“有啊,比我大六歲,在b大學國際政治的。他叫夏灣,港灣的灣。不過他最討厭別人叫他小名灣灣,說聽起來像女的。” 墨北心想,等以后直男彎男的說法開始流行的時候,你哥會更討厭這個小名的。 老楊突然說:“哎?前面那輛車怎么停下來了?” 前方是喬赟的車,不知為何停到了路邊。李維說:“看看是不是車壞了?”老楊便也跟著把車停下來。 喬赟下了車,快步走過來,李維探頭出去問道:“怎么了?車壞了?” 喬赟一把拉開后車門,示意夏多往里挪一下,自己坐了進來,把車門一關:“車沒事。走吧。” 眾人都是莫名其妙。李維示意老楊開車,開出一段路后,喬赟的車也跟了上來。 喬赟摸出煙盒,想了想又塞回兜里,李維從后視鏡里看到,說:“想抽就抽唄,給我也來一支。” 喬赟說:“算了,小北不愛聞煙味,是吧?” 墨北驚訝地看著他,喬赟一笑:“夏多說的。” 夏多說:“跟王三兒吵架了?” 喬赟有點煩躁地說:“沒吵。……媽的,王三兒這小子發情也不看看時候,我就在旁邊坐著,他手都伸人姑娘裙子里去了。” 夏多沉默了一下,說:“小逗眼兒呢?” 喬赟說:“他坐前邊,上車就睡著了,準是昨晚又熬夜看小說了。” 李維笑了笑:“喬小二,看不出來你這么純情啊。” 喬赟哼了一聲:“我嫌硌應。” 李維搖搖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其實喬赟比他還大一歲,“以后你就知道了,有的是玩得比這個還過分的。出來玩也不能太硌色了。不信你問夏多,去年不是回了北京一趟么,跟他哥出去玩,叫什么來著那個酒吧?” 夏多輕輕吐出一個單詞:“séraphin(天使)。” 李維:“對,就那兒。我記著跟你哥一塊兒玩的那些人,可是玩得挺狠的,是吧?” 夏多笑了笑,沒吭聲。 喬赟說:“不是說進酒吧要查身份證么,沒成年也能進去?” 李維大笑:“誰管啊?就算真查,那也得看查誰。” 墨北突然想到,跟夏多認識這么久,只知道他是夏老師的侄子,家在北京,可對他的家庭背景自己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就連他有個哥哥都是剛才聽李維說了才知道。這固然是因為自己從一開始就沒對夏多過多在意,所以什么都沒問過,可換個角度來想,這也是因為夏多從來不提這些。 故意隱瞞?照平時夏多對自己的黏糊勁來看,應該不會。那么就是夏多已經習慣了不隨便跟別人談論自己的家庭?聽李維的意思,夏灣的朋友們似乎有些身份,至少是和李維差不多的身份背景,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么可以推論夏家也是一樣的。其實就是看現在夏多交的朋友也能看出端倪來,其他人不清楚,但墨北去過喬赟家,他家里的經濟狀況絕對是在一般水平線之上,而王盛坐的那輛車看車牌可是市法院的。 以前忽略的一些細節被想了起來,在墨北心里轉了幾轉,墨北突然問:“夏多,你認識一個叫夏承瀚的人嗎?” 夏多很驚訝:“我叔就叫這名兒。你見過他?” 墨北說:“是丞相的丞?” 夏多說:“是繼承的承。我爸叫夏成睿,成功的成。我爸爸、叔叔和姑姑名字中間的那個字都是同音不同字。” 墨北想了想,這會兒夏承瀚還沒調到云邊市呢。“我好像在哪兒聽過,當時就覺得跟夏老師的名字有點兒像,想問你來著,可是忘了。剛才說起你哥哥,我就又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