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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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嚴萱坐在陸夕對面時,微微喘氣,面色有些紅。陸夕給她倒了一杯涼茶,嚴萱仍然顧著在人前的形象,慢條斯理地小口喝著。 期間,熱菜也漸漸上全了,嚴萱低頭看了一眼擺了半卓的飯菜,又有些感性了。見她有話要說,陸夕擺了擺手,笑道,“好了,有話等吃完了再說。菜會涼的。” 嚴萱順從地點了點頭,拾起了一旁的筷子。一番酒足飯飽后,嚴萱因為喝了點酒,臉色有些微醺,她靠著柔軟的沙發背,突然眼眶就紅了起來,“陸前輩,你對我真好。劇組里的其他人都差不多忘記了我,只有你記得我離開……還有這些菜,都是我喜歡的。” 嚴萱年紀小,雖然情商挺高,但平時很多事情壓在心里,非常壓抑。現在只是有了一個宣泄的口子,便想一股腦地傾瀉出來,“以前總以為自己年輕,可以多熬幾年,演技也需要多磨練磨練,當女二沒什么的……可是五年了,十一部電視劇,都是女二女三,他們根本就沒有想捧我的意思。現在和和工作室的五年合約已經到期,我自己都知不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陸夕附耳傾聽著,面部的表情很是柔和。嚴萱看著這樣的陸夕,有些歉然地開口道,“陸前輩,當初在《俠骨情緣》中。我認為你雖然演技很高,但怎么都是女三,面上恭敬你心底卻有些不服的。可是短短一年,陸前輩,你不僅有了代表作,有了那么多真心愛你的粉絲。現在連《帝后合》這樣大制作的影片,你都能飾演女一……在片場,這些日子我跟你學了很多,當初的我是膚淺了。你的演技可以跟謝影帝媲美,待人處事上也挑不到錯處。我才意識到,這么多人喜歡你都是應該的。” “嚴萱。”陸夕突然叫了一聲嚴萱的名字,眼神專注的地看著她。 “恩?什么事,陸前輩。”嚴萱稍有些疑惑。 陸夕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幾乎可以和正午時分天空的太陽相媲美,“來藝喬如何……你可以有女一,也能繼續跟著我學習!” ☆、第七十一章 魏國國內。 之后,又潛入幾批黑衣刺客企圖刺殺公孫綠襖,惹得公孫綠襖加強防備,簡直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來行刺的幾批刺客全都被公孫綠襖設計抓捕,并且下令曝尸城墻,以儆效尤。一時間那些暗地里做手腳的人心惶惶,不再敢有什么大動作。 邊疆的戰爭持續了兩年,也陸續傳來一些勝利的消息。公孫綠襖在不斷的鍛煉中手段越發強硬,只是一直未收到前線景合帝的親筆書信,這便是最令她耿耿于懷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她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迸發出耀眼灼熱的光芒。 一日,公孫綠襖正在殿中觀閱奏章。忽聞貼身宮女小蓮急急忙忙地小跑進來。小蓮的心情極致的激動,以至于精致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更是忘卻了平日里應需謹記的禮儀規矩,“娘娘。” 公孫綠襖抬起頭,淡淡地看了小蓮一眼,完滿的唇形微啟,“何事慌慌張張?” 小蓮被公孫綠襖平靜無波的語調一驚,立馬恭敬地低下頭道,“回娘娘,沈岳沈將軍請求覲見?” 公孫綠襖只覺得眼前驀然閃過一片白光,她猛的站起身來。繡著繁復花紋的衣袖將奏章掃到地上,發出沉重的悶聲,“宣。”公孫綠襖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顫抖,她的指甲使勁地拽著手掌心,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沈岳回來了,是不是代表著她的陛下也回來了。 公孫綠襖只覺得自己的內心別冰火煎熬著。萬一陛下聽得一些碎言碎語,誤信那些jian人的謠言,不喜歡她了該怎么辦呢? 公孫綠襖雙手有些手忙腳亂地擺弄著自己的華服和發飾,她望著恭恭敬敬立在一邊的小葉,略有些緊張期待地開口道,“小葉,你看本宮今日的打扮可有一絲不妥?” 