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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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因為他對男人感興趣。” 說完,海利就笑著打開車門跨了進去。 伊恩在他的身旁坐下,“你怎么又對亨特的meimei胡說呢?” “我可沒有胡說。亨特對我感興趣,我打賭他多半是彎的。而那個謝默如果經常出入高登家,亨特又不希望meimei對謝默太過在意,說明什么?” “說明謝默很有可能也是彎的。” 不知道為什么,當海利開始對自己說話,伊恩覺得整個變扭的世界終于恢復了正常。 “有沒有覺得當我開始對你說話,有種生活終于恢復正常的感覺?” 伊恩輕哼了一聲。 他有時候真的懷疑海利是不是在他的腦子里裝了什么,不然的話為什么自己想的是什么這家伙總能猜得那么準? “伊恩,你覺不覺得我和你的關系就像是高登先生與亨特嗎?” “你是說我們的關系像父子?” 海利笑了起來,“那么你覺得自己像兒子還是像父親?” 他的笑聲富有磁性并且悅耳。 伊恩聽著他的笑聲,保持沉默。 “我覺得我就像是高登先生,而你就像亨特。無論我對你付出多少,犧牲多少,承受多少,你始終用最懷疑最擔心的目光看著我。你用你的理智來提醒我,也許我關于受害者的想法都只是我的幻覺而已。就像亨特真正想要責怪的人其實是自己,而你真正想要提醒和懷疑的也是你自己。” “我要提醒我自己什么?” “不要對海利·拉塞爾心動,不要對他抱有期待,不要被他的真實迷惑,不要讓他一點一點瓦解你的堅守,不要被他吞沒了你所有的生活。因為你沒有家人,沒有戰友,沒有歸屬感。一旦你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給海利·拉塞爾,你害怕這個男人會忽然變成過去八年你所想象中的那個魔鬼,到時候你會一無所有。” 海利看著前方,唇上是淡淡的淺笑。 而他的笑總有一種所向披靡的力量,讓伊恩不由自主產生即將粉身碎骨的錯覺。 “伊恩,你有什么需要告訴我的嗎?” “……暫時沒有。” 在此刻,伊恩想起了他與海利第一次合作的案子。在前往w小鎮的路上,他也曾經問過海利相似的問題。 他知道,海利一定是希望他向他解釋關于埃文的事。 但是伊恩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對海利怎樣解釋。 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一件需要解釋的事情。 “好吧。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查一下這位梅根博士了。” 海利的聲音發涼,日光落在他的側臉上,碎裂開來。 回去辦公室的路上,海利睡著了。他微微歪著腦袋,眼睫毛安靜地垂落著,偶爾隨著車子轉彎而略微搖晃。 當伊恩在紅綠燈的位置停下來,他甚至可以聽見海利鼻間傳來的鼾聲。 車子駛入了分局的地下停車場。只有昏暗的燈光照進車里。 伊恩停穩了車,正要叫醒海利,當他的手掌正要拍向對方的肩膀時,卻停在了半空中。 有多久,他沒有像現在這樣和另一個人安靜地待著了? 伊恩忽然不想叫醒海利。 越是安靜,伊恩就越是清楚地聽見海利腦海中喧囂的吶喊。那是來自死者痛苦的掙扎。有些東西是無法被逆轉的。 當伊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沒入了海利的發絲之間。 一遍又一遍緩慢地梳理著。 他應該要收手,可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停下。 柔軟的發絲滑過他拇指的紋路,像是萬分留戀想要嵌入其中卻又生怕勒疼了他。伊恩在心中嘆息,為什么就連海利每一根發絲都似乎擁有感情呢。 直到熟睡的人終于開口。 “你喜歡我的頭發嗎?” “我只是看你睡得很熟。” “我也只是問你是否喜歡我的頭發,沒有問你是否喜歡我。” 海利輕輕握住伊恩即將收回的手。 “既然決定對我溫柔,那么就索性溫柔到底。半吊子的溫柔,反而會讓我想要的更多。” “我喜歡你的頭發。”伊恩回答,用陳述事實的語調。 “為什么喜歡?” “因為你的頭發很柔軟但卻不像你一樣那么有思想。” “好誠實的答案,真不愧是伊恩叔叔。那么除了我沒有思想的頭發之外,我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吸引你了嗎?” 伊恩徹底將手收了回來。 你對深淵的好奇心以及隨時墜落的危險感吸引著我。 這個答案,海利一直都知道。 “下車。”伊恩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海利伸了個懶腰,低下頭來,唇上扯起一抹淺笑。 回到辦公室,伊恩開始調查關于梅根博士的一切。