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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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五岳一拍胸脯:“看上哪塊了你說,哥哥我豁出去了。” 馮望南跟龔小柏說:“柏哥,我算知道小北那張嘴是隨誰了。” 沒等龔小柏說話,孫麗萍瞪圓了眼睛:“好你個汪汪,編排我什么呢?” 孫五岳撿著樂了:“這還真是說誰誰知道,汪汪都沒提名沒提姓的,你就知道了。” 孫麗萍沖他腰上掐了一把,孫五岳嗷地一聲跑廚房去告狀了:“媽!你老姑娘又掐我!紫了都。” 墨北咬著雞翅膀瞇著眼睛笑,這熱熱鬧鬧的一家子,多好。 因為墨向陽家里老人都去世了,也沒別的什么親戚,所以年年春節都是來孫家過的,今年也不例外。今年還多了龔家哥倆兒,姥姥惦記著他倆家里也沒老人,就都給叫過來了。孫麗華雖然看不上他們,可是大過年的也不好給臉色看,況且龔小柏送的禮物也起了作用,總不好意思收了人家禮物還寒著臉。 晚上大家都在看春節晚會,聽徐良唱那首讓人又感傷又熱血沸騰的《血染的風采》。后來龔小柏他們出去放煙火放鞭炮,屋里就剩下姥姥、孫麗華和墨北。 姥姥提起孫麗萍要訂婚的事,孫麗華說:“麗萍要是真樂意,那就訂吧,這男婚女嫁的事攔也攔不住。雖說龔小柏不算什么好人,可我冷眼看著,他對麗萍倒還真不錯。別的不說,他一個在外頭橫著走的男人,能為了麗萍在咱家拉下臉來討好這個討好那個,買點兒啥東西連小潔小北都不落下,也算難得了。唉,我就擔心一點,這男人的心啊誰也說不好哪天就變了,現在是對麗萍好,可將來萬一變了心,那咋整呢?” 姥姥說:“將來的事那誰能知道,咱又沒開天眼。往好處想吧。” 孫麗華說:“反正麗萍樂意,我不攔著,攔著就成仇了。” 姥姥說:“麗萍跟你一個脾氣,刀子嘴豆腐心。”一扭頭看見墨北眨著大眼睛看著孫麗華發呆,姥姥伸手胡嚕了他腦袋一把,“我的孫兒哎,這是困了,怎么看著木木呆呆的沒精神呢?” 墨北搖了搖頭,他只是沒想到母親也會有這么通情達理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會對這門婚事堅持反對到底呢。 孫麗華攆他:“大人說話,小孩別聽。去外頭找你爸去,放炮去。” 墨北扣上帽子,穿著大衣出去了。院子里墨向陽正抓著墨潔的手點煙花,墨潔嚇得直往他懷里縮,煙頭點著了信子,哧溜一下燒到底,嘭的一聲,一大團金紅色的焰火升上了天空。 龔小楠這個壞心眼兒的,看見墨北出來,便點了只小鞭兒扔他腳跟前,啪的一聲響把墨北嚇了一跳。墨北拔腳就去追龔小楠,龔小楠哈哈大笑:“別打別打,給你玩這個,鉆天猴兒。” 快到半夜十二點了,各家各院里都響起了噼哩啪啦的鞭炮聲,各式各樣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著,時不時的有鉆天猴嗖的一聲竄上天,帶出一串小火星。 墨北騎在小舅的肩膀上,仰頭看著繁花簇錦似的夜空,微笑著。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 改了一下時間上的bug,寫著寫著好像把87年就給寫丟了orz。 關于年齡,寫在這里提醒一下自己: 墨北是1979年生人,屬羊;夏多是1975年的小白兔;楠哥和汪汪都是1969年驕傲的小公雞;孫五岳和龔小柏是1964年的大龍;孫麗萍是1966年的馬。墨北重生那年是85年,周歲六歲,現在故事進行到了88年,小北八歲啦~~這里計算的年齡都按周歲算。 鑒于作者在數字方面實在迷糊,如果有算錯的地方大家別忘了告訴我。 ☆、初一拜年 大年初一是不能睡懶覺的,一大清早墨北就被姥姥從暖和的被窩里給挖了出來:“快起來跟你爸上門口貼對聯去,貼完對聯吃餃子。” 墨北迷迷糊糊地穿上棉衣棉鞋,上廚房端著孫麗華剛熬好的漿糊往外走。在院里子碰著剛起來的孫五岳,孫五岳也是一臉迷糊,挖了一指頭熱騰騰的漿糊塞進嘴里:“唔,好吃。” 幸虧這漿糊是用面粉熬的,不然墨北真擔心小舅因為貪嘴而英年早逝! 墨向陽和墨潔拿著剪裁好的春聯也出來了,爺仨兒把院門和幾個房間的外屋門都貼上了春聯和福字,墨向陽趁機教墨潔:“上聯貼右邊,下聯貼左邊,這是為什么呢?因為古人哪寫字都是豎著的,從右到左這么個順序。這對聯都講究個對稱,來,跟爸爸念啊,一元復始春復始,萬象更新景更新。你看,這一元對萬象,復始對更新。” 墨潔懵懵懂懂地跟著念了一遍,問:“爸爸,一元為什么不對稱五元、十元啊?萬象是一萬元嗎?” 墨向陽:“呃,這個一元不是一塊錢那個一元,這個是指新的一年的開始。這個萬象就是事間所有的事物啊景物啊這些東西。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新的一年開始了,春天又一次來到了人間大地,世間的萬物都改換了樣子,出現了一番新氣象。