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論女主的必備技能、系統寵妃養成記、重生之溫馨小生活、古董局中局3:掠寶清單(出書版)、海賊王之以父之名、[韓娛]賠光朋友圈、從蠻荒走出的強者、美人驕、重生之獨家總裁、揣崽后攝政王為我登基了
讓墨北一個小孩來照顧自己的情緒,衛嶼軒覺得不好意思,他忍不住反省,是不是因為脫離人群太久了,才會這樣容易想太多?今天龔小柏說的那番話有道理,他還這么年輕,不能過得像個老頭子,過于孤僻的生活也會讓他和那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衛嶼軒想著心事,墨北的心思也沒閑著,他想起前世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當時他跟的第一個老大不是龔小楠,而是火柴。呃,這么說也不確切,事實上他上頭的老大是火柴的左膀右臂,外號“老山羊”。 老山羊的年紀足有五十多了,左眼玻璃體混濁,總愛穿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兜里常揣幾塊大白兔,碰到乖巧可愛的小孩就給一塊,哄著人家叫爺爺。這只老山羊其實是從外地流竄過來的佛爺,不知怎么跟火柴對了脾氣,就留在云邊不走了,幫著火柴組織起了云邊最大的盜竊團伙。 團伙中除了原本就是慣偷的一些人,大部分成員都是老山羊拐來的未成年人。他就像《霧都孤兒》中的老猶太費金一樣,教小孩子們扒竊的本領,并灌輸種種罪惡的觀念,然后驅使他們為自己謀利。不學的,打到學為止;想跑的,打到再也不敢跑為止;想報警的,打殘了扔去別的城市當乞丐。老山羊的手段簡單粗暴而有效,在孩子們眼里,他就是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惡魔。 不過墨北倒沒有多害怕老山羊,一來,是因為老山羊偏愛墨北這樣長得好看氣質又干凈的小孩,因為人們往往會對這樣的小孩降低警戒心,而且墨北又聰明,學什么上手都特別快。老山羊在墨北身上挺有成就感的,犯不著打他。二來,當年的墨北也是自甘墮落三觀不正,老山羊教他偷,他就學,學完了上街找個看不順眼的人擦邊兒撞一下,錢包就到手了,回去被老山羊一忽悠,就覺得自己特厲害特是個人物。 團伙里的小孩,不管比墨北年紀大還是小,都會看在老山羊面子上稱他一聲小北哥。十四歲的墨北飄飄然,覺得自己大概就和小馬哥是一個級別的了,滿腔熱血就等著有個豪哥來讓他舍生忘死一回。 可惜火柴不是豪哥,墨北也當不成小馬。 大概是墨北當了小佛爺有兩三個月之后,老山羊突然把墨北叫過去,說火柴老大要見你。墨北很激動,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為大哥效力了,事實上也的確如他所想,火柴是有事交給他去辦。領了任務出來時,墨北張狂得很欠揍,團伙里的小孩都奉承他,都和他一樣覺得等這事辦成了,他就是火柴老大面前的紅人了。 任務很簡單,是墨北做慣了的行當,偷東西。 那天老山羊把他領到一個菜市場附近,指著一個夾著黑色公文包的中年人讓他記住。那個中年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戴著近視眼鏡,墨北觀察了一會兒他買菜、跟熟人打招呼的樣子,猜測他是個老師,沒準兒還是教語文的。對付這種老實人,墨北覺得自己都用不了十秒鐘。 趁著中年人認真挑選雞蛋的時候,墨北劃開了他的公文包,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都卷進了懷里。 