小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公孫綠襖,搖頭道,“娘娘今日打扮很是完美,并無不妥。” 公孫綠襖這才臉上漾起安定的笑。片刻間,小蓮已經領著沈岳進了宮殿,沈岳雖是便服,仍見他衣袖間的風塵仆仆。他眉目間滿是疲憊,長出的胡渣更無時間去打理,顯得有些頹廢。他低垂著眉眼,躲開了公孫綠襖帶著期盼的眼神,“臣沈岳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公孫綠襖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左右打量著,卻始終不見景和帝的蹤影。她斟酌著語句開口道,“沈將軍,陛下可是派你先回。” 沈岳聽了公孫綠襖的話,渾身一僵,他已經飽經風霜的雙手掏出一封用牛皮紙包著的信件,低著頭雙手捧上獻給了公孫綠襖。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帶著何種語氣開口,只道,“這是陛下的親筆書信,娘娘看了便知。” 剎那間一陣暈眩感襲來,公孫綠襖支撐著桌角,才沒有是自己失態。貼身宮女小蓮擔憂地看著她,“娘娘,是否要宣太醫。” “無妨。”公孫綠襖深吸一口氣,沈岳雙手間的那封信似乎洪水猛獸一般可怕。公孫綠襖保養得宜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縮回來握拳又展開。半響她輕輕睜開雙眼,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將信件取了過來。 公孫綠襖打開牛皮紙包裹的信件,信紙微微泛黃,躺在她的手心,似乎能夠感觸到景和帝的溫度。上面的字跡及其潦草,也看出景和帝當時是抱著何種心情書寫的。 致吾妻: 今日死期將至,才知真情可貴,才知我心中真正所求為何。綠襖,我快不行了,只望你以后好好活著。逝者如斯,生者已矣。你要好好教導我們的麟兒,守護好這江山,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只盼能有下輩子,我許你一世情深。 沈岳見公孫綠襖半響沒有動靜,終于抬起頭來。他見公孫綠襖臉色蒼白,雙眸間失去了神采,仿佛生無可戀一般,那樣空茫的姿態看得沈岳心中也是一痛。 公孫綠襖的視線幽幽地落在了沈岳身上,聲音帶著一絲嘶啞,“陛下,他薨了?” 沈岳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這一刻的他甚至都覺得無法面對眼前這個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女人。他有些不忍地開口道,“是的……在最后幾乎勝利的那一刻,陛下被敵方的亂箭射中。” “陛下御體何在?”公孫綠襖雙手支撐住自己的搖搖欲墜的身體,唇色蒼白,面頰更是無一絲血色。 “還在運送回京的路途上,陛下薨前派遣微臣先行回京,安排大事。”沈岳望著那神魂未定的女人,只覺得她帶走了自己一生的愛戀。他默默地將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內心深處,他愿意在她身后默默地守護著她。 “何事?”此刻的公孫綠襖已經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天塌了,她也得頂著。她得護住幼子,護住魏國這方安樂土地。天底下有多少人看著她公孫綠襖鬧笑話,她偏偏不能讓這人如意了去。 “詔書,關于魏國命運的詔書。”沈岳雙手捧著包裹地嚴嚴實實地詔書,獻上。 公孫綠襖一臉凝重地接過詔書,只覺得這其間有千萬斤之重。她的眼前倏然間閃現景和帝冷肅威嚴的臉龐,望著她眉眼柔和了不少,正朝她微笑。 公孫綠襖內心安定了不少,她想。陛下,我不會辜負你的一番囑托,我定會守好這江山萬里。 *** 謝遠遲在《帝后合》中的戲份全面殺青,劇組里給他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歡送宴會。眾人喝酒吃菜,聊人生談分別,又是一番酒足飯飽過后。 這次小圓多喝了幾杯酒,有些眩暈,酒勁上頭。