以后你寫作文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詞,萬象更新。” 墨潔很是景仰地贊嘆:“爸爸你懂得真多,真厲害!” 墨北也有點著迷地仰頭看著父親,墨向陽隨時隨地都會抓住一點生活中平常的事物來教導兒女新知識,這種時候他總是顯得特別有魅力。在墨北成年后,類似的場景總是能讓他回味得又幸福又心酸。 墨向陽被兒女崇拜的目光看得飄飄然:“哈哈,那當然,要不爸爸怎么是爸爸呢。” 墨北:“……”→_→您能當爸爸難道不是生物學上的原因嗎?! 吃完早飯,墨潔墨北就被小姨小舅領著去幾家親戚家里拜年,已經為人父母的墨向陽夫婦則留在家里陪著姥姥。這一路上孫麗萍難免被親戚們打趣——她要訂婚的事大家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孫五岳也沒逃過,meimei都要嫁了,他連個女朋友都還沒有,好幾個長輩都問他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兒,準備給他介紹一個。結果就是拜完年后,兄妹倆的臉都羞得紅撲撲的。 回到孫家,墨潔很乖巧地把收到的壓歲錢都交給mama了,墨北也把紅包上繳了。然后,背著孫麗華,墨北悄悄給jiejie塞了十塊錢。 “你哪來的錢?撿的?快還給人家,人丟了錢得多著急啊。”墨潔被嚇了一跳。 墨北笑笑:“你拿著吧,這是我掙的。” 墨潔瞪大眼睛,不相信。 墨北說:“真的,咱爸知道,就咱媽不知道。你別跟她說,不然她該把錢拿走了。” 墨潔傻傻地說:“mama會生氣的。” 墨北用誘拐的口吻說:“她不知道就不會生氣,你說了她才會生氣。你不是喜歡那些帶香味的橡皮么,去買吧。” 墨潔還有點暈陶陶的,小姑娘頭一回拿弟弟給的錢,有點膽戰心驚,只會說一句:“我不能要你的錢。” “姐,要是你有錢,愿意給我花嗎?”墨北問。 墨潔立刻說:“當然給,你是我親弟弟。嗯,不過,你不能亂花錢,那樣不好。mama說,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掙錢可辛苦了。” 沒想到墨潔還會給加個條件,墨北笑了:“是啊,我知道你不會亂花錢,所以我也愿意給你花。” 墨潔想了想,說:“那好吧,等我以后掙錢了也給你花。”她終于在心理上把那個別扭勁給轉過來了,把錢折好,揣進兜里。她還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你那么厲害,我得等到上大學然后工作了才能掙錢呢。” 墨北說:“姐,我給你錢不是想給出去多少,將來再從你這兒拿回來多少甚至更多。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你懂嗎?” 墨潔嘟著嘴說:“可你現在什么秘密都不跟我說了,小北,我覺得你變了。” 墨北說:“那是因為我長大了,人一長大,有些秘密就只能一個人承受了。” 墨潔說:“真的嗎?那爸爸跟mama也會有秘密不說嗎?” 墨北說:“總會有一兩個不能說的,不過這不是因為他們不相愛或者不信任對方,只是……”一時間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表達清楚。 墨潔很憂傷地嘆了口氣,做了個總結:“當大人可真是麻煩啊。”摸摸墨北的腦袋,更憂傷了,“你比我還小呢,我都沒當大人,你著什么急呢?” 墨北:“……”姐,其實我也不想這么著急,可是裝嫩這活兒你弟不熟啊。 到夏老師家拜年是墨向陽領著墨北去的,其實要不是年前夏多就說起過,墨北還以為夏老師會回北京跟家人團聚呢。到夏老師家里的時候,墨北發現這里還挺熱鬧,來拜年的有墨北認識的那些學英語的,也有夏老師學校里的學生,還有一些學生家長,小客廳里擠得滿滿騰騰的,李滿月和侯英幫著夏老師招呼客人,把糖果炒貨往孩子們手里塞。 “北北!”夏多照例熊撲過來,在墨向陽吃驚的眼神下對著墨北的小臉蛋一通啾啾啾。 墨北淡定地一腳踢開夏多:“爸,這是夏老師的侄子夏多。夏多,這是我爸。” 夏多站穩,很有禮貌地問好:“墨叔叔您好。” 墨向陽:“啊……哦,你好你好。” “墨叔叔,我姑姑說北北是她教過的最有悟性的一個學生了,北北這么聰明是不是隨您啊?您在家里怎么培養他的?”夏多一句話就討好了兩個人,讓墨北直想沖他翻白眼。 墨向陽挺高興的,呵呵一笑:“聰明什么啊,這孩子就是瞎淘氣。” 旁邊有家長聽到夏多的話,加上過去也聽說過墨北的名字,這會兒就都拉著墨向陽向他討教教育孩子的問題,弄得墨向陽只來得及跟夏老師說了聲“過年好”,就被望子成龍心切的家長們給包圍了。 夏多得意洋洋地把墨北拉進自己的小屋去玩了,墨北白了他一眼:“你故意說那么大聲的吧?” 