老山羊很高興,把里面的錢都給了墨北,自己只拿走了幾張紙。 墨北也很高興,老山羊一向小氣,每次交上去的錢能分給他十分之一就是恩典了,這次給他的錢足有三百多塊呢。墨北當即就召了幾個小兄弟去大吃大喝了一頓,當他享受著美味佳肴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外面找他已經找翻了天。 被偷的那個中年人是云邊市市長夏承瀚,老山羊拿走的那幾頁紙里有正在籌建的商貿城招標的標底。雖然老山羊在記下標底后,就將所有文件撕成兩半扔進了菜市場外的垃圾箱,做出小偷對此不感興趣的假相,再加上錢都被拿走了,讓人以為小偷真的只是沖著錢來的,但夏承瀚還是起了疑心,讓警察到處抓捕這個膽大的小偷,想找出幕后的主使者。 市長的東西被偷,警察們哪敢不全力以赴地抓賊,火柴手下的盜竊團伙當然也是第一個被盯上的。 火柴一直眼饞那些正經生意,云邊市要建商貿城的消息一傳出來他就動了腦筋,如果能拿下招標,那他還不是日進斗金?別的想參與競標的人,他不放在心上,反正恐嚇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關鍵在于他不知道標底,萬一自己出的價太離譜,那就算事先打點好政府方面的關系,他也不一定能中標。于是火柴動腦筋的結果就是偷標底。 只能說火柴的腦子還是拙了點兒,他手底下也沒有個真正好用的軍師,就一個老山羊還是偷竊起家,眼界小得可憐。他們根本沒想到自己的障眼法在夏承瀚那里根本就不好使,一得知警察在到處抓小偷,火柴和老山羊就慌了。 這時候兩個人的腦子又活泛起來,一商量就打算把墨北推出去當替死鬼,反正小孩才十四歲,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奔著偷錢去的,沒有什么指使者,那誰也沒辦法。事后給他幾個錢補償一下也就行了。 不過,這次競標看來是不能參加了,這才是讓火柴覺得最可惜的。 墨北打著飽嗝從飯店出來的時候,等著他的就是“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的警察叔叔。 事情如火柴所料,墨北很講義氣地什么都沒說,他年紀又小,以前又沒失過手沒留下案底,非說這是第一次行竊,結果也就是在拘留所里被教育了半個月就給放出來了。 警察審訊的時候為了讓他說實話,也沒隱瞞是火柴和老山羊給他點的炮,可墨北覺得自己是小馬哥似的人物,火柴不仁義,他卻不能不講江湖規矩,愣是什么人都沒往外抬。結果這半個月的日子可不好過,墨北出來的時候差點連路都走不穩。 老山羊親自來接人,可墨北就跟不認識似的繞過他,老山羊的臉色變了。他來接墨北是給墨北面子,就算墨北是為了他們吃了些苦頭,可那是當小弟應該做的,只是被拘留半個月而已,認真計較起來都算不上什么功勞,可墨北這小兔崽子居然敢給他臉色看! 老山羊陰狠的目光落在墨北身上,可還沒等他做什么,就見一只手摟住了墨北的肩膀,接著是一聲輕佻的笑:“喲,這不是那誰家圈里養的老山羊嘛。嘖嘖,毛還沒掉光哪?” 老山羊看清楚那張年輕的臉上從左額一直蔓延過左顴骨的傷疤,立刻將陰毒的神情扭轉成憨厚的笑容:“原來是楠哥啊,真是巧。” 楠哥才二十多歲,老山羊好歹也是火柴的左右手,又年長他許多,要是直接叫他的名字,或者客氣一聲“龔老大”都沒什么,但老山羊卻拉下臉來叫“哥”,其人的品性也可見一般了。 楠哥揉了揉墨北的頭發,說:“也不算巧,我來接個小兄弟。前段時間也多虧你照顧他了,小北,說聲謝謝。” 墨北一臉不屑,“嘁。” 楠哥哈哈一笑:“小孩子不懂事,有脾氣就藏不住,見笑了。回去替我給火柴老哥捎個好,有空找他喝兩杯。”