聚餐還未結束前,陸夕便讓紀琮送小圓先回酒店,說她能夠一個人回去。紀琮并無做他想,向陸夕點點頭,就扶著小圓打了一輛車回酒店了。 聚餐結束后,鐘致炎以及他的經紀人楊天和陸夕同路。于是楊天開車,乘著兩人回綠景酒店。 車子前后的窗戶都打開著,清涼的夜風直直地往陸夕臉上還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撲。她的頭有些昏沉,她無力地靠著座椅,神思不知飄向了何處。 “陸夕,《帝后合》殺青后,你有什么打算。”鐘致炎略顯低沉的嗓音在保姆車中響起。 正在專心開車的楊天聽了鐘致炎的話,眼角的余光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有一部挺大制作的電影。但是簽了保密協議,抱歉不能透露。” 陸夕溫和的女聲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惹得楊天從后視鏡中打量了陸夕一眼。 鐘致炎輕笑著,好像挺為陸夕高興似的,“看著你一步步越走越遠……我好想已經能夠看見你的未來,真正的無冕之后!” 好像對鐘致炎能說出這樣的話,楊天是十分震驚,輕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下意識地一緊。鐘致炎年輕時候桀驁不馴,經過這么多年沉淀,很少情緒外露。說出這樣的話更完全不是他現在的風格,楊天心中驚疑,面上不動聲色,冷靜地開著車。 陸夕并無什么驚訝之處,她嘴角微勾,淡笑道,“謝謝鐘影帝的肯定,我會努力地朝鐘影帝剛才說的目標前進的。”仿佛剛才鐘致炎所說并無差錯,天經地義一般。 “那祝你成功。”鐘致炎如是說道。 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便到了綠景,在交叉路口楊天和鐘致炎、陸夕二人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下車時陸夕故意落后鐘致炎一步,卻不料鐘致炎腳步放慢的厲害。陸夕不知鐘致炎何意,于是加快了步伐,超過了他。 十月初的深夜,微寒。 陸夕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極致的簡單,卻被她穿起一份瀟灑利落感。她和鐘致炎保持著固定的兩三米遠,她的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是差不多的長度。她脊背筆直如一棵雪松,行走間隱然透出風骨。 鐘致炎在心中,默默將這些月和陸夕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他的眼中閃現了在片場陸夕氣場全開,爆發演技的場景。他直視著前方,眼中滿滿地被陸夕單薄的背影占據。 有種說法叫相由心生,鐘致炎只覺得陸夕現在的長相在某種程度上和一個人有幾分契合,并且是越發地相像。或許他幾乎第一次和陸夕合作時就已經有了預感,這么長時間他只是在確定心中的想法。 鐘致炎只覺得心跳都頻率有些不正常,那個怎么都不像答案的答案,好像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 “喬影……師姐。”寂靜的黑夜中,鐘致炎的聲音清晰可聞。 陸夕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步伐如常地繼續往前走。 陸夕的這番做法在鐘致炎看來,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卻是最好的答案。 這就是默認。 鐘致炎臉上漾起一抹笑容,卻怎么看都有些傻意,偏偏還不自知。 他想,喬影。你還活著,真好! ☆、第七十二章 朝堂之上。 小皇帝正襟危坐于龍椅之上,小小的身板坐的筆直,稚嫩的臉龐上偏偏露出一本正經的模樣。他尚有些圓鼓的臉頰上一幅認真傾聽的模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下面的朝臣嘰里咕嚕講著深奧難懂的內容。小皇帝一直安安靜靜,沒有半分不耐煩之色。 他身后重重疊疊的珠簾之下,偶爾從間隙中可窺見一華服端坐的人影。靜默不動,隱隱透出的氣勢卻令人不敢直視。 “陛下——。”