夏多顧左右而言他:“北北,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銀灰色的磚頭大小的盒子,沖墨北晃了晃,墨北定睛一看,喲,walkman,隨身聽!還索尼的。這年頭的隨身聽貴的得有個兩三千塊,可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 夏多開了外放,隨身聽里傳出披頭士歡快的歌聲:“iown where i was born,lived a man who sailed to sea.aold us of his life…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we all live in a yellow submarine…” 夏多也跟著哼哼:“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 墨北也忍不住小聲跟著唱:“…we all live in a yellow submarine.” 夏多突然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知道嗎?” 墨北無奈了:“你干嘛老親我?” 夏多說:“我喜歡你呀。” 墨北差點把那句“你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行嘛。”給說出來,忍了又忍還是兇巴巴地說:“你喜歡誰就親誰?那你在學校就沒被人給揍過?” 夏多理所當然地說:“我又不喜歡別人,都別人喜歡我。我原來有個同桌叫姚曉桃,我們給她起外號叫毛桃桃,她就喜歡我,后來我跳級不跟她一個班了,她還哭了呢。不過我不喜歡她,她沒你好看。你又好看,又聰明,又干凈,還不像那些小姑娘似的嬌滴滴的煩人。” “可是我不喜歡你。”墨北面無表情地拋出一個重量級炸彈。 夏多果然大吃一驚:“什么?我這么英俊睿智瀟灑文治武功,你居然不喜歡我?”他傷心地嘆了口氣,“你還太小,不明白哥哥的優秀。沒關系,等你長大了就會喜歡我了。” 孩子,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兒嗎?墨北手癢癢想揍人。 “喜歡嗎?”夏多把隨身聽塞給墨北,“送你了。” 這作派,頗有影視劇里富二代拿錢泡妞的感覺,就是人家送寶馬他送隨身聽,等級差了點兒。不過,隨隨便便就將幾千塊的東西送人,至少在敗家程度上是跟劇里的富二代沒差別了。 墨北黑著臉把隨身聽放在桌上:“不要。” 夏多大方地說:“別跟哥客氣,給你就拿著。” 墨北眼珠轉了轉,他還挺想看夏多被家長打屁股的,于是嘴角一挑,笑了:“那我真拿著了。” 夏多很高興:“拿著拿著。” 墨北轉身就出去了,夏多莫名其妙地跟著,夏丞玉正在給墨向陽解圍,把他從家長們中間給解救出來。墨北故意裝作興奮的樣子舉著隨身聽過去,大聲說:“爸爸,夏多給我的新年禮物,你瞧。” 墨向陽沒見過隨身聽,但光看這外表也知道價格不低,正想說話,就聽墨北又補充了一句:“這叫隨身聽,日本索尼牌的,得兩三千塊呢。” 小客廳里驟然安靜了下來,各種各樣的眼神都看了過來。 墨向陽的臉騰一下子就熱了起來,趕緊拍了兒子一巴掌:“瞎胡鬧,小哥哥跟你說著玩的你也當真,快把東西還給人家。” 墨北無辜地說:“哦。” 夏多眨巴眨巴眼睛,說:“墨叔叔,我跟北北是好朋友,這是我送他的新年禮物。” 墨向陽說:“夏多,叔叔替小北謝謝你了,不過,送朋友禮物貴在心意,不在價值。這個隨身聽太貴重了,小北不能收。”又對夏丞玉說,“夏老師,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夏丞玉只是在剛開始有些驚訝的神情,此時微笑著說:“多多,你覺得墨叔叔說得有道理嗎?” 夏多想了想,說:“有道理。” 墨向陽松了口氣,剛想把隨身聽遞給夏多,就聽到夏多說:“既然是貴在心意,就是說只要心意在了,不管這個禮物值不值錢都是一樣的,對嗎?那么只要是寄托了我對北北的友情,那我送他一塊石頭還是一個隨身聽,其實都是一樣的。” 墨向陽語重心長地說:“可是你們現在都還小,花的都是家長掙的錢,如果你真想送小北值錢的禮物,那也該等你自己有能力掙錢了再說。” 夏多笑了:“這個隨身聽是我自己掙來的呀。” 眾人驚訝。 夏丞玉說:“之前多多在北京的時候,有個日本朋友想學古琴,多多他外公沒時間教,就讓多多替他上了幾節課,反正都是教些基礎的東西,也不算難。當時那個日本朋友想給錢,多多沒要,前幾天他就讓人給捎來了這個隨身聽,算是學費。” 眾人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紛紛贊許。 墨向陽絞盡腦汁地還想推辭,墨北突然說:“送禮物是好意,可如果讓收禮物的人感到為難,那就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