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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一路向北在線閱讀 - 第23節

第23節

    真有活力啊。墨北的嘴角翹了翹,笑聲是有感染力的,尤其是這種單純歡快的笑聲,雖然覺得他們傻乎乎的,可同時又不由自主地覺得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了。

    這些人的名字或外號,他多數都聽夏多提起過,不過沒想到居然都比夏多大幾歲。看著夏多在他們中間游刃有余,墨北突然有點好奇夏多長大后的樣子。

    又甩了一會兒撲克,王三兒突然說:“哎,小二,你不是說你家有那個錄像么?”

    這話就像是個開關,一下關上了男孩們吵鬧嘻笑的聲音,好像連呼吸都憋住了,一雙雙好奇又興奮的眼睛看向喬赟。

    喬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哦,你說那個啊,是有。”

    男孩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紛紛說道:“拿出來看看哪。”“就是,有好東西不給哥們兒看,太不夠意思了。”“好看嗎?刺激嗎?”

    “那個”,指代不明卻又像是什么都盡在不言中,含糊著卻又讓聽到的人立刻就明白說的是什么,一瞬間就讓男孩們的荷爾蒙燃燒了起來。墨北發現只有夏多的神情里透著茫然,不過這小子很愛面子地不問問題,但也沒有像別人一樣湊熱鬧鼓動喬赟快把“那個”拿出來,而是正在努力試圖從別人的話里分析“那個”是什么。

    喬赟很大爺樣兒地指使小逗眼兒去反鎖上房門,指使王三兒拉上窗簾,等各就各位了,他才從大衣柜頂的鞋盒子里拿出兩盤錄像帶。

    王三兒不滿地嚷嚷:“才兩盤啊。”

    喬赟哼了一聲:“看不看?不看滾蛋。”

    王三兒說:“看看看。”

    喬赟把正在放的那盤武俠片拿出來,然后拿著那兩盤錄像帶開始“點兵兵”。

    王三兒受不了了:“艸,就兩盤帶子你還點個屁啊?”

    在眾人不耐煩的催促下,喬赟這才把錄像帶慢慢推進錄像機里,按下了播放鍵。

    夏多坐到墨北旁邊去,一邊好奇地盯著電視屏幕,一邊從他手里拿鍋巴吃。

    這是個古裝艷情片,開始的劇情還很正常,落魄書生寄居古廟,來歷不明的美女紅袖添香。當美女開始和書生調情的時候,夏多有點不自在了。等美女開始脫衣服的時候,夏多的呼吸開始不均勻了。等美女露出飽滿的玉胸時,夏多輕輕啊了一聲。

    男孩們本來都在全神貫注地看錄像,夏多這驚訝的一聲把他們都給逗樂了,王三兒嘴最賤,指著夏多就笑:“都忘了,咱們小多同學還是個雛兒呢。”

    墨北暗暗鄙視,別說得好像你們都脫了處似的,他敢打賭,這群臭小子全都還是處男,也就是有偷偷摸摸看個小黃書、三級片的勇氣。

    喬赟也笑:“真是的,都忘了夏多可比咱們小不少呢。還有他這個小弟弟。”說到最后三個字時,帶上了戲謔,果然又引得男孩們一陣不懷好意地大笑。

    夏多的耳根都紅了,也不知道是被電視里越脫越少的美女給刺激的,還是被男孩們給嘲笑的。他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茫然無措地環顧四周。

    其實,男孩們也不是故意要嘲弄他,這里面也有和夏多一樣頭回看三級片的,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可是男人嘛,不管是什么年紀,總比較好面子,全都做出一副“這種片子老子都看得不要再看了”的泰然自若的表情,卻全然不知瞪圓的眼睛、鼻尖上冒出的汗珠兒、慢慢潮紅起來的臉頰都在出賣著他們。

    “這片子拍得一般,忒沒勁兒。我上次看的那片兒才帶勁呢。”

    “就是,那女的身材真不怎么樣。”

    “嘿喲,書生不行了嘿,這就不行了,哈哈哈。”

    突然有個男生站起來就往外走,喬赟納悶:“你干什么去?”那男生悶頭說了一句:“上廁所。”就推門跑出去了,跑得太快,一路上也不知道都踢翻帶倒了什么東西,只聽得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

    王三兒壞笑:“準是打飛機去了。”這詞是他從港片里學來的,覺得挺時髦。

    夏多已經冒汗了,他看看墨北,墨北用很無辜很純真的眼神回望。夏多清了清嗓子,說:“姥姥不是說讓咱們早點兒回去嘛,走啊?”

