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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說完這一年的日子,千手扉間才放下心,說出不惜使用穢土轉(zhuǎn)生也想讓他完成的事——他想讓淺川辰見見自己的哥哥們。 這本來應當是件好事,但淺川辰卻直直地看向千手扉間。 他離開之前,應該已經(jīng)刪除了斑哥殺死自己的這段記憶,還有大家對自身的感情和存在認知才對。 但千手扉間卻想起來了,甚至抱著負罪感將他召喚了出來。 那么斑哥呢? 他向千手扉間詢問,卻得知了斑正在研究死而復生的術(shù)式。宇智波斑想起了一切,同樣也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 在他人生所遇到的三位哥哥中,只有沒有血緣關系的斑哥,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將他殺死,而是由始至終、毫無條件地關心著他。 宇智波斑親手治愈了他原本在歲月中變得破破爛爛、脆弱不堪的心,可他卻傷到了最不該傷害的哥哥。 他好想再跟斑哥泉奈一起再逛逛如今平和靜好的木葉,去渦之國遙望閃著金光的地平線,再去雪之國的深處欣賞夢幻縹緲、如大自然裙擺般瑰麗朦朧的極光。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他們要坐在飛船上眺望這片大陸……他越想,對這個世界的迷戀就越是加深。 可是不行,作為咒靈的自己,是絕對會傷害到他人的。 就讓宇智波斑留在依舊在乎他的時刻吧,不然的話,他會承受不住的。 如果有一天連斑哥都被他殺死,那不如拉著所有世界一起陪葬。 淺川辰抬頭,透過窗戶注視著樹梢上的老鷹和斑哥說話。 他決定再見斑哥一眼,然后訣別。 宇智波斑推門而入,室外刮著的大風闖進陰暗的地下室,吹滅了為數(shù)不多的一盞燈燭,讓淺川辰融入了陰影。 他很想一個瞬身粘到斑哥的身上,然后干脆像個孩子一樣大哭一場。但他還是伸手狠狠地掐向自己的腰,忍住了。 即使是再一次撒謊、再一次傷害斑哥的心,他也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必須讓他們放棄復活自己。 “我不想見你們,也不想為誰的一己私欲而活。” “為什么要選擇回想起來?哥哥,不知道才會更輕松不是嗎?” 穢土轉(zhuǎn)生的身體不過是黏土,但淺川辰仍舊卻感到冰冷的血液游走于全身,近乎要將他凍住。 哥哥可以愛他,也可以恨他。 但絕不能不在乎他。 “可這也是你一廂情愿安排的,阿辰。我不需要別人給我準備更輕松的道路。” “現(xiàn)在的我只是披著人皮的怪物,無法死亡,無法蘇生,僅在萬劫不復之地徘徊。所以,就算你掌握了復活我的忍術(shù),我也絕無可能回來。” 宇智波斑反笑:“你認為這就能說服我嗎?” “那就隨你去試。”而我,會詛咒你的失敗,淺川辰冷道:“就算我真的能被復活,哥哥,我也可能會殺了你。” 千手扉間出聲阻止:“阿辰,夠了!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宇智波斑只是淡淡地道:“你有這個權(quán)利。” 不,他絕不需要這樣權(quán)利,為什么要這樣淡然地接受他的說法? 動搖的一瞬間,淺川辰看向了宇智波斑,卻毫無防備的被宇智波斑拉入幻術(shù)世界。 上當了,哥哥是為了這個才這么說的。 “阿辰,你死前已經(jīng)騙了我一次,難道認為第二次還會奏效嗎?” 東京的生活讓他幾乎忘記了,他、泉奈、斑哥還有這種交流方式。 “我沒有說謊,哥哥,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做得出來哦?” “這說得好像你還活在哪里做了很多事一樣啊?你還活在其他世界嗎?” 淺川辰驚訝地望向宇智波斑,仿佛他才是什么妖怪。 “看來我說中了,那就好說了,我和泉奈只要踏出這個世界的障壁,就能找到你。” 剎那間,淺川辰的情感混亂了。他不想讓哥哥看到作為丑陋咒靈的自己,而內(nèi)心深處卻還在竊喜,哥哥竟想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自己。 他笑得有些詭譎:“你在想什么,哥哥?就算你的假設是真的,你又要如何突破時空的桎梏來找我?” “別小看我,阿辰,我的寫輪眼不是擺設。” 淺川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死后已經(jīng)把萬花筒寫輪眼送給了斑哥。 眼下的宇智波斑已是永恒萬花筒,他能做到的事,斑哥也能做到。 憑斑哥的本事,哪怕而他剛剛用的那些術(shù)只是留下了痕跡,也足夠被最高級的萬花筒看穿了。 “但哥哥沒有足以割裂時空的能量。” “那就去收集,哪怕是使用無限月讀也在所不惜。” 關于無限月讀和輝夜姬的故事,淺川辰早在一年前以美食的誘惑讓九喇嘛給他詳述了一遍,這份資料也只給斑哥、泉奈,還有柱間哥跟扉間看過。 宇智波斑當然知道,使用無限月讀為自己提供能源的風險。 若稍有差池,他將拉著整個忍界陪葬。 即便如此,哥哥還要來找他嗎? 若是遵循理智,他應該阻止宇智波斑去冒這個風險,可他沒有這么做。 為什么呢?他甚至有點開心。 “那就盡管來試試吧,哥哥。不過你要小心那團黑泥,歸根結(jié)底,我的死就是因它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