梅根博士的專業是社會行為學,而高登先生的妻子在大學時候確實是梅根博士的學生。但是高登太太的成績并沒有梅根博士所說的那么出眾。當然,梅根博士在高登先生面前美化死者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既然高登太太在大學里的成績并不是那么顯眼,而在她畢業之后很明顯與母校的聯系也并不密切。伊恩不認為就算梅根博士看見了新聞也能響起高登太太來。 伊恩聯系上了哥倫比亞大學,找到了與梅根博士最為親近的另一位教授。對方告訴伊恩,梅根博士從來沒有提起過高登太太,他會很耐心地為學生解答,但他不是那種與學生會建立起友誼以及長期關系的人。而梅根博士在社會行為學這個領域確實是十分優秀的學者。他去到波士頓之后的當年就成為了教授。但遺憾的是,他在一年前已經去世了。 伊恩好不容易找到了梅根博士去世的原因,他死于肺癌。 閉上眼睛靠著椅背,伊恩呼出一口氣來。 原本他是懷疑這位梅根博士的。他對高登家的接近疑點重重,但很明顯他并非道爾頓兄妹以及卡爾夫婦謀殺案的兇手。 伊恩并沒有完全放棄,他打了個電話給梅根博士在波士頓的同事。 “我想請問一下,梅根博士的私人物品是由誰來處理的?” “哦,應該是他的妻子吧。他們沒有孩子。” “謝謝。” 伊恩掛了電話之后,決定需要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梅根博士的妻子。 下班時間到了,他從超市買了一些食材回到了家。 克里夫坐在沙發上等候多時了。 “十分感謝你,克里夫。埃文他沒惹什么麻煩吧?” “他很安靜,一直在用巧克力糖豆擺圖案。” 伊恩點了點頭。當他送走了克里夫之后,就來到埃文身邊坐下。 他仍舊專心致志地擺著巧克力豆。 伊恩看著看著,眼睛瞇了起來。 當他們吃完了晚餐,埃文仍舊繼續擺著巧克力豆。伊恩坐在他的對面,安靜地陪著他。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后,伊恩恍然大悟埃文并不是在用巧克力豆玩什么擺圖案的幼稚游戲。他是在下某種有特殊規則的棋。 伊恩不是很確定自己是否摸透了埃文的規則。他試著將黑色的巧克力豆挪動了一下,埃文頓了頓,然后他又挪動了紅色的巧克力豆。在下棋的過程中,伊恩必須記住每一個巧克力豆的位置以及所代表的特殊含義。有一些巧克力豆是可以平行移動的,而有一些則只能對角線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伊恩需要記住的巧克力豆越來越多,他最終不得不繳械投降。 “埃文,我真的記不住了。時間也很晚了,該睡覺了。” 埃文放下巧克力豆,抓住了伊恩的手。 伊恩微微愣了愣,這還是第一次埃文主動牽住他。 低下頭來看著埃文小小的頭頂,伊恩第一次有了一種很強烈的做父親的感覺。他一把將埃文抱起,拎著花灑,替他洗了個澡。 “嘿,小伙計,抬一抬你的胳膊,你后腦勺上還有泡泡呢!” 埃文雖然一直沒說話,但卻很配合伊恩,當伊恩抬高花灑的時候,他還仰起下巴自己在水下轉了幾個圈。 伊恩不由得笑出聲來,他的模樣就像海洋館里的頂著皮球轉圈的小海豚。 小心地替埃文擦掉臉上的水,牽著他走進臥室里,替他吹干了頭發。 一邊揉著這個小家伙的腦袋,伊恩一邊在心里擔心起來。 這個孩子是這樣的特別,他到底有沒有撫養他的能力?怎樣才能讓他與這個世界溝通起來而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伊恩覺得自己必須向馬迪·羅恩請一個假,好好為埃文以后的教育做打算。 埃文睡著之后,伊恩關上燈坐在床頭沉思了起來。 伊恩覺得自己應該動身去一趟波士頓了解梅根博士這個人。他死后的個人物品是如何處理的,這里面有沒有值得懷疑或者和當年的謀殺案有關的東西? 可就在第二天的早晨,伊恩接到一個讓人很不愉悅的消息。 有人在公路旁發現另一節貨車車廂,而車廂里是一名年約三十歲的女子,法醫初步斷定的死因是九毫米子彈貫心臟而死。 海利已經去到了現場。 伊恩沿著公路開車前往,遠遠看見黃色隔離帶的時候,他看見一輛車停在不遠處,在日光下如同黑曜石一般。而海利,照舊坐在前車蓋上,低著頭不知道把玩著什么。 伊恩下了車,走到打開門的車廂前,伯恩醫生已經在里面進行現場初步尸檢了。當伊恩戴上手套來到他的身邊時,伯恩醫生對他說:“如果是我,會一槍打中受害者的頭部。至少她能去得快一些。但受害者被打中的是心臟,這花了大概一分二十秒的時間才讓這一切結束。不要小看一分二十秒,這對于瀕死的人來說,是極大的折磨。” “我明白。”伊恩的表情是沉靜的,“按道理受害者應該是有兩人。兇殺會暗示受害者之間利用唯一的一把手槍殺死對方爭取生存機會。所以……另一個受害者呢?” “這附近只有她一個人。”伯恩醫生將女死者歪倒一邊的脖子扶起。 伊恩正好看見對方因為驚訝與恐懼而睜大的眼睛。 “潔茵?”伊恩愣住了。 死者正是在兩天前與自己在超市偶遇并且教他如何選擇烹飪書的人。 “你認識她?” “不算認識,只是說過話而已。”伊恩的心里感慨起來。