    墨北挺想來一句“晚點兒回去也沒事”,看夏多得是什么反應。不過他難得地在夏多眼中居然看出了幾分央求,這讓墨北放棄了惡作劇的念頭,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點點頭,跟著夏多站起來。

    王三兒說:“夏小同學,你該不會是,嗯哼?”

    夏多硬撐著面子,說:“這不是領我弟弟出來玩的嘛,他還小呢。”

    王三兒說:“小嘎豆子啥都不懂,看也看不明白,你怕啥。哦,你怕他回家告狀?”

    喬赟說:“算啦,別污染祖國的花朵了。”說著親自送夏多和墨北出去,還沒忘了邀請夏多以后再來玩。

    ☆、第二更

    一出喬家的門,夏多就趕緊松開墨北的手,把手心的汗全蹭褲子上了。他做了幾下深呼吸,嚴肅地對墨北說:“北北,你記住了,那種片子不能隨便看,看完了會肚子疼!”

    墨北:“騙人。”

    夏多:“我沒騙人。你看剛才那個小哥哥,他不就跑廁所了嗎?”

    墨北:“……”

    過了一會兒,夏多又說:“等你長大了才能看。不過,不能跟外人一起看。”

    墨北裝傻:“哦,那我叫小姨小舅陪我看。”

    夏多嚇了一跳:“那不行!只能、只能跟特別要好的朋友一起看,還不能是女的。”

    墨北:“哦。”

    又過了一會兒,夏多疑惑地看看墨北:“北北,你剛才看懂了嗎?我覺得你什么都懂。”

    墨北:“沒看懂。”

    夏多:“真的?”

    墨北:“假的。”

    夏多:“!!!”

    又過了一會兒,夏多清清嗓子,說:“其實你也不用害怕,人類的繁衍就是通過這種行為進行的,這是正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男生的身體里有種叫jingzi的東西,長得跟小蝌蚪似的,這些小蝌蚪會通過這種行為進入到女人的身體里,然后……”

    墨北滿頭黑線地聽夏多普及了一遍生理知識,最后夏多總結:“所以,真沒什么可怕的。”

    墨北疑惑,難道夏多是被嚇著了?

    想想還真有可能,在這個資訊并不發達的年代,少男少女們對性知識幾乎沒有什么正常的了解渠道,有不少人因為自己的成長而感到懵懂和恐慌。而這個年齡的孩子,心理又格外脆弱,很可能會因為突然看到異性的裸體或毫無美感的性行為而感到恐懼、骯臟、憎惡,不敢相信自己的出生就是源自于此,甚至因此對自己、對父母產生強烈的厭惡與羞恥。

    夏多雖然理論知識豐富,但是剛才看到三級片的反應卻著實青澀,所以,也許,可能,他真是被嚇到了。

    應該怎么安慰一個青春期的因為性而慌張的少年呢?

    墨北想了想,決定,不管他!

    反正照墨北的觀察,夏小多同學的心理還是很強悍的,這點打擊算不了什么,他完全可以自己調整過來。

    夏小多其實還挺讓大人省心的。

    春末夏初,云邊市染上了新綠,孫五岳的心也跟著萌動起來。

    他,戀愛了!

    據說,初次陷入愛河的人會有如下癥狀:經常發呆,魂不守舍;時常會冒出蕩漾的傻笑;當某特定人物的名字在話題中被提到時,即使他正鼾眠如豬也會突然驚醒;對文學和音樂的興趣突然增長,會咬著筆頭抓耳撓腮地寫情書,或如狼般對月長嚎……不是,對月長歌。

    “小舅,你跑調了。”墨北很無奈地提醒道。

    孫五岳笑呵呵地說:“是嗎?那我重來一遍。”他笨拙地撥動吉它,輕聲唱了起來:“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墨北打了個呵欠,“小舅,你都唱了快兩小時了,嗓子不累嗎?”

    孫五岳說:“不累。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

    墨北:“你確定你那位姑娘喜歡聽這種的?她要是喜歡鄧麗君怎么辦啊?”

    孫五岳抱著吉它想了一會兒,惆悵了:“哎呀,我沒有鄧麗君的歌的譜子啊。不知道小柏會不會彈,等我問問他。嗯,先把這首練會的。咳咳,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墨北:“說起來,你那位姑娘長什么樣子啊?”

    孫五岳:“嘿嘿,漂亮。噢,你何時跟我走,噢,你何時跟我走……”

    墨北:“有我小姨漂亮?”