一陣聲嘶力竭的男聲如響雷一般驚醒了朝堂。眾人定睛一看,這人是曾經因為皇恩浩蕩全族受到蔭蔽,受封安國公的吳家第三代,安國公吳宥寧。魏國朝內官職日益飽和,公孫綠襖下令以后除了立下非凡功績者不得加封侯爵。吳宥寧的嫡長子欺善怕惡,為惡之名在京城流傳已久。公孫綠襖前些日子微服出宮時遇到,被這惡人當面沖撞了,回宮后下旨革去吳家四代之后的安國公侯爵。 此番吳宥寧之舉也是有跡可循,他五體投地跪在朝堂正中央,雙眼通紅、滿臉悲憤地指著珠簾之后的公孫綠襖,“陛下!妖后坐鎮,牝雞司晨,國之大亂。請陛下決斷啊!” 吳宥寧此番話畢,朝臣之列又站出幾人,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請陛下決斷啊!” 半響,朝堂之上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憋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干出喘一聲。 忽聞珠翠相擊的清脆聲響,磁性威嚴的女聲響起,“如若陛下不答應,你作何反應?”無端地令人心中一驚。 “撞柱明志。”吳宥寧抬頭挺胸,一臉傲氣。 珠簾之后的公孫綠襖不怒反笑,“安國公好骨氣。”她話語一轉,冷冽的眼神中帶著淺淺的柔和望著幼帝,悠悠開口道,“陛下,如何看?” “朕只看到母后對魏國嘔心瀝血,何來國之大亂之說……倒是定國公你,當朝侮辱先皇親封的監國太后,死也不能免罪。”小皇帝盡管年幼,但說起話來也是前后有理可依,咬字清晰,頗有大家風范的。 “陛下,您不能受到妖婦的迷惑啊,微臣衷心為國,天地可鑒啊陛下!”吳宥寧滿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仿佛受到了什么打擊似的。吳宥寧見幼帝不耐煩地看著他,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幼帝這番模樣倒激起了吳宥寧心中幾分志氣。他撩起袍子,往最遠的柱子沖過去。 “都不許攔他。”幼帝這話出口,那些侍衛和大臣都不敢有任何動作。 “砰”地一聲重擊,吳宥寧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來人,拖下去。”幼帝面無表情地開口,從殿外進來幾個侍從將吳宥寧的尸體搬了出去,本來干凈無污的地面上綿延出幾條血痕。 “呵呵。” 公孫綠襖身旁的宮女撩起珠簾,公孫綠襖終于慢悠悠地露面了。她畫著濃重的妝容,烏眉眼角皆高高地挑起,顯出幾分凌厲冷冽。繡著展翅欲飛金鳳的玄色朝服,穿在公孫綠襖身上只將她修長身形拉長,減少了幾分柔和,越發霸氣凜然起來。 公孫綠襖清冷的雙眼微微瞇起,掃視下方那些惴惴不安的起哄者,帶著居高臨下之感,冷淡道,“還有誰,想要陛下處置哀家的。” “臣不敢。”那些之前一臉堅定冒頭的官員立刻搖頭,滿臉恭敬道。 “那便好。”公孫綠襖的嘴角勾起清淡諷刺的笑容。 *** 玄陵,魏國自太|祖起便成為了皇室壽終正寢之地。 南山,和玄陵正遙遙相對。青山綠樹,碧綠如茵,別有一番滋味。 公孫綠襖著碧綠色宮裝,洗去浮華的她清新雋永的一如當年和景和帝初見時分。她微微瞇起的雙眼中帶著細碎的笑意,仿佛不曾被那些憂愁煩惱過。 “母后。”景文幼帝拉了拉公孫綠襖繡著花紋的精致衣袖。 “文兒。”公孫綠襖輕柔地拾起落在景文幼帝頭上的落葉,然后蹲下,視線和幼帝齊平,“何事?” “母后,那是何物?”景文幼帝遙指著對面一截凸出的石壁,隱匿在玄陵深處,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公孫綠襖的眼神驀然間柔和了不少,她輕撫著景文幼帝的頭,雙眸間帶著一絲懷念,“這叫帝后碑,是用來紀念一些人一些事的。” 景文幼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這帝是指的父皇,后是指的母后……父皇,是葬在里面嗎?” 公孫綠襖未曾被歲月侵蝕過的臉龐漾起一抹輕柔的笑,溫聲道,“是啊,母后去了以后,皇兒要把母后和你父皇葬在一起的。” 景文幼帝緊緊地地拽住了公孫綠襖的衣袖,話語間透露著不舍,“母后,你不要丟下文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