說完就摟著墨北上了旁邊的陸地巡洋艦lc80,揚長而去。 老山羊和火柴一直沒弄明白,墨北怎么會在拘留所那半個月里搭上了楠哥的。不過兩個人都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沒有楠哥撐腰,墨北要還想像這樣不識抬舉,那恐怕他的下場也就是被弄成殘廢,然后送到外地去要飯。 墨北實在是恨老山羊和火柴,一有機會就給倆人找事兒,這倆人也煩墨北,可是有楠哥護著,墨北又機靈,愣是沒在倆人手下吃過虧。 回憶了一會兒,墨北忍不住盯著龔小楠出神,如果上輩子楠哥沒有被槍斃,他和楠哥會一直走下去嗎? 龔小楠不知道說了什么惹毛了馮望南,被馮望南捶了好幾拳,他仗著力氣大把馮望南壓倒呵癢,馮望南都快笑岔了氣,顫著聲兒不住求饒,龔小楠這才得意洋洋地放開他。馮望南才一脫困就跳起來沖著龔小楠亂踢,龔小楠一把將他抱住,再次按倒呵癢,馮望南漲紅了臉拼命掙扎。兩個人鬧著鬧著就有點動了真怒,馮望南冷了臉,龔小楠卻死活不肯撒手,兩個人僵持著。 只僵持了不到三分鐘,龔小楠先服了軟,用鼻尖在馮望南脖子上嗅來嗅去,哼哼唧唧地說著情話。馮望南咬了他兩口,解了氣,兩個人又重歸于好,接著膩歪了。 墨北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自己都能重生了,那這輩子就算是蝴蝶效應也該能帶動得身邊人的命運有些不同吧,屬于墨北的那個楠哥不會再有了。 ……不會再有了。 ☆、縫縫補補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呼吸的熱度一點一點染紅了耳廓,溫軟的嘴唇帶著渴求的力度吸吮著耳垂,低啞磁性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回響:“我喜歡你,喜歡你……” 墨北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茫然地將目光投向滿室黑暗。剛才的夢太纏綿太真實,驚醒之后就顯得現實太荒涼太冷酷,讓墨北胸口悶悶的,連嘆息都無力。 姥姥在一旁輕輕地打著鼾,墨北摸黑坐起來,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姥姥的枕頭的高度,姥姥的呼吸流暢多了。墨北又坐了一會兒,悄悄下地,趿著拖鞋去了外屋。 沒有開燈,墨北抱膝坐在沙發上,頭疼地想這一晚又睡不著了,年紀小小的就失眠得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啊啊啊啊啊臥槽!墨小北暴躁中!就現在這小身板還做春夢,想自擼都不行,正太的身子大叔的魂兒真是傷不起啊!墨小北苦逼中! 快天亮的時候,墨北又悄悄溜回床上,躺在姥姥身邊假裝熟睡,等著姥姥做好早飯叫他,這才揉著眼睛爬起來。 昨晚衛嶼軒是在孫五岳房間睡的,墨北到院子里刷牙的時候,看到孫五岳只穿了條小褲衩打著呵欠過來吃早飯,跟在他身后的衛嶼軒衣著整齊,神情不太自然。 若是讓個直男與只穿三點式的美女同住一晚,不曉得有幾個人能把持得住。在喜歡同性的人眼中,孫五岳還是頗為可口的,當初龔小楠可是沒少用眼睛吃他的豆腐。墨北覺得衛嶼軒這一晚大概過得挺辛苦,不由心情大好,連失眠后的頭疼都覺得減輕了不少。 孫五岳才碰到桌子邊就被姥姥給罵了:“大冷天的多穿件衣服能壓死你啊?感冒了怎么整?”孫五岳只好叼著饅頭回屋去穿衣服。 孫麗萍說:“該罵,多大人了還這毛病,打小就愛光著屁股滿地跑,給他穿衣服比叫他上學還困難。” 孫五岳一邊提溜著褲子竄回來,一邊嘟噥:“你是我妹不是我姐,別跟你多知道似的。