    孫五岳:“比你小姨漂亮。腳下的地在走……”

    “比我漂亮?”孫麗萍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孫五岳,你還沒把人追到手呢,就開始嫌棄你meimei了?這要是等你結了婚,是不是連咱媽你也敢不要了。”

    孫五岳被突然冒出來的meimei給嚇了一跳,頭頂的鴿子也撲楞楞地猛扇翅膀。“跟鬼似的,什么時候添這毛病。我還真就嫌棄你了,怎么著吧?”

    孫麗萍開始擼袖子:“喲嗬,膽兒肥了你。看我不把你臉掐成豬八戒的,看你還怎么臭美,怎么勾搭人姑娘。”

    孫五岳英勇不屈:“來呀來呀,你那張臉不用掐都是豬八戒。”

    兄妹倆就在院子里掐起來了,原本在屋里看電視的衛嶼軒、在廚房幫姥姥做飯的龔小柏都出來看熱鬧,姥姥拎起掃帚作勢要打,嘴里還罵著:“我什么時候生豬八戒了?還一生生倆?不省心的玩意兒,多大了還打架!”

    孫麗萍見機得快,一下就躲龔小柏身后去了,龔小柏趕緊賠笑臉:“大娘,要不你打我吧。”姥姥夠不著閨女就只能奔著兒子去了,孫五岳滿院子亂躥:“這不公平!媽你不能光打我一個啊!哎呀!你們倆個蹭飯的還看熱鬧!哎呀哎呀!媽饒命啊!”

    墨北摸著下巴評判,姥姥的身手很矯健嘛,看來健康程度無需擔憂。嗯,很好,很好。

    唯一覺得不好的那個人晚上賭氣吃了三碗飯,成功地把自己撐得躺炕上爬不起來了。小貓對他圓鼓鼓的肚子很好奇,輕輕跳了上去,踩了幾下,大概覺得高度、溫度、柔軟度都還合適,就趴下來不動了。

    “下去。”孫五岳有氣無力地哼哼。

    小貓開始閉上眼睛打呼嚕。

    孫麗萍毫不留情地攻擊自己的哥哥:“臉長得像豬,飯量也像豬,你那姑娘該不是叫高翠蘭吧?”

    她的怨念主要來自于孫五岳打死不說自己看中的是誰。

    也許是因為胃里裝的東西太多,就沒多余的地方存放怒氣了,孫五岳意思意思地抗爭了一句:“你才高翠蘭呢。”

    龔小柏說:“哎,你姐倆兒吵架怎么還帶誤傷友軍的啊?”

    孫五岳說:“蹭飯的滾回去。小衛子我沒說你。”

    衛嶼軒笑了起來,孫五岳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感慨:“說真的嘿,小衛子越長越好看了,跟電影明星似的。”

    孫麗萍不屑:“你看哪個電影明星比咱小衛子好看?”

    孫五岳搖頭:“還真沒有。”

    衛嶼軒不好意思了,受不住這無良兄妹倆的聯手調戲,說:“我知道小月亮的那個姑娘是誰。”

    孫麗萍眼睛一亮:“是誰?”

    與此同時孫五岳異常矯健地爬起來捂住了衛嶼軒的嘴:“別說!”被意外掀翻的小貓憤怒地撓了他一爪子。

    “為什么不能說?”孫麗萍拽著哥哥的耳朵把他拖開,“藏著掖著的,又不是見不得人。小衛子,是誰啊?”

    龔小柏和墨北也都好奇地豎起耳朵,衛嶼軒笑著看看孫五岳,后者正雙手合什拜他,一臉的懇求。衛嶼軒說:“這個人就是——。”

    他故意拖長聲音。

    孫五岳啊啊大叫,企圖用噪音抵消掉衛嶼軒說出來的名字,幼稚得要死。

    不過,衛嶼軒還真就閉上了嘴,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孫五岳,看著他臉色變紅。“小月亮不想公開,那我就不說了,反正大家以后也都會知道的。”

    孫五岳感激得五體投地。

    墨北接受了姥姥和小姨分配的任務——查清楚孫五岳在追求的姑娘是哪個。其實他只要問問衛嶼軒就能知道了,不過,墨北難得起了童心,覺得跟蹤調查小舅的戀愛挺好玩的。

    于是,當周末孫五岳興沖沖地出去約會的時候,完全沒發現身后多了兩條小尾巴。

    為什么是兩條?當然是還有夏多小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