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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召喚出手里的脅差,來者不拒,期待著一場廝殺與戰斗。 淺川辰對神明的敵意,來自于那場將他染黑的邪惡祭祀、也來自于第一世的所有挫折。 他們曾經有誰能夠拯救自己,可是這樣的人并不存在,所以他只能學會自己站起來。站起來,離開傷害他的地方,去尋找一個容身之所。 而正整整過了四世,現在卻告訴他,聽取愿望的神明曾出現在這個曾經給過他最多希望,最終又將他打入絕望的世界。 這反而讓他難以接受。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為什么在那天晚上無視了他撕心裂肺的求助與叫喊?他原本是那樣的想活下去。 不,在一度被制造成偽神的宿體直至被扔到這個世界過去數月,他才明白了一件事。 世人的許愿有好有壞。人也好,神也好,都不該毫無止境地應允或應驗他人的愿望。 那些盛名天下的人和神明,一旦應驗了大部分愿望,接著就會有無數人蜂擁而至,要求神明完成他們的愿望。 如果不加以回應,那即是不公、即是拋棄自己的信徒,神明要為此承受子虛烏有的罵名,甚至受到世人的造謠。 于是,這世間聰明的神極少實現人們的愿望。偶爾的幫助,反而讓人們更加感謝神明的顯靈,更加殷勤投上香火。 所以,他的仇恨和敵意,不是神明沒有拯救自己。 而是他們不曾對自己伸出援手,卻還想殺死自己。 “就憑你們也想殺死我嗎?” “等等,阿辰!” 沒有理會夏油杰的叫停,淺川辰對著天空放聲大笑。三勾玉的寫輪眼在眼瞳中再度旋轉,構成繁復的八芒星,首次召喚出了須佐能乎的完全體。 在和五條哥戰斗時,淺川辰并沒有使出全力,他攻擊難以傷及五條悟,所以賭上他體能上的疲憊和精神上的疲憊打了一場拖延站。 現在對手是神明,他自然要全力以待。 比山峰更加高大的須佐能乎,此時威嚴地披著戰甲將刀刃指向天上的神。 所有人都以為淺川辰要在此時駕駛高達,卻不曾料想他踏在這巨大的刀刃之上,將其當做踏板,縱身一躍,拋出了身上了的手里劍。 毘沙門天和建御雷神立刻發覺他拋出的苦無纏著的鋼絲,立即躲開這意欲纏繞他們墜入大地的絲線,但鋼絲不過誘餌,這拋出的飛雷神術式才是真正的目的。 淺川辰借助苦無移動至他們身后,接著腰力揮出一斬。 這一記突襲確實讓他們心底暗驚,但同為武神的兩位神明卻非常輕松地接下了他的暗器,擋下一記腿踢和當頭直劈開。 但這只是前菜,淺川辰并不想停止攻擊,朝向建御雷神發動的幻術接踵而至??蛇@幾乎百發百中的招式,竟在這里第一次失效了! 瞬息的滯停讓兩位戰神抓住時機,改變了局勢,他們凌冽的攻擊如暴風驟雨般令淺川辰一時應接不暇,身上也被劃開了幾道口子。 麻煩的是,雷神所駕馭的雷云有著極大的麻痹效果,攻擊范圍極廣,被瞄準的人是插翅難逃。而毘沙門天不斷切換著武器靈活應變,鎖死了他大半的進攻角度,令他逐漸處于頹勢。 麻煩的是,知曉他能力的神明在見識過飛雷神之后似乎啟用了某種私藏的神器,讓他的飛雷神和萬花筒失去了作用。 好說也是活了上千年的武神,淺川辰從他們兩人的戰斗上占不到半點便宜不說,反而在數個金鐵爭鳴的回合后被強烈的沖擊波一舉擊落。 意識到這點的淺川辰,只得讓作為主攻的須佐能乎接住自己作為緩沖,但沒想到須佐能乎會忽然消失,而自身也猛吐一口鮮血。 若不是夏油杰及時cao縱咒靈將他接住,這會兒可能已經在地面摔出個大窟窿,炸飛整個剛租來的別墅了。 淺川辰忽然發覺肩膀和腿部的小傷都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向外噴血,甚至還有擴散的痕跡。 五條悟看了眼他的狼狽狀,忍不住戲謔道:“哎呀,難得看見阿辰這么狼狽,和我戰斗都還能來個五百回合呢,怎么這會兒就堅持不住了?” “這是神明耍詐,圍毆我不說,刀上還涂毒,涂毒哇!”淺川辰一邊喊,一邊用醫療忍術穩住傷勢,但效果并不理想。 夏油杰看著他的傷口微微皺眉:“都說讓你等等了,阿辰。我曾經撞到幾回神明擊殺咒靈的現場,他們基本都能做到一擊必殺。” 五條悟看了眼他的傷口,再結合夏油杰說過的話,立刻有了結論:“原來如此,這不是毒,而是神明對詛咒有相對的克制作用。你要和他們作對,最好就別受一點傷?!?/br> “啥?克制?我是在玩寶可夢嗎?難怪幻術對他們不起一點作用。而且飛雷神和瞳術被同時用神器封鎖的現在,讓我在家喻戶曉的武神面前別受傷?真是太強人所難了。”別看淺川辰傷口極淺,但他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 在成為咒靈之后,他幾乎與死亡無緣,所以無論多么嚴重的傷口,都無法稱之為“重傷”,可這回確實危在旦夕了。 他想不到萬花筒的瞳術會被神器所封印,而沒有了天御中的能力,他多半是無法復活了。 “可惡,別以為裝備多了不起?。 ?/br> 淺川辰朝著天上大吼,誰知一記閃電劈下,可惜準頭稍微差了幾厘。雷電將庭院的大樹燒成了焦炭,只在他們眼前留下星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