我不穿衣服的時候你不也還光著呢嘛,哦不,你還裹了塊尿布。” 孫麗萍手里的木梳直接鑿他腦門上了,孫五岳腦門上頂著一排間距均勻的小坑默了。 墨北和衛嶼軒的計劃是坐下午的車回東濱,上午就不打算出去玩了,兩個人留在家里陪姥姥說話。姥姥挺喜歡衛嶼軒的,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挺好看,言談舉止都斯斯文文的,比自家那個時不時犯虎的兒子強了不知多少倍。被嫌棄的孫五岳上班去了,孫麗萍本來想翹班去約會,但想到“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也毅然決然地去百貨大樓了。 老人總喜歡用喂投的方式來表達對兒孫的疼愛,好像總覺得孩子離開他們就會吃不飽穿不暖。因為小外孫下午就要走,中午這頓飯當然得豐盛點兒,姥姥從十點多就開始準備了。衛嶼軒陪著她在院子里坐著小板凳擇菜,墨北蹲在一旁沖著水盆里的大鯉魚默念往生咒…… “你跟五岳同歲啊?看著可比五岳穩當多了。你家是哪兒的啊?”姥姥跟衛嶼軒嘮嗑。 “我父母都是上海人。” “知青?” “嗯。” “那是就在這兒扎根啦?” “……也不是,他倆挺早就都回上海了。” “那你咋沒回呢?” “他倆離婚了,帶著我怪麻煩的,反正那時候我也上中學了,就把我留這兒了。” “唉,哪有這樣當爹媽的!要說知青下鄉也不是壞事,毛主席能有錯么,可就是底下人把事都給辦壞了。小知青們也可憐,離鄉背井的這么老遠,誰不想家啊。可就是,唉,我就想不明白了,自個兒身上掉下的rou,咋就說扔就扔了呢。” 姥姥心軟,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衛嶼軒連忙安慰:“我到上海看過他們,住的地方都挺小的,一家四五口擠一個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里,廚房、廁所都是跟好幾家公用的。我要真跟去了,還沒地方住呢。” “那也是,大地方好是好,可咱小地方也有好處不是,至少住得松快。” “孫大娘!五岳出事啦!”一個衣服上沾滿油污的年輕人闖進院子,一臉慌張地大叫。 墨北心里一突,連忙和衛嶼軒一左一右扶住了猛然站起來的姥姥,被帶倒的小板凳砸在墨北腳面上,他都沒覺得疼。 幾個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孫五岳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醫院走廊的地面上瀝瀝落落的都是血點子。姥姥的臉都嚇白了,揪著一個人就問兒子死沒死,被揪著的那個小伙子只會搖頭,什么都說不清楚。最后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人說:“大娘您別著急,五岳沒傷著要害,肯定沒事。” 來的路上那個報信的年輕人也沒說清楚,見這個工人看著挺穩重的,姥姥就抓著他追問是怎么回事。 工人叔說當時孫五岳到廠房外面抽煙休息,其他人在屋里就聽到他好像在和人罵架,等出去的時候孫五岳已經躺地上了,他們只看到三個人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其中一個人一邊走還一邊甩著片刀上的血,接著大家就慌里慌張地把孫五岳送醫院來了。可究竟事情是怎么個原委,誰都不清楚。 一般人不會沒事帶著片刀上街,墨北覺得這不像是意外口角引發的事故,倒像是有人尋仇。