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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們相安無事,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嘛。 —— 而在同一時刻,淺川辰與宇智波青治也回到了大殿下跟前匯報。當前的結果無疑讓雇主十分滿意。 “做得很好,這么一來,二殿下之死就并非因為刺客,而是暴徒和囚犯所為。父親懷疑不到吾的頭上,而我的繼承也將名正言順。吾會好好賞賜你們!” 淺川辰恭敬有禮地謝過,而酬勞的增加卻未能給他帶來喜悅之情。 一半的酬勞屬于家族,一半給了宇智波青治,賭場賺來的則全拿去給柱間了。這一趟他能拿到的銀兩也不過如此。 偏偏織田家康窮得叮當響,只能送他一點歷史文獻資料作為謝禮,真是血虧。 淺川辰深吸了口氣,鄭重道:“殿下,恕我僭越,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二殿下臨死之前,托我帶給您幾句遺言。” 沒等大殿下同意,淺川辰又一次睜開寫輪眼,將二殿下說過的話全部塞進對方的腦海,又下了點暗示,讓他好好回憶過去。 他的忙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大殿下在怔愣之中沉默了許久,才揮揮手,送走了他雇傭的忍者。 一事終了,淺川辰在離開青之國前買了點手信,這才晃到了宇智波青治跟前。 宇智波青治看著換回族服的淺川辰微微挑眉。這小子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走路一瘸一拐的,右手手掌還被捅了個對穿,看起來精疲力盡,狼狽極了。 老人想了想,先帶淺川辰去附近找了個隱蔽的館子吃飯,保證對話不被他人聽見:“說說看,怎么弄成這樣的的。” 淺川辰抓了抓頭發,從頭講起,順便對個中不該說的地方做了點潤色。最后,他嘿嘿笑道:“我厲害吧?救出了你,還拿了筆賞金!” 宇智波青治默默點頭。 雖然這小子對整件事的始末有所隱瞞,但他這點心機沒拿來禍害人就不錯了,更何況,他這條命都是被阿辰撿回來的。 既然這小子對宇智波一族無害,這件事他自然會幫著打掩護。 “那我們就回去吧。”淺川辰放下筷子,滿意地摸了摸嘴巴,撒嬌道:“啊,我的腳徹底磨破了,青治老爺子!背我回去吧!” “我是需要照顧的老人家,咱不是老弱病殘慢慢回去也不急。” 宇智波青治呵呵一笑,無情拒絕了,“你不是不想當忍者嗎?你應該知道回來意味著什么吧?” 在宇智波青治看來,不管這個孩子用了什么計策,當他決心回去面對千手時,必定已經賭上了性命。 一個六歲的宇智波面對一群千手臨危不亂,舍己救人,有幾個同齡孩子能做得到? 如果他真的想走,那就放他自由吧,他會獨自面對家族里的那群老頑固。 “可是我忽然不想跑啦。” 宇智波青治:“為什么?” 為什么呢? 淺川辰想了想,開始說服自己。 自由自在是很好沒錯,但就算他自立門戶,好像也只能從忍者做起。 現在流浪忍者名聲這么差,就算他想創業也阻力重重,他還不如待在宇智波族地。 窮的時候呢,總歸還是賺錢要緊。 有了錢才有底氣創業嘛。 雖然在族地上茅坑都被監視確實有點討厭,但愿意關心他的人還是有的。 “我啊,喜歡泉奈送我的金平糖,喜歡瞬太家甜甜的糯米團子,也喜歡陽子婆婆悄悄塞給我的冰糖,更喜歡青治爺爺你做的紅豆糕。” 想到這些,淺川辰的眼睛柔和下來,“雖然我不是一個饞鬼,不會祈求總能吃到這些好吃的東西,但我由衷希望,長大之后還能嘗到它們。” “我之前曾默默祈禱,宇智波家這些不起眼的小店可以在我幾經折騰,偷偷回到族地時依舊如初……可轉念一想,如果我本能守護的這些普通日常,卻因為自己的放蕩不羈而被迫消失的話,我一定會后悔的。” 淺川辰撓了撓頭,訕笑道:“所以為了不自責,我還是留下吧。” 宇智波青治驚訝地注視著淺川辰。小小的孩童注視著朝陽,一雙黑色的眸子明亮惑人。 “你就為了這些?” 淺川辰看向他,咧著嘴,笑得純粹干凈:“嗯,只因為這些。” 宇智波青治忽然有些明白,族中之人為何會覺得他是頭無法馴服的小野獸了。 他不是野獸,而是個瘋子,但也瘋得迷人。 只要他找到了喜歡的事物,那么無論他們的存在如何渺小,他都會心甘情愿、如飛蛾撲火般將自己點亮,直到生命終結。 —— 三日后。 青之國開始舉國哀悼二殿下的死亡。 木魚的篤篤聲中,大殿下卻在神游天外。 他一直堅信皇室中的沒有真正的兄弟情誼和所謂的親情,有的只是不可抗爭的命運。 所以他請來忍界豪門殺死弟弟之后,也不曾流下一滴后悔的眼淚。 他少了唯一的競爭者,本該開懷大笑,在期待中迎接繼任大名的那一天。 可淺川辰的幻術大禮包遞到了他面前,向他傳達了弟弟死前的那番話。 那時候,他驟然想起了他們曾一起度過的幸福童年。 他的弟弟,一直敬愛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