可小舅什么脾氣他很清楚,本質上那就是個二貨,一般的事兒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兒,一般有仇他也就當場報了,過后還能照樣跟人稱兄道弟一起喝酒打屁。要說他跟人能結下什么仇,讓人特意帶著刀來堵他,那還真是稀奇。 現在人在手術室里,除了等待也沒別的辦法,墨北想要安慰姥姥,可姥姥這會兒已經鎮靜下來,反過來安慰他:“小北不怕不怕,你小舅那個犯虎的玩意兒命大著呢,死不了。你別在這兒等著了,醫院里頭病太多,小孩就不該來醫院。咳,你怎么就跟來了呢?小衛啊,要不你帶小北回去,中午你倆自個兒對付一口,別不吃飯啊,不然下午坐車的時候小北得暈車。” 墨北摸摸姥姥冰涼的手,說:“姥,我不怕,我在這兒陪著你。” 姥姥摸摸他的頭,心不在焉地說:“好,陪著。一會兒餓了跟姥姥說,姥姥給你拿錢買吃的。” 汽修廠的領導也來了,工人在上班時間被人砍傷,怎么說廠子也得負點責任的,他們幫著交了相關費用,又說了幾句安慰家屬的話,就陪著一起等手術結果。 墨北拜托衛嶼軒給龔小柏的飯店打了電話,讓宋經理通知了龔小柏——這年月沒有手機、傳呼,個人家安裝電話的也少,聯系起來不方便。 龔小柏來得很快,一個人。 “我讓小楠和汪汪去接麗萍了。小月亮情況怎么樣?錢夠不夠?” 墨北給了他兩個確定的答案。龔小柏語氣平靜地說,“放心,我肯定把人給揪出來,一個也逃不了。” 姥姥只知道龔小柏是開飯店做買賣的,一直覺得同樣的年紀可人家孩子就是比自己兒子要穩當懂事,可此時看著龔小柏明明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她卻突然覺得這孩子有點嚇人。不過龔小柏的話提醒了她,“啊呀,報警了沒有啊?得報警啊!” 墨北覺得那一瞬間龔小柏的靈魂是這樣的:( _ _)ノ|做為一個曾在83年嚴打期間被逮進去關起來過的大混子,龔小柏對警察絕對沒啥好感。而事實上這個年代的混子們,就算被人打殘了,都很少會主動報警,他們的選擇往往只有兩種:一,打回來;二,認慫。所以不能怪龔小柏在聽到“報警”倆字兒的時候想要扶墻。 幸虧說這話的是孫麗萍的親媽,要是換個人,龔小柏真有把“傻逼”二字破口而出的沖動。 廠領導正等著家屬表態呢,見狀連忙附和:“是得報警,這么惡劣的犯罪行為,得讓警察好好管管,光天化日之下都能闖進我們廠子行兇了。” 龔小柏尷尬地小聲說:“大娘,那個,先別報警唄。這事警察也管不了,不是,就是警察要立案啊要偵查啊,可麻煩了,還得一遍一遍地問口供,那幫子混球忒不頂用,指著他們抓人要等猴年馬月去。我找人查這件事,用不了三天,肯定把弄傷小月亮的人給揪出來。” 姥姥疑惑:“小柏你比警察還管用?” 龔小柏信誓旦旦:“絕對管用。” 姥姥:“那你把人抓到,咱再給警察送過去?” 龔小柏:“……大娘你當是過節送禮哪!” 手術結束得很快,下手的人有準頭,七刀都不在要害上,就是深度比較坑爹,有一刀扎在大腿上還差一點傷著大動脈。醫生給孫五岳一通縫縫補補,出手術室的時候人居然還是清醒的,嘴里頭罵罵咧咧,賭咒發誓地要把砍他的人給砍回來。 姥姥一巴掌就呼他臉上了:“你個敗家孩子可嚇死我嘍!” 孫五岳撇著嘴沖醫生說:“大夫,再把我推回去唄,我覺得我媽這一巴掌可能把我腦袋打壞了,你給切開檢查檢查。” ☆、帶個話 孫五岳很有病號的自覺,人還沒進病房呢,已經開始點病號飯了:“媽,我得補補血,給我做個酸菜燉血腸唄。” 姥姥:“我打你個酸菜燉血腸。” 孫五岳:“吃啥補啥,我還得補補腿,再來個肘子吧。” 姥姥:“你長肘子了嗎你?哎喲,這敗家孩子可氣死我了。” 墨北悄悄扯扯龔小柏